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33章 文學引路人,英倫文豪,員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巴黎大學。
在一間獨棟宿舍內,馬塞爾·普魯斯特正坐在書桌前。
《費加羅報》攤開著,
他低聲唸叨:
“
‘所有動物生而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
”
啪嗒——
門口處傳來了一聲輕響。
普魯斯特回頭,
“高凡太太,我之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門口處站著一位矮胖的中年女性,
她戴著圍裙,手上拿的托盤裝著一塊熱氣騰騰的麵包,正散發出清甜的麥香。
除此之外,還有一壺熱牛奶。
普魯斯特繼續道:“你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
“啊?”
高凡太太前傾身體,
“你說什麼?”
普魯斯特無奈地重複:“伱,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
高凡太太還是那副模樣,
“什麼?”
普魯斯特:“……”
心裡十分清楚,房東夫人並不是耳背,只是在裝傻。
但他沒辦法,
因為對方是父親指定的他在巴黎的“監護人”。
普魯斯特出生於一個非常富有的家庭,可偏偏自幼體質孱弱,被嚴重的哮喘病糾纏,幸而富於幻想,疾病反倒促進了文學天賦的挖掘。
他說:“好吧~好吧~我吃飯。”
“這才對。”
高凡太太將食物放在桌上,隨後道:“你剛才說什麼平等不平等的?”
普魯斯特撇撇嘴,
“你聽力怎麼變好了?”
高凡太太聳肩,
“我聽力本來就沒問題,我只是會過濾掉無用的資訊。”
普魯斯特:“……”
徹底沒轍了。
只能說,一物降一物。
他將文章推給對方,
“就是這部,名叫《動物莊園》,寫得很精彩。”
高凡太太好奇地掃了一眼,隨後問道:“作者是你之前經常提起的那個‘Lu’啊?你不是很崇拜他嗎?”
普魯斯特有點兒臉紅,
“我只是……咳……咳咳咳……”
高凡太太慌亂,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急性?是不是哮喘病又犯了?”
說著,四處翻找藥瓶。
普魯斯特拍拍胸口,
“沒有沒有,犯哮喘是喘不上氣,‘哈……哈……’這樣的,剛才只是單純嗆到了,咳嗽。”
他將話題繞回去,
“是的,作者就是我之前提到的‘Lu’。”
高凡太太問:“對了,你之前寫的《典獄長》,是不是受了他的影響?”
“這……”
普魯斯特不知該怎麼回答。
與其他文人不同,他知道陸時,是因為一個“中間人”——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1900年,普魯斯特開始在巴黎大學和巴黎政治學院鑽研修辭和哲學,同時翻譯英國藝術評論家約翰·拉斯金的作品,
拉斯金的思想對他的影響很大,
他相信,寫作中的直覺勝於對客觀事實的分析。
於是,不可避免地,普魯斯特接觸到了一些弗洛伊德關於潛意識的研究。
這一點在《追憶似水年華》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中的角色,往往會在熟睡狀態中呈現出所謂的“本能深度”和“原始狀態”,
也難怪會被稱為“意識流”了。
這之後,陸時在劍橋引領了那場廣告學和心理學的論戰,
普魯斯特遂開始閱讀陸時的作品。
倏一開始,他並不喜歡,
尤其是《槍炮、病菌與鋼鐵》,書中論證的方法理工科思維太重,簡直不像歷史類著作。
這種反感持續了好幾本書,直到《鄉村教師》的出現,
明明是科幻,
冰冷、理性,甚至不近人情……
可普魯斯特在裡面讀到了一種難言的浪漫,瞬間被點燃創作激情,《典獄長》便隨之誕生。
普魯斯特伸個懶腰,
“吃飯。”
他拿起麵包,大嚼特嚼、狼吞虎嚥。
以往,高凡太太看他惡鬼投胎的吃相肯定會批評,但今天卻一句話沒說,
因為她正在讀報。
她的眉頭緊鎖,猶如學者研究複雜文獻一般,手指輕輕滑過每一個字,不忽視任何細節。
普魯斯特忍不住笑,
“高凡太太,原來你也喜歡讀書?”
高凡太太:“……”
全神貫注,都懶得搭理他。
普魯斯特撇撇嘴,繼續吃麵包,順便湊過去閱讀。
《動物莊園》原文不長,陸時又精簡過,現在只有不到四萬詞,
讀得快的,兩小時差不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忽然,
“呵啊……”
高凡太太伸個懶腰。
普魯斯特問道:“讀完了?”
