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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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蕭清過的十分充實。

莫鳶雖看她不過，但她問什麼就回答什麼，雖然語氣不怎麼樣，也稱得上是盡心盡責。

只是每次蕭清卻找莫鳶，莫鳶身旁都站著雲天青，蕭清問起，莫鳶便指指雲天青手中之物。

“喏，傳音石，用來跟她爹說話安撫她爹的……你什麼眼神，別看了，它下了禁制，旁人碰了就會被它知道。”

莫鳶斜眼看她，見蕭清終於收回盯在雲天青身上的視線，才轉過頭去做自己的事。

她其實也沒什麼事，每天這裡試探試探結界的極限，那裡試探試探結界的極限，它也從來不找她，蕭瀾倒是忙的連軸轉，天天被它使喚著做這做那。

應該是要出關了吧？

莫鳶又斜蕭清一眼，也不知道它出關看見蕭清一下子就練氣大圓滿了會怎樣。

正當莫鳶亂七八糟想東想西的時候，雲天青手中的傳音石突然亮了，沉穩的男聲自裡面傳來：“天青，兩月後便到了洲界大比的日子，我已問了掌門，掌門說你先不用管那魔修的事，先回宗門修煉吧，剩下的讓莫鳶去做就是了。”

雲天青似乎沒有想到對面那人會這樣說，她現在不過是被吸收了靈魂，只餘一具活殼的傀儡，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天青？怎麼不說話了，我記得你一直都很期待這次的洲界大比，是在生氣我去找掌門？”

那邊的男聲還未說完，一道風風火火的女聲又從中傳來：“閨女啊，你還記得你特想要的那條紅蓮縛嗎，我給你要來了，我還特意求了姓莫的老古板給提升了品階……你就回家吧，實在不行我去找那魔修。”

聲音到最後，女聲突然溫軟了下去：“娘也想你了，從小你就沒離開過我的視線，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做這什麼破任務……”

這些話聽得蕭清和莫鳶心中頗不是滋味，蕭清是想到了自己的爹孃，莫鳶則是沒想到在外那麼嚴厲不近人情的雲家夫婦面對自己女兒居然是這個樣子。

莫鳶正愁怎麼給外界傳遞訊息，雲家夫婦現在倒是解了這個燃眉之急，他們要是來到這裡，肯定會發現這裡的結界，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們定會想盡辦法打破這裡的結界，甚至會回宗門請出掌門他們。

這樣他們就有救了！

哪怕雲家夫婦事後想要報復自己都沒理由，更何況他們最重要的事還是治好他們的女兒，有沒有時間管她還不一定呢。

莫鳶這樣想著，像是沒看見似的把頭扭到一旁……一抹熟悉的衣角落在她的眼裡，莫鳶臉色一變，快速奔向雲天青，蕭清來不及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就看見張婆婆出現在雲天青身旁，她拿過雲天青手裡的傳音石，張口發出了雲天青的聲音：“爹，娘……”

沒一會兒就把雲家夫婦哄好後，張婆婆……或者說它又把傳音石放回雲天青手裡。

莫鳶收回伸向雲天青的手，臉色再次變成蒼白呆板的樣子，站在它的身後充當木頭樁子。

它也沒分一個眼神給莫鳶。

蕭清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立起來。

“小寶，幾日不見，你竟然有了這種近乎脫胎換骨的變化。”

依舊是張婆婆的聲音，但聽得蕭清幾欲作嘔。

事到如今她再說什麼對方都不會信，蕭清反而豁了出去：“對啊，只可惜你現在出來了，不然你能看見更大的變化。”

蕭清不是一個喜歡賭的人，但現在她就在賭，賭自己真的對它很重要，重要到最起碼它現在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似乎是看出來了她的想法，它再次露出蕭清熟悉的，陰沉沉的笑容，語氣也變得越發陰陽怪氣：“是啊，小寶長大了，也有脾氣了，蕭瀾……”

聽見它喊蕭瀾的名字，蕭清面色一僵，果然看見蕭瀾從旁邊走來，蕭瀾的臉色很不好，在陽光的照射下，他的面板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白，身上的符文也越發明顯。

“你去和她交一交手，讓我瞧瞧她到底變化了多少，你若是敢留手，那我也留她一隻手。”

蕭瀾卻沒有如他所言站出來，他聲音低啞：“……白日我不能動用力量，這是，主人您給我設下的禁制。”

它輕慢的眼神一凝，似乎也是在蕭瀾的提醒下想起這件事，低低的笑聲自它喉間傳出：“你倒是提醒我了……”

蕭清謹慎的盯著它，卻不想它一抬手便將蕭瀾擊飛出去，蕭清直直倒飛出去，撞斷了好幾棵樹，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它眼中透著得色，似乎很享受旁人對它害怕憤怒的神情：“不過是一群蟲豸，仗著自己有些許小聰明，就想踩在主人頭上，這裡發生的什麼事我不知道？不然，你以為你能那麼順利的修煉？”

蕭清哽著脖子與它對視，她也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她現在真的做不到，哪怕她低下頭，彎下腰，雙腿跪下，她的恨也能從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散發出來。

“很好的眼神……不過有一點你猜對了，我現在當然不會動你，我不但不會動你，我還會讓你繼續修煉……去吧，我等著你突破那天。”

它大笑著消失。

蕭清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她緩慢的走向依靠在樹幹上喘息的蕭瀾。

蕭瀾見她過來，張嘴便流出鮮血，連話都淹沒在血液中：“對不起，我真沒用啊。”

“哥……”蕭清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她撲上去抱住蕭瀾的脖子，“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我們為什麼要經歷這樣的事！”

另一旁的莫鳶心頭壓力也是極大，雖然剛剛它並沒有針對自己，但這樣並不代表她就沒事。

它願意給蕭清蕭瀾下馬威，是因為它還要用到她們，暫時不會對她們怎樣，而自己……才是隨時都會被捨棄的棄子，哪怕雲天青都比她重要一點。

想到這，莫鳶反而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她要活著，能多活幾天就是幾天，她也不奢求什麼修仙路了，她只要活著！

而阻礙她活著的，就是它！

蕭清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支撐蕭瀾起來，她這時才發覺蕭瀾已經輕的不成樣子，哪怕是路邊一塊石頭都比他重些。

蕭清抓過蕭瀾的手，慢慢的，一筆一劃的在蕭瀾手心寫下：“報仇。”

蕭瀾團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用口型回答蕭清：“好。”

三人各懷心事的離開，但目標卻更加堅定了。

誰都沒注意雲天青美麗的臉上滿是水痕，淚珠一滴一滴的從她眼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