第十八章 異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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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毅把賬本扔在桌上，笑呵呵的說，“當然沒問題，都說了走個過場麼。”

“高總，我想問個事兒，向你打聽個人兒。”

高小光點了點頭，“張主任你說，我認識的人不少，能給你問的我也就給你問，能認識的我就告訴你。”

高小光的態度一直坦誠，像是天底下就他是一等一的老實人。

張毅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問，“你們這兒有個叫做張健的，把他喊過來行不？我想見見，他在你們這是做啥的？”

高小光愣了一下，心裡想，‘張健？這小子應該不在管理層，就是一個小嘍囉，這個張毅怎麼會想提起他？’

他皺著眉頭，搖搖頭，笑呵呵地說，“不好意思老弟，我這兒人太多了，除了一些管理層，我基本不記人兒，我問問，你稍等。”

張毅點了點頭，心裡暗想，“應該沒錯啊，這個張健現在就是一個小角色，即便調查他，應該也不會讓高小光有想法，到了後頭高小光把他當作替罪羊，才有他的戲份，應該就是上輩子知道的張健才對吧？”

張毅正想著呢，高小光就已經讓管事兒的把張健喊過來了。

當他進門的瞬間，張毅愣住了，高小光也愣住了。

高小光指著張健，對管事兒的問，“他孃的，這人才是你招進來的？”

管事兒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說，“這人老實。”

“你他媽的，我們這兒……”高小光本想說，‘勞資這裡需要老實人嗎？’但是一想張毅在這兒，就又改口說，“我們這兒老實人多，不缺這一個……東西吧？”

高小光實在想不到除了“東西”之外，怎麼來描述眼前這個似人非人的人類。

張毅也蒙圈了，被眼前這個張健的長相給驚的，愣是整的沒了禮貌，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看。

眼前這個張毅，禿頭，斑禿！

頭皮上的頭髮就像是被野火燃燒過的草地，東一塊西一塊的禿著。

突出的額頭，又寬又大，雖然趕不上大猩猩，但是也基本趕得上猴兒了。

小臉，尖嘴猴腮用來形容他，比用來形容孫悟空更加貼切。

眼睛相當彆扭的不對稱，一大一小，兩顆眼珠子，像是從兩個不同的人身上偷來的似的，硬生生的安在了這張奇怪的臉上。

塌鼻樑，比昨天見過的鄭竹罡的連長——趙光輝更塌，塌就算了，山根還是歪的，山根朝西北邊兒，鼻頭朝著東邊兒似的。

這張嘴也長的讓人不適，像是章魚嘴兒，嘴型基本趕上橢圓形了，還是齙牙，齙出來的牙齒，又細又長，歪歪扭扭，像是別的野獸的嘴。

身材倒是正常，就是面板黝黑，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渾身泥垢肉眼可見，東一塊西一塊的，渾身上下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張毅呆呆地看著他，努力回想上輩子有過幾面之緣的張健。

那個張健長的不算特別帥，但是一定沒這麼醜，甚至五官長的也耐看，穿的也很體面。

跟眼前這個‘張健’不能說不像，只能說毫無關係！

‘踏馬的，調查辦查錯人了？！但是上一輩子的那個張健，現在還沒進公司的話，他什麼時候來的？’張毅心裡想著，搖了搖頭。

高小光回過神，看向張毅，怔怔的說，“張主任，我說呢，你為啥要找個小嘍囉過來，原來你知道我這裡藏著這麼一個足夠拿出去展覽的東西啊？”

張毅也怔怔的看向他，“高總，我說我也沒想到小東西長的這麼別緻，你相信嗎？”

高小光揮了揮手，讓管事兒的趕緊把人帶走，隨後說，“那你找他做啥？”

“我昨天的同事調查的時候，說是你們這裡有個叫張健的，很老實，我就想看看，不過我現在，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不知道下頭的人怎麼辦事兒的，明天我就把他踹了！”高小光滿臉嫌棄。

張毅也沒說什麼，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問，“高總，你這裡就這一個張健？”

高小光點了點頭，“我剛說把張健找過來，就這一個過來了，就意味著就這一個張健。”

張毅點了點頭，又嫌棄的說，“把他弄走把，這東西嚇人啊！”

張毅說著話，陳舒就回來了，“調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駱斌也趕回來了，“搞定了，沒問題，高總的公司相當正規。”

高小光聽到這話，當即哈哈一笑，“哥幾個辛苦了，還有啥要調查的沒？我全力配合。”

張毅搖搖頭，說了兩句有的沒的鬼話，帶著陳舒兩人就離開了。

一出沙場，陳舒就皺著眉頭，盯著張毅，冷著臉問，“你做啥了？我和張健正聊的好好的，你倒好，直接把人叫走了，這就算了。”

“他回來之後，一直哭，一直哭，我踏馬安慰了半天才安慰好了，不過所幸，這小子倒是把電話給我了，讓我和他私底下聊天。”

張毅皺著眉頭，搖搖頭，剛想說，‘算了，不用調查了，調查錯人了。’

這話還沒說出口，陳舒就又接了一句，“這小子想整容，很缺錢，長成這樣，想整容倒是也正常，但是整容還得出國去整。”

“再加上這小子家裡沒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一輩子也就是吃盡苦頭到今天的，現在想賺錢整容，說是想開始新生活，所以來了這兒，說沙場裡頭掙錢多。”

張毅聞言，頓時眉梢一挑，驚喜的看向陳舒，“你說啥？他想整容？他有沒有說，賺了多少了？”

“他說還差幾萬塊，到時候就去棒子哪兒整容，回來以後就過正常人的日子，也是可憐人了反正。”陳舒嘆了口氣。

張毅喜上眉梢，心裡盤算著，張健被當成替罪羊，但是找他的時候，倒是花了功夫。

最後是在國際機場把他抓住的，上輩子見他的時候，恐怕他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張毅才會在監獄裡見過他。

“你把他約出來，一定要做好這個工作，實在不行，你就說我能贊助他一些去整容，但是前提是他一定要在這些日子，幫我把事情辦好了！”張毅滿臉驚喜的看著陳舒。

“要不你們自己談？他長的真的……讓我不忍直視啊！”陳舒仰天長嘯，已經幾乎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