高凡太太搖搖頭,
“怎麼可能那麼快?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個反應算得上典型,
絕大多數普通人在讀完政治寓言後,會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具體在哪兒。
普魯斯特沉吟,
“我覺得,這本書最諷刺的是‘所有動物生而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你是怎麼想的?”
高凡太太說:“你總不能說,‘所有動物生而不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不平等’吧?就像‘我比你漂亮’,這和‘你比我難看’有什麼不同?但後者就是更難聽。”
普魯斯特:!!!
“你……你怎麼……”
他十分震驚。
高凡太太不滿地瞪他一眼,
“你啊,不會覺得我是什麼都不懂的主婦吧?”
普魯斯特尷尬,
確實,之前沒想過房東夫人能一針見血。
他岔開話題,
“那麼,按照你的說法,你覺得人生而……不對,應該是動物,你覺得所有動物生而不平等?”
高凡太太抿唇一笑,
“沒錯~沒錯~我們說的就是動物,跟人類完全無關。”
她陷入沉思,
良久,她解釋道:“平等,應該是挺難做到的。現在還是要致力於消除人的異化、消除人對人的壓榨,讓人們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更小的生存壓力。”
普魯斯特懵了,
“……”
自己一個研究修辭和哲學的人要說出這種水平的話,都得先構思一陣。
他問道:“高凡太太,你是怎麼……額……”
不知該如何措辭。
高凡太太笑了,
“你可別忘了這是哪兒。”
普魯斯特不由得啞然,
法國,
巴黎,
革命老區。
更何況,巴黎大學和巴黎師高向來是女性運動的前線,
高凡太太接觸到那些再正常不過。
她往後翻了翻報紙,說道:“這後面還有一篇評論,也是Lu所寫。他將《新法國》、《動物莊園》這類作品定義為‘反烏托邦’。還將之進行了剖析。”
普魯斯特倒是不驚訝,因為陸教授之前就幹過類似的事,
那篇《淺談敘述性詭計以及推理作品》已經被推理作家們奉為圭臬了。
他說道:“我掃一眼。”
高凡太太將報紙遞還回來,
“跟論文似的,看著就讓人頭疼。”
普魯斯特不解道:“啊?有嗎?我覺得很好理解啊。”
他指出其中的一段,
“
‘人們對‘烏托邦’和‘反烏托邦’的定義會隨時代的不斷前進而改變。去讀讀柏拉圖的作品,當時的理想國,現在大多數人都會覺得那根本是‘反烏托邦’而非‘烏托邦’。’
”
很簡單的道理,
讓一個每天工作20小時、見過一個月猝死10個工友的19世紀工人,看描寫未來社會每天工作12小時、主角身邊每個月猝死1個員工的,他會認為這是烏托邦,
誰說不是,他跟誰急。
但是,
高凡太太:???
表示沒聽懂那一番長篇大論。
普魯斯特攤手,
“好吧,你把這篇文章理解成一個教學就可以了。陸教授在教我們怎麼創作‘反烏托邦’作品。”
高凡太太不由得詫異,
“你說什麼?教學?一個作家會把自己吃飯的本事教給別人?”
“是的。”
普魯斯特點頭,又看一眼文章,
“而且,我看不出陸教授有任何的保留。他甚至將反烏托邦題材進行了歸類:其一,描寫可怕的未來社會;其二,描寫虛假的理想社會。”
高凡太太理解不能,
“為什麼要這樣?”
普魯斯特說:“或許是因為陸教授真的很無私,或許是因為《新法國》的作者搞事,陸教授要代表評委會反擊。誰知道呢?”
高凡太太嘆氣,
“這種事就只有問他本人了。”
說到本人……
驀地,普魯斯特站起身,
“有道理!我得去一趟法蘭西學院!”
高凡太太嗤笑一聲,打趣道:“你還說你不崇拜Lu?”
普魯斯特“啊?”了一聲,辯解:“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崇拜……額……什麼崇拜不崇拜的,有什麼關係嗎?”
高凡太太笑容愈加燦爛,
“啊對對對……”
普魯斯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奪門而出。
……
法蘭西學院。
中央公園。
在陸時半身像前,一個男人正靜靜等待著,
男人名叫賽尼奧爾·阿爾法羅,《費加羅報》的主編。
他是來登門道歉的。
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招惹陸時,
現在搞出這麼大的事,如果真讓法蘭西學院幾位大佬不高興,那阿爾法羅在報社,乃至整個傳媒業的前途就毀了。
就在這時,
“賽尼!”
