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臭豆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五十七章 未來即過去,寧頌,綠毛臭豆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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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北城的一座宅院之中兩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此時正坐在院落的亭子之中。
亭子外面一棵高大的銀杏樹此時已經滿樹金黃。
而半空之中也有片片黃葉似蝴蝶般翩翩起舞。
此景讓人不由心曠神怡。
亭中兩位老者此時各自端著茶盞輕輕品著杯中的香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看著滿天飛落的黃葉兩人之中格外瘦削一些的老者緩緩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回到了石桌之上。
“夏言啊,今日你到這裡不可能只是來找我喝茶的吧?你我在這已經坐了快一個時辰了,我這上好的南苑貢茶也給你泡了兩壺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還是春生叔懂我!”
此時穆夏言也跟著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臉上露出了平日裡難以見到的笑容說道。
想他大虞皇朝宗正寺的寺正即便是皇帝見了他也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可在這位被他稱為春生叔的老者面前他卻表現的像是個孩子一般。
“有事就說吧,我這把老骨頭已經快入土了臨死之前能幫你的機會也不多了。”
穆春生緩緩地站起身來顫顫巍巍地走到亭子外面感受著秋風從他身邊掠過,他隨手從空中捏起一片落葉。
“春生叔說哪裡的話,您看這身子骨如此硬朗我看還能活個數十年!”
穆夏言並沒有說什麼長命百歲,畢竟他眼前這位春生叔已經一百零一歲了。
如果說長命百歲那根本就是在詛咒他。
“人的壽命終是有限的,雖然我們這一脈注重養生但是最高的壽命也不過121歲而已,我今年已經101歲了怕是過不了多長時間了!”
穆春生卻是笑著說道。
“春生叔你作為我穆氏一族的中流砥柱可千萬不能早早拋下我們而去啊!”
穆夏言也起身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從小就很滑頭,說吧是不是又是聖恆那小子準備鬧出些什麼么蛾子了?”
穆春生作為一個已經101歲的老者不光身體硬朗而且思維上也沒有一般老人的那種遲鈍。
他單從穆夏言的表情上就將事情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如今我大虞皇朝已顯日薄西山大廈將傾之勢,聖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將所有罪責都怪到我宗正寺的頭上,他整日處心積慮想要將我宗正寺給廢除掉。”
穆夏言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著穆春生的表情。
不過此時的穆春生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穆夏言也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波動。
“此事我也略有耳聞,他不過就是想方設法往宗正寺裡塞點人手還沒到想要廢掉宗正寺的程度吧?”
穆春生手指屈彈被他捏在手中的銀杏葉就直接被他彈飛出去。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們宗正寺也就沒有過多在意,不過這一次聖恆接著草原大軍圍困皇都的機會將大量的軍隊都調離了南方……”
穆夏言說道這裡便刻意停了下來。
他再次仔細觀察起穆春生的反應。
不過穆春生依舊還是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到穆夏言所說的事情一般。
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沉默。
片刻之後穆春生突然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穆夏言。
“夏言,你可相信這世間有命裡定數氣運興衰這一說?”
穆春生突然的問話讓穆夏言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春生叔說的可是那些江湖上的抽簡祿馬,批命斷運之說?”
穆夏言沒想到一向只認人定勝天的春生叔竟然也會有一天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難道是他老了現在變得怕死才會相信這些東西了?”
穆夏言心中不由暗自揣測起來。
自古以來有很多英明神武的皇帝到了晚年因為畏死都會變得極度迷信所謂的長生之術。
因此不少皇帝最後都因迷戀修道胡亂吃所謂的金丹而暴斃。
這其中就不乏他們穆姓皇帝。
按照道理來說一個人權利越大他才對長生才會越執著。
可穆春生平日裡深居簡出不問世事除了愛好些奇技淫巧的技藝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野心。
難道這樣的人到了暮年也會和那些皇帝一樣如此畏懼死亡嗎?
“不,不,不你說的那些都是小道,我都一把年紀了早已看淡了生氣,死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
穆春生一眼就看出了穆夏言的心思。
“那春生叔說的是什麼意思?”
