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我吃點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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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平臺的銷售小組中，有四個核心成員，組長是賀陽，其他三個副組長分別是市場總監陳國幻、裴瑤和蔣承安。

其中，賀陽負責首都業務，跟百度和新浪對接。陳國幻負責拿下阿里巴巴，裴瑤負責攻略企鵝。

蔣承安則提供技術支援。

周不器通知了陳國幻，讓他去準備團隊，明天就飛杭城。

自己則先走一步，去跟馬老闆對接。

下午兩點多，抵達了杭城。

馬老闆很悠閒，平均每天花在工作中的時間連三個小時都不到。主要是他抓大放小，對具體的業務從來不管，更多的時間用都來交流、思考、搭建外部關係中。

去了杭城後，馬老闆親自迎接。

周不器帶著女助理和司機，馬老闆帶著一個女助理、兩個男助理，一行七人，坐在一輛依維柯上，直奔西湖。

“花滿蘇堤柳滿煙，四月的西湖，是最美的西湖，千萬不能錯過！”

馬老闆興致勃勃，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談正事。

周不器也不主動，客隨主便，眼神有意無意的往他的女秘書身上瞟。年輕漂亮，言行舉止落落大方，就是穿著黑絲襪有點不倫不類。估計是遊湖玩耍，擔心湖水倒映出裙底風光，破壞了西湖美感。

從斷橋到雷峰塔，綠樹、紅花、碧水、輕舟、垂柳、細雨、薄霧、遠塔……微風拂面，鶯啼燕語，春意下生機盎然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走了兩個小時，又在望湖樓歇腳、喝茶。

是該聊聊正事了。

晚飯也安排好了，老馬說了，就在西湖旁邊，他會安排一桌古香古色的宴席，充滿了西湖文化和歷史傳說。

“老馬，我怎麼感覺你是有求於我呢？”

三個男助理安排到另一桌去了，這一桌就是周不器、老馬和兩個漂亮女秘書，再有一個身著旗袍的美女茶藝師，還是感受到了幾分西湖的春色盎然。

馬老闆道：“這不明擺著嘛，淘寶開放平臺一直做不出來，阿里上上下下都很著急。”

周不器瞥他一眼，“還是不相信我的誠意？”

“相信。”

馬老闆點了點頭。

人家都親自過來了，肯定是真心實意的要賣。

周不器好笑道：“那不就得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不會是想談價吧？那就沒啥意思了。”

馬老闆搖搖頭，長嘆一聲，“不是價格的問題。”

周不器很滿意，“價格沒問題，其他都好談！”

1億賣給阿里，有了這個頭陣，接下來跟其他幾家的銷售談判就都很順利了。

馬老闆道：“跟你打過電話後，我又跟我們的技術官又談了談，這個……說來也丟人。阿里不是沒有技術高手，可整體技術實力，還是差了點。你這個開放平臺，是基於社交的，淘寶需要的是電商的。”

周不器笑道：“大同小異，底層邏輯都一樣，都是面向網站和個人使用者的，稍微改動一些細節就行。這專案一共20萬行程式碼，我讓人估算了，你們改動1萬行，微調2萬行，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百度的開放平臺，即“框計算”的平臺，那複雜度就高了，會涉及到大資料篩選等多重關卡。這20萬行程式碼拿過去，真正原封不動能用的可能也就5萬行。

淘寶這邊的很容易，本質上沒什麼太大區別。

馬老闆很無語，沒好氣的看他，“我說了，阿里現在的技術水平還不到位。我跟你說個網易的事，他們花了500萬美元從美國買回來了一個遊戲類的系統，10萬行程式碼。結果被美國人給坑了，裡面有一個小bug，不知道在哪。網易搞了一個多月都沒找出來，後來丁累找了谷歌的一個華人工程師幫忙，才給排查出來，改了一行程式碼，順利執行了。”

“呃……”

周不器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也是外行啊，他也不懂技術，只是聽手下人說這專案做起來很容易。

可聽老馬這口氣，好像不太對啊。

只修改一行程式碼，網易整整一個月都沒做明白。讓淘寶修改幾萬行程式碼，好像是有很大的難度。

馬老闆道：“我專門問了，要修改這種專案，就必須從零開始，對底層的每一行程式碼有準確、清晰地理解。如果有模組化封裝還好辦，如果沒有……那跟重做一個專案沒什麼區別了。”

“危言聳聽。”周不器才不信呢，似笑非笑的樣子，“老馬，你就別繞彎子了，有什麼企圖就直說吧。我給你講技術你也聽不懂，還封裝，你懂什麼叫封裝嗎？”

馬老闆哈哈一笑，“那我就直說了啊，這個開放平臺是你們做出來的，你派個技術團隊過來幫忙唄？”

