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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天,雪下的很大,謝家說要退婚。
直到爹孃自作主張的將兩家庚帖換回來後,我才得知此事。
驚怒之下,我直接單槍匹馬衝去敲響謝家的大門。可不論自己怎麼敲,始終無一人應答。只謝府門房小廝將門開了一條縫。冷冷地扔下一句:
“公子不見客,蘇小姐請回罷”便將門關上了,我猶記得,他回答自己時眼中的躲閃與不忍。
我抿了抿唇,固執的不願意離開,白雪落在肩頭,沾滿髮梢。
很涼,很涼。
我抬頭看著日影西斜,四周人來人往,都竊竊私語。
始終沒等到那抹身影。
卻見此時傳旨的公公已到門外,用刺耳的聲音高喊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謝家謝逸,才德兼備,儀表端方。此番益州一戰,居功甚偉。朕心慰之。特賜婚於九公主,擇日成婚,欽此。”
正在挪動的腳步頓時僵住,眼中還抱有一絲僥倖。直到聽得院內熟悉的聲音傳來
“臣遵旨,謝主隆恩”
一字一句傳入耳中,是我最熟悉的嗓音,卻說著最陌生的話。
腦中突然一陣轟鳴,像突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刷的一下,寒徹心扉。
我是天朝太傅的嫡孫女,自幼與謝將軍家定了娃娃親。和謝逸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大約因著知道兩家以後要結親的緣故,謝逸自小便待特別好。
小時候我總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被人說是跟屁蟲也不惱,因為我就是跟屁蟲呀。
可是謝逸聽到那人對我輕蔑的話卻不樂意了
次日那人便頂了一張青腫的臉跑過來和我道歉,後來這訊息不知被誰傳出去了,自此大家都不敢在笑話我。
小時候的謝逸待我可溫柔了。不知如何掌握了我的喜好,一得了什麼好東西便像不要錢似的往我家送。
兩家長輩見此也是哭笑不得,經常偷偷打趣他。每當這時候他總是站在一旁,素來冷清俊美的臉上一片紅霞
十六歲的少年郎漸漸長開,成了京中多少閨秀的夢中如意郎君。可是他的眼中向來容不下旁人。
這時我還總是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著。有一次他紅著臉打斷我說,
”不能叫哥哥了,這麼叫不對“
我有心逗他,便裝作不解,”那該叫什麼?“
他卻低下頭,看著一臉乖巧天真的我支支吾吾了好半響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溫柔這樣好的他,怎麼會變心呢?我不知道
那一年我十三歲,他十七歲。
突然有一日,邊關來急報
突厥打進來了,謝老將軍重傷,邊城岌岌可危。
次日,我的謝小將軍披甲上陣。
臨走時,他看著在城下紅了眼的姑娘,在一眾手下面前翻身下馬,不顧旁人眼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抱在懷中,輕輕在我耳畔道
“等我”
我胡亂點點頭。雙手輕環過他勁瘦有力的腰身。
冰冷的盔甲傳出幾分寒意,可少年的胸膛卻是那麼的炙熱。
這一等,便是兩年。
邊關距離京城十分遙遠。我們只能偶爾書信往來。
謝逸偶爾還會寄一些京中沒有的小物件來,新奇的常常讓我愛不釋手。
可是到了出征的第三年,突然間音訊全無。
我寄出的書信遲遲等不到回覆。只能忍下心中的恐慌與不安,默默祈禱人不要出事。
終於,又過了一年,第四年入冬時,收到了我軍打敗突厥,大獲全勝的訊息。
我很高興。因為我馬上就要見到我的少年郎了。這麼多年的思念終於有了盡頭。
可是在大軍進城時卻沒有在軍隊裡看見謝逸的身影。一問才知道,謝小將軍進宮述職了。
我沒有多想,按耐住心中的歡喜。
——明日便是我的及笄禮了。到時謝家肯定會來人,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我對自己說。
可是我卻等來了退婚的訊息,等來了心上人的避而不見,等來了聖旨賜婚
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耳旁杏兒不停的喚著“小姐,小姐”
我卻只能怔怔的看著我的嘴巴一張一合,四肢僵硬的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不明白
“小姐!”
大病一場,又是三兩日光景了
爹孃心疼的勸我出去走走,我問他們為何要不問過自己的意見便退了婚,他們卻閉口不言。
我心下鬱郁,幾分惱怒,不甘,可最後竟化作茫然。
只好依言出去看看,卻有意避開人多的地方。我怕...
不經意間,走著走著,一路無心風景,不知不覺來到城門底下。
由於心不在焉,沒有看見不遠處放著的那塊牌子上寫著:”年久失修,閒人勿近“的字樣
陽光打在臉上,晃得眼睛生疼,斑駁的雪飄落在肩上,四周一片寂靜。
我眼神失焦的看著不遠處,自然沒主意到身後一抹白衣身影,正掩在人群中,不遠不近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
正出神間,突然聽見身後一陣巨響,我驚詫間抬頭朝聲音源頭看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忘記了反應
——只見城牆頂上轟然坍塌,幾塊巨石猛然朝我滾落下來,下落的速度極快,眨眼的瞬間就到了眼前。
我的眼瞳不由得瞪大,此時再躲避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周遭安靜極了,我甚至無法聽見誰在大喊,誰在驚叫。瞳孔中的石塊不斷放大,讓無法有任何反應。只能呆愣在原地。
突然從身後掠來一道光影,一把拉過我的腰肢,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人往懷裡帶。
本來就幾乎要停止的心跳,隨著來人靠近的那一刻,倏地猛烈跳動起來。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直直往鼻尖鑽去,然後沁入心扉。暮然間眼眶有些許酸澀。
在滾滾煙塵我大著膽子睜開眼,便看見來人翻飛的衣角,以及身體在動作間舉手投足間的巨大張力。
於千鈞一髮之間,將自己護在懷中。那人就這樣撐著手臂半壓在我,護著我,替我擋住了那些大大小小簌簌而落的石塊。
我努力在風沙中抬頭,卻看見謝逸臉上赫然帶著一塊麵具,遮住了底下的臉龐。從肩下垂落的髮絲掩住了半張側臉,不發一言。
只有我依稀看得見,那面具下深沉如墨的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決烈愛意。
是我的少年郎啊。此刻他正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緊緊護在身下。
我不曾被一塊巨石砸到,全落在了謝逸的身上。
我還是保持著那副呆傻模樣,只鼻尖滑出的呼吸在不斷顫抖,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他露出來的眉眼有些怔然。
只聽得他被砸的一聲悶吭,我下意識像伸手去抱他,可卻抱了個空。
只見危險過後,那人不管自己鮮血淋淋的後背,徑直站起身退到離我兩米開外。臉上恢復了冷漠
“在下冒犯了。請小姐自重”
冷漠的語氣彷彿是在和陌生人說話一般,砸向我,讓我突然清醒,如墜冰窟。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一群人烏壓壓的圍了上來檢查我是否受傷,只我偷偷用眼角餘光瞥見那人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
背影蕭索孤寂得讓人想哭。
當晚我就發起了高燒,反反覆覆的做著噩夢。
夢中好像有一人一襲白衣似雪,人如青竹,眼角眉梢出彷彿藏著脈脈春光,讓人一下便覺得歲月靜好。我走近時,他卻帶著光殘忍的向遠方飄去,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漸行漸遠。哭喊嘶啞,卻無能為力。
次日一早醒來,才發現恍若大夢一場,喉嚨腫脹的難受,渾渾噩噩又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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