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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汙汙汙——
郵輪的汽笛聲響起,在船長的護送下,陸時和沃德豪斯拎著行李下船。
“呼~”
沃德豪斯深吸一口氣,
“總算是到了。”
剛才下舷梯之後,他一腳踩在堅實的地面上,卻覺得有些搖晃,過了好一陣才適應,
這就是長時間在海上航行的後遺症。
陸時環視一圈,
“紐約。”
這是一個無數人嚮往的城市。
從港口向海岸線眺望,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建築,其繁華程度讓人震驚,比之倫敦都要遠勝一籌,
當然,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在海面上佇立著的自由女神像,右手高舉著火炬,左手捧著一冊《獨立宣言》,威嚴肅穆、儀態萬千,讓人忍不住心生感慨,
20世紀初,美國或許還不是人類燈塔,但已經有朝那個方向發展的趨勢了。
沃德豪斯嘀咕道:
“土包子!沒有底蘊!”
陸時哈哈大笑,
“我怎麼聽著有股酸溜溜的感覺呢~”
沃德豪斯瞪他一眼,沒接茬。
兩人往前走。
很快,就有海關的警察走過來,
“兩位是……”
沃德豪斯拿出證件,
“麻煩。”
海關已經被上面關照過了,要特別注意白人+亞洲人的組合,
海關警察翻了翻證件,立即敬禮,
“爵士。”
沃德豪斯擺手,
“入鄉隨俗。你們美國不興這一套,你稱呼我的姓氏好了。”
海關警察沒想到英國人一點兒不傲慢,還挺驚訝的,
根據以往的經驗,很多有爵位的英國“紳士”到訪美國,都像是上位者俯視藩屬國,雖然從來不表現出來,但骨子裡的態度卻遮不住,難免讓人生氣。
海關警察說:“沃德豪斯先生,請隨我來。”
接著,他想起了什麼,轉向陸時,
“陸教授,你也請。”
作為海關的工作人員,他相當不適應對華人如此恭敬。
陸時問對方:“我們去哪?”
海關警察回答:“先去一趟署裡,二位需要給倫敦拍一份電報,說明伱們已經安全到達了。”
沃德豪斯詫異,
“你們海關署有電報機?”
他沒想到美國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海關警察愣了愣,隨即展顏一笑道:“先生,你誤會了。不是每個海關署都有電報,只是因為這裡是紐約,所以很多部門會設定機器。除了海關,還有警察局、消防署等等。”
沃德豪斯這才理解,
“是這樣。”
另一邊的陸時插話道:“巴黎也是哦~”
沃德豪斯吐血,心說大英怎麼在各方面都落後了。
他無比鬱悶,對海關警察道:“帶路吧。”
海關警察轉身,
“海關署就在前面,我們現在……啊,對了,我幫兩位先生拎箱子!”
他不由分說地搶過了陸時和沃德豪斯的手提箱。
陸時不由得打趣,
“你收英鎊不?”
海關警察:???
“什麼?”
沃德豪斯解釋:“他的意思是,沒有美元給你當小費。”
海關警察被逗笑,
“沒關係,為訪問學者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一馬當先朝前走。
這時,郵輪的船長跑了過來,在海關警察耳邊嘰嘰喳喳地嘀咕起來,
海關警察愕然,看了陸時一眼。
緊接著,他放下手提箱,問船長:“有遊客名單嗎?”
船長點點頭,
“在這兒。”
他從衣服內側的兜裡摸出名單遞了過去,同時指著其中的一個條目,低聲道:“就是這個人。”
“嘖……”
海關警察咋舌,
沉吟片刻,他低聲道:“喝醉酒鬧事,結果自己把自己給摔了,這種事非常常見。不過,我還是得向上面請示,你先看著處理吧。”
說話的同時,雙手下壓,做了一個安撫的動作,
很顯然,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船長哪還不明白?
