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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憐被裴詞安扶著回到房間。

秋容早就等在了門口,一張臉嚇得慘白慘白的,見他們回來,急忙上前從裴詞安手裡接過沈若憐。

“公主……”

見秋容一副快哭了的模樣,沈若憐對她一笑,儘量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道:

“好啦,我沒事,你快去準備些熱水。”

秋容忙不迭地點頭,“李公公派人來傳話後,我就開始準備熱水了,正備好,打算出去找公主,公主就回來了。”

她將沈若憐扶到正房門口,又轉頭對裴詞安道:

“多謝裴大人,偏房也備了熱水和乾淨衣裳,大人也去收拾一下吧。”

沈若憐回頭看裴詞安,見他仍站在廊下不動,擔憂地看著自己,她笑著寬慰道:

“你快去吧,我真的沒事了,待會兒收拾完叫大夫過來看看就好。”

“好。”

裴詞安說完看著她進去,才轉身進了偏房。

沈若憐一進屋子,身子就撐不住了,腿一軟,大半力量都靠在了秋容身上。

秋容要嚇死了,驚呼一聲,正要喊人,沈若憐制止了她,“沒事,我泡個熱水澡就好。”

從醒來到現在,她肺裡那種要炸開一般的疼就沒減輕過,頭也昏昏沉沉的,身上冷得彷彿還泡在湖底。

其實她很不舒服,然而她不想現在開口。

寺廟裡大夫有限,現在那大夫定是在孫婧初房裡,現在秋容去叫,定又讓晏溫誤會自己是因為他而嫉妒孫婧初,不想讓那個大夫給孫婧初診治。

畢竟自己方才很快就醒了,看起來也好端端的,可孫婧初直到離開時都還是昏迷不醒的。

一想到方才晏溫在水中抱著孫婧初時的神情,還有後來毫不猶豫跟著孫婧初離開的情景,她就來氣。

所以寧可自己忍著疼,也不想讓他看輕。

沈若憐堅持不讓秋容叫人,只讓她扶著自己坐進浴桶。

然而剛坐進去,她就皺了皺眉,疑惑道:

“這水是燒開得時間長了,放涼了麼?”

秋容錯愕,用手試了試水溫,“沒有啊,挺熱的啊,我還專門準備的比公主平日裡用的還燙一些,公主覺得不熱麼?要不要我再加些熱水?”

沈若憐點點頭,“加些吧。”

她想定是方才在湖裡凍著了,此刻身子緩不過來,才覺得水溫不夠熱。

秋容又往進添了些熱水,沈若憐這才覺得暖和了些,隨後就打發了秋容出去候著,順便讓她看看,若是裴詞安洗完了,將人招呼一下。

“那公主先洗著,奴婢再去多燒些熱水來。”

秋容又確定了一遍她沒什麼事,才應了下來,向外走去。

“對了,秋容!”

身後的腳步聲到了門邊,沈若憐忽然出聲叫住秋容,咬著唇猶豫了半天,回頭對她說:

“你過去看看孫小姐怎麼樣了,她今日來似乎沒帶婢女,我怕她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去看看她吧。”

孫婧初到底是被自己拉下去的,此刻她生死未卜,她理當讓秋容過去看看,看有什麼需要搭把手的地方。

“好,那奴婢燒好了水就過去。”

沈若憐立刻搖頭,道:

“你先去孫小姐那裡吧,我這裡自己可以的。”

秋容:“那公主先洗著,奴婢過去看看就回。”

“嗯。”

-

裴詞安沐浴完,換上乾淨衣裳從偏房出來。

他左右看了看,沒瞧見秋容的人影,略一猶豫,走到正房門口,想著在門外給沈若憐說一聲,自己先去前廳給母親報個平安再過來看她。

然而他站在門口,一連叫了好幾聲公主也沒人應。

他估摸著興許是沈若憐泡得太舒服睡著了,而秋容又去了別處,便不打算再叫她,想著自己快去快回,路上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打定了主意,才轉了身,身後房間中忽然傳來一聲什麼東西落地的悶響,聲音不大,在這安靜的院中卻異常突兀。

裴詞安腳步一頓,心裡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急忙又倒了回去,一邊敲門,一邊大喊公主。

可門裡面除了方才那一聲之外,又恢復了安靜,根本沒人應聲。

裴詞安心裡著急,又不能貿然踹門闖進去,在門口喊了片刻,他想了想,立刻掉頭往院外疾走出去。

-

裴詞安方才喊那幾聲,晏溫在隔壁院子也隱隱聽到了,他正和秋容一起打算出去看看的時候,裴詞安已經闖了進來。

晏溫心裡猛地一沉,“何事?”

