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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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初升的陽光已經將整個紫玉頂徹底照亮，但是山下的安州州城卻依舊有一半還籠罩在山峰的陰影之中。

城裡的人們雖然已經陸陸續續地走出了家門，但是卻沒有人能知道如今安州州城內權勢最大的節度使和城主全部都在紫玉頂上。

“什麼？穆風山和穆風林全部都是你殺的？”金開完全不敢相信李毅所說的話。

根據之前的調查幾天前的回春醫館事件中，穆風山的死亡和穆風林的受傷應該都是那些身份不明的傢伙乾的。

“沒錯，既然你們已經知道穆風林是我殺的,那麼我也就不瞞著你們了，那穆風山和穆風林確實都是死在我的手裡。”李毅目光銳利地盯著眼前的石方正和金開。

“不可能,我們已經調查過了，而且當時現場還要好幾位活著的越國護衛他們都說穆風山是被那些身份神秘的傢伙所殺！”雖然鹿華不明白為何李毅要冒認這種事情，但是即便邏輯上完全說不通，但是他卻依舊不願意相信穆風山乃是他所殺。

“難道那些身份神秘的傢伙是你安排的？”金開此時覺得如果李毅說的是真的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李毅與那些身份神秘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夥的。

“可是不對啊，據後來的昭國護衛們說當時那些身份神秘的傢伙對你們也動手了。”不過轉念一想金開又覺得這件事完全不可能。

因為他之前可是詢問過昭國世子的護衛們的.而當時的周統領曾明確告訴過他，他們起先是與君怡客棧的幾個客人產生過誤會,而後來那些身份神秘的傢伙曾分散了大量的人手來圍攻他們，否則當時的越國護衛定然是撐不住的。

雖然當時的周統領沒有交代李毅等人的身份，但是現在金開已經確定與昭國的護衛們聯手對敵的正是李毅等人。

而金開對於周統領的話還是相信的，畢竟理論上昭國的護衛們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對他有所隱瞞。

“我們可與那些傢伙沒有關係，甚至我們也在追查他們的身份背景，只可惜他們隱藏的太深了我們完全沒有線索。”雖然李毅沒有必要跟他們解釋什麼，但是對於那些身份神秘的傢伙們李毅卻也不想給他們背這口黑鍋。

“既然你與那些傢伙沒有關係，那裡又是如何殺死穆風山重創穆風林的？”鹿華很不理解，當時現場的情況他可是仔細勘察過的，按照當時現場的人數來看，李毅想要突破越國護衛們的防守殺掉穆風山重創穆風林根本就不可能。

況且雖然穆風林只是受了傷並沒有失去知覺。

“你們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已經說了他們兄弟二人皆是死在我的手中，而且我也與那些藏頭露尾的傢伙沒有關係。”李毅再次申明瞭一遍。

此時不光是石方正、金開這邊的人不理解李毅的做法，甚至是齊朝和安肅也不明白為何李毅會主動承認這件事情。

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公佈出來，倒是他們們就將面臨著越國無休無止的追殺。

甚至是各地與越國交好的藩鎮和藩國都會協助越國抓捕他們。不過還好李毅這邊的人都對李毅有著十足的信任，雖然他們不理解李毅的做法但是卻依舊沒有提出任何質疑。

“現如今我已經交代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了，不知節度使大人現在是要抓捕我還是邀請我呢？”李毅玩味地看著石方正微笑著問道。

此時石方正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原本當他得知李毅乃是那讖語最後一人的時候是想要真心實意拉攏他的。

雖然不確定這讖語以後是否會成真，但是先與這李毅打好關係即便以後這讖語不准他也沒有多少損失。

但是現在李毅卻將自己殺掉穆風山和穆風林這件事情直接給擺到了檯面上，這就好比是李毅給他出了一道選擇題。

而這選擇題的答案只有兩個，一個是選擇越國，一個是選擇李毅。在正常人看來只要那腦子沒有問題就應該選擇越國，畢竟越國乃是藩國且兵力強大在接下來的亂世之中越國很可能會力壓其他藩國和藩鎮，最終入主皇都成為新的天下共主。

