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悲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54章 不現實的大航海,大時代之巔,荒野悲歌,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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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用新型專利,是需要依託著發明專利而存在的。
就比如有發明專利a和實用新型專利b。
有商家想使用一次b專利,就要向其交一筆專利費。這筆錢不能全部歸b專利所有。b專利是依託a專利存在的,b專利每被使用一次,內裡其實都是b呼叫了a的過程。b在收到專利費後,還需要向a再交一筆錢。
a是從0到1,b是從1到100。
b能在市場上大規模地應用,能賺大錢,可真正掌握著最底層核心命脈的是a。
就好像亞馬遜雲、微軟雲和谷歌雲。
眾所周知,谷歌雲的技術是最好的,各種發明專利也是最多的。微軟其次,亞馬遜最差。可技術水平的高低跟市場反饋並沒有直接的關聯。
亞馬遜雲的技術最差,反而是市場份額最高的,是商業化做得最好的。
因為亞馬遜雲實力比不過微軟雲和谷歌雲,以至於亞馬遜雲就“另闢蹊徑”,並沒有一門心思地研究發明專利,而是分出了一部分的團隊去研究相對簡單的增益型的實用新型專利了。
發明專利太底層了,普通人根本觸及不到。普通人能夠近距離接觸的是實用新型專利,誰家的實用新型專利好,誰家的產品就更貼近使用者,就更能得到認可。
就好像木橋、石拱橋、鐵橋的發展演變一樣。
木橋是最底層的。
可更具現代化應用價值的是鋼筋混凝土建設起來的承重橋。
周不器對此其實深有理解。
國內的科技行業,最擅長的就是研究一些實用新型專利,做一些從1到100的事情,面向的是商業化應用。
就比如後世中,世界上最好的社交軟體是微信,世界上最好的金融產品是支付寶,幾乎把商業化應用發揮到極致了,也各自研發出了不少的專利來確保自家產品的技術成果。
可這些技術成果都是實用新型專利,基本上都是基於美國的發明專利改進而來。好在這是c端的網際網路產品,有很大一部分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發明專利都開源了,都可以免費使用了。
可雲端計算不一樣。
這是b端的業務。
b端面向的是企業級使用者,使用者體驗沒有使用者忠誠度重要。怎麼維持使用者忠誠度?很簡單的一個方法就是專利流氓。
比如微軟雲搞了一個發明專利,以此開發出了一款新產品。微軟雲就可以拒絕授權或者天價授權,導致其他的雲端計算平臺都沒有類似的產品。
這樣一來,雲端計算的使用者為了使用這款產品,就只能選擇停留在微軟雲平臺上了。
b端的產品和c端的產品有不一樣的產品邏輯。就網際網路的c端產品來說,發明專利不那麼重要。可是對b端的產品來說,發明專利就至關重要了。
這是國內網際網路行業在c端和b端的業務發展出現了涇渭分明的差別的底層技術原因。
國內的c端網際網路產品,能夠打造出世界上最棒的產品,只要做好實用新型專利的開發就行了,不管是微信、支付寶,還是抖音、鬥魚,甚至京東也比亞馬遜的體驗更好。
可是b端的產品,那真是跟國外巨頭存在著維度上的鴻溝級的差距,很大原因就是發明專利這個領域上的缺失。
前世的阿里雲在試圖改變這種局面,成為了真正走出國門的世界級b端產品。
這一世周不器帶領的紫微雲,有必要做得比阿里雲更好!
沈向陽道:“紫微雲大部分的專利都是實用新型專利,發明專利太少了,庫裡安對此很不滿意,他要求王建博士的團隊從明年開始,必須專注於發明專利的開發,把紫微雲的地基打牢。而不是地基沒穩呢,就開始花裡胡哨的蓋大樓了。這是雙方的主要矛盾。”
“王建不同意?”周不器就覺得這有些奇怪,“人家說得沒問題吧?”
“嗯……”沈向陽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不是不同意,他是不能同意,沒法同意。國內的團隊根本做不到。庫裡安不懂國內的現狀,他這就是瞎指揮。”
周不器皺起眉頭,“我知道國內科技行業從0到1的能力很欠缺,可紫微星的技術團隊……尤其是紫微雲的團隊,那可是匯聚了一批國內最優秀的科學家。他們做不到嗎?技術水平還不如一個印度人?”
沈向陽擺擺手,“不是技術能力的事。在我看來,對雲端計算技術的理解和判斷,王建要遠遠強於庫裡安。庫裡安是半路出家做雲端計算的,他對這行的底層技術認知還不夠深。”
“那是怎麼回事?”
