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和盤托出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目睹越國世子的護衛頭領死在自己的面前眾人全都是百感交集。什麼樣的仇恨才能支援著這位護衛頭領一直埋伏在仇人的身邊並且不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又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他拼了性命也要復仇，甚至連穆風林身邊的人都不願意放過。

世人都慨嘆世間的男子大多都是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涼薄之輩。

但是眼前這護衛頭領卻向眾人展示了即便是故人已逝，但是情卻依舊長存。

“沒想到那被稱作荷花兒的女子竟然是老大的妻子！”越國世子護衛中的一人輕拭著自己的眼角感慨道。

眾人聽他如此說都將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看到眾人全都看著自己於是緩緩開口道。

“四年前，大世子和三世子殿下曾在越國的麗州遊覽之時看到一名容貌絕美的女子，當時三世子殿下見到她的時候驚為天人，於是就安排我等將這女子請到殿下的遊船上······”這護衛說道這裡臉上便露出了一些尷尬的神色。

而眾人此時也立刻就明白了這穆風林將女子請上游船到底意欲何為了。

“起先那女子並不願意，但是當時的護衛頭領拿出了世子殿下的身份令牌之後，女子不敢忤逆只好乖乖上船,而當時的三世子殿下以為這女子肯上船是想要攀附權貴，於是他便想要將這女子獻給大世子。”這護衛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他生怕自己的話激怒了眾人而讓自己遭罪。

而此時眾人看他的目光也的確都隱隱帶著火氣。雖然這名護衛不想再講吓去了，但是當他看到眾人那帶著威脅的目光也只好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大世子覺得這名叫做荷花兒的女子姿容甚好,於是就要臨幸她，而她面對大世子的卻抵死不從，最終她從船上直接跳下了河，而由於此女子常年生活在河邊水性很好，原本她是可以逃掉的。”

“後來這女子是如何死的？”聽到此處檀香的臉色已經冰若寒霜了，同樣作為女人她也是被穆風林要挾才會成為他手下的一名女護衛。

期間穆風林也不是一次兩次想要佔有自己，但是檀香每次都以死作為要挾才能保持完璧之身。

這種同病相憐的境遇讓檀香對那叫做荷花兒的女子感同身受。

“後來三世子見那叫做荷花兒的女子敢如此忤逆大世子於是一氣之下直接用弓箭將她給射死了。”那護衛終於將事情的大概給講清楚了，同時他的腦袋上已經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面對如此多不善的目光，他感覺壓力實在太大了。

“如此說來便對得上了,老大乃是三年半之前才加入世子麾下的。”另外一人這才想起剛才失去的護衛頭領便是三年前才成為越王世子的護衛的。

鹿華聽完有關於這位護衛頭領的經歷之後也不由感慨一聲。

“此乃真男人也！”隨即他便讓人將這名護衛頭領的屍體收斂起來同時押送這檀香一起運回節度使府邸。

“既然此事已了，在下再次告辭了！”隨後鹿華向著水月先生和上陽先生作揖後便退出了立心書院。

帶著眾人全部都離開之後,水月先生緩緩地坐在了院子的臺階上看著天空中的明月，一股落寞的情緒氤氳而生。

上陽先生也在他的身邊緩緩地坐下。

“師兄看來你說的是對的，這明主還是得在寒門之中尋找，如果這些天下依舊是這些高門顯貴把持，天下將永無安寧之日啊！”

“是啊，如今這些個皇親貴胄，名門望族已經是徹底的爛到了根子了，這天下如今真的已經到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地步了。”水月先生看著漫天的繁星卻感覺這天地之間滿是悲涼。

“如果不是這樣那南方何以有草軍崛起的機會，其實與其說草軍乃因旱災而起倒不如說這些草軍乃是這些世家大族和皇親國戚給逼迫起來的。”上陽先生怔怔地看著地上的血跡說道，這些鮮血都是剛才那名護衛頭領自心頭噴射而出的。

