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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秦路明只以為金陵城的這一場亂局只不過是聖恆帝清除宗正寺從而集中權力。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卻不是那麼簡單。
顯然聖恆帝是打算一箭雙鵰在除掉宗正寺的同時也將草原大軍一併除掉。
原本按照聖恆帝的謀劃即便是中途出現了意外沒能做到一箭雙鵰也無所謂因為無論是除掉宗正寺還除掉這一支兩萬人的草原大家對於大虞皇朝來說都是好事。
只不過原本被聖恆帝當作棋子的草原大軍突然之間擺脫了聖恆帝的掌控。
他們直接攻擊虞皇祖陵的行動讓他們走出了另外一條路。
這是聖恆帝絕對不可能想到的事,因為正常人都知道虞皇祖陵的那些皇帝陵中雖然有些陪葬品但是相比較繁華的金陵城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即便是草原大軍將幾座大虞皇帝的帝陵全部都給掏空了也根本沒有多少的財物。
這些財物甚至連充當草原大軍此次進攻的軍資都不夠。
對於這個問題不光是聖恆帝想不到,就連李毅和宗正寺的那幫人也想不明白。
“如此說來現在的金陵北城甚至是北城門外一定已經被佈置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一旦草原大軍進入其中他們勢必會遭受重創既然這樣宗正寺和朝廷派出的人一起行動說不定就能將他們徹底殲滅。”
秦路明隨即突然目光一亮然後語帶興奮地說道。
“爹,我看您是想多了朝廷耗費那麼的心思在金陵城北不住陷阱他們怎麼可能讓宗正寺的人藉助這些陷阱將草原大軍全部滅掉,您可別忘了這一次草原大軍南下為的就是要消滅掉宗正寺。”
秦少妍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可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他們還打算玩攘外必先安內那一套嗎?”
秦少傑很是氣憤地說道。
“人心永遠是最難揣度的東西,聖恆帝為了自己的統治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足為奇。”
李毅並沒有因為秦少傑是聖恆帝的外孫而有所避諱。
對此秦少傑本想要反駁一二可是他卻被自己的父親秦路也一把拉住。
“李公子說得不錯,皇家從來就沒有私情。”
“可是這只是這小子的一面之詞,這未必是事實。”
秦少傑還是不服氣。
“既然你覺得我說的是一面之詞那不如我們就守在金陵城的北城們外看看事情具體會如何發展?”
李毅自信一笑然後提議道。
“這······”
秦少傑一時之間有些猶豫起來。
畢竟此時的金陵城簡直就是個隨時都會爆炸的轟天雷,他們即便是躲在金陵城外面也難免會被殃及池魚。
“怎麼的?你小子是怕了?”
齊朝見秦少傑好像有退縮之意他立刻上前譏諷道。
“你放屁我怎麼可能會怕,只不過我們秦家都是老弱婦孺豈能因為你們的一句話就冒此風險?”
秦少傑被齊朝看穿了心思於是立刻惱羞成怒道。
“你的擔心的確有道理,所以我們只是一部分前往金陵城外蹲守,其他人依舊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前往泗州郡城。”
李毅接過齊朝的話頭說道。
“這倒是可行,那我和少傑留下來。”
就在秦少傑還在思索該如何去委婉拒絕同時又不傷自己顏面的時候他身邊的堂姐秦少妍卻直接應承了下來。
這讓秦少傑驚愕不已。
“這······”
“胡鬧少妍你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此事兇險萬分你怎麼能輕易涉險呢?”
秦路也聞言立刻皺著眉頭反對道。
本來很是窘迫的秦少傑見自己的父親竟然出面阻止他心中是歡喜萬分。
可是還沒等他高興片刻秦路也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徹底陷入了絕望。
“這種事情本就是男子漢該去做的事情讓少傑一個人前往便可。”
“爹,您這是準備把您的兒子往火坑裡推啊?”
秦少傑隨即一把就將秦路也拉到了身邊然後低聲說道。
“你懂個屁!你難道沒有看到眼前這幾個人都非是等閒之輩嗎?”
秦路也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他們是不是等閒之輩與我去不去冒險有什麼關係?”
秦少傑不解地問道。
“有什麼關係?你自己不成器難道還不知道攀附他人嗎?這世上除了親緣血脈之外還有什麼能比過命的交情更值得人銘記呢?”
