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郯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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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蒼水霧起，落落疏星稀。當眾人享受我美味的魚湯之後便紛紛進入帳篷之中進入了夢鄉。

一整天的逃跑讓眾人的身體和精神都陷入了極度的疲憊之中。而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從陳水之上飄來了一縷縷的白色霧氣。

伴隨著霧氣湧來的越來越多整個芷青渡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白色的霧氣像是潮水一般，而結滿果實的芷青在這霧氣之中若隱若現像是在水中起伏飄動的水草一般。

可惜李毅等人實在太累了並沒有能夠欣賞到這如仙境般的美景。不過此等美景卻並不缺少人欣賞。

在離芷青渡口三十多里外的止境渡口上停著一艘三成的豪華大船。這大船停在滿是霧氣的陳水之上，高聳的桅杆筆直地指向天空，而與之匹配的巨大船帆已經落下。

映照著天上的月光隱約能夠看見那三成船艙乃是雕樑畫棟，勾心鬥角儼然就是一座水上樓閣。

透過船艙裡的燭光一位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身影被投射在雕花的窗欞之上。

伴隨著悠揚的絲竹之聲這些聲音不斷地變化。

“世子殿下這些舞女您可還滿意？”大船的三層之中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人正一臉諂媚地對著一位年輕人說道。

而這年輕人卻是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附和著音樂一下一下地拍著胡椅的把手卻對那些努力扭動腰肢的舞女們沒有絲毫的興趣。

“世子殿下！”見這年輕人依舊陶醉在這美妙的絲竹之中那胖胖的中年人於是小聲地喊了一句。

可是下一秒一柄鋒利的長劍便搭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世子殿下此時正在欣賞樂曲又其實你能夠打擾的。”那世子身邊的一位身材高大的護衛一臉兇狠地說道。

感受著從長劍上傳來的絲絲涼意這中年胖子直接嚇得就跪了下來。

“世子殿下恕罪，在下此乃無心之舉還請殿下高抬貴手啊！”這中年胖子驚恐地說道。

此時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青統領莫要嚇唬秦掌櫃。”那被稱為世子殿下的年輕人依舊沒有抬一下眼皮。

“是，世子殿下。”那被稱為青統領的護衛立刻還劍入鞘，而癱坐在地上的秦掌櫃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對於眼前這位郯國的世子又有了新的認識。一直以來這位郯國世子穆風翔在各國的藩國世子中都屬於紈絝一類的存在。

他鬥雞走狗，聲色犬馬無不精通，在整個藩國世子圈子中都是響噹噹的存在。

而此次他也被郯王安排前來安州為安州節度使賀壽。相對於其他的藩國想要從安州這裡弄到更多的武器和裝備郯王卻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郯王之所以安排穆風翔前來郯國賀壽完全是因為郯王與這安州節度使石方正有親戚關係。

這郯王的母親與石方正的母親乃是親姐妹，所以石方正與郯王乃是姨兄弟。

而由於郯國地處淮水下游毗鄰大海因此郯國在整個大虞皇朝之中造船都是屈指可數的。

所以這一次的穆風翔前來為石方正賀壽便沒有走陸路而是選擇陸路走水路。

“秦掌櫃裡帶來的這些樂師我帶走，這些舞女你就帶走吧！”一曲終了穆風翔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角落裡幾個樂師說道。

“可是世子殿下這幾個樂師乃是我僱傭過來的，並且此次我來是給您獻舞女的。”那秦掌櫃此時有些懵，他沒想到這眼前的郯國世子竟然只要自己帶來的這個樂師卻對這些美麗的舞女絲毫不感興趣。

要知道這些樂師裡那個彈琴的乃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而那彈琵琶的雖然是位女子可也只是一位年老色衰的老婦人。

至於他擊缶的則是一位中年男子，勉強能算得上美女的也就是那吹簫的女子。

只不過這女子的容貌也就只是平平與自己帶來的舞女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既然他們不是你的人，那就正好。”穆風翔說完便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這些樂師的面前抱拳行禮道。

“各位相比我的身份各位已經知曉，在下對各位彈奏的樂曲甚是喜歡還望各位能夠跟隨在我身邊隨時為我演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雖然看似這穆風翔禮數周到，並且也在詢問這些樂師的意見，但實則他的這番話裡卻隱隱帶著不可違抗的意思。

