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堪入目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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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穆春生說出柳琰這個名字的時候穆君合的腦袋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拳一般嗡嗡直響。

因為這個名字他既陌生又熟悉。

之所以說他對這個名字陌生是因為他從來不會喊出這個名字。

但是說他熟悉這個名字則是因為叫這個名字的人乃是他最親近的人。

而穆君合會用另外一個稱呼來取代這個名字。

而這個稱呼便是“師父”。

沒錯柳琰便是他師父泰極子的本名。

“想不到吧！其實早在很多年前你還未拜師前我就與你師父認識了。”

穆春生此時臉上的笑容更多的是帶著一起調皮的意味。

“如此說來當初家師收我為徒是否也與叔祖有關？”

聽到穆春生說他和自己的師父泰極子在自己拜師前就認識了，穆君合立刻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的師父收自己為徒是否也是與穆春生有關。

“這個倒並非如此！”

穆春生隨即搖了搖頭回答道。

“當初我與柳琰那小子認識也是因為你的關係。”

“與我有關？”

穆君合沒想到穆春生和自己的師父泰極子認識的契機竟然是因為自己。

“沒錯，其實你師父在收你為徒之前已經在暗中觀察你好幾年了！”

“什麼？師父在收我為徒前他就開始關注我了？”

穆君合不由吃了一驚。

他一直以為自己與師父的相遇只是一場機緣巧合。

但是穆春生現在的說法卻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是啊，當初也正是為此我們陰族的人便將他當成了欲對你們一家圖謀不軌的人。”

其實穆春生沒好意思明說，當時的他們還以為泰極子乃是皇室派出來準備暗殺穆君合一家的人。

不過對此穆君合也是心領神會。

“所以當時陰族負責保護你們一家的人便與你師父起了衝突。”

“那後來結束如何？”

穆君合此時立刻好奇的詢問道。

一直以來穆君合和其他師兄弟的心裡一直存在著一個謎團，那邊是他們的師父泰極子的武藝到底有多強。

按照穆君合的想法來看既然他能夠將自己的弟子培養成武藝高手，那他自己也必然也是武藝高手。

不過令穆君合感到奇怪的是泰極子一直宣稱自己的武藝稀鬆平常，他們這些弟子的武藝其實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做師父了。

可穆君合卻始終覺得那隻不過是自己師父的謙詞。

同時他也堅信自己的師父一定是個武藝高強但不願出手的高人。

而現如今他竟然聽說當初他師父曾與穆氏陰族有過沖突，因此他便想要從中窺探一下他師父的身手到底如何。

“呵呵，結果當然是陰族派出去的高手都敗了啊！否則哪裡又用得著我親自出面呢！”

穆春生笑呵呵地說道。

不過雖然穆春生是笑著說的，但是穆君合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

同時他也在穆春生的身上感覺到了獨屬於武者的氣勢。

因此穆君合不由長吸一口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男頭銀絲走路都有顫巍巍的穆春生竟然也是個武藝高手。

“怎麼的？小君合你是看不起叔祖我？”

穆春生從穆君合的驚訝表情中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於是他開玩笑地說道。

“君合不敢！”

穆君合立刻就意識到現在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尊重穆春生於是他趕忙向穆春生躬身道歉。

“唉，歲月不饒人啊即便以前再如何的英雄氣概最終也只餘下這一身的殘軀和無盡追憶啊！”

說著穆春生便從地上撿起一扇黃葉。

然後他將這秋葉捏在手中接著手腕微微一發力那片形似摺扇的銀杏葉便瞬間脫手飛了出去。

這片質地柔軟的黃葉並沒有向樹上掉落的秋葉一般飄飄蕩蕩。

它竟然如同暗器一般“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在穆君合驚訝的目光下那片黃葉就這樣越過三四米的距離直接釘在了銀杏樹的樹皮上。

穆君合被穆春生隨便露出的這一手給驚得目瞪口呆。

他剛才可是看得很清楚那片落葉可不是恰巧粘在樹皮上的。

那片落葉可是直接割破了樹皮的表層然後直接鑲嵌在了樹皮上。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道啊！”

