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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聽我媽提起過關於二叔三叔一家的事情。
直到這次出發前,我才得知原來我父親還有兩個弟弟。
所以我不清楚當年我父親或者我母親跟二叔一家之間有什麼矛盾或者不合,自然也想不明白他們不歡迎我的原因。
反正我踏進這個家門還不到五分鐘,不可能是我本人得罪了他們吧?
難道說其實是爺爺瞞著二叔和三叔一家打電話叫我過來小住的,而他們並不是很樂意家裡突然住進來一個完全不瞭解的“陌生人”?
我想不明白,也不能追過去問,只能嘆著氣摸黑找向我的房間。
爺爺家的小樓一共有三層,以中間的樓梯作為分隔,每一層都分為走廊左側跟右側。
他們給我安排的房間,就在一樓左側的盡頭,倒是挺好找到。
我推開佈滿灰塵的房間門就傻眼了,剛剛二叔明明說已經給我把房間準備好了。
但是這裡面,哪有一點準備或者說“收拾”過的樣子?
這一整個就是雜物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寫字檯之外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各種雜物跟垃圾,其中最多的是塑膠袋跟禮品包裝盒。
我拎起擋著門口的月餅盒隨意看了看,發現這玩意兒竟然是八年前生產的。
而床上跟寫字檯的檯面上也沒好到哪裡去,床上隨意的扔著一堆不知道是誰的舊衣服跟散發著黴味兒的被褥,寫字檯上全是散落的紙張書頁跟已經壞掉的圓珠筆。
更要命的是,這間房根本就沒有窗戶,不僅特別不透氣,一關上門整個房間就黑下來,跟洗照片的暗室一樣。
我在牆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非常復古的拉燈繩,謝天謝地這盞佈滿了灰塵跟蟲屍的老舊電燈還能發光。
黴味兒一股股不停的鑽進我的鼻腔,像是一條霸道又拿它無可奈何的蛇,想到一路的顛簸,再看到這連個下腳位置都幾乎沒有的房間,我心中煩躁達到了頂峰。
我真是瘋了才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吃飯睡覺的問題都解決不了,人家還看見我就生厭,我懷疑我不是來的“爺爺家”,而是我媽悄悄瞞著我給我報名了變形計!
我真恨不得立刻就走,再也不從這個鬼地方待了。
但勉強還保持的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這個破爛地方一天只通一趟車,我想走也得熬到明天早上。
想到這裡,我無奈地把床鋪整理了一下,把舊衣服都扔到地上,把黴味兒的被褥都在床上攤平,勉強晾一晾。
反正也走不了,今晚先湊活著過吧,大不了就是不睡了熬一夜。
等第二天一早,就算我媽要揍我,我也一定得回去。
揹包裡還有出發前我媽給我裝上的麵包跟餅乾,我坐在床邊,就著礦泉水稍微安撫一下我叫囂的乾癟胃袋。
在我啃了半個麵包的時候,我模模糊糊看到走廊裡閃過一個非常矮小的影子。
我愣了一下,這棟房子裡不應該有小孩子才對啊。
二叔二嬸多年來沒有生育,而三嬸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在如今的高齡下懷上了一個孩子,但孩子還沒有出生。
而且,這個影子飄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腳步聲。
剛剛因為找到住處而稍稍放鬆下來的心情,立刻又提了起來。
很快,影子來到了我的門口,因為散黴味兒的原因,我沒有關門。
我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弱老頭,怪不得影子這麼矮小,原來他是一路坐著過來的。
能出現在這棟房子裡的老頭,不用說除了我爺爺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爺爺。”
我站起身來,試探著叫了一聲。
爺爺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就好像是透過我看向別人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回來,這小老頭雖然很瘦且還坐輪椅,但精神頭看上去倒還算是神采奕奕。
“嗯,”爺爺答應了一聲,“沒吃飯吧?跟我過來。”
雖然爺爺說話的態度有些嚴肅又強勢,但總算是有人真實的關心我一下,我苦悶的心中終於湧上一些踏實的暖意。
我放下面包跟礦泉水,跟著爺爺走出房間。
走在狹窄又黑乎乎的走廊上,爺爺冷不丁問我,
“你知道這個房間為什麼沒有窗戶嗎?”
我回頭張望了一下,經過他這麼一提醒,總算發現了端倪。
這處走廊盡頭的牆壁上,有後期修改過的痕跡。
“本來走廊盡頭的這扇窗戶,應該是這個房間的窗戶,對吧?”
我回答道。
從修改痕跡來看,本來這個房間是很大的那種,直接覆蓋住了走廊的整個盡頭,就像是現在常見的大會議室一樣。
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把這個房間縮排去一部分,延長了走廊。
而本來屬於這個房間的大窗戶,就變成了走廊的通風窗戶。
“嗯,很聰明,你媽媽沒有養歪你。”爺爺點點頭。
聽他提到我媽,我其實心中有些不舒服。
這麼多年來,我是親眼見證過媽媽過得有多辛苦,而且聽說了她當年跟我爸還有我爺爺之間的事情,我內心其實感覺很不平,我並不覺得我爸的死應該怪罪到我媽頭上。
明明對於她來說,這也算是一個滅頂的打擊。
爺爺失去了他的兒子,我媽也失去了她的愛人,失去了我們這個小家的頂樑柱。
我爸離開在他們最相愛的那一年,所以此後的日子裡,他們沒有爭吵,沒有隔閡,沒有變心,他的形象在我媽的回憶與講述中一次又一次的染上光輝。
愛情如果變成回憶,那就像是一罈被封存的絕佳美酒,時間不會帶走它的味道,只會讓它變得越來越香醇。
爺爺察覺到了我長久的沉默,“怎麼了,我說你媽媽,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想起出發前媽媽讓我孝敬爺爺的叮囑,於是悶悶地出聲。
爺爺家的廚房藏在樓梯後面,明顯也是加建的,因為曾經的鐵道指揮部不需要廚房,所有的工人以及幹部都是去大食堂吃飯的。
廚房跟餐廳是一體的,裡面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我看見二嬸在爐灶前燒了一鍋熱水。
“行了,你別忙這個了,”爺爺開口對二嬸說,
“你去把鵬飛的房間給收拾收拾,讓孩子睡雜物間,你們怎麼想的?怎麼不讓他睡茅房啊?”
爺爺對二嬸的語氣很衝,聽上去似乎是在為我打抱不平。
我倒也不敢因為爺爺撐腰而順勢翹起尾巴,我只擔心剛剛到來就惹到了二叔二嬸,我未來的兩個月可怎麼在這裡待?
果然,二嬸一言不發地從圍裙上擦擦手,離開爐灶走出廚房,在路過我的時候用冷冰冰的眼神挖了我一眼。
要命,要不明天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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