周不器臉一黑，“我靠！老馬，你真當我扶貧啊？做薇蜜網時你幫過我一次，做淘寶頻道時我幫了你一次，就扯平了吧？”

馬老闆暗暗嘆息，非常無奈。

覺得這世道變化的真是太快了！

當初校內網做薇蜜網時，人手不夠，是淘寶派出的技術團隊幫忙搭建的網站框架和一部分功能實現。這才過了兩年，雙方就發生了根本性地變化。

不得不說，紫微星在技術領域的進步，真是令人震驚。

“我買個手機，還有售後服務呢。我花1個億買個產品，卻沒有售後的技術支援？小周，你這生意怎麼做的？”

“頭疼！”

周不器揉了揉腦門。

馬老闆見他語氣鬆動，笑了笑，“這事還真得你幫忙，上次做淘寶頻道時，你就派人過來了，知道淘寶是怎麼回事。恰好這開放平臺也是你們開發出來的，兩頭都懂，操作起來很容易。”

周不器一臉為難，“我這也缺人手啊！要是派人過來幫你，少說也得二三十人的技術團隊，紫微星的業務又得停了。”

馬老闆道：“這次不用來杭城了，在首都那邊就行，我派人過去。你放心，這期間的一切開銷都由阿里負責。”

周不器嘆了口氣，“不是錢的事，是耽誤了我這邊的工作。”

馬老闆沒好氣的道：“你上次不是吹牛，說紫微星的技術人才將近1000人嗎？一個25人的技術團隊都派不出來？”

周不器道：“是將近1000人，不是1000人，實際上，只有200多人。”

馬老闆被他生生逗笑了，“少扯淡，這事就這麼定了。你不幫我，還誰能幫我？”

周不器瞥他一眼，“技術支援，你不給點服務費啊？”

馬老闆瞪大眼睛，“都1個億了，還嫌少啊？我買的又不是獨家，這價格夠高了吧？小周，差不多行了，你摸著良心說說，你每年在阿里身上賺的錢還少嗎？校內網和薇蜜網，一年就得2個億吧？再加上朋友網的淘寶頻道，一年3個億都算少的。還有微點搜尋，百度要進軍C2C的事，看來是定了。淘寶接下來只能跟微點搜尋合作了，這一筆生意，一年少說也得兩三個億吧？”

周不器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了，就哈哈一笑，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別別，別激動，來來，喝茶！”

身邊的駱芊麗，強忍著笑，趕緊低頭，掩面喝茶。

就覺得自家老闆真是太壞了，看把人家欺負成什麼樣了？就算是薅馬毛，也不能可一匹馬身上薅啊，還有另一匹呢！

呃……另一匹開價3個億，好像薅得更狠。

馬老闆大手一揮，“小周，這事你幫我辦了。否則回頭泰山會里，咱們說道說道，友好互助呢？兄弟情分呢？”

周不器笑哈哈，“行，答應你！答應你總行了吧？老馬啊老馬，你真是看我年紀小，天天欺負我。”

馬老闆差點氣死，“售後服務那是應該應分的。”

周不器略作沉吟，嘆氣道：“老馬，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我這邊的人手都太厲害了。咱哥們之間我也不瞞你，谷歌和Facebook都在秘密做開放平臺呢，這倆專案的副總監，都是華人，都被我挖回來了。”

“啊？”

馬老闆驚呆了，難以置信。

同時，心中又敬畏佩服起來。難怪紫微星的技術水平一日千里的飛速進步，難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開放平臺給做出來，真是玩的大手筆啊！

周不器道：“谷歌的副總監叫蔣承安，現在是朋友網副總裁、負責開放平臺。Facebook的副總監叫唐斌辰，這個你肯定知道，他現在是淘寶頻道的負責人。我會幫你做淘寶開放平臺，把蔣承安派過去。”

馬老闆非常高興，“對嘛，這才夠義氣！”

周不器哼道：“不過得把合同簽好，我派去的這些人，十年內阿里不許招！他們想入職，你們也不能要。哼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我辛辛苦苦從矽谷挖回來的高階人才，結果被你半路截胡給忽悠過去了，我不虧死？”

馬老闆頗有些尷尬，“不會的，不會的。那就籤合同，違約金定高一點，保準不挖你的人！”

“嗯。”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行吧，1個億，我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周不器嘆了口氣，“老馬，你就偷著樂吧，這次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前世的淘寶開放平臺，從06年年底做，做了一年多沒有效果，只能像淘寶頻道這樣人工操作。到了08年，谷歌和Facebook相繼開源，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轉眼到了09年，淘寶利用谷歌的開原始碼，完成了自身產品模型；到了2010年，變成平臺正式推出；到了2011年才市場化運作，全面的開放，淘寶客撈金熱因此爆發。

有了周不器的幫助，說不定到了09年，淘寶客浪潮就能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