穆夏言見自己的心思被穆春生一眼看破他的臉不由微微一紅。
還好他也已經快七十歲了,滿臉的皺紋很好的掩飾住了他的尷尬。
“我說的並非是個人的命運!”
穆春生說到這裡混濁的老眼之中突然冒出了一絲精光來。
“春生叔說的是我大虞的國運?”
穆夏言立刻就明白了穆春生的意思。
“不錯,我說的就是皇朝氣運天下興替。”
穆春生此時昂起頭看向了不斷落下黃葉的銀杏樹。
“雖然我也知道這天下間就沒有萬世不衰的皇朝,但是我卻認為皇朝衰落的根本原因就是人為導致的所謂的氣運之說不太靠譜。”
穆夏言略微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
“呵呵,你這小子還是個小的時候一般,總是喜歡耍這小聰明。”
穆春生在聽完穆夏言的話之後不由呵呵地笑出聲來。
這讓穆夏言更加尷尬。
都說人老精馬老滑,自己雖然已經快七十歲了,但是在穆春生的面前自己依舊顯得很是稚嫩。
這老頭彷彿只是一眼就能將自己徹底給看穿一般。
“你這小子要是真的不相信這些,何至於每天抱著那本《萬衍讖符》研讀不輟啊!”
當聽到穆春生的話穆夏言原本尷尬的表情不由一滯,隨即他立刻撓著自己的腦袋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來。
“好了,你研讀那《萬衍讖符》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書中是記載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穆春生笑了笑並沒有怪罪穆夏言。
“難道春生叔也讀過這本讖語書?”
穆夏言立刻開口詢問道同時他也藉此機會努力剋制著自己心中的恐懼。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穆春生只是他們穆姓宗室之中一個毫不起眼的長輩。
他除了輩分夠大年紀夠大之外就在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了。
不過穆夏言這個宗正寺寺正可是非常清楚眼前這老頭的可怕。
如果說宗正寺對皇帝有意見他們會透過給皇帝施壓逼迫皇帝改變的話,那眼前這老頭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喜好直接來決定皇帝的人員。
並且他可以完全不借助所謂的宗室力量。
至於他手中到底有多少人,這些人的力量有多強大就連他這個宗正寺的寺正都不清楚。
不過雖然這老頭自己掌握著如此大的力量他卻對權利毫無興趣,甚至他還刻意避開朝廷與宗正寺的紛爭。
不過穆夏言卻可以肯定一旦皇室和宗正寺兩方有任何一方做的實在太過火了這老頭必然會出來調停的。
這也就是為何穆夏言會在這個時候來他這裡的原因。
“這本書我也讀過,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穆春生回憶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那您老可從這書中讀出來了些什麼了?”
穆夏言聽聞穆春生在十幾年前就讀過這本《萬衍讖符》於是他立刻欣喜地問道。
關於這本《萬衍讖符》他也已經研讀了好些年,可他始終無法從中讀出些想要的資訊。
為此他曾不止一次懷疑這就是一本別人故弄玄虛瞎寫的東西。
可他的確也從這本書中研讀出一些東西來,並且他還驗證過了。
面對這種情況他也不得不相信這本書的真實性。
而他這位春生叔無論是在閱歷,經驗,智慧上都此自己強的多。
想來他應該已經將這本書給研習透徹了。
“讀了一兩頁以後發現我眼都看花了,於是我就把那勞什子書給丟了。”
穆春生的回答讓穆夏言差點沒驚掉了下巴。
“春生叔你難道認為那本《萬衍讖符》是假的?”
穆夏言於是開口問道。
“那書是真的,裡面的預言問都是真的!”
穆春生回答的言簡意賅,這讓穆夏言更是無語。
“夏言啊,有時候知道未來就真的好嗎?”
看出了穆夏言的不可置信穆春生卻是哈哈一笑道。
“春生叔可以提前知道未來豈不是一件好事?”
穆夏言不解地問道。
“我且問你什麼是未來?”
穆春生轉頭笑著問穆夏言。
“未來就是將來啊!”
穆夏言不明白穆春生為何要問自己這麼簡單的問題。
“曾經有一個小傢伙為我解釋過未來這一詞的含義。”
穆春生目露追憶之色。
“那人有什麼特別的解釋嗎?”
