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把酒話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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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亦可對於眼前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老頭並沒有太多在意。

“老頭我問你這裡之前是否有外人來過？其中有兩人一個兩人一個拿槍一個使劍？”因為沒有見過李毅和穆君合南亦可只能說出兩人使用的兵器。

“哦，你說那些人啊，說道他們小老兒就來氣，他們說是租用我的一條烏篷船，結果今早也不知這些人怎麼搞的，直接將我那小船弄到離這裡幾里外的下游去了。”這老頭一聽便想起了李毅等人。

“哦？那他們人呢？”南亦可一聽之下不由心中大喜，他之前還在擔心自己猜測他們走水路會猜錯，但是如今卻是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接下來只要按照這條陳水去追應該很快能追到他們。

“這小老兒可真的不知道了，不過當我找到那烏篷船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人在船艙的烏篷夾縫裡又塞了一些碎銀子，我猜他們應該是走了。”想到那些碎銀子足有三兩之多，足夠他一兩個月打魚的收穫的了這老頭原本心中對於李毅等人的不滿也就消散了不少。

雖然讓自己多跑了好幾里路外加上一通好找，但是這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

“大人我剛才有詢問了一下這渡口其他的船家，的確如這老頭所說那李毅等人昨日在這裡過夜，但是一早就不見他們的蹤影了。”一個士兵從芷青渡口不遠的地方走過來說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李毅等人就這麼著急離開連與這老頭告別並且歸還他烏篷船的時間都沒有？”南亦可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

“南帥剛才那人跟我說今早的霧氣極大，江面上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東西他們即便是走也不應該選擇那個時候。”說話的那人也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找的那些人去哪裡了，但是小老兒早上的時候卻是聽到江面有行船的槳聲。”老頭見南亦可等人還在此處不願離開心中有些惶恐，他已經從這些人的話中大致聽明白了昨日與他租船的人與眼前這些人應該是對頭。

“哦？如此說來造成這陳水上有船隻行駛過？”聽到這裡南亦可不由感覺腦中靈光一閃，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你那小船現在在何處？”南亦可想了一會兒立刻追問道。

“就在水邊。”那老頭說著便帶著南亦可朝李毅之前租住的烏篷船走去。

來到這烏篷船邊後南亦可立刻跳上船頭沿著小船開始仔細觀察起來。片刻之後南亦可便在船頭的左側停了下來，而正是在此處南亦可看到船頭上的木頭有被撞擊過的痕跡。

“果然如此，看來這些賊子是劫持了其他的船隻逃走了。”南亦可跳下了小船眯著眼睛露出了森然的殺氣。

而那老頭在見到南亦可那兇厲的眼神不由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大人饒命啊，小老兒並不知道昨日那些人是何人，小老兒將船隻租給他們只是為了賺點外快而已，小老兒罪不至死啊！”這老頭一邊哭訴著一邊以頭撞地，這把南亦可弄得一愣。

“你這老頭說什麼胡話呢？我何時說過要殺你了。”南亦可一腳就將那跪著的老頭踢了個人仰馬翻，然後繼續厲聲問道。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且問你這陳水之上哪裡可以找到大船？”既然已經知道李毅等人乃是坐船順著陳水而下的，那麼他們這些騎兵就基本不起作用了。

所以南亦可決定要尋得大船然後帶上眾人乘船而下去追殺李毅。並且他必須得抓緊時間，因為他擔心一旦李毅等人到了升州他就會失去殺掉李毅的機會，畢竟升州的乃是宗正寺的老巢。