有人從背後叫他的名字。
阿爾法羅欣喜回頭,
結果,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苦苦等待的人,反而是憤怒得如同公牛的老佩爾高。
“你個混蛋!”
老佩爾高轟出了一拳。
阿爾法羅趕緊躲閃,求饒道:“等等!你等等!”
然而,
“我等你X!”
又是一拳。
阿爾法羅長得偏瘦小一些,再次敏捷地躲過。
老佩爾高連續撲空兩次,有些氣惱,遂看向自家那個傻兒子,說道:“小路易,過來幫忙!”
人家家裡都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自己家倒好:
老子好漢、兒看戲,
屬實是讓老佩爾高有些繃不住。
小佩爾高愣了愣,
“哦……好……”
他靠過來,眼神閃爍不定,顯然缺乏戰鬥經驗。
阿爾法羅藉此機會說道:“你們別急!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此言一出,父子倆的動作都停了。
老佩爾高皺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他不在用拳頭打招呼,阿爾法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讓小路……我讓路易斯在《費加羅報》發表《新法國》,目的是想幫他揚名,同時藉機製造熱點。”
老佩爾高冷哼,
“只怕後者才是主要目的吧?”
阿爾法羅也不尷尬,
作為報業人,他的臉皮早就比城牆拐彎還要厚了。
他說:“沒錯!弄出熱點,《費加羅報》的銷量說不定能重回巔峰。而且,事情也在朝我預期的方向發展,巴黎的市民們都懷疑儒勒·凡爾納獎有黑幕。”
老佩爾高挑挑眉,
自己對老友的瞭解還是深刻的,
這貨,天天就想著搞大新聞。
他問道:“然後呢?”
“然後?”
阿爾法羅擠出一抹苦笑,低聲道:“今天的報紙,你也看到了。”
老佩爾高皺眉,
“我當然看到了!所以才要收拾你!難道不是儒勒·凡爾納獎的組委會找到了你們做局,為了博眼球,結果把我兒子坑了?”
阿爾法羅說:“正常來講,這確實像做局。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陸教授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啊喂!你能想到嗎?那篇《動物莊園》是昨天投稿的。”
小佩爾高:!!!
老佩爾高:!!!
兩人都懵了。
如果阿爾法羅沒有撒謊,確實不存在任何陰謀論,那就意味著,陸時寫這部中篇,純粹是為了應對公關危機。
按此推算,
《動物莊園》創作的時間只有不到四天!?
“不!這不可能!”
小佩爾高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阿爾法羅說:“我也覺得不可能。說句實話,我之前甚至懷疑過,這是一盤大棋。陸教授早就已經寫好了《動物莊園》,透過刷掉路易斯的《新法國》,讓他找媒體曝光黑幕,以此增加獎項的熱度。”
老佩爾高連連搖頭,
“這未免也太離奇了!除非真有什麼‘唆麻’,能控制小路易的思想。”
小佩爾高糾正道:“情緒。父親,是情緒。”
老佩爾高不解,
“你說什麼?什麼情緒?”
小佩爾高回答:“‘唆麻’控制的是動物的情緒,而不是思想。”
老佩爾高被整無語了,
“你也不是動物啊!唉……”
他轉向阿爾法羅,說道:“那你可以利用主編的權力,壓住陸教授的投稿啊。”
阿爾法羅看向陸時的半身像,深深嘆氣,
“拖得了一時,拖得了一世嗎?”
“這個……”
老佩爾高被問得語塞。
阿爾法羅繼續道:“再說了,我要是壓著《動物莊園》的稿子,我那幫手下肯定是要造反的。尤其是卡梅特那小子,我特麼……!@*#¥%……”
越說越恨,最後甚至口吐芬芳。
老佩爾高問:“這個卡梅特又是誰?”
阿爾法羅解釋:“加斯頓·卡梅特,我手底下的一個編輯,跟凡爾納先生有私交。我和路易斯的事,他偷偷透給了評委會。”
老佩爾高恍然大悟,
“原來是有訊息偷跑啊……唔……”
他頓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阿爾法路沒好氣地說:“看來你也注意到了。沒錯,就算陸教授提前知道了這件事,也不過是早一天而已。”
《動物莊園》的創作時間從不到四天變成不到五天,
還是很離譜。
老佩爾高思前想後,唯一的解釋便是:
“看來,他之前就寫好了。這次的事件不過是恰逢其會。”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不,並非如此。”
三人回過頭。
只見凡爾納緩緩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凡爾納介紹道:“這位是馬塞爾·普魯斯特,他將靠《典獄長》獲得此次的儒勒·凡爾納獎。”
普魯斯特有些驚慌,
“凡爾納先生,我怎麼……唔……我來這兒只是想見見陸教授,我沒有……”
凡爾納擺手,
“評委的工作結束,他昨天就已經啟程回倫敦了。”
老佩爾高驚訝,
“昨天?《動物莊園》不是今天才見報嗎?”
