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決意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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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敬子正聽說過有人能夠一夜白了頭，為此他曾就此傳言詢問過自己的師父泰極子。

但是泰極子卻因不懂醫術因此並沒有能給出準確的答案。

不過今天敬子正卻是親眼見證了一夜白頭這件事。

而一頭白頭的人正是張文龍和張文虎的母親。

原本這位母親因為老張被草原部族抓走的事情一激動繼而暈了過去。

幸得阿夏會醫術才將她搶救回來。

但是僅僅一夜時間這位母親原本還算烏亮的長髮一下子就變得花白一片。

這讓眾人吃驚不已。

“阿夏大夫，不知我母親這是怎麼了？她這一夜白頭是否是身體有什麼問題？”

一早起床還沒來得及淨面的阿夏就被張文龍拉到了他母親所在的艙室。

在阿夏簡單的一番診斷之後他很是鎮定地安慰張文龍。

“你莫要慌張，你母親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阿夏大夫我母親為何會一夜白了頭？”

張文虎聽到自己的母親並無大礙，但是卻依舊不放心地問道。

“你們放心，你母親這種情況我曾聽我師父介紹過。”

阿夏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

“你且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寧很是好奇一夜白頭這種現象於是開口問道。

“這中間的門道不懂醫術者說了你們也是不可能懂的。”

在面對齊寧的詢問以及一眾人的渴求的目光中阿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於是他不由擺起了譜來，儼然把自己當作了一位醫術有道的大家。

“他孃的，我們是給你臉了是吧？”

面對阿夏這種擺譜的做法安肅立刻就火冒三丈。

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阿夏的領口，然後單手就把這個瘦猴一般的傢伙給提了起來。

對此周圍的人除了張氏兄弟之外沒有任何人出言相勸。

甚至就連阿夏的主子岐國世子穆青亮也對此置之不理。

對於這種得意而忘形的人他是深惡痛絕的。

而徐巖等幾人更是直接用兇狠的目光盯著他，阿夏環視一圈頓時被嚇得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安爺，安爺你聽我說······”

被安肅提起來的阿夏瞬間就滿臉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解釋個屁，你真當老子脾氣好嗎？還敢齊家小姐這般無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擰了你的腦袋。”

安肅則是完全不吃阿夏這一套。

想當初他在黃風寨當大當家的時候可是見過了像阿夏這種得意忘形卻又欺軟怕硬的傢伙。

而對於這種人安肅一般都會選擇有事沒事先揍他們一頓。

只有這樣這些傢伙才能變得老實順貼。

“要殺人還是我來比較好！”

一直站在船艙外面的羽真雷此時卻是突然開口道。

這段時間以來他和海尹兩人乘船時都是暈船暈的整日昏昏沉沉。

直到昨天晚上船停下來他們才緩過勁來。

今天一早起來他終於感覺自己不再那麼難受。

“得了吧！老子又不是沒有殺過人哪裡輪得到你出手。”

安肅則是立刻拒絕道。

自從安肅認李毅為主之後他就一直堅信李毅最終一定會成為天下之主，而齊寧因為與李毅之間的一直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因此安肅也將她視作了未來的女主人。

因此他才會在阿夏冒犯齊寧的時候表現得非常的激動。

“安爺，我知道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自從穆青亮和阿夏兩人加入到李毅的隊伍中之後，他們便仔細打聽過這支隊伍中各自的身份。

而安肅的身份他們也是有所瞭解的。

之前阿夏還一直覺得安肅此人性格上非常的豪爽大氣與之相處非常的容易。

所以當時的他還曾懷疑過安肅的過往山寨大當家的身份。

但是現在當自己被他高高舉起並且滿臉殺氣的時候，阿夏才知道之前的懷疑是多麼的可笑。

“好了，安肅這給這傢伙一些教訓也就算了沒有必要真的殺了他。”

敬子正見阿夏此時已經被嚇得不停打著擺子於是他緩緩開口道。

而安肅在看到阿夏已經被自己嚇得臉色蒼白也是冷笑一聲將之丟到了地上。

“剛才齊家小姐問的話你最好認真回答，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嚐嚐死亡的滋味。”

安肅隨即又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

“好的我說！我這就說。”

癱坐在地上的阿夏扶著地面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然後臉色努力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

“你們這是做什麼，看把他嚇唬的！”

齊寧看見阿夏的這幅模樣有些不忍心地說道。

“齊家小姐沒關係，這是我無禮在先安爺這是在教我做人不是在嚇唬我。”

阿夏畢竟在岐王府中混到穆青亮貼身僕從的人，他在情商方面比普通人可是要強太多了。

他的這話讓齊寧先是一怔繼而苦無奈一笑。

“其實我也是好奇這人為什麼會一夜白頭，正好趁此機會你給我們好好講講。”

敬子正見阿夏如此說也熄了讓安肅繼續教訓他的念頭於是開口問關於一夜白頭的事情。

“其實在醫書之中記載，人有七情分別是喜、怒、憂、思、悲、恐、驚，而這七情如果過度便會導致陰陽失調，氣血不周繼而引發疾病。”

阿夏平穩了一下心聲說道。

“阿夏大夫你不是說我母親沒事的嗎？”

張文虎一聽阿夏說七情過度會引發疾病於是他立刻焦急地詢問道。

“你且聽我把話說完！”

阿夏示意他不要著急接著繼續說道。

張文龍見張文虎打斷了阿夏的說話於是他立刻將自己的弟弟拉到了身邊示意他不要打擾阿夏說話。

“而張家大嬸之所以會一夜白頭則可以用醫書中的一句話來解釋：發乃血之餘。”

“你他孃的能不能不要咬文嚼字地說明白一點！”

