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位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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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的水沒停，姜寧灌滿續上。

一樓三家住戶，分別佔了二三四樓過道，讓原樓層住戶心裡堵得慌，但想著大家都不容易，倒也沒有說什麼。

可很快就有人忍不住，垃圾扔的到處都是，時不時敲門要求進屋上廁所。

停水沒得沖廁所，住戶只能想辦法從陽臺接水，哪還願意放外人進來，窩火的一樓住戶就在樓道解決，弄臭了就繼續往上搬。

大有他們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的架勢。

一時間鬧出不少矛盾，吵鬧聲不時從樓梯傳來。

群裡同樣在激戰，到處充斥著怨懟跟暴戾，哪還有半點颱風前的和睦氣氛。

姜寧手機一直響，不死心的楊偉聰不停申請好友，手機拉黑就發簡訊，就連蘇夢瑤也來湊熱鬧。

最新的訊息，【阿寧，聽我解釋，我跟夢瑤只是普通朋友。】

估計12樓的存糧不多，才讓楊偉聰如此鍥而不捨。

看來，他鐵定自己有糧，如果不是樓梯裝了門，估計早就衝上來了。

姜寧翻著群訊息，果然看到12樓的女生髮求助，以物換物或是出錢都行。

水電氣全停，救援始終沒有訊息，好不容易打通電話，被通知在樓裡等不要外出，後來再也沒打通。

氣象部門預計，颱風四至五天過境，現在已經第五天，非但沒停反而越刮越厲害。

小區又增加幾戶碎玻璃的，屋裡狼藉一片，老人摔倒在地突發心臟病。

被洪水圍困，救援電話打不通，慌張的家屬在群裡哭著求藥，“有沒有治心臟病的藥，我家的用完。速效救心丸也可以，救命啊！救救我爸！！”

聲音絕望，歇斯底里的無助。

姜寧囤有速效救心丸，但病患是15棟的，隔她的單元樓幾百米遠，而且訊息是在一個小時前發的。

站在陽臺，隱約見到水裡有東西浮浮沉沉著。

用望遠鏡檢視，竟然是具屍體。

群裡說是3棟的，餓了2天想冒險跑出去找吃的，誰知運氣不好還沒游出小區，就被雷電劈到樹木，把剛好在水裡的他電死了。

上輩子有嗎？

姜寧不清楚，那時手機早就沒電，她餓到用雨水不停充飢。

望著外面陌生的世界，心裡堵的厲害，誰知轉身看到種植盆有綠芽冒出。

撒的種子破土而出，冒出微黃泛綠的牙尖。

新的生命意外治癒了姜寧心情，蹲下身擼了擼籠子吃飼料的種兔，發現母兔好像胖了。

伸手摸，肚子硬硬脹脹的。

……懷孕了。

應該在買的時候就懷了，只是當時沒看出來。

肉兔妊娠期30天，從它肚子來看，指不定颱風結束就差不多生了。

姜寧高興，忍不住賞了它們兩顆胡蘿蔔。

中午麻辣香鍋，喝著菠蘿啤追劇，兩耳不聞窗外事，身心有種說不出的放鬆。

洗完碗剛要午睡，豆豆過來敲門——三長一短。

感冒好了，小傢伙精神不少，頭頂小揪揪扎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1801的傑作。

紅彤彤的蘋果遞過來，她露出純真的笑容，“姐姐，給你。”

“謝謝。”姜寧沒要，循循教導道：“豆豆，好東西留著自己吃，吃的時候不要被別人發現，會被搶走的。”

如此不諳世事的孩子，等到末世幾年會讓畜生們眼冒綠光。

“不給別人，只給姐姐。”豆豆不再怕生，固執地舉著蘋果，“家裡有好多。”

姜寧，“……”

這麼破風，也不知1801怎麼養的。

“不給別人說。”豆豆捂嘴保證，“只給姐姐說。”

哭笑不得，姜寧只得收下，回了她兩顆奶糖。

微信響起，是鄭偉麗發來的，【阿寧，水淹了一樓過半，如果淹到二樓，方便我跟陸雨借住一下嗎？】

鄭偉麗是體大的，全國大學生散打錦標賽冠軍，陸雨的同居女友。

陸雨，張超，姜寧都是孤兒，算是抱團長大的。

陸雨病弱，張超體虛，就這樣還組團欺負她，被狠狠揍過就老實了。

張超缺愛，專找姐姐談情。

陸雨沒安全感，男生女相跟瓷娃娃似的，從小到大被女生追著跑，偏偏瞧上女生男相的鄭偉麗，一見鍾情伸手指勾搭，說是抱著睡特別有安全感。

鄭偉麗特別稀罕他，當寶貝般捧著，含在嘴裡怕化了。

四人偶爾聚會，感情還算可以。

上輩子手機沒電，這輩子堅持開網路，就是在等鄭偉麗。

【偉麗姐，房東的東西佔了一間房，我這裡實在挪不開，但1803是空的，你跟陸雨可以搬過來，不過速度要快，二樓真要淹的話，我怕到時會被別人搶走。】

等了好一會，那邊才回復訊息，【好，幫我留意。】

颱風+暴雨，不時還有雷電，只有在走投無路時才會冒險。

鄭偉麗只是提前問，她天生積極樂觀，現在只是淹了半層樓，不一定能淹到二樓。

事實上不止淹到二樓，但這事姜寧沒法透露，反正房子空出來了。

到飯點，1801過來找豆豆。

誰知豆豆不願走，“不要，哥哥做的飯吃了拉肚肚。”

霍翊深神情尷尬，“今天照著食譜做的。”

“昨天哥哥也這麼說。”豆豆被荼毒怕了，“姐姐做得好吃。”

這下連姜寧都尷尬了，“我家白水煮麵，有什麼好吃的？”

霍翊深沒慣她，“豆豆。”

他五官冷俊，周身散發不易親近的清冷疏離，臉沉下來時更有肅殺之氣。

豆豆瞬間蔫了，低頭乖乖跟著離開。

走到門口，霍翊深轉身道，“姜寧，樓道垃圾沒物業清理，要不商量一下？”

垃圾幾天沒收，即使封上蓋子還是臭的，姜寧還想著找個機會處理，誰知1801先提了。

公共環境沒得商量，兩人很快達成協議，先把垃圾處理掉，以後各家垃圾自行處理，不能再往樓道里放。

物業停擺，其他樓層的住戶都往下扔，姜寧當然沒意見，捏著鼻子將一袋袋垃圾往下扔。

鄭偉麗可能會搬過來，姜寧一併跟1801提了。

1801沒意見，但鑰匙只有2把。

這都不是問題，關鍵是鄭偉麗能打，在末世屢次替她解圍，有次甚至給了2斤麵條。

那麼惡劣的環境，她能將保命的糧食送人，人品還是經得起考驗的。

可惜後來沒再見過，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哪怕不缺糧食，想在罪惡橫生的末世活下來，單打獨鬥簡直痴心妄想。

尤其是那些獨居，看起來柔弱的女生，會在第一時間被彈盡糧絕的人惦記上。

再強，都是防不勝防。

如果有機會，她不介意找夥伴。

鄭偉麗，就是她想找並且要回報的人，但同時也會保持警惕。

回到家洗澡換衣服，這幾天做了很多味重的，所有的加起來夠吃四五個月，接下來幾天可以做味淡的，像餃子粉面，八寶粥綠豆沙等，到時就徹底歇火。

颱風繼續，暴雨相差小了些，但水位仍在繼續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