秦路也直接按著秦少傑的腦袋說道。
“您也說了是攀附了,他們幾個人就是一些出身地位的小人物哪裡值得我們秦家人去攀附?”
秦少傑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懂個屁!”
秦路也直接在秦少傑的後腦勺上來了一個巴掌。
“你大伯之前就說過眼前這小子以後絕對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現如今大虞皇朝岌岌可危說不定這小子日後就能封侯拜相這種人只有在他未成長起來之前與之交好日後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爹你和大伯認為這小子日後能夠封侯拜相?別開玩笑了!”
秦少傑卻是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按照我的命令去做!”
秦路也知道秦少傑之前和李毅有些齷齪,現在他看不起李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是秦路也卻非常相信自己哥哥秦路明的眼光,因此他只能強制要求秦少傑按照秦路明的安排去做。
“可是爹你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一旦遇到什麼危險你可就斷後了,你自己想清楚啊!”
秦少傑見秦路也已經是鐵了心讓自己去冒險。
於是他轉而危言聳聽道。
“狗屁,老子現在還沒那麼老大不了此間事了再續一房弦生他個十個八個兒子為我老秦家繼續開枝散葉。”
秦路也卻是不屑地笑著說道。
“爹,你······”
秦少傑直接被秦路也說得啞口無言了。
不過秦少傑知道秦路也雖然說得這麼無情,但是他其實最在意的還是自己這個兒子。
至於續絃另娶只不過是他們父子間的玩笑之言。
“既然如此我就跟這小子去一趟,要是我真的死了等你續絃了我還投胎做你的兒子。”
秦少傑上前抱了抱秦路也然後笑著說道。
“秦侍郎你們沒必要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般,剛才我們幾人單獨衝到城裡面對那麼多晉王親衛和侯馬鐵騎都能逃得出來,現在只不過是躲在城外觀察一下情況?”
齊朝看到秦家父子兩人如此矯情不由嗤笑道。
“這位齊小哥說得有道理,你們兩人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何故要做這小女兒之態?”
秦路明也覺得自己的弟弟和侄子有些太過矯情,於是他立刻勸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前往泗州郡城,我估計草原大軍馬上就要行動了。”
李毅感覺在這驛站之中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於是他提議讓齊家眾人和秦家眾人抓緊時間離開。
於是李毅等人和大部隊還沒相聚多長時間他們再次分開了。
不過這一次除了李毅他們之前的六人之外前往金陵城外的隊伍中又加上了敬子正、秦少傑、秦少妍以及齊寧。
原本秦少妍是不應該跟隨他們一起的但是奈何她本人堅持要前往秦家眾人拗不過她也只能囑咐她多加小心。
至於齊寧執意要跟隨的原因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樣一來原本的六人直接就變成了十人,而且這十人中只有敬子正和秦少妍沒有武藝,不過他們兩人的腦子則是非常聰明的。
因此在李毅看來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他們很可能會用到兩人的智慧。
就在李毅他們一行人往金陵城北城門方向前進的時候,另外一支隊伍也正在快速朝著金陵城的北城門前行。
只不過他們的人數要比李毅他們多上很多倍。
“薩滿大人我們此時前往金陵城會不會恰好碰到大虞皇朝的軍隊?”
走在最前面的費鬥今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會剛才我已經得到訊息金陵城的大部分軍隊已經出了城,此時他們應該正往大虞皇帝的陵寢方向前進。”
木華黎隼悠哉遊哉的騎著戰馬心情甚是美好。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直接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然後給他們來一擊狠的?”
万俟嶽勒此時卻是提出了一個看似更加好的主意。
“現在還不是時候。”
木華黎隼看著已經在視線中若隱若現的金陵城心緒開始有些澎湃了。
“可是如果我們的真的打進了金陵城到時候大虞皇朝的軍隊將我們圍困起來我們豈不是插翅難逃嗎?”