“回稟大人的話，我們陳水上雖然有些船隻，但是大多數都是捕魚的船，要說大船還真的不多啊。”老頭聽南亦可說不殺原本惶恐無狀的他也算是稍微的安定了一些。

“你這老頭是不是在故意誆騙我家大帥？你說沒大船那李毅他們是怎麼逃走的？”一旁的一名越國士兵再次給了那老頭一腳然後怒氣衝衝地說道。

“大人小老兒沒有說謊啊，我們這陳水上的確沒什麼大船啊？”可就在這老頭話語剛落，不遠處的江面上便有兩艘大船朝著這裡行駛過來。

而這兩艘大船也和郯國世子穆風翔的大船一般都有幾十米長，雖然大船上只有兩層船艙但是也算是頗為巨大了。

“哼！”南亦可再次給了這老頭一腳，然後便站起身來走到渡口邊上手搭涼棚立身遠眺。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楚那遠處的兩艘船隻上掛著的船旗。這兩艘船上的船旗一面寫著

“岐”字一面寫著

“蜀”字。

“原來如此。”此時南亦可才明白過來這兩艘大船到底是從何而來，也明白了剛才那老頭的確沒有欺騙他們。

“既然這船乃是岐國世子和蜀國世子的那就好辦了。”南亦可看著這兩艘大船慢慢地朝著自己這邊行駛而來，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去將我們的軍旗給我在渡口這邊展開。”南亦可吩咐了一句，而他身後計程車兵們立刻從一匹戰馬上取下了一面卷好的軍旗然後來到渡口邊塞展開。

伴隨著江面上吹來的風，這面大旗也隨風擺動。而那旗面上碩大的越字也迎風飄蕩。

不多時那兩艘大船便在這芷青渡口停了下來。而此時的李毅等人則正在穆風翔的船上吃著火鍋唱著歌。

雖然之前雙方之間有些矛盾並且自己這邊的青統領還被李毅一槍洞穿了腳掌，但是經過短暫的相處之後穆風翔突然覺得李毅等人也並不是如自己一開始想象的那般可惡。

原本只是想和李毅虛以為蛇的他也開始誠心實意地與李毅等人交流。沒用半天穆風翔就神奇般的融入到了李毅這群人之中。

原本他只以為李毅等人就是一群水匪強盜，可當他聽楊平將李毅一行人介紹完之後他徹底的被嚇到了。

他著實沒想到眼前這些人的身份竟然如此出人意料。首先便是李毅，雖然他只是一個孤兒但是他卻是隱世門派的高手。

而那敬子正竟然是泗州州城敬家之人，雖然敬家不是什麼豪門顯貴但是敬子正本人也算得上是世家出身。

並且他的兄長既然還是彭州軍的軍中司馬。要知道自從彭州軍與草原部族大軍拼死一戰全軍皆歿之後，彭州軍的威名在整個大虞皇朝徹底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百姓和有識之士都將之視為忠君愛國的的典範，甚至有人在自己的家中為彭州軍立牌位供奉香火。

至於齊家姐弟則是讓穆風翔有小小的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頗似山賊大王的女子既然是前吏部侍郎的孫女。

那拿著偃月刀小子竟然也是前吏部侍郎的孫子，這完全顛覆了他對詩書傳家的認識。

而這群人裡他最為震驚的便要數穆君合了。一開始看到穆君合拔劍恫嚇金石的時候穆風翔就知道眼前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同時定然也是個狠人。

畢竟光靠氣勢就能讓金石乖乖服軟不敢說話這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但是當楊平說出穆君合名字的時候穆風翔差點沒被嚇得當場跪下。對於穆君合這個名字他們穆姓皇室可是如雷貫耳。

畢竟他們穆姓之人出過很多帝皇和藩王可卻只有穆君合這一人乃是以劍道聞名天下的。

並且穆君合對待皇室的態度也讓穆風翔佩服不已，畢竟敢明目張膽與皇室對著幹還能活蹦亂跳的整個大虞皇朝也沒幾人。

而且據他所知這穆君合對其他穆姓之人也沒有半點好感，但凡惹到他的無論你是皇帝還是皇子亦或者藩王世子，他都敢提著劍直接砍下去。

而剛才他既然還想要指揮手下的人將這尊殺神直接給幹掉。萬幸的是這殺神沒有兇性大發，否則即便是自己報出自己的身份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族叔，沒想到能夠在這裡巧遇您老人家，我在這裡敬您一杯。”酒桌上穆風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端著杯子給穆君合敬酒。

