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難道學長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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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拾柒幾番避開顧雪漫接連砸過來的東西后，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樣的顧雪漫明顯十分不對勁。

太奇怪了。

她試圖從顧雪漫的臉上發現偽裝的痕跡，卻只見她一邊胡亂朝他們砸著東西，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衣服，眼神狂亂，似瘋似癲……

如果這也是裝的，那顧雪漫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聞慕遲顯然也察覺到了顧雪漫情緒的不對，他不顧顧雪漫不停砸過來的東西，走過去一把將她死死扣進懷裡。

“別怕，我在，我在……”

“……阿遲？”

顧雪漫一僵，似是熟悉的聲音讓她有了一絲清明。

但很快她又瘋狂起來，一手拼命地推著聞慕遲，一手愈發胡亂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不，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這樣的我！你出去！！快出去！！！”

“別害怕，我……”

聞慕遲還想安撫，顧雪漫卻根本聽不進去，只拼命地推搡著他。揮舞間甚至一爪子撓傷了他的脖頸，留下了血淋淋的抓痕。

聞慕遲卻是連眉都沒有皺一下，只愈發用力地抱緊懷中的女人，柔著聲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聞拾柒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手臂上被抓傷的地方很疼，很疼……可她現在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她一直都知道聞慕遲對顧雪漫是不同的，也知道顧雪漫曾是他的初戀，是他心裡一直放不下的執著。

可她從不知道，在顧雪漫的面前，他是這樣的。

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有耐心……

她甚至不知道，他還有這樣放下身段去柔聲哄人的時候……

這樣的顧雪漫……她真的贏得過嗎？

聞拾柒慘笑一聲，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將醫生叫了過來。

雖然她很討厭顧雪漫，但也不想看到她出事。

倒不是因為她聖母心。

有時候，遺憾甚至比情深還要來得更加讓人放不下。

如果顧雪漫今晚真的因為她出了什麼事，這必定會成為橫隔在她和聞慕遲之間的一道疤痕。

永遠磨滅不去。

她不會給顧雪漫這樣的機會。

等她帶著醫生回來時，顧雪漫的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安靜地縮在聞慕遲的懷裡。

見到她進來，顧雪漫整個人就是一顫，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聞慕遲立刻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這才讓她重新安靜下來。

等她重新平復情緒，男人這才不耐地轉頭看過來：

“你進來做什麼？”

聞拾柒心中苦澀，面上卻只是淡淡：

“我叫了醫生過來。”

聞慕遲似是一愣，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幾分。

他起身，想讓開位置讓醫生過來給顧雪漫做檢查。

不想，他才剛一動，顧雪漫就顫抖起來，害怕地抓緊了他的衣服，一雙眼睛不時惶惑地瞥向聞拾柒的方向……

任誰都看得出她對聞拾柒的恐懼。

聞慕遲又重新坐了回去，一邊動作輕柔地安撫著顧雪漫的情緒，一邊對聞拾柒道：

“你先出去。”

聞拾柒死死地握緊了拳。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趕她離開了……

她心中灰敗，面上卻表現得愈發冷靜自持，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坐在走廊裡，她的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

她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還有顧雪漫那個樣子……

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三年……她在國外，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總覺得這樣的顧雪漫與她記憶中的樣子很不同……

“柒柒？”

就在聞拾柒發愣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她一愣，轉頭看向來人：“學長？”

隨後才想起夏學翊現在在這家醫院工作。

“你怎麼坐在這裡？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是不是又發炎了？”

之前他就想問問她身上的傷，但是自那天在醫院見面後，他突然有一個外派學習，去外地了一段時間。

昨天才剛剛回來。

沒想到，一回來就又在醫院裡遇見了聞拾柒。

“沒有，我今天是來……看一個朋友的。”聞拾柒道。

說她和顧雪漫是“朋友”，實在可笑。

但她和顧雪漫兩人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顯然也不適合在這裡說給夏學翊聽，只能用“朋友”二字概括過去。

“是嗎？是什麼朋友？他有什麼事，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儘快開口。在醫院，我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

夏學翊說著，還微挑了下眉，自得地笑了下。

聞拾柒被他這副表情逗得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實在是在她的印象裡，學長一直都是一個溫潤、謙和的人，實在很少見到他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終於笑了。”

夏學翊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恢復了溫潤的笑意。

聞拾柒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不過是要故意逗自己開心，不禁心頭有些微熱：

“謝謝。”

“你我之間，何需這麼客氣？不過……我剛剛的樣子真的很好笑嗎？我學得不像嗎？”

說著，夏學翊又自顧地學了下剛剛那個“自得”的表情。

撲哧——！

這下聞拾柒是真的忍不住了，徹底笑開了：

“也不是不像，就是……與學長的氣質不搭吧。”

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偏要露出這樣一副“紈絝”的樣子，難免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和滑稽。

“好吧……看來我不太適合這種風格。”

夏學翊聳了聳肩。

聞拾柒笑著道：“學長這樣就很好了。”

夏學翊突然問道：“那你呢？”

聞拾柒一愣：“什麼？”

夏學翊認真地看著她，問：“你也覺得我很好嗎？”

聞拾柒心裡突然一個咯噔，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一點奇怪。

學長為什麼突然問她這樣的問題？

難道學長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