穆君合在心中不由暗想。

穆春生在看到穆君合臉上露出的驚訝之色他心中也不由暗自得意起來。

其實穆君合不知道穆春生看似隨意的這一下其實也是灌注了他自己全身的力道。

“那家師當初沒有沒有說明白他為何要暗中觀察我？”

原本穆君合還想問一問之後穆春生和他師父兩人最終有沒有戰上一場，同時他也更加好奇雙方的實力到底孰強孰弱。

但是他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給嚥了回去。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雙方如果交手無論是誰贏了，另一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都會大受影響。

所以他索性就不去詢問結果了。

但是穆君合卻又開始好奇自己的師父泰極子為何要在收他為徒之前就暗中觀察自己！

“當初我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而他給出的答案是說你身份特殊與他有緣，之所以會暗中關注你是為了保護你！”

穆春生想了想然後緩緩開口道。

“保護我？難道說當皇室曾派人對我們動過手？”

穆君合併不懷疑泰極子所說的話。

畢竟他的是自己的師父，那麼多年相處下來穆君合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

“雖然我們事後並沒有找到他口中對你們動手的人，但是我們後來經過仔細的排查還是發現了些許端倪來！”

穆春生也沒有隱瞞直接開口道。

“可是當時乃是聖愍帝在位之時，難道當初是他派遣的人手？”

穆君合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說當初的皇帝是聖恆帝他或許還會相信，畢竟聖恆帝此人心狠手辣喜怒無常。

而且他也曾親自下令對自己進行追殺。

但是聖愍帝此人卻是卻並非什麼雄才大略之輩，而且他性格上也相對內斂柔和。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派遣人手去刺殺他呢？

“你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是吧？”

穆春生此時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地消失不見。

他的目光裡多了一絲令人不安的寒芒。

“難道說想要置我們這一脈於死地的並不是聖愍帝而是另有其人？”

穆君合此時已經開始仔細分析起來到底是誰要置自己這一脈於死地。

按照道理來說他們這一脈早已宣佈脫離皇室並且他們也沒有自己的封地。

像他們這樣的皇室分支應該對皇帝沒有任何的威脅才對。

所以沒有特殊的理由聖愍帝應該不會傻到要派人去除掉他們這樣的皇室支脈。

要知道皇帝幹這種事情可是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的。

一旦這個訊息走漏了那皇帝勢必要揹負殘害同族的惡名。

“當初我們也以為這件事乃是聖愍帝所為，不過後來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此事聖愍帝其實根本就毫不知情。”

“聖愍帝毫不知情？”

穆春生的話讓穆君合意識到這件事情恐怕是極為複雜的。

“可是我們這一脈已經宣佈徹底退出皇室了，這就表明了我們對皇位以及權力已經有任何的想法瞭如此情況下到底是誰還要致我們於死地呢？”

穆君合不明白當初他們這一脈到底是得罪了誰。

“其實當初想要除掉你們一脈的人就是當初的成帝皇子現如今的大虞皇帝聖恆帝！”

穆春生隨即給出了一個讓穆君合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人。

“這怎麼可能？聖恆帝當初也只是成帝皇子，後來聖隱帝繼位他也只不過是藩王直至後來的聖敬帝和聖愍帝時他也只不過是皇叔他又有何理由要殺我們這一脈？”

穆君合很是不解地詢問道。

“既然說到這裡那我便要問問你當初你爺爺是為何會被聖成帝剝奪一切皇室特權貶為庶民啊？”

經過穆春生的一提醒，穆君合感覺腦袋一下子就清明瞭起來。

“難道是當初我爺爺惹下的禍端？”

穆君合此時已經想起當初他父親跟他說的關於他爺爺的事情。

當初由於他的太奶奶只是一位普通的宮女僥倖得聖成帝的一夜寵幸才懷了他的爺爺。

後來他的太奶奶雖然沒有母憑子貴被封妃，但是也總算是憑藉自己兒子的身份脫離了宮女的身份。

但是人常說自古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由於他的太奶奶生下了一位皇子因此他難免會遭到別人的嫉妒。

