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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安對曹操手下將領不熟,他只看了眼旗號,便一無所知地迎了上去。
這倒也是正常,他是袁譚手下大將,此時除了他也沒別人適合出馬,何況袁譚和袁尚交戰數次,彭安雖武力然不如四庭柱,但指揮方面還是合格的,但他所瞭解的,是以前的曹軍,所以他對將要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如果換做袁熙手下將領,看到曹軍將領的旗號和外貌,便警覺的多,因為袁熙曾經列出個長長的單子,裡面有需要提防的曹軍將領順序,危險性依次遞增。
許褚和曹休,都是排在很前面的人選,看過名冊的袁熙軍將領,斷不會像彭安如此大意。
彭安拍馬衝向的是曹休,他也是久經戰陣的,一柄鋼槍探出,只三合便將曹休隱隱壓制,曹休勉強出槍遮攔,其實卻是保留了三分力,暗暗纏住了彭安槍勢。
此時許褚已經拍馬前來,手中大刀從地上彈起,帶著風雷之聲劃了個圓弧,當頭向彭安狠狠劈下!
彭安聽到風聲便覺不妙,他連忙抽槍,曹休那邊卻是趁機壓住了他的槍桿,彭安趕緊把槍頭一抖,脫開了圈子,扭身往許褚臉上扎來。
許褚把臉一側,讓過彭安的槍,手中大刀加速落下,那邊曹休已經一槍紮在彭安馬脖子上。
那馬翻身便倒,彭安身子無法保持平衡,手臂無法變招,眼睜睜看著許褚一刀砍在自己肩頭。
許褚順勢把刀一劃,大刀從彭安肩甲斜著開入彭安脖子,然後橫著一拖。
一股鮮血從彭安脖子上噴了出來,彭安慘叫一聲,便即落馬斃命。
曹休見了,示意許褚下馬割了彭安首級,許褚卻是做了個手勢,轉身突入大亂的彭安陣之中,一路衝殺進去。
曹休會意,明白許褚這是賣自己個面子,因為曹休想要掌管虎豹騎,便需要短時間內迅速建立威望,這時敵方大將的頭顱,對他來書是極為需要的。
他下馬割了彭安首級,然後上馬用槍高高挑起,在陣前縱橫馳騁,同時大喝道:“大將已死,速速投降,繞爾等不死!”
彭安兵士見了,頓時士氣低落,縱使其部將竭力維持,但在許褚曹休帶兵衝擊下節節敗退,已經無法對曹軍形成威脅。
曹操聽到陣前訊息,頓時大喜過望,對諸將道:“文烈不愧是我千里駒也!”
“諸君隨我一起,將敵人徹底擊潰!”
曹營諸將追隨曹操衝上陣前,順著許褚開啟的缺口全力攻擊,將彭安這一路軍完全擊潰,然後朝著袁譚這一路圍了過來。
那邊袁譚聽到彭安戰死的訊息,知道這次突襲完全失敗了,他恨恨地望向曹操來襲的方向,知道今日自己怕是逃不出去了。
他只猶豫了一下,便大吼道:“跟他們拼了!”
雙方再度衝殺到一起,袁譚的垂死掙扎讓這場大戰更加慘烈,想要逃跑的兵士也根本找不到出路,只得胡亂揮舞著手中武器,狀若癲狂,不斷有兵士倒下,屍體層層堆積起來。
這一戰足足打到夕陽西下,袁譚的兵士已經所剩無幾,周圍都是曹軍的喊聲。
“得袁譚首級者,封萬戶侯!”
叫聲此起彼伏,袁譚一刀劈開衝到近前的曹軍兵士面門,突然小腹一痛。
他低頭一看,曹兵的一支鐵矛已經深深捅入他的腹部,然後鐵矛拔出,帶著血泉噴了出來。
袁譚大喝一聲,手中長刀胡亂揮舞,但隨即又有幾柄鐵槍刺入了他的身體。
他緩緩抬頭,望著天邊的夕陽,感覺體內的力氣在飛速流逝,心道這真是諷刺,三兄弟鬥了這麼久,自己卻是最先死的那個。
他身子一歪,掉落馬下,隨即曹軍潮水般湧上,百十刀槍扎入他的身體。
袁譚的首級被送到曹操前面,曹操見了,走上前去,苦笑道:“顯思啊,本可以成為一家,何必如此呢。”
“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善待你妻兒的。”
他命人把袁譚首級收好,轉身望向戰場,看著遍地死屍,不由心頭火起。
在袁譚的帶領下,這萬餘人幾乎都戰死當場,被俘的極少,曹軍死的少不了多次,可以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曹操抑制不住憤怒,他站起身,指著遠處的清陽城,對部下道:“攻下此城,屠城三日,錢帛女子隨意拿取!”