此時的草原大軍都以為木華黎隼是帶著他們前去偷襲金陵城。
可現在且不說金陵城內還有大量的守城裝備。
一旦他們久攻不下很可能被那些大虞軍隊圍堵在金陵城外到時候勢必損失慘重。
而就算他們真的輕鬆攻入金陵城,憋了這麼久的兒郎們一定會大肆屠殺和劫掠。
到時候想要短時間內撤出金陵城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畢竟這兩萬多人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跟隨他們來到這裡為的就是能夠劫掠到足夠多的財物。
可是沒有固定撤離的時間就代表著他們被大虞皇朝軍隊圍堵的機會大增。
面對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現在應該埋伏一下金陵城中的那些大虞軍隊。
只有將他們打殘打散了他們才能夠毫無顧忌地劫掠金陵城。
可是作為這支軍隊指揮官的木華黎隼卻是始終不同。
“我之前就說了我的計劃沒有問題,你們不用擔心金陵城的那些財物是你們的美女也是你們的至於大虞皇朝的那些軍隊他們也將是你們的軍功!”
木華黎隼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然後豪邁地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見木華黎隼說的如此篤定他們也只能繼續按照他的計劃執行。
很快他們便繞過了通往金陵城的官道然後帶著大軍從側面朝著金陵城的北城門奔襲而去。
老黎作為金陵城的一名藥鋪掌櫃,他的店鋪乃是開在金陵城的北城之中。
今天帶著兩個夥計駕著馬車剛剛從金陵城外收購了一大車的草藥。
“掌櫃的我們這個時辰正好可以趕回城去吃午飯!”
駕車的夥計揮舞著手裡的馬鞭笑著對馬車上的老黎說道。
“是啊只不過前兩日城中突然出現大量的盜匪將城中禍害的烏煙瘴氣也不知道最近兩日是否好些了?”
老黎長嘆一口氣說道。
“我說掌櫃的要說城中的動亂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一場災難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賺錢的機會啊!”
馬車上另外一個壓貨的年輕小夥計卻是興奮地說道。
老黎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
那小夥計見老黎不說話還以為老黎是在認真思索自己的話於是他繼續勸說道。
“掌櫃的你看看這一次城中有多少的富戶被劫掠,他們不少人都被那些盜匪所傷而這人傷了的人對我們來說可都是潛在的主顧啊!”
那年輕夥計越說越興奮甚至直接蹲在老黎的面前滔滔不絕起來。
“我們現在只要將草藥的價格漲一漲今年我們百草藥鋪的收益將會蹭蹭地往上漲。”
“我說小陸你這傢伙就是心眼太歪了,這種黑心錢我們也能賺嗎?”
前面趕車的那夥計聞言立刻轉頭一臉憤慨地說道。
“這怎麼能叫黑心錢呢,這些人是被盜匪所傷與我們何干他們來我們百草藥鋪抓藥又不是我們逼著他們來的,這買賣你情我願怎麼能說我們黑心呢!”
被稱為小陸的年輕夥計聞言立刻反駁起來。
“這分明就是黑心錢,我們藥鋪本來做的就是救死扶傷的買賣現在正是我們救人治病的時候你將藥價提高豈不是要逼著那麼受傷又沒錢的人去死嗎?”
趕車的夥計也來了火氣,他怒聲駁斥道。
“那些盜匪打劫的都是城中的有錢人,他們受傷了豈會在乎這一點點藥錢。”
小陸也跟著爭辯道。
“他們這些人雖然以前都是富戶但是現在他們被那些盜匪弄得家破人亡家中的財物也定然都被劫走我們現在還要再漲藥價就是趁火打劫逼著他們去死。”
趕車的夥計憤怒地揮舞著鞭子說道。
“你這榆木腦袋······”
小陸本來還想要再繼續辯解,可是隨即他便被老黎擺手制止了。
“掌櫃的您說我們誰說的有道理?”
趕車的夥計隨即想要請老黎來說句公道話。
可是等他轉頭看向老黎的時候卻發現老黎正皺著眉頭看向東面的一片山林。
“掌櫃的······”
小陸也發現了老黎的異常。
“老張抓緊時間趕路!”
老黎此時卻突然從馬車上站了起來然後急聲對著趕車的夥計說道。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
“別多問了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老黎並沒有回答老張的問題他只是繼續催促老張抓緊時間趕車。
而小陸此時已經順著老黎的視線看到了遠處山林的異常。
“老張快走那邊的山林到處都是鳥雀騰飛一看就是有大批的人往金陵城而來,說不定是南方的那些草軍流寇殺過來了。”
小陸此時也急得直跳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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