“是……嗯……我不知道我說得準不準確,但我在美國工作了很多年,又回國工作了很多年,對中美科技行業的環境有一些見解。甚至不是科技行業,而是整個大環境。國內缺少那些離經叛道的、莫名其妙的、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包括像庫裡安這種說印度新德里和燕京是差不多的大城市的荒誕認知。”
“我去!”周不器被逗笑了,“他說新德里和燕京是同等級,這還成優勢了?”
沈向陽是頂級的科學家,人工智慧領域的底層發明專利很多一部分都是當年他在美國讀博的時候搞出來的,直到今日仍是人工智慧行業裡地基級的演算法理論,所以他在這種事情上很有發言權,緩緩的道:“他說新德里和燕京是同級別的城市,這當然是錯的。對錯很重要嗎?錯了又能怎樣?可你不覺得他這種荒誕的離經叛道的論調,很有創意嗎?在國內的精英階層,有幾個人敢自信的說南倉、哈爾濱這種城市是跟紐約、倫敦同級別?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而是思維方式的問題。”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沈向陽笑著說:“我記得《天龍八部》裡有一個橋段,是破解珍瓏棋局。說是全國最好的圍棋高手都去了,專家雲集,研究了幾十年都破解不了。虛竹不懂圍棋,過去隨便指點了幾招,然後就把棋局給破了。”
這個例子可太形象了,周不器點了點頭,“是啊,虛竹給出了在專家們看來一眼錯的走法,被一頓臭罵,差點被人圍毆。放在今天,那就是網暴。好在後來有一個很有話語權的人發現了端倪,變成了虛竹的伯樂。順著虛竹的思路走下去,就把棋局給破了。”
沈向陽點了點頭,“從技術上來看,我不認為國內的雲端計算團隊很差,也許比不得谷歌、微軟,但不見得比亞馬遜差。王建博士甚至比庫裡安還懂技術。可是,我們的專家團隊思維都固化了,破解不了珍瓏棋局。而虛竹這種離經叛道的荒誕思路,在國內根本沒有生存空間。”
周不器嘆了口氣,“是啊,這不是科技行業的問題,我們有太多不能討論的標準答案。”
沈向陽道:“就好像做一個任務,通向終點有左中右三條路,有一個人走左邊的路成功了,國內的社會機制都引導著大家走左邊這條路。甚至個別地方還會出臺法律法規,要求大家只能走左邊這條路,這條路才最安全,最能保障老百姓的切實利益。這當然是對民眾的一種關心和愛護,卻也扼殺了有一些冒險者、勇敢者去尋找不一樣的生活方式的機會。可是在美國就不一樣了,沒人引導你走正確的路,你愛怎麼走就怎麼走。走錯了,可能你一輩子就玩完了,要麼自暴自棄了,要麼怒不可遏地報復社會了。可一旦發現中間或者右邊的路是對的,是更好的選擇,那就會是舉世矚目的成就,是愛因斯坦,是霍金,是比爾·蓋茨,是喬布斯。”
周不器很有感觸地說:“嗯,創新就是勇敢者的遊戲。”
“對,就像庫裡安,他大學畢業後離開了生活幾十年的印度,毅然決然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異國他鄉,這就是勇敢者。他有從0到1的冒險精神,這就不奇怪了。美國為什麼在0到1的領域遙遙領先全世界?因為美國的締造者,就是一群從歐洲去美國尋找新世界的勇敢者。直到今天,美國依然是最大的移民國家,吸引著全世界的勇敢者去冒險。”
“你當年也是勇敢者。”
“我還差得遠呢,”沈向陽擺了擺手,“勇敢只是最基礎的條件,更多的是對叛逆、荒誕、離經叛道的縱容,嬉皮士運動創造了今天的矽谷和好萊塢。創新是有代價的。走左邊這條路,不創新,可勝在安全、穩定。可選擇中間或者右邊的路,前路未知,可能半路上就遇到意外沒命了,也可能就是大航海發現了新世界。”
周不器道:“是啊,在大航海時代明清閉關鎖國。在今天的網際網路世界,我們又建了隔離牆自我封鎖起來了,依然不可能大航海。”
沈向陽道:“哥倫布是個混混、話癆、荒誕到難以置信的地步,他說地球的形狀像女人的胸,上帝就住在……嗯,那個位置。他要是在國內,就算不被抓起來,也會受到全社會的排擠淪為最底層。可哥倫布卻在當年得到了西班牙皇室的支援,皇室給錢讓他去尋找上帝。然後,竟然真的成了。”
周不器道:“是啊,就像喬布斯,埃裡森和馬斯克。”
沈向陽總結道:“王建博士和庫裡安有分歧,可他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沒有人比他更懂他的團隊的能力,這只是一個擁有著強大的技術實力卻缺少創新思維的團隊。想依靠他的這個團隊去大航海,這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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