“好,我這就去辦。”
他對陸時和沃德豪斯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海關警察又拎起手提箱,換上笑容,說:“兩位,請跟我來。海關署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他在前面領路。
後面,兩人跟上。
沃德豪斯對陸時擠了擠眼,壓低聲音笑著道:“咱們兩個可真夠行的,剛一來就動用了特權,實在是有些過分哦~”
陸時嘿嘿一笑,不作聲。
不多時,三人就到了紐約海關署。
因為紐約港貨運量、人員進出都很巨大,所以這裡的部門人員極多,建築也很氣派,
門口掛著海關署標誌——
一隻展翼的藍鷹。
海關警察將他們引進大門,隨後壓低聲音道:“陸教授,在船上的事不太麻煩,不過我需要去那邊見一趟移民檢查員,跟他簡單交流一下。兩位多海涵。”
其實,美國之前是沒有移民檢察員的,
但1891年之後,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移民總監辦公室成立,政策開始收緊。
陸時能理解海關的流程,
“那電報的事……”
海關警察說:“稍安勿躁。我先帶你們找個地方休息。”
他將陸時和沃德豪斯帶進單獨的房間。
一路上,許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尤其是看到陸時,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就彷彿見到了來自外星的怪物。
沃德豪斯開玩笑道:“帥小子,你穿的太好了啦~”
“嘔!”
陸時作勢欲吐。
但對方說的沒錯。
此刻的陸時穿著精緻的西裝,剪裁得體、用料紮實,而且具有時尚元素,一看就是那種私人裁縫鋪才能弄出來的精品,
懷錶鏈也露了出來,閃爍著華麗的光。
也難怪美國佬會驚訝,
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華人?
陸時攤手,
“我沒有衣衫襤褸的乞討有些突破他們的認知了。”
沃德豪斯不由大笑。
兩人在房間裡等了一陣,
很快,進來了一個海關的辦事員,與兩人依次握手,然後道:“兩位,請寫下電文,我會為你們代發。”
沃德豪斯對陸時點頭,
“你寫吧。”
他看向辦事員,
“先生,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辦事員露出了片刻遲疑的表情,隨後道:“應該算是已經解決了。”
什麼叫“應該算是”?
沃德豪斯挑眉,
“能說得清楚一些嗎?”
辦事員似乎有有些為難,說:“兩位是哈佛大學邀請來的訪問學者,又受到貴國國王陛下以及我國副總統先生的庇護,肯定不會有問題。總之,無須擔心。”
他的語氣聽著有些怪,似乎不盡不實。
沃德豪斯問:“到底怎麼回事?”
辦事員:“……”
額頭上浮起豆大的汗珠。
一旁的陸時停下筆,將寫好的電文遞過去,隨後道:“爵士,一會兒再說。”
辦事員鬆了口氣,
“兩位,你們可以離開了。我現在就去把電報拍給倫敦。”
不知為什麼,他的話裡帶著一種踢皮球的感覺。
陸時和沃德豪斯對視了一眼,
“既如此,好吧。”
在辦事員的帶領下,兩人離開房間,一路出了海關署。
結果,剛到門口,他們就看到了喬治·派克。
陸時上前,
“喬治先生!”
喬治看到他們,立即迎上來,焦急地說:“陸教授!沃德豪斯爵士!愛德華遇到麻煩了!”
……
紐約,警察局。
在審訊室內,愛德華正和一名名叫索爾·古德曼的律師低聲交流,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紐約的律師,
更何況這個古德曼一點兒也不像是“goodman(好人)”,反而更像是那種聞到了金錢的氣味就撲上來的訟棍,
這種人很難贏得信任,
即使是在靠訴訟能致富的美國,也是如此。
古德曼低聲道:“派克先生……”
愛德華打斷:“現在這裡沒有別人,你叫我‘愛德華’就好了。”
古德曼遲疑片刻,
“好,愛德華。我說過,你要無條件地信任我,但是我發現,你和我複述的事實和你哥哥講的並不一樣。按照他的說法,你是腦子一熱就站出來的?”
愛德華暗罵了一句:“混蛋喬!”
緊接著,他無奈地點頭,說:“是的,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下船的時候,有警察攔在舷梯前面檢查,說法是有乘客涉嫌故意傷害。
顯然,他們要找的是陸時。
愛德華考慮到華人在美國的處境,想也沒想就站了出來,
這確實是頂罪,但他不後悔。
而且,沒有任何一個目擊者站出來戳穿頂罪的事實,就說明公道自在人心,美國人還是分得清善惡的,知道真正有問題的是歐文斯,腦袋被開瓢是他活該。
古德曼攤手,
“你太急躁了。”
愛德華不由得暴跳,
“你聽喬治說了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陸教授的錯!”
古德曼摸摸下巴,
“所以,那個中國人姓陸?”