這乃是真正的心頭血。

“都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可誰又知道興亡真正苦的只有百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猶豫了明日便帶著耳聞目視南下去。”上陽先生經此一事徹底堅定了自己南下的決心。

“師弟，你我年紀都已經不小了，此一別也不知今生是否還有機會相見，我原本是想和你一起南下，但是師父在臨終前曾交代我儒門不可斷，斷則華夏無根基，如今儒門被那些尸位素餐之輩把持，天下大亂之際定然也是我儒門遭難之際，我必須回去做好準備儲存下我儒門的一些香火以便日後東山再起。”水月先生長嘆一口氣說道。

上陽先生突然感覺自己師兄原本就佝僂的背更加佝僂了幾分。就在水月先生和上陽先生坐在立心書院的臺階上談論接下來的計劃時，鹿華也押送著檀香來到了節度使府邸。

此時距離壽宴結束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了，原本高懸的月華也已經慢慢地落到天邊，眼看著天邊就要泛起晨光。

當節度使府邸的僕從將鹿華抓到女刺的訊息稟告給石方正和金開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坐在胡椅上睡著了。

可一聽說女刺客被抓到石方正和金開立刻清醒了起來。隨後那護衛頭領的屍體和檀香便被帶到了兩人的面前。

當金開看到眼前這女子的時候他不要眼神裡露出了疑惑，原本他還以為這女刺客即便不是身材魁梧也定然不會是身材苗條之輩。

但是眼前的檀香看起來纖腰細腿體態輕盈，身材分明就比自己新娶的小妾都要曼妙。

金開此時已經基本確定眼前這女子定然不是殺害穆風林的兇手。

“節度使大人，城主大人那所謂的女刺客我已經帶來！”隨後鹿華立刻上前稟報道。

“嗯，做得不錯！”石方正對著鹿華點點頭表示他很滿意鹿華此次的行動。

“你這女子是何身份？又到底為何要對那越國三世子痛下殺手啊？”石方正打量了一番檀香然後問道，他一開口便是開門見山。

“小女子名為檀香乃是越國人士！至於殺三世子殿下更是子虛烏有的事。”面對石方正的問話檀香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要知道眼前這位石方正可是天下各大勢力全部都要巴結的存在，如今越國兩位世子全部都被人殺害，自己更是其中的嫌疑人如果自己不抓住這次機會洗脫掉自己的罪名越國定然會派人將自己抓回去。

而一旦被人抓回越國那她的結局定然是無比悲慘的。

“哦！可據現場的人所說之前穆風林被殺時就是你從他的房間裡跑出來的，並且還有人大喊你就是刺客，你這又作何解釋？”石方正正襟危坐威嚴無比地問道。

“小女子乃是三世子殿下的貼身女護衛，平日裡都是隱藏身份貼身保護他的，前兩日大世子被人刺殺在回春醫館因此最近兩日都一直在三世子殿下的房間裡時刻保護他的。”檀香趕緊解釋道。

“哦？你說你是穆風林的貼身女護衛可為何越國的其他護衛都不認得你？”這一次開口的乃是金開。

“回稟城主大人，小女子乃是三世子殿下秘密培養的女護衛，所以世子殿下的其他護衛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檀香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好理由！好藉口！如此一來我們又該如何相信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雖然金開此時在心底已經判定眼前這名叫做檀香的女子不是刺殺穆風林的刺客，但是他卻依舊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來。

“回稟城主大人，此事除了世子殿下知道之外，還有三世子府的總管黎叔知曉，您可以去信給越國一問便知。”

“去信給越國？真是好算計如此一來既拖延了時間，又可以讓越國知曉你被抓的事情。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不成？”金開佯裝惱怒地喝道。