也不知他額頭上的汗水是因為這火鍋太熱導致的還是心中惶恐導致的。

面對穆風翔的討好穆君合則是毫無表情，他自顧自地涮著自己的菜。

“族叔，我之前就聽聞您乃是天下第一劍客，今日有幸見到您不知您可否收我為徒啊？”穆風翔自小就聽那王府之中的那些護衛們談論江湖之事，每每聽到江湖上的恩緣情仇刀光劍影都讓穆風翔熱血澎湃。

但是奈何他作為郯國的世子此生註定與江湖無緣。但是這一次越國兩世子的意外被殺卻讓他再次認識到自身武藝的重要性。

他也不求能夠做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地步，只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能夠有抵抗的能力。

“不能。”穆君合連頭都沒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族叔，我是真心實意想要拜您為師的！”穆風翔依舊不死心。但是穆君合卻不再搭理他，只是將目光盯在沸騰的火鍋上。

“世子殿下，你就不要再求了，我師兄不收你為徒非是你拜師之心不誠只是因為我鬼谷門在收徒之時要求極嚴。”敬子正見穆風翔仍在不死心地求請拜穆君合為師他只得嘆了一口氣寬慰道。

“敬公子貴派入門有何要求？”穆風翔一聽拜師有要求不由好奇地問道。

“首先我門派之中規定弟子入門時年齡不得超過十二歲。”敬子正夾起一片菘菜送進火鍋之中但淡淡說道。

“這······”穆風翔一聽之下便有些洩氣，按照這個規定他如今已經十九歲已經錯過了拜師的年紀。

“貴派為何要求弟子入門時不能超過十二歲？”穆風翔雖然知道自己已經無緣拜入穆君合門下但是他依舊想要知道其原因。

“家師說十二歲之前人還未形成完整的價值觀還可以透過教育塑造正確的價值觀。”敬子正一邊吃著火鍋一邊說道。

“什麼是價值觀？”穆風翔和楊平以及金石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價值觀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所說的品性。”這一下穆風翔等人總算明白了敬子正的意思了。

“我一直好奇那你們鬼谷門到底是什麼樣的門派何以能出你們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才。”楊平雖然這一路上已經與李毅等人相處的非常熟悉了但是他依舊對李毅他們所在的鬼谷門充滿了好奇。

“我們的門派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道門分支，只不過家師在培養弟子的方面略有心得罷了。”一提到自己的門派以往在山上的學藝的記憶便全部湧上了心頭。

此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泰極子以及自己的大兄柳羽。

“我墨家也算是天下有數的大派，墨家弟子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但是卻難培養出一個如同你們這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能定邦武能安國的弟子。”楊平有些羨慕的說道。

他這話倒沒有什麼恭維的意思，完全是發自肺腑的。

“弟子不在多而在精，按照家師的說法人一多教授起來就比較困難。”敬子正將一杯米酒飲盡道。

“此話差矣，在我看來教書育人必須秉承有教無類就像當年聖人一般其下弟子三千，其賢者七十二可見人數與弟子是否成才無關。”上陽先生顯然對敬子正的說法有不同的看法。

“聖人之所以為聖人乃是因為他能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李毅笑著說道。

“令師除了你們三個徒弟之外還有其他徒弟？”上陽先生也很好奇李毅的師父除了他們三個之外是否還培養出其他的弟子。

“家師一共收了六個弟子，穆師兄乃是我們的二師兄，敬師兄乃是四師兄而我則是最小的那個。”李毅見桌上的氣氛很是融洽於是不由心情大好。

“那你另外三個師兄都是何人啊？”這一次問出問題的乃是楊平。鑑於李毅、穆君合和敬子的本事他認為他其他的三位師兄也定然都是有大才之人，所以理論上來說他們也應該有些名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