“啊這……”
愛德華錯開了視線。
古德曼露出笑容,說道:“愛德華,我說你急躁,並不是在指責你的正義之舉。我也是美國人,我懂你,我們就該這樣。我說你急躁,是因為你沒有權衡。”
愛德華:???
“什麼意思?”
古德曼說:“我接到訊息了,警察攔著舷梯搜捕那位陸教授,卻沒有找到人。這說明了什麼?”
愛德華更懵了,
“什麼?”
古德曼不由得嘆氣,心說這小子真是榆木腦袋,難怪能幹出替人頂包的事。
他解釋道:“沒有搜到人,唯一的原因就是,那位陸教授是最先下船的一批人。他的身份極其特殊,可能身負某些使命,是真正的……”
古德曼微微停頓,比了比右手大拇指,
“他是真正的這個。”
愛德華愣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庇護?”
古德曼聳聳肩,
何止是庇護,身份高得恐怕都能捅破天了。
他又說:“再說了,你想想,跟陸教授一起的是什麼人,是不是一位英國貴族?”
愛德華連連點頭,
“對,我們都稱呼他為‘爵士’。”
古德曼又道:“我剛才查了,他是金伯利伯爵,這個爵位是新興的,而英國駐南非的殖民總督的爵位是金伯利伯爵。”
英國的貴族非常多,
這個子爵、那個男爵的,
有點兒類似大明後期的朱家子弟,簡直就是“子子孫孫無窮匱”,
派克兄弟此次到英國尋求合作,也找了某某男爵。
所以,哥倆兒剛開始也沒把沃德豪斯的“爵士”稱號太當一回事,甚至包括船上的乘客,稱呼沃德豪斯為“爵士”也是玩樂的心思居多。
但駐南非的殖民總督可就不一樣了,
這是妥妥的實權派!
是在威斯敏斯特宮和白廳有辦公室的!
那麼,跟沃德豪斯一起的陸時呢?
他這次訪美是以什麼身份?受了誰的邀請?又帶著怎樣的任務?
愛德華低聲道:“陸教授是受了哈佛大學的邀請。”
古德曼眼珠一轉,
“我知道。你還清楚……”
話音未落,
哐當——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帶著金色警徽的警察走了進來,
在他的身後,跟著頭包紗布、陰沉著臉的歐文斯,還有一個西裝革履、頭髮花白的律師。
古德曼眉毛一挑,
“查克。”
叫查克的律師彷彿這才注意到他,露出笑容,上前握手,
“啊,索爾!我的老朋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中國有句話,叫作‘人生何處不相逢’,你說對不對?你是犯了什麼事兒了嗎?怎麼會出現在NYPD?”
NYPD,NewYorkCityPoliceDepartment,紐約市警察局。
它是美國曆史最悠久的警察局,負責管理紐約市以及附近區域的秩序以及保護紐約市的安全,
至於歷史最悠久的原因……
紐約治安一向不好。
古德曼冷笑,
“我只是接了個活兒。”
他指指身旁的愛德華,介紹:“這位是愛德華·派克先生,我的委託人。”
查克陰惻惻地“啊~”了一聲,
“看來,我們今天要打擂。”
說著,他看向佩戴金徽的警察,說道:“羅基警長,我當事人在船上受到了不法侵害,你看這……”
在一旁的歐文斯臉色顯得極陰沉。
他盯著愛德華,
因為《大富翁》遊戲,他對派克兄弟有印象,
這兩個美國叛徒,竟然和華人走得那麼近,甚至還站出來頂包。
羅基雙手下壓,安撫道:“你稍等。”
警長是個好差事,
威風、薪水也不低,
但同時,警長也是個孬差事,因為警員和警探不管大事小事都需要上報給警長,下屬做錯了什麼,基本都會牽連到警長,
這就是基層一線領導的鬱悶之處。
羅基壓低聲音,
“派克先生,我……”
古德曼在旁邊插話道:“警長,請注意措辭。另外,如果你不是要詢問,而是給出建議,那麼請和我溝通。”
“嘖……”
羅基暗暗咋舌,
他和古德曼可沒少打交道,深知對方是個絕對的投機分子,
前幾天,古德曼還說過故意傷害應該提高量刑,想起當時那套振振有詞的說辭,羅基就想把古德曼溺死在馬桶裡。
但好警察不和訟棍鬥,這是NYPD內部的共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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