裴詞安神色焦急,來不及走到跟前,匆匆對著太子行了一禮,急道:

“公主、公主似乎不太好!”

晏溫聯想到方才裴詞安的叫門聲,心裡瞬間明白過來。

他下頜猛地一繃,眼底驟然浮起一絲沉色,看了秋容一眼,冷靜道:

“你先回去,給公主裹好衣裳,孤隨後就到。”

秋容早已慌得六神無主,聽了晏溫的話,立刻應下,急匆匆跑了出去,連出門時帶倒了門邊立著的掃帚都沒察覺。

見裴詞安也想隨秋容一道過去,晏溫沉聲叫住了他,“裴卿,你且等等。”

裴詞安腳步一頓,隨即明白過來,心底不由覺出一絲唐突。

他無聲地扯了個苦笑,暗道自己失態,撿起那支掃帚,乖乖退了出去,等在門外。

吩咐完一切,晏溫轉身走到裡間。

老大夫正從孫婧初手腕的穴位上收著針。

“公主怎麼了?”

孫婧初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臉色還十分蒼白,說話聲音也十分虛弱,微微凝起的秀眉竟瞧著有一種雨打海棠的脆弱美。

晏溫站在門邊,壓著眼瞼,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定定看了她一瞬,卻並未對她的話做出回應,轉而看向老大夫:

“勞煩老先生隨我去隔壁走一趟,舍妹情況似乎不太好。”

太子的語氣敦和恭謙,說出的話也平易近人,然而細聽之下,卻能察覺出那平和語氣中流淌的威儀,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隱憂。

老大夫是寺廟裡的道醫,醫術斐然,脾氣卻倔得像頭驢,平日裡便是天王老子來請他看診都要看他心情。

可他偏偏打心底裡敬重這位品貌高潔的太子殿下,在他面前絲毫沒有拿喬,聽他說完,急忙整了藥箱快步走到門邊,恭敬道:

“殿下前頭請。”

晏溫溫和道:“有勞了。”

說著,不再耽擱,轉身便帶著老大夫離開。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朝裡看了一眼,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對孫婧初道:

“你且好生休息,不用跟來。”

說罷,匆匆下了臺階。

裴詞安見他出來,急忙跟在他身後一起朝那邊走。

走到隔壁院子門口的時候,晏溫腳步放慢了一下,對跟在身後的裴詞安道:

“孤想起孤的手串落在了碧落閣,可否勞煩裴卿幫孤取來?”

碧落閣便是方才孫婧初的院子。

裴詞安聞言面上浮現一抹詫異,隨即視線看向他的手腕,見他手腕處那串他常戴著的紫檀木手串確實不在。

“好,待臣看過公主——”

“現在就去。”晏溫打斷他。

他很少有對臣下表現出這般強勢的時候,基於他的威儀,他只需要溫和儒雅地開口,便已沒人敢忤逆。

可這次他的語氣裡難得帶了幾分沉冷和鋒利,好似收不住情緒一般。

裴詞安一哽,定在原地,飛快看了他一眼,默默低頭應“是”。

裴詞安走後,晏溫的腳步越來越快,幾乎已經全然將身為太子該有的儀態拋諸腦後。

他疾步朝房裡走去,待到進到盥室的時候,秋容已經給沈若憐密密實實裹好了衣裳,又在衣裳外面多加了一層披風。

沈若憐是在浴桶中暈倒的,秋容一個弱女子自然不可能將她抱得起來,只能儘可能將衣裳給她裹嚴實一些,等著太子或裴公子來將她抱出來。

晏溫進去的時候,眉心重重跳了一下,在潮溼而曖昧的空氣包裹之下,他心底忽然湧起一絲莫名激烈的情緒。

那種情緒絲毫不受他控制,快速竄起又迅速消失,仿若一根兒繡花針射穿了心臟。

他不動聲色地用舌尖舔了舔牙齒,上前兩步,先是探了下沈若憐的額頭,隨後將她連人帶衣裳從水中撈了起來。

將她抱在懷中,他才察覺,原來小姑娘這麼輕這麼軟。

他匆匆掃過她的臉,緊了緊手臂,腳步沉穩地將人抱回外間。

她的衣裳印在他胸前,將他才剛換好的乾衣服又染得溼透,她同他交換著體溫,他發覺她身上燙得嚇人。

不知怎的,晏溫覺得自己也跟著燙了起來。

他顧不得多想,急忙將沈若憐放在外間榻上,吩咐秋容替她收拾一番,自己則出去,和老大夫一起等在外間。

沒出片刻,秋容開門,說給公主收拾好了,晏溫急忙帶著老大夫一同進去。

裴詞安將手串取回來的時候,老大夫正在給沈若憐施針,他放輕步子走到床邊,見她面色潮紅,嘴唇卻毫無血色,心裡不由一陣擔憂。

他走上前,將手串恭敬遞到晏溫跟前,悄聲道:

“殿下,手串取來了。”

然而他說完,等了好半晌,遲遲不見人回應,裴詞安有些疑惑,忍不住抬頭看向太子。

只見太子眉頭緊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沈若憐,濃墨重潮的目光按捺在眉弓的晦暗之下。

看到他的樣子,裴詞安心裡猛地一跳,一股涼意竄至頭頂,他又試著喚了一聲“殿下?”

這回晏溫聽到了。

他回過頭來看向他,眉眼溫和,面容雖隱有擔憂卻仍保持著一貫的平穩和沉靜。

他接過手串,同他道謝,並主動起身,將最靠近沈若憐的位置讓出來,緩聲同他說:

“你看看她,孤去換身衣裳。”

裴詞安這才注意到,太子胸前的衣裳溼了一大片,顯然是方才他抱她出來時候弄的。

一想到他抱她出來,裴詞安方才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掃過晏溫腕間的手串,甚至不由開始多想,若是方才在湖邊的時候,不是他離公主最近,若是他和他離公主一樣近,那太子還會允許他去救公主麼?

畢竟那是溼著衣裳肌膚相貼。

裴詞安心裡狂跳不止,忍不住又覷了眼太子,見太子面色坦然,眼神平和,眼角眉梢都寫著光風霽月四個大字,他又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興許太子方才那神色只是太過擔憂妹妹,亦或是他自己一時掛心沈若憐所以看錯了。

況且一見他過來,太子還主動將位置讓給他。

太子自來克己復禮,不欺暗室,又怎會是那等人。

思及此,裴詞安覺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實在太過荒唐,心裡不由又為自己那陰暗的想法而對太子心生愧疚。

到底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老大夫替沈若憐施完針後,起了身,對裴詞安道:

“公主是著了涼發了熱,嗆到肺裡的汙水又未及時咳出來,這才導致暈厥,不過如今已無大礙,老夫先去開服方子。”

裴詞安聽說沈若憐肺裡嗆了水沒咳出來,心裡暗暗自責自己的粗心,聽老大夫她如今沒事,又不由鬆了口氣。

他對老大夫行了一禮,“有勞了。”

秋容送老大夫出去,裴詞安重新坐回床邊,盯著沈若憐看。

她的眉頭緊緊鎖著,好似十分痛苦,除了臉頰上的兩坨潮紅,其餘地方都是滲白一片。

裴詞安心裡不舒服,很想上去摸摸她的小臉,將她的眉頭撫平。

可他到底忍住了,如今他只是得了太子的口風,真正定親的六禮還要等回去才能走,他斷不能在此刻趁她昏迷唐突了她。

靜坐了沒一會兒,身後傳來一陣沉穩而有節律的腳步聲,裴詞安忙站起身。

-

沈若憐迷迷糊糊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六歲那年,自己剛到東宮那陣子。

四周暗沉沉黑壓壓,寂靜無聲,朦朧中彷彿陷入了虛空。

不知過了多久,那團黑灰色的霧靄徐徐散去,眼睛裡有橘黃色的光透進來,感知也慢慢回籠。

她漸漸的感覺到自己肺裡和喉嚨口火辣辣的疼,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眼皮沉得似有千斤重。

她吃力地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一絲音節。

又過了許久,耳畔有了些聲響,意識又清晰了一些,她感覺到有人在她的眉上輕撫。

冰涼的指腹一下下似羽毛般,落在她眉心,她覺得舒服,肺裡和喉嚨裡的火辣好似也得到了緩解,不由舒展了眉心。

慢慢的,那撫在她眉心的手指緩緩繞著她的眉眼勾勒了一圈,之後又沿著眼尾一路向下,最後那冰涼的、似有若無的觸碰來到她脖頸上,流連片刻後在她頸側消失。

沈若憐的意識尚且還處於混沌,但面頰和頸側的觸感卻分外清晰,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指腹所到之處,自己突突狂跳的脈搏。

彷彿置身在下了一個月細雨的江南,整個世界都霧濛濛的。

而在這片混沌氤氳的潮氣中,她狂跳的脈搏就像簷下的水滴,“滴答”“滴答”清晰尖銳地落在青石板上,每一滴都擲地有聲。

漸漸地,水霧散去,陽光從雲後露了出來,沈若憐動了動,緩緩掀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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