凡爾納看他一眼,
“那又如何?”
一句話給老佩爾高問懵了。
哪個作家不想看自己的作品刊載時,讀者們的反應?
陸時自信到這個地步了?
不,這不是“自信”,而是“自傲”!
凡爾納輕笑一聲,
“你是卡特里納·佩爾高先生?你或許不瞭解陸教授吧?他的作品多入繁星,《羅傑疑案》、《槍炮、病菌與鋼鐵》、《是!首相》、《鄉村教師》……你覺得,他會擔心自己的作品不受歡迎嗎?”
老佩爾高無言以對,
是啊……
陸教授的作品怎麼可能不受歡迎呢?
一旁的阿爾法羅插入話題:“凡爾納先生,陸教授回倫敦了,那我該怎麼……你知道的,我是來登門道歉的。關於儒勒·凡爾納獎的評選,《費加羅報》有些誤會。”
凡爾納挑眉,
“不是《費加羅報》有誤會,而是你,我親愛的朋友。”
阿爾法羅趕緊辯解道:“可是……”
凡爾納抬起右手,
“據我所知,貴報的加斯頓·卡梅特先生就沒有這種誤會。”
阿爾法羅牙都快咬碎了,
他說道:“抱歉!萬分抱歉!是我工作的疏忽才導致雙方鬧了那麼大的不愉快。還有陸教授,如果我可以對他當面道歉就好了。”
凡爾納擺擺手,
“沒那個必要。他要是想聽你道歉,就不會急著離開巴黎了。”
阿爾法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之前一直覺得,擺低姿態、真誠道歉是很丟面子的事。
但是,現在他的想法變了,
比起道歉,更丟面子的事是被直接無視。
在人家陸時的眼裡,甚至沒有那個閒情雅緻來聽他說“對不起”,這才是最傷自尊的。
凡爾納看出了阿爾法羅的想法,
他說:“阿爾法羅先生,前段時間,陸教授寫了一本科幻,名叫《朝聞道》,你聽說過吧?”
阿爾法羅點頭,
“聽說過。莫非,《動物莊園》也是那段時間所創作的?”
他希望聽到凡爾納肯定的回答,
否則,陸時就太神了!
但凡爾納只是乾脆地搖搖頭,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繼續自己的話題,
“當時,有三位科學家做了《朝聞道》的顧問。他們看完,對其中的科學倫理問題發生分歧,遂請求陸教授將在諾獎頒獎期間公之於與會的科學家。他們擔心陸教授會拒絕,結果,你猜陸教授是怎麼說的?”
阿爾法羅沒吱聲。
旁邊的小佩爾高卻好奇道:“怎麼說的?”
凡爾納輕笑,
“陸教授的回答是,‘主不在乎’。”
阿爾法羅愕然,
隨即,他露出釋然的笑,
對陸時這種天才來說,凡夫俗子的想法,確實沒什麼值得在乎的。
說“對不起”?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凡爾納拍拍手道:“阿爾法羅先生,這一次,儒勒·凡爾納獎的評選也確實存在流程上的問題。例如初選……”
說著,他看了眼小佩爾高,
“你是路易斯·佩爾高先生吧?我們刷掉的作品確實太多了,難免讓人詬病。”
小佩爾高連連搖頭,
“沒有。看過陸教授的作品,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稚嫩。更何況他還寫文章讓世人關注反烏托邦這一題材,是我之前狂妄了。”
凡爾納“嗯”了一聲,
“有他的文章指點,應該會有更多人創作類似的作品吧?”
一旁的普魯斯特低聲問道:“凡爾納先生,陸教授將自己的寫作理論公之於眾,到底是為了什麼?”
凡爾納笑笑,
“等你著作等身,自然就會明白了。”
多年後,當普魯斯特憑《追憶似水年華》一書站上文壇頂點,
他站在諾獎的領獎臺上想起今時今日,終於有所感懷,臨時改變致辭,說:“首先,我要感謝我的文學引路人,陸教授……”
這可能就是陸時想要的。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