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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北部邊塞
蒼茫的草原像是連線天地的綠幕一般廣袤無邊。
而在這連線天地的綠幕之上卻有幾座黃土壘砌的土堡零星分散。
這些土黃色的土堡在廣袤無垠的綠色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草原上的風沙嗚咽著衝擊著這些土堡,土堡卻像是嵌在草原上的釘子一般一動不動。
這些土堡之中一些士兵正躲在土堡的地下窯洞中躲避風沙。
外人可能認為塞外一定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如畫美景。
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塞北苦寒之地,凌冽的風像是刀子一樣能刮破人的臉。
大虞皇朝為了抵禦北方各部族,在長城以北修建了很多這種土堡。
這些土堡是作為抵禦北方部族的第一道屏障,也是為長城防線提供預警的前哨。
因為草原上缺乏石料,因此邊塞的將士們就地取材,他們挖取黃土建造土堡。
由於草原的黃土缺少粘性,因此他們修建的土堡都不是很高大。
有時候草原陷入雨季,土堡也會被雨水淋壞。
萬幸的是草原各部族不會在雨季入侵大虞皇朝。
因為雨季是他們休養生息的時候,雨季的草場牧草豐美正是戰馬休養繁衍的時候。
如果在這個時候進攻大虞皇朝很可能會錯過放牧的時間,那麼到了冬天部族很可能熬不過白災。
土堡修建的低矮除了因為黃土缺乏粘性之外,還因為草原上的風沙在秋冬之際非常的猛烈。
過於高大的土堡很容易在持續不斷的風沙中垮塌。
但是過矮的土堡總是讓人感覺到逼仄和壓抑。
可方法總比困難多,聰明的邊軍們借鑑了西北地區百姓修建窯洞的方法在土堡下方挖出很多的窯洞。
這樣一來既解決了土堡過於矮小的問題又能很好的躲避草原的風沙。
除此之外這中方式也能夠讓守軍們更加迅速的發現草軍部族的敵軍。
因為草軍各部族基本都是以騎兵為主,奔跑的戰馬踏