“我等都是這安州州城之人，出來演奏也只是為了掙些薄財補貼家用，要是跟隨了殿下我等家人卻是難以照顧了。”那年紀最大的琴師抱拳告罪道。

“哎，這位老先生莫要顧慮，我這就派人前去安州州城將你等家人都接過來，以後一起前往我郯國生活。”穆風翔一臉微笑地看著這老琴師說道。

“這······”他的這一句話直接讓這幾位樂師犯了難。自古華西之人便極為重視鄉土之情，安土重遷也是華夏人的傳統，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會選擇背井離鄉。

“莫要在猶豫了，你們且放心只要到了郯國你們盡心給我演奏樂曲我保證你們全家生活無憂。”穆風翔還沒等他們說完便向幾人保證道。

不過即便他提出瞭如此優厚的條件那擊缶的中年男子卻依舊不願背井離鄉。

“殿下還請恕罪，殿下為某的一首曲子便要花費如此代價卻是不值，能得世子殿下賞識是在下畢生之幸，但在下卻不能讓殿下如此靡費。”這擊缶的中年男子也是處事圓滑之人，他雖然拒絕穆風翔卻是站在穆風翔的角度來拒絕。

這也算保全了穆風翔的面子。而一旁的秦掌櫃卻是被這擊缶的男子氣得咬牙切齒。

想他耗盡心思就想要自己養的這些舞女送給穆風翔可這擊缶的倒好，他竟然如此果決地拒絕了穆風翔。

要知道一旦他們跟著穆風翔前往了郯國那麼以後他們的生活將徹底無憂了。

“殿下我大哥說得不錯，在下也感謝殿下的好意，但是我等實在不能讓殿下背上朝歌暮弦的名聲。”那吹簫的女子也緊跟著說道。

穆風翔聽到這兩人推辭原本滿臉的笑容在一瞬間就冷了下來。看到穆風翔如此的臉色那秦掌櫃立刻暗叫不好。

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郯國世子可是個喜怒無常的紈絝子弟。在郯國之時整個郯國都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願。

但凡是忤逆了他意願的人最終都沒什麼好下場。

“真的是給臉要臉了，我好心好意地請你們去郯國你們竟然敢推三阻四，正當我是軟弱可欺的軟蛋不成。”穆風翔一腳就踢翻了那男子剛才彈奏的否然後怒喝道。

“世子殿下息怒！”秦掌櫃看到穆風翔發火他立刻上前告罪。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這些樂師乃是他帶來的，一旦穆風翔真的對這些樂師動手那麼自己這邊多少也會受到牽連。

另外一方面秦掌櫃也想要藉此來與穆風翔搭上話好將自己帶來的舞女推銷出去。

畢竟他作為安州州城最大啊人牙子他可從來還沒有失手過。他所帶來的這些舞女可是他精挑細選為的就是想要讓將她們賣給那些顯貴紈絝。

之前他已經成功地賣出了十幾位女子，而如今這位郯國世子便是他的目標。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一邊去。”穆風翔一把就將肥胖的秦掌櫃給推得跌倒在地。

“殿下息怒！這些人都是在下帶來的，如今他們衝撞了殿下就相當於是我衝撞了殿下，既然如此在下便免費送殿下兩位舞女作為謝罪禮還望殿下能夠喜歡。”雖然被穆風翔推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但是這秦掌櫃卻依舊滿臉諂媚的說道。

“你這傢伙還真是可笑啊！你真的覺得本世子能看得上你帶來的這些殘花敗柳嗎？”穆風翔一邊用手捏著秦掌櫃那肥嘟嘟的臉一邊不屑地說道。

“殿下這是哪裡的話啊，在下帶來的這些舞女可都是從未破過身的處子啊！”雖然穆風翔如此羞辱自己，但是秦掌櫃卻依舊一臉諂媚地說道。

“好了，莫要多說了，今天本世子就只是看上了這幾個樂師，要麼你讓他們跟著我，要麼我自己想辦法讓他們自己乖乖地跟我走。”穆風翔一邊說著一邊獰笑著。

被他這麼一笑秦掌櫃不由渾身一顫，雞皮疙瘩也瞬間就佈滿了全身。而那幾個樂師更是被他的這一句話嚇得渾身發抖。

他們知道在整個大虞皇朝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些穆姓皇室。即便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得罪了這些穆姓皇室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就算有皇帝力保也沒有用。