而後宮並非所有的妃嬪都能如他太奶奶一般幸運地誕下皇子的。

因此在他爺爺十九歲那一年，一位聖成帝的寵妃由於長期不能為聖成帝誕下子嗣因此處於嫉妒直接將的太奶奶給暗害了。

後來這件事被他的爺爺知曉後，他爺爺竟然憤而斬殺了那名惡妃和一眾參與其中的宦官。

也正是由於這件事情他的爺爺才會被聖成帝褫奪了所有的爵位和封賞將之貶為庶民。

“莫非說當初我爺爺斬殺的那名惡妃與聖恆帝有什麼關係不成？”

穆君合隨即便想到了這唯一的可能。

“不錯，那女人的確與聖恆帝有很大的關係。”

穆春生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莫不是······”

突然之間穆君合想到了一個讓他實在難以啟齒地可能。

“想來你應該也猜到了，說句大不敬的話你的太爺爺聖成帝乃是一個十足的貪圖享樂的昏君。”

穆春生毫不留情地說道。

對此穆君合也沒有任何的異議。

畢竟當初聖成帝的所作所為天下之人皆知。

而且對於自己的這位太爺爺穆君合也是厭惡至極。

“當時聖成帝除了痴迷丹藥之外還有另外一大愛好便是貪圖女色，而他的那些皇子們也知道自己父親的這個嗜好於是紛紛地為他獻上各種美女。”

說道這裡穆君合已經徹底的明白過來了。

“所以當初的那名惡妃就是聖恆帝送進宮的？”

“你猜的不錯那女人的確是聖恆帝送給聖成帝的，而且這女人在被聖恆送進宮前就是他自己的一名妾室。”

穆春生說到這裡也不由暗自嘆息搖頭。

對於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他是深惡痛絕的。

“竟然還有這種荒唐之事？”

穆君合原本只以為這女子乃是聖恆帝選出來送進宮的，可沒想到這惡女竟然是聖恆自己的妾室。

“不對啊！宮中應該有宮規非完璧之身不得入宮啊？”

聽到穆君合的問題穆春生不由笑了起來。

“哈哈哈！宮規？你覺得聖成帝那荒淫無道之人會在意這些嗎？”

“不知羞恥！”

穆君合此時也已經被氣得咬牙切齒了。

“當初聖成帝的諸位皇子為了討得聖成帝的歡心都拼命地為他送美女，這些皇子們都想透過這些女子的枕頭風給自己在聖成帝的心中新增籌碼，而聖恆擔心送出去的女子不能盡心盡力為自己的出力於是他一咬牙便疏通關係將自己的小妾給送進了皇宮。”

穆春生將事情緩緩道出。

“所以我爺爺殺了那女人便等於是徹底得罪了聖恆帝，這也就是後來他為何要滅我們這一脈的原因？”

透過穆春生的梳理穆君合終於是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如此說來當初聖恆帝說要招我入宮為他效力也只是一個藉機除掉我的藉口了？”

隨即穆君合突然想到了當初聖恆帝想要將他招入朝廷為他所用的事情。

“是的，萬幸當初你直接拒絕了否則一旦你入了皇都他便有一萬種辦法致力於死地。”

穆春生往著天上的月亮說道。

“大虞皇朝交到這種人的手中豈有不滅之理？”

穆君合也只能望著月亮暗自嘆息道。

“是啊！按照你師父所說我大虞皇朝自建立以來已經快四百年了，四百年的時間早已讓那些權貴藩王將百姓壓迫到了極致了是該改朝換代了。”

穆春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滿是無奈和感慨。

“叔祖既然知曉那為何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努力去改變這些？畢竟大虞皇室可是穆氏建立的？”

穆君合不能理解作為穆氏陰族的大長老既然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知曉了大虞皇朝即將覆滅，他為何不努力去避免這樣的局面呢？

“有些事情非人力可為，而且我們陰族的目的自古以來就是保證穆氏血脈的延續至於那些所謂的皇朝霸業都是陽族該努力的事情與我等無關。”

穆春生語氣很平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