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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本以為越王派你們來必然是因為你們有些本事,但如今看來你們也只不過是些只知道誇誇其談的無能之輩。”就在潘賀等人因為埋伏計劃失敗狂怒不已的時候包文琴卻是悠悠的開了口。

她的這句話像是一根鋒利的尖刺一般深深地扎痛了潘賀他們的心。雖然他們對此無比憤怒可卻不敢作聲。

這不光是因為包文琴乃是他們接下來在明面上的主子,更關鍵的是包文琴在越國的身份。

她不光是越王妃的妹妹更是越王的情人。一旦得罪了她按照越王的心性即便他們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殺。

更不用說自己這些人還有家眷留在越國作為人質。

“王妃莫要著急,雖然穆青雲他們暫時抵擋住了我們埋伏的軍隊,但是他們此時也被牽制在這裡了,只要我們現在開啟玄武門放南帥進來他還是必死無疑。”潘賀立刻躬身朝著包文琴行禮道。

“我可是聽說了這翁城中有攔路虎黃不疑把守,你們之前派了兩三百人卻被他們給打了回去!”包文琴現在城頭看向翁城之中。

此時恰巧黃不疑也正抬起頭看向城頭。兩人的目光正好交匯在一起,包文琴的目光微眯不自覺地射出一道冷芒,反觀黃不疑則是滿面笑容他甚至還朝著包文琴拱了拱手。

“人人都說黃不疑是一隻不懂事實的攔路虎,但是今天看來這傢伙卻是個精明狡猾的狐狸!”包文琴嘴角含笑地說道。

“主子您這是打算收服黃不疑?”一直緊隨在包文琴身邊的呂思勉終於開口了。

“你覺得我能不能成功拿下他?”包文琴笑眯眯地問呂思勉。

“依照老僕看來這黃不疑這傢伙絕對是頭倔驢子,當年他敢跟淮南王對著幹並且還絲毫不給淮南王面子,由此可見此人絕對是個桀驁不馴的人。”呂思勉卻是毫不留情地搖頭說道。

“想這黃不疑被老淮南王給踢出黥面軍磨鍊了這麼多年,他即便是塊鐵疙瘩稜角也應該被磨平了!”包文琴卻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世上的男人都想要征服天下,而我們女人則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我們只是想要征服那些有著雄心壯志的男人們!”包文琴一邊說一邊捂嘴輕笑道。

她這一笑卻似春風一般瞬間在一眾叛軍的心房上蕩起了漣漪。

“主子,有些男人的確是禁不起美色的誘惑,這一類人大多都是蠅營狗苟上不得檯面之人,真正有雄才大略的人絕對不會被美色迷惑心智的。”呂思勉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周圍的人,他的目光還特意在費渡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費渡被他這麼一看不由心裡一顫繼而心中立刻升騰起了怒火。於是他可以兇狠的眼神回瞪了回去。

“你這老狗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羞辱於我,等到我兒出生後登上淮南王位我定然會將這老狗碎屍萬段!”費渡在心中惡狠狠地想到。

在看到費渡那兇狠的目光後,呂思勉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

只不過費渡現在正處在怒火中燒的狀態中,他卻是沒有發現呂思勉眼神中的變化。

“話雖如此,可世間男兒千千萬,只問幾人戴吳鉤?”包文琴竟然一改之前的柔美嬌弱之氣瞬間變成了一股蓬勃的英武之氣。

彷彿這一刻她才是個睥睨天下,氣吞山河的男兒郎。

“主子委屈了您是一副女兒身了!”呂思勉略帶惋惜地說道。包文琴是他從小帶大的,對於自己這位主子呂思勉是再清楚不過。

曾經的她只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不過骨子裡卻有些別的女孩沒有的執拗和倔犟。

不過後來因為與越王之間的感情糾葛導致包文琴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在那段時間她的心性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甚至就連跟隨她十幾年的呂思勉也感覺像是不認識她了。

之後包文琴突然消失了三年,在這三年時間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們唯一知道的是包文琴拜師進入了離恨宮。

而三年以後歸來的包文琴像是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原本任性天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徹底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成熟媚態的女子。那個時候的呂思勉甚至感覺包文琴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般。

不過隨著他與包文琴相處的時間變長,他發現自己的這位主子還是以前的主子,只不過她有了以前不曾有過的野心。

同時她內心的那股執拗和倔犟也被徹底地激發了出來。也正因此她才會在淮南王看上自己後聽從越王的安排嫁到了淮南國。

在外人看來這完全是因為她怨恨越王才會義無反顧地答應嫁到淮南國。

但是隻有呂思勉知道其實自從越王斬斷了自己與她的感情糾葛之後她在痛苦了一段時間後,她便徹底厭棄了越王同時也厭棄了以往的自己。

所以她選擇嫁到淮南國根本就不是因為怨恨越王故意氣越王,她之所以嫁到淮南國完全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圖謀。

而在淮南國有她可以發揮的空間。雖然現在看來她和呂思勉只不過是越王用來掩蓋吞併越國的擋箭牌,但是具體的情況果真如越王所想嗎?