曹操眾將聽了,面露喜色,齊齊發一聲喊,向著清陽城衝去。
未幾,清陽城破,城內燃起了熊熊大火。
曹操得到城內部下回報的訊息後,卻有些不高興,袁譚的兵將雖然在此戰中幾乎盡皆戰死,但大部分官員和家眷都提前跑了!
不過此戰過後,曹軍也算是基本控制清河郡,這可是有七八十萬人的大郡,曹軍又能徵發不少兵士錢糧,回覆元氣了!
但曹操也不敢大意,因為安平郡的袁熙軍隨時都會南下,所以他一面派出將領就近攻打城池,一面加固城防,防備袁熙軍到來。
袁熙得知清陽之戰的情況時,已經是數天之後了,他此時正往鄴城方向行軍,意圖接應袁尚,他已經到了安平清河魏郡三地交界處,聽聞這個訊息後,不禁陷入了呆滯,袁譚就這麼死了?
按理來說,他打不過也應該能跑的掉吧?
之後詳細的資訊傳來,直到袁熙後軍接應到逃出來的辛評等人,袁熙才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對著拜伏在地的辛評羊衜等人嘆道:“他何苦如此想不開,我袁氏雖然內部相爭,但不至於趕盡殺絕,他寧願死在曹操手中,也不願向我低頭嗎?”
辛評澀聲道:“主公當日已存死志,知道先前做了頗多對不起使君的事情,我等之罪責,使君可隨意發落,但望使君看曾為袁氏的情面上,照拂主公家眷一二。”
袁熙嘆息道:“人已經死了,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以前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
辛評羊衜等人面露喜色,就聽袁熙道:“但唯獨一人,卻是饒他不得。”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到一邊被五花大綁的袁耀身上,辛評等人望著臉色蒼白,癱倒在地上的袁耀,心道袁譚不殺此人,原來是留在這裡。
袁耀身體不住發抖,嘶聲道:“使君大人大量,饒我一命!”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叫喊道:“我有很多事情極為重要,我都說出來,使君請饒我一命!”
袁熙剛要開口,隨即對侍衛道:“你們先把其他人帶下去。”
營帳裡面只剩下了袁熙呂玲綺和袁耀三人,袁熙站起身,走到袁耀身邊,居高臨下道:“說吧。”
袁耀目光閃了幾閃,說道;“請使君先發誓饒我不死。”
袁熙冷笑道:“你以為現在還有資格談條件?”
“你是刺殺顯甫的兇手,他現在生死未卜,你說我把你首級送過去,他會感謝我麼?”
袁耀只得低下頭,先說了曹操誘惑他暗殺袁尚的事情,知道光憑這些不足以救命,又說了壽春有幾個袁傢俬庫,然後道:“具體位置很難找到,需要我親自帶人去取。”
“這裡面藏了阿父這些年從江淮搜取的大半財貨,足以供養數萬精兵,這夠不夠換我的命?”
袁熙搖了搖頭,“當然不夠。”
“伱要說只有這些,那今天是活不了的。”
袁耀面色慘白,“為什麼,這麼多還我一條命還不夠,我的命有那麼值錢?”
袁熙搖頭道:“你的命當然不值錢,只是這些府庫的位置,我早就知道了。”
“我還知道府庫兩個在壽春城外的淮水下,一個在壽春城城牆下面,需要三把特製的鑰匙才能開啟大門。”
“其中一個府庫我已經開啟了。”
袁耀臉色大變,失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袁熙淡淡道:“自然是袁公路說的。”
“他走得很安詳,臨死前把一切都放下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這就送你去盡孝。”
袁耀叫道:“果然你是殺了阿父,你竟如此喪心病狂,對同宗同族之人趕盡殺絕!”
他隨即害怕起來,趕緊叩頭道:“使君,我已經沒威脅了,還請饒我一命啊!”
他看到旁邊冷冷不發一言的呂玲綺,猜到其是呂布女兒,連忙爬過去,伸手去求呂玲綺,“夫人,夫人看在我們曾經定親的份上,繞我一…….”
刷的一聲,呂玲綺短戟一抖,劃過袁耀手腕,冷冷道:“臭不要臉,你們勾結曹操害死阿父,還敢說這些?”
袁耀捂著斷掉的手腕在地上翻滾慘叫起來,袁熙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對呂玲綺道:“一起?”
兩人走上前去,袁耀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起來,他嘶聲道:“你…….你個家奴之子,你不能殺我……你沒有資格殺我……”
“我是太子!我是將來的天子!為什麼會……”
袁熙緩緩舉刀:“放心,我不會波及其他人。”
“汝妻子,吾……”袁熙突然發現不對,改口道:“會讓人養之。”
他頓了頓,“你媽除外。”
袁耀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噗噗兩聲,刀鋒短戟同時扎入袁耀胸膛,袁耀身體抖動幾下,便漸漸挺直,失去了氣息。
袁熙讓人把袁耀屍身抬了出去,請諸葛亮過來說道:“軍師覺得,下一步我們如何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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