穆夏言聞言便知道穆春生口中所說的那個小傢伙的解釋一定是很特別的。
也只有這樣才會讓穆春生能夠如此追憶。
“那小傢伙說未來即過去,未來也即現在!”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穆春生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他甚至仔細觀察起穆夏言的臉上來。
“未來即過去,未來也即現在?”
穆夏言仔細品味著這句話不過他卻感覺這句話根本就是胡言亂語。
在他看來未來就是未來,現在就是現在,過去就是過去這三者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看著穆夏言皺起的眉頭穆春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夏言這句話老頭子我當初也不理解,不過後來那小子跟我解釋了一下我卻豁然開朗。”
“那人跟春生叔說了什麼?”
穆夏言追問道。
“他告訴我現在是過去之未來,現在也是未來之過去,所以這世間哪有什麼未來和過去,一切都是定數同時也是變數而已。”
穆春生笑著給他解釋道。
“既是定數也是變數這不是廢話嗎?”
穆夏言仔細想了想始終覺得那人說的就是廢話。
“曾經我也這麼認為,不過後來我卻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至於你不能理解只能說明你悟性不夠。”
穆春生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如此那人肯定是能通曉古今能知未來的了?”
穆夏言很不服氣於是開口問道。
“那小子或許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穆春生思考了一下說道。
“既然如此春生叔難道沒問一問那人關於我大虞的國運?”
穆夏言此時想著如今的大虞亂局,於是忍不住問道。
“唉!我倒是問了,可那小子不說啊!”
穆春生長嘆一口氣說道。
“他竟然敢如此慢待您老實屬可惡,不過春生叔難道沒用點手段?”
穆夏言不相信這麼重要的事情穆春生會就此放棄。
“用了,可那小子滑的像條泥鰍一般還沒等我準備好他就提前溜了。”
說到這裡穆春生也不由苦笑一聲。
“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人既然在我大虞境內難道我們還能找不到他不成?”
穆夏言越聽關於那人的資訊他就越不服氣。
因為他可以聽出穆春生對於這人的推崇,而自己在穆春生的眼中卻永遠只是不成器的晚輩。
雖然他已經快七十歲了,雖然他在大虞皇朝也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這種情況卻始終沒有改變。
雖然他滿心不甘,可穆春生這老傢伙也實在太過妖孽了,想當初與穆春生同一輩的那些長輩們無論多麼驚才絕豔可在穆春生面前始終稍遜一籌。
彷彿這老傢伙就是那個光耀大虞的太陽一般,而其他人始終只是皓月星辰。
更可氣的那些長輩就連活的時間都不去他長。
“就算捉到了他又有什麼用,他只要不開口你還能真殺了他?亦或是直接對他用酷刑將之逼迫成我們穆氏的死敵?”
穆春生搖搖晃晃地走回亭子中再次坐回了石凳。
“這……”
穆春生的提問讓穆夏言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您就這麼放了他?您不怕他仗著知曉未來壞我大虞根基嗎?”
穆夏言也跟著回到了亭子之中。
“你能想到的問題難道我能想不到嗎?只是那傢伙實在太過狡猾,他應該是已經猜到我的想法所以他一逃出去就溜進了一座山中潛心苦修了。”
“那傢伙這是在表明了自己不願參與世俗之事啊!”
“沒錯,所以我當時為了把他控制住便想將聖武的姐姐嫁給他,可他又提前一步娶了一位離恨宮的女子為妻。”
穆春生說道這裡也不由暗自無奈。
畢竟無論什麼事都被人提前一步的確讓人惱火。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制約他了?”
穆夏言也覺得這人的確太過滑溜,同時他也感到很是不服氣。
“你還別說這傢伙雖然很是滑溜但是他卻也算是識時務,最後他自己給自己加了一道枷鎖。”
穆春生隨即笑著捋須說道。
“哦?什麼枷鎖?”
穆夏言不由大為好奇,畢竟這人如此狡猾那他又怎麼會自己給自己加上枷鎖呢?
“他收了我穆氏一子作為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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