或許潘賀等人是如此想的,但是呂思勉他卻很清楚,在這一場叛亂之中到底誰是鳴蟬誰是螳螂誰是又是黃雀並非那麼確定的。

有時候獵人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獵物。

“女兒身又如何?有時候女兒身也是有優勢的,你們說是不是!”包文琴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面帶笑意地看了看四周的人。

當她目光落在費渡的身上時,她臉上的笑意更甚。

“我等甘為王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費渡立刻單膝下跪高聲說道。而他身邊的費渡,梅不語和姚君恆三人則是微微擰了擰眉。

此時他們已經明白過來這費渡怕不是已經是包文琴的入幕之賓了。

“我等也願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潘賀他們三人說的這句話雖然與費渡的話只相差了兩個字,但是這卻能很清楚地看出三人與費渡在態度上的差別。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去會會這黃不疑,看看到底能不能將他成功拿下!”說完包文琴便邁著蓮步朝著城下走去。

與此同時李毅他們一行人在看到穆青雲等人將叛軍們全部都堵在了巷子中雙方再次保持了僵持他們便決定還是抓緊出城要緊。

因為這種僵持的局面最終很可能被一個外力所打破,到時候必然又是一次大戰。

而最近這段時間李毅感覺自己的時運很是不濟,三番五次地被牽扯到莫名其妙的戰鬥中因此他決定還是要遠離這些是非。

當他們來到玄武門的城門口時正好看見包文琴帶著一眾叛軍高層們進入到甕城之中。

於是他們也悄悄跟在後面進入了甕城之中。雖然他們已經刻意地保持了距離,但是他們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

不過索性他們被叛軍們當成了自在堂的幫眾因此並未對他們出手。很快包文琴便帶著一眾人來到了玄武門的外城門口。

此時的黃不疑正盤坐在一輛平板馬車之上手裡把玩著一把精緻的匕首。

而馬車邊上正站著郭離,此時他卻一臉警惕地看著包文琴一行人。

“大膽黃不疑見了王妃還不下車速速行禮!”費渡看到黃不疑在見到自己這些人後依舊老神在在地盤坐在馬車上不由呵斥道。

“哼!淮南王妃已經死了十幾年了她的名字叫做徐青蓮,費大人你怕是搞錯了吧!”黃不疑冷哼一聲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

“好狗膽!難道淮南王側妃就不是王妃了?你既已見到淮南王側妃還不下車行禮這是藐視王權!”費渡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看不起包文琴。

在他費渡的心中包文琴就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逆鱗但凡對包文琴不敬的人都是自己的敵人。

“費大人怕是忘了我黃不疑只不過是一介草民並非淮南國的官員,再者我黃不疑原本可不是你們淮南國人我只不過曾經在黥面軍中效過力,如今我已經是自由之身你又何理由要求我對一個不知來歷的女人行禮!”黃不疑將手中的匕首插進刀鞘然後將匕首塞到自己的袖子中老神在在地說道。

“放肆!黃不疑你可要搞清楚淮南王側妃可是淮南王當年明媒正娶娶到淮南國的,你何敢說王妃是來歷不明的女人?”這一次姚君恆也是看不下去了,他立刻挺身而出呵斥道。

“姚大人您作為淮南國的吏部侍郎,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你難道不知道大虞皇朝的禮制嗎?”這一次還沒等黃不疑說話他旁邊的郭離便搶先說道。

“你是何人?”姚君恆轉而看向郭離問道。

“在下郭離,乃是自在堂的二當家!”郭離卻是毫不示弱立刻挺直胸膛道。

“你剛才那話是何意思?難道朝廷的禮制規定了百姓可以藐視王權嗎?”

“我大虞皇朝沐天地恩澤,承聖賢之志,傳仁孝禮制朝廷怎麼會制定藐視王權的法令呢!我看姚大人怕不是想要誹謗朝廷吧?如果這樣的話郭離雖為一介草民但也要好好與姚大人說道說道。”郭離卻是抓住姚君恆話裡的漏洞立刻給他安上了一個誹謗朝廷的帽子。

這頂帽子要是被戴上了怕是姚君恆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且不少朝廷那邊會如何處理他,但是天下間萬千計程車子們便會唾棄他,到時候他這個儒家名人將會徹底成為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莫要逞口舌之利,我們討論的乃是你們不敬王權,我可沒有誹謗朝廷的意思。”姚君恆卻也並沒有激動,他作為大儒曾經不止一次與人論道同時也沒少舌戰群儒,在辯論這方面他自認自己還是有些水平的。

“姚大人既然沒有誹謗朝廷,那你又何敢說我們藐視王權呢?”郭離也是針鋒相對,此時雙方都已經開始變得火藥味十足。

“既然你說你們沒有藐視王權,那你們解釋一下你們為何說淮南王側妃乃是來歷不明的女人?”

