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玄精原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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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師徒大典還有四日。

蕭清盤膝坐在房頂，閉著眼睛打坐調息。

突然間，她耳朵微動，睜開了雙眼，望向不遠處的天空。

“轟隆——”

悶雷聲傳來，雲層翻滾。

緊接著狂風呼嘯，暴雨傾盆而下。

而蕭清端坐下方，卻是未沾半點雨露，甚至連衣角鞋底都沒有一絲水漬。

片刻後，她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半空：“師父。”

話音剛落，只見天幕裂開，驟雨將歇，道道寒光從裂縫裡迸射開來，最終形成一面白色光幕，在這昏暗天地中格外顯眼，光幕之內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從中走出。

隨著那人影越走越近，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愈發凌厲逼人，就好像一柄鋒利的寶劍，讓人心生忌憚。

雖然只有虛影，但仍能感覺到她的氣質非同凡響，渾身充斥著冰冷刺骨的殺伐戾氣，彷彿是煉獄中走的一尊殺神，讓人遠遠望去都能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但蕭清只定定的站在哪裡，看著這道常人都望而生畏的身影：“師父，歡迎回來，我築基成功啦！”

“嗯。”

乾苦點頭應道，她的目光掃視過整個天暮殿，最後落在蕭清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滿意之色，旋即她輕吐一口氣，周身瀰漫出來的恐怖殺伐之氣頓時煙消雲散。

“很好。”乾苦再次開口，聲音如冰，卻又帶了點溫柔：“你的根基比先前更加穩固，氣息也更圓潤通達，今後修行之路想必會更加順暢。”

蕭清抿嘴一笑，還想再說什麼時，卻看見乾苦從袖中拿出一塊巴掌大小，通體黝黑，細細看來卻發現其呈半透明狀態的黑石。

而且，這塊奇石上竟有奇異紋理流轉，仿若活物，給人極其玄妙的感受。

“師父，這是?”

蕭清瞧著這東西，臉上浮現疑惑之色，她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定非凡品，只是不知道是何用途。

“此物名為玄精原鐵，我在虛空……遊歷時所獲，乃是天地間罕見的鍛器材料，你為我徒，自當修習劍道，而劍修，自然要有一把心意相通的靈劍，你體質特殊，尋常靈劍難與你匹配，不如就用此物為你量身打造出一柄劍來。”

隨後，在乾苦的引導下，蕭清逼出數滴精血與玄精原鐵相融。

霎時間，原本平淡無華的玄精原鐵立刻綻放出奪目光芒，此光分黑白兩色，兩者交織在一起，互不衝突，相輔相成。

“玄精原鐵已經初步認主，稍後你便前往靈池，取壺水來，將此物放在池水中安置十日，這十日你每日至少用自身體內靈氣蘊養兩個時辰，待這原鐵徹底吸收靈氣並凝練完成，就可成為法器胚胎，到時我親自為你鍛造靈劍。”

聽得乾苦這般說道，蕭清立刻照辦。

片刻後，蕭清從殿內走出，手持一玉壺朝後山飛掠而去。

半炷香後，蕭清已抵達靈池，她左右張望半晌沒見靈池看守的身影。

“有人嗎？我是天暮殿乾苦長老的弟子蕭清，奉師命前來取水。”

無人回應，倒是有被她驚飛的鳥雀拍翅聲響。

蕭清見此，知自己短時間內是不會看見看守，更不用說得到回應，於是她聚靈氣於指尖，準備在旁邊的那塊大石頭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這石頭靜立在這池水旁，上面還有些歪七扭八的刻痕，也不知道是先前哪個取水的人在上面亂刻亂畫的，這次蕭清決定寫個鐵畫銀鉤蒼勁有力的名字給後來打水的人看看。

只是她還未用力，一隻欺霜賽雪的柔荑猛然從水中探出捉住她的手腕。

“小丫頭，取水就取水，你在這石頭上刻字是準備成為靈池的新一任看守嗎。”

帶著魅惑的聲音自水中傳來，蕭清扭頭便撞進一雙水眸之中，瞳孔熒藍，波浪長髮，魚鰭似的耳朵，對方笑意盈盈，說出的話卻讓蕭清身體一僵。

“不好意思，我以為這塊石頭就是普通的石頭來著。”蕭清看著面前用尾巴拍打池水的鮫人，又瞅了瞅石頭上的刻痕，好像似乎能看出來是某種方方框框圓圓扁扁的文字來著。

“算了，誰讓你是新來的呢。”

鮫人吹了個泡泡，然後用自己尖銳的指甲戳破：“下次再來直接取水就行，沒事別喊人家。”

說罷，她魚尾一擺，整條魚便潛入水中，蕭清仔細看去，卻又發現池水依舊清澈見底，不見任何活物存在。

罷了，既然她說可以隨便取，那就取吧。

蕭清將手中玉壺高高拋起，壺身傾倒，一股吸力自壺中傳來，頓時，靈池中泛起了陣陣漣漪，池水竟然呈龍捲狀飛向壺內，不一會兒玉壺就裝滿了。

玉壺回到蕭清手中，蕭清對著面前的池水拱手致謝，隨即腳尖一點，騰身躍起朝著遠處離開，眨眼間，她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後山之中。

等蕭清回到天暮殿，乾苦將玄精原鐵放在玉壺內，只聽見壺內池水宛如沸騰般劇烈湧動起來，片刻後，原本漆黑如墨的玄精原鐵表面竟慢慢龜裂，一抹金色光暈滲透出來。

乾苦見狀，便示意蕭清用蓋子將壺口蓋住：“這幾日你便時時刻刻拿著此物，用靈力蘊養，來補足師徒大典時可能會延誤的時間。”

蕭清伸手去拿這玉壺，只是剛一入手就感到一股沉重感從壺中傳來。

為了正常拿著，蕭清不得不在手臂匯聚靈力，運轉之時，卻發現玉壺……或者說玉壺內的東西會自動吸取自己的靈氣，需求還不小，最起碼蕭清就得一直保持靈力運作。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精血和這玄精原鐵相融有關，她偶爾能感受到這東西會向自己傳達一些微弱的，不知是什麼意思的意念。

而且一旦她靈力運作的慢了，這東西還會微微震動，本就傳達的不甚清楚的意念更加混亂，好似……不，它就是在抗議！

就這樣，揣著好似自己崽的未來本命靈劍，蕭清一直維持這樣的姿態，修煉到師徒大典舉行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