“小女子不敢，可小女子的確不是殺害世子殿下的兇手啊！”看到金開發怒檀香立刻高聲喊冤道。

“既然你說你不是殺害穆風林的兇手，那到底是誰殺了穆風林？”石方正見檀香此時已經被金開嚇得有些發抖了於是立刻厲聲問道。

“殺害三世子殿下的乃是一名叫做李毅的年輕人。”檀香立刻說道。

“哦？李毅！”聽到這個名字石方正不由皺起眉頭來，他好像並沒有聽過李毅這個名字。

但是坐在石方正旁邊的金開則是立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李毅是何許人也？是哪個勢力的子弟、”石方正繼續問道。

“這李毅具體的情況小女子並不知道，小女子只知道這李毅之前乃至住在君怡客棧，後來兩位世子殿下發現李毅的一名女伴與大世子以前的女人極為相似，而兩位世子為此與那李毅發生過一些衝突。”石方正聽到此處原本皺起的眉頭現在皺的更加緊了一些。

而鹿華臉色也露出了一些不屑和厭惡來。所以在他看來越國這兩位世子簡直就是飛揚跋扈橫行霸道，他們看到漂亮女子就想要搶，這次好了直接踢倒鐵板了，他們兩人簡直死有餘辜。

“哦？就因為這簡單的一個小矛盾就讓那叫作李毅的小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刺殺藩國世子，這豈不是太過荒謬了嗎？”石方正突然一拍自己的胡椅把守怒聲道。

“大人息怒，小女子話還沒說完！”檀香原本並不想把穆風山和穆風林乾的事情都說出來，畢竟聖人都說有三諱，為長者諱，為逝者諱，為尊者諱。

但是如今看來不將穆風山和穆風林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這石方正怕是不會罷休的。

“就在兩位世子與李毅等人發生衝突之後儒門的水月先生出來制止了雙方的矛盾，但是事後兩位世子殿下便派人在安州的十二元辰道上守著，他們想要把李毅等人困在安州州城之中等到大人的壽宴過了再將李毅等人全部都除掉然後將那女子搶過來。”之前穆風林和穆風山討論計劃的時候檀香都在場，她將兩人的對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豈有此理，簡直無法無天！”聽到檀香說著穆風山和穆風林竟然派人將十二元辰道給守住不讓李毅等人離開，並且他們還想要在安州州城之內將李毅等人全部都殺掉，這已經不光是打他臉這麼簡單，這簡直就是要將他這個安州節度使的臉面徹底撕碎然後再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

“可即便如此李毅也應該不知道這穆氏兩兄弟的密謀情才對，可他為何又要殺掉穆風林？”石方正聽完依舊覺得檀香說的還有些不合理。

“後來，三世子殿下碰到了昭國世子兩人原本就有嫌隙，於是三世子殿下想要來個坐山觀虎鬥，因此他便偽裝成刺客去偷襲李毅等人的住處同時又將昭國世子等人引到了回春醫館，原本他以為雙方會大打出手，但是後來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堆身份不明等人，一下子將計劃給徹底打亂了。”檀香繼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這回春醫館的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此時石方正和金開才知道之前的回春醫館事件是這麼來的。

於是他們眾人的心中對於越國這兩位世子更加厭惡和鄙視了。

“這麼說來這越國兩個小傢伙的確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古人都說福禍本無門，庸人自擾之。他們這就是沒事找事，最終還將小命給弄丟了。”石方正的語氣中帶著一些責備的意思。

“你說是李毅殺了穆風林，你可有看清楚他是如何殺死穆風林的嗎？”金開此時接過石方正的滑頭繼續問道。

“當時那李毅進門之後開口便要殺掉三世子殿下，於是我出手阻止但是奈何他的武藝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兩三招就被他打的口吐鮮血，然後李毅就一把掐住三世子殿下的脖子直接他的脖子給捏斷了。”檀香將李毅出手的過程全部都敘述了一遍。

而金開在自己的腦海裡將現場留下的痕跡與檀香說描述的過程進行了對比。

隨後他發現現場留下的痕跡與檀香描述的過程基本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