“我大虞皇朝的法令規定,經過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才叫娶妻,而除了正妻之外妾室皆不可使用三書六禮也不可稱為明媒正娶,剛才姚大人說側妃乃是明媒正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淮南王這便算是越矩。”郭離嘴角微微上翹然後淡淡然後又繼續說道。

“既然側妃乃並非明媒正娶如今你們卻稱呼她為王妃這也是越矩,此等行為如果告到大虞皇朝禮部怕是各位都要好好解釋解釋了!”

“這······”眾人都被郭離一通輸出弄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強詞奪理,淮南王正妃以及去世多年,當年淮南王可是親口承認要娶側妃為妻的,既然是妻那稱呼為王妃又又何妨?”梅不語也跟著姚君恆的話頭繼續說下去。

“淮南王承諾過?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梅大人當時就在現場?”郭離卻是立刻轉頭看向梅不語然後厲聲質問道。

“這······”梅不語也被郭離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無法證明當初淮南王說過這番話,那麼你們為何敢說淮南王側妃當得起我們稱呼她一聲王妃呢?”郭離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自在堂的二當家可以算是個人才,這人是何來歷啊?”不遠處的李毅等人看著郭離站在眾人的面前氣勢凌然地面對這一種叛軍高層不由問楚天明。

“這自在堂的二當家名為郭離,與黃不疑一樣以前也都是黥面軍的一員,後來他也和黃不疑一樣從黥面軍退了出來,只不過他以前的過往卻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楚天明將自己知道所有關於郭離所有的訊息都說了一遍。

“此人的確是個人才,只不過和那黃不疑一樣都是自棄於野實在是埋沒人才!”上陽先生看著郭離那侃侃而談的氣度不由感慨道。

“是啊,淮南王也是瞎了眼放著這種人才不用非要用越國過來的那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正是氣煞人了!”敬子正也在為郭離和黃不疑打抱不平。

“師弟事情並非是你們想想的那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人之所以會選擇自棄於野實則是淮南王有意而為之的,但是淮南王並非要打壓他們,反而是因為淮南王非常信任他們甚至可以說他將自己的生死以及淮南國的國運都託付給了黃不疑和郭離兩人。”穆君合卻是開口說道。

“師兄你的意思是這黃不疑和郭離兩人是淮南王安排在民間的暗子?”敬子正不可思議地看著黃不疑和郭離。

“不然你以為為何在淮南王出事之後城門會由自在堂的人把控?難道他們真的只是為了一些錢財嗎?”穆君合一句話便說出了事情最關鍵的點。

“我說這黃不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把守玄武門呢!”敬子正不由暗自佩服淮南王的算計。

“可是穆大兄其他三個城門都是由淮南軍把守的,為何這玄武門會是自在堂的人把守啊?將他們抽調到淮南軍中與叛軍廝殺豈不是更好嗎?”齊寧有些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這是因為指揮淮南軍守城之人擔心淮南軍中會出現問題,一旦淮南軍中出現叛軍他們定然會在第一時間把控四座城門,到時候穆青雲他們想要逃出壽州城就只能是個奢望。”這一次回答的齊寧的乃是李毅。

其實李毅從一開始也察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當時他在聽說了黃不疑把守玄武門並且藉此收取出城百姓的錢財時就猜出自在堂收取過路費只不是一個幌子,他們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如今經過穆君合這麼一提醒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難怪穆君會說淮南王對這黃不疑和郭離非常的信任甚至把淮南國的未來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其他人也都明白過來這黃不疑以及自在堂的人真的算是淮南王佈下的一步好棋,只可惜淮南王本人卻被叛軍們用轟天雷直接炸的灰飛煙滅了。

“師兄你覺得叛軍這些人可能說動黃不疑和郭離他們加入嗎?”李毅突然問出了一個在別人看來完全沒可能的問題。

“換作我是黃不疑應該會選擇加入叛軍他們!”穆君合的話更是讓現場眾人驚掉了下巴,他們剛才還在感慨淮南王將黃不疑他們安排來守住玄武門,現在他們就聽穆君合說黃不疑應該加入到叛軍中。

這簡直就是對忠誠這一個詞的侮辱。

“師弟如果是換作你,你會怎麼做?”穆君合轉而又開口問李毅。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開啟城門讓城門外的面叛軍進城來!”李毅的答案同樣讓眾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們沒想到李毅和穆君合兩人一樣都認為黃不疑應該加入叛軍並把城門開啟讓叛軍的援軍進入到壽州城中。

“你們兩人怕不是瘋了吧?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齊寧不可思議地用手摸了摸李毅的腦門,發現李毅體溫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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