而這李毅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毫無根基和背景的毛頭小子。可要命的是這李毅竟然疑似是讖語中的最後一人，這就讓石方正心中的天平開始搖擺不定。

“那還用說當然是抓你了！”鹿華由於不知道那讖語之事因此李毅殺了人還如此囂張於是立刻怒聲說道。

隨著鹿華的話已出口原本有些猶豫的金開臉色隨即變得堅定起來。其實金開從一開始就不太相信什麼讖語，並且李毅在他們安州州城之內殺掉越國的世子這相當於是在打他們的臉。

原本心中就對李毅有些不喜的金開在鹿華說出要抓捕李毅的時候他也就下定了決心。

而身為安州節度使的石方正相對來說卻依舊有些猶豫不決。雖然他也惱怒李毅殺掉穆風山和穆風林，但是他卻不得不考慮一下這則讖語的真實性。

畢竟他可是知道那上陽先生對於讖語之事也不是很相信，這從當年他的所作所為中就能看出端倪來。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真正的儒家大賢竟然也會相信這則讖語，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說著李毅便朝著身後的眾人使了一個眼色。

瞬間穆君合便和他站在了一起，然後他們師兄弟兩人便擋在了其他人的身前。

“就你們兩人也妄圖擋住我們這麼多人？即便穆君合你是天下第一劍客今日你也難逃落敗的命運。”見穆君合和李毅已經抽出兵器嚴陣以待，鹿華不由嗤笑道。

可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們卻發現李毅和穆君合身後的幾人竟然直接朝著紫玉頂的邊緣跑去。

要知道這紫玉頂的面積並不是很大，而且他們幾人跑的方向可沒有什麼道路。

他們的前面可是萬丈懸崖，稍不留意就會摔落懸崖那定然是粉身碎骨。

“真是昏了頭了，想要逃跑也不提前打探清楚路，真是一群不知所謂的傢伙。”鹿華看著安肅他們幾人逃跑的方向不由嘲諷道。

對此李毅和穆君合卻是面無表情，他們只是冷冷地立在原地就這樣注視著眼前嘲諷自己的鹿華。

而見此情況石方正不由皺起了眉頭，突然之間他有一股不好的感覺湧向心頭。

與他有同樣感覺的還有金開。看著李毅和穆君合那淡定的模樣，金開瞬間便感覺此事定然非比尋常。

“趕緊出手攔住他們！”在感覺到不對勁的瞬間，金開便立刻喊道。不得不說雖然金開看似肥頭大耳有些痴蠢的模樣，但是實則此人乃是個心思縝密且殺伐果決的狠人。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將安州州城治理得如此之好。聽到金開的命令鹿華不由一愣，然後他才緩過神來。

“給我上將這些人統統拿下！”隨著鹿華的一聲令下城衛營計程車兵們紛紛抽出佩刀朝著李毅和穆君合逼近。

“注意分寸莫要傷了他們的性命！”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城衛營士兵要對李毅他們動手，還在猶豫不決的石方正趕緊開口提醒道。

“師父，如今都到了什麼地步了？今日我們與這李毅已經是勢同水火了就莫要婦人之仁了。”金開見自己的師父到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定於是立刻開口提醒道。

被金開這麼一提醒，石方正不由一驚。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們與李毅的關係已經徹徹底底成為到了敵對關係了。

現在困擾他的二選一問題已經不存在了。想到此處石方正不由皺起眉頭思索片刻石方正突然眉頭舒展目光銳利。

“既然如此，鹿華你們全力以赴將李毅等人徹底留在這紫玉頂吧！”此時的石方正語氣冰若寒霜，一個凜冽的殺伐之氣自他的身上飄散而出。

原本那個猶猶豫豫患得患失的老頭瞬間就變成了那個讓世人都為之敬仰的安州節度使。

“狼質而羊皮，見獵而忘其本矣，果然這大虞皇朝就不是可以講理的地方，官官相護心狠手辣才是你們的本性，所以平日裡裝聖賢君子可真是累著你們了。”李毅堅持不由大聲嘲諷道。