安肅見阿夏說得文縐縐的於是立刻惡狠狠地警告道。

“好的安爺，這句話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從頭髮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血氣是否正常，而昨晚張家大嬸因為過度擔心和憂慮自己的丈夫因此導致她的血氣執行不暢進而反應到了她的頭髮上就產生了一夜白頭這種現象。”

阿夏快速地將其中的道理用盡量簡單的說法解釋了一遍。

“如此說來只要情緒足夠激動便有可能會一夜白頭？”

敬子正雖然之前聽說過一夜白頭，但是卻完全不懂這個道理現在經過阿夏這麼一解釋他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敬公子說得不是太準確，確切地說只有悲傷過度或者憂慮過度才有可能導致人一夜白頭。”

阿夏立刻給敬子正解釋道。

“這是為何？”

齊寧不解地問道。

“齊家小姐，這是因為七情之中唯有悲和憂兩種情緒最為傷氣血。”

阿夏滿臉堆笑地說道。

此時他的笑容總算是不再僵硬彆扭。

“哦，我懂了阿夏的意思就是張家大嬸她想她家老伴兒了！”

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齊朝一拍自己的腦門大聲說道。

眾人聞言全部都笑了。

“我說的有錯嗎？”

齊朝見眾人都在笑他，於是他很不高興地出聲質問道。

“沒什麼！你說的沒錯。”

安肅不由憋著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將張家大伯給找回來啊？”

齊朝於是說道。

他這話一說周圍的人全部都皺起了眉頭。

關於這個問題之前大家都不願意提起，畢竟老張乃是被草原大軍給虜走的。

而且此時他們應該已經進入了泗州郡城之中。

並且老張現在是生是死還不可知，所以如果他們想要將老張救出那他們將冒著非常大的風險。

不過現在這個大家都不太想要提起的問題直接就被齊朝給擺到了明面上來。

“這······”

大家的表情全部都被細心的張文龍給看在了眼中。

對此他並無任何的不快，換位思考一下他也認為前往泗州郡城去救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太過冒險。

但是在看到自己母親一夜白了頭之後他又不忍讓自己的母親擔心，因此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既然這個問題被齊朝提出來了，我們大家也就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良久的沉默之後還是敬子正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當張文龍聽到敬子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懸在了起來。

現在的他既希望這些人能夠幫助自己去尋找自己的父親，可同時他又擔心大家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以前他或許還不會如此惜命，但是自從自己和媳婦有了孩子之後他就倍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這不是自私也不是懦弱而是因為他懂得了珍惜和責任。

“我感覺我們該去救張大伯！”

齊朝率先表達了自己態度。

“我認為我們不該去，這樣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海尹此時卻是開口給出了與齊朝相反的答案。

他作為曾經的鮮卑可汗非常清楚草原部族在抓到俘虜後會如何對待他們。

此事如果是放在邊塞地區他或許會同意前去營救老張。

因為草原部族每次打草谷除了會劫掠糧食和財物之外還會擄掠大量的人口。

所以他們一般情況下如果大虞百姓不是抵死反抗他們是不會痛下殺手的。

因為在他們看來大虞的這些百姓都是他們未來的勞動力就和他們的牛馬一樣。

但是現在草原部族深入大虞皇朝數千裡直接來到了大虞皇朝的東都，這就不是所謂的打草谷了。

由於草原部族深入大虞皇朝的腹地，因此他們現在可以算作是孤軍深入。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是有腦子的將領都不會允許軍隊抓捕俘虜的。

畢竟現在抓捕俘虜就等同於給自己增加負擔。

所以海尹判斷此時草原大軍一定會採取輕車簡從的戰略，恐怕就連財物他們也只會拿最珍貴的。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被草原大軍抓大結果只有一死。

“我覺得我們該去救人！畢竟如果我們連面對草原部族的勇氣都沒有以後又何談與之對抗呢？”

上陽先生此時也站了出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先生你也是讀書人想必你也聽說過量力而行，此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在不明智啊！”

楊平作為商人向來就把利益得失算得很精準。

此事在楊平看來所冒的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而且其風險之大實在無法計算。

“楊掌櫃，想來你對聖人說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理解是偏頗了。”

上陽先生卻是捋著自己的鬍鬚說道。

“此話的本是在讚揚聖人那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先生，我們現在可不是弔書袋的時候，我們現在說的可是前去救人的事情。”

徐巖此時也是不同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他們覺得現在最要緊的便是抓緊時間前往新州去尋找李毅。

“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

向來做事雷厲風行的安肅這一次卻是很是謹慎，一直到大家爭執不下的時候他才開口說到。

“我也認同安君的想法，我們可以試一試。”

敬子正最終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少數服從多數，那我們就確定了要去救張大伯，那現在我們要討論一下我們該怎麼去救。”

齊寧隨即接過話頭說道。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齊寧提出這個問題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要說去救人的決心大家都不缺，但是要說如何去救這可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畢竟草原部族這一次可是有著兩萬多人。

想要在這兩萬人中找到一個人並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人救出來那簡直就是千難萬難。

甚至可以說大家基本上都看不到成功的可能。

而之前贊同去救人的齊朝、上陽先生以及安肅等人全部都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海尹如果讓你帶著一支大軍進入到一座空城之中，外人能夠潛入的機率有多大？”

敬子正思索了片刻開口問道。

“如果換作是我帶著草原的大軍進入現在的泗州郡城的話，外人小規模地潛入的機率大概是在七八成，但考慮到之前我被公子偷襲以及慕容勤友被殺這個機率要再往下降一些大概是在五成左右。”

海尹想了想回答道。

“有這麼高的機率？”

眾人全部吃了一驚，他們沒想到海尹竟然會給出這麼高的機率。

“這很正常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現在的各部族的將士們一定都在城中瘋狂搜刮財物呢！”

海尹苦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