因為大虞皇朝的人都知道在涉及到穆姓皇室的事情時皇帝也不得不聽從宗正寺的。

而如今自己這些人竟然得罪了一位藩國世子那麼接下里自己的結局可想而知。

“殿下還請恕罪啊！”那幾個樂師立刻跪地求饒道。

“恕罪？有罪必罰有錯必糾才是本世子的行事準則，青統領既然這兩位不願為我奏樂那麼他們的雙手也就沒有必要留著了，將他們帶出去將雙手都剁下來餵魚吧！”穆風翔緩緩地坐回自己的椅子然後淡淡的說道。

“世子殿下饒命啊，我等願為殿下彈奏。”那擊缶的男子聽到對方要砍自己的手，他立刻跪地求饒道。

見這男子頭在船艙的地板上磕的梆梆作響穆風翔卻時毫不為所動。

“青統領沒聽到我的話嗎今晚本世子大發慈悲就要讓這陳水裡的魚兒加加餐。”穆風翔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起

“殿下贖罪啊！我等並不是要誠心要推脫殿下的好意，只是為了殿下的名聲才會選擇讓殿下破費的啊！”那女子見自己的哥哥已經被兩個士兵拉著朝外走，她不由心急如焚。

“你這女人可正是巧舌如簧啊，說什麼為我的名聲考慮很是可笑至極，你覺得我是個在乎名聲的人嗎？”穆風翔一邊說一邊露出了不屑地笑容。

“對了你這那哥哥乃是用手擊缶的朔夜要砍掉手，而你吹簫乃是用舌頭並且你也是個巧舌如簧之輩，那麼就不砍你的手腳直接將你的舌頭拔下就行了。”說著穆風翔對著青統領便揮揮手示意。

於是另外兩個士兵也將這女人架起就往外走。

“秦掌櫃，此處已經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本世子還要去船頭去看砍手和拔舌呢！”說著穆風翔便站起身來。

“對了這位琴師和琵琶師我看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就不為難二位了，你們可以和秦掌櫃一起走了。”說完他便徑直往船頭甲板走去。

此時船艙裡只留下了秦掌櫃、一眾舞女以及那位琴師和琵琶師在瑟瑟發抖。

就在他們還陷入在恐懼中時，突然從船頭便傳來的一聲痛苦的慘叫之聲，然後便是由東西落入水中的聲音。

很快這痛苦的叫喊聲瞬間就戛然而止了。

“看來那位擊缶的男子在被砍掉雙手後已經疼暈過去了。”眾人的心頭不由再次狂跳起來。

還沒等他們緩過勁來，便有一聲淒厲的女子慘叫，然後便是咿咿呀呀的痛苦嘶吼聲。

這痛苦的嘶吼聲像是餓狼的低聲咆哮一般將岸邊的水鳥都驚的到處亂飛。

“掌櫃的，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不然一會兒等那郯國世子回來一個不高興我等怕都會慘死在這船上。”此時那些舞女已經被穆風翔的兇殘給嚇得不敢再逗留了，於是他們一個勁地催促秦掌櫃趕緊走。

現在這些女子都覺得即便是給自己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想要伺候如此殘暴的人。

“就是啊秦掌櫃我等前來只不過是想掙一點小錢犯不著將自己的命都搭進去。”那琵琶的老嫗也開口說道。

“怎麼能讓他們就這麼疼暈過去呢？要讓他們清醒著體會這種痛苦才對，青統領用水將這兩個人給我潑醒了。”外面突然又傳來了穆風翔的呵斥聲。

聽到這裡原本還在猶豫的秦掌櫃再也忍受不住了。

“大家這就下船，再待下去我怕我們到時候真的走不了了。”咬了咬牙秦掌櫃終於一狠心帶著眾舞女從船尾下船。

直到他們上了岸走出了數里遠，這些人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