他的這一句話讓石方正瞬間就氣得面紅耳赤，原本身上凜冽的殺氣瞬間就帶上了幾分暴怒的火氣。

“給我徹底殺了他們！”見自己的師父被李毅一句話差點氣得七竅冒煙，金開立刻怒聲朝著城衛營計程車兵們喊道。

於是這些城衛營計程車兵們立刻手持長刀大喊著朝著李毅和穆君合殺來。

面對這成為計程車兵們李毅和穆君合兩人沒有絲毫的慌亂。只見他們兩人瞬間同時邁步朝著城衛營士兵的方向就殺了過去。

面對不退反進的兩人，原本朝前衝殺的城衛營士兵們一時之間也有些懵。

他們見過找死的卻沒有見過李毅和穆君合這種找死的方式。面對這邊四五十人李毅個穆君合兩人也敢如此瘋狂的主動衝殺過來。

不過這些城衛營計程車兵們卻是心中暗喜。想來今天遇到這麼兩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他們的任務也算是輕鬆好多。

他們之前還擔心李毅和穆君合兩人會拼死遊鬥，到時候他們這些人之中難免會有受傷的。

畢竟那穆君合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劍客，他的武藝肯定不會太差。不過現在他原本的擔心都消失不見了。

現在只要他們速度夠快能夠快速貼近兩人的身邊，到時候憑藉人數優勢他們定然能快速地將兩人斬殺。

可是下一秒他們便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可笑了。就在兩人快要接近安州城衛營士兵的瞬間李毅和穆君合立刻出手。

只見穆君合單腳猛的一個蹬地，然後整個人如同一支箭矢一般瞬間躍起然後急速朝著城衛營計程車兵飛掠而來。

而李毅則是一個矮身然後身體如同麻花一般瞬間扭曲在一起，然後手中的定風波別他筆直地持在手中。

下一刻，城衛營計程車兵群中便傳來了慘叫之聲。衝在最前面的一排城衛營士兵全部都痛苦地跪在地上然後抱著自己的腿哀嚎著。

而李毅的定風波上此時不斷有鮮血留下。其實就在城衛營一開始爬上紫玉頂的時候李毅就注意到了他們身上穿著的鎧甲，這些鎧甲都是用上好的精鐵打造而成的，雖然重量有些重但是其防禦力也是驚人的。

按照李毅的估計無論是自己的長槍還是穆君合的長劍想要破開這些鎧甲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他們現在面對的可不是隻有一兩個人。於是李毅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些城衛營的破綻，那便是脖子和雙腳。

這兩個地方完全沒有鎧甲的防護，只要攻擊這裡對方定然是潰敗。於是李毅在第一時間就手持定風波然後如同陀螺一般掄起定風波就朝他們的腳脖子砍去。

還別說這一招的確管用，一瞬間最前面一排的城衛營士兵就這樣被輕鬆被李毅砍傷了雙腳。

而原本還在慶幸自己不是第一排的第二排城衛營士兵還沒來得及得意幾秒，現實就狠狠地抽了他們一個大嘴巴子。

只見空中的穆君合長劍在空中如同閃電一般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扇形。而第二排的城衛營士兵便立刻領教了天下第一劍客的厲害。

穆君合的這一擊下去，第二排的城衛營士兵立刻抱著自己的額頭痛苦地嚎叫起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傷到底怎麼樣了，但是他們卻能看到自己的額頭有大量的鮮血從額頭滴落下來。

一瞬間自己城衛營士兵最前面的兩排就這樣被李毅和穆君合輕鬆擊敗，看著這樣的結果鹿華愣怔了金開也愣住了。

可就在兩人愣神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呼子他們的身後傳來。兩人轉頭一看只見自己這邊很多人都用驚恐的眼光看著紫玉頂的東面，而這個方向正是剛才安肅幾人逃離的方向。

而這些驚呼的人群之中竟然還有石方正。不明所以的金開和鹿華於是轉頭看向東面。

他們只是這一看再次愣在了原地。只見東面靠近山崖處，安肅幾人現在每人都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東西下面，而他們正快步衝向山崖下面。

而他們頭頂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是一直巨大的飛鳥。

“竟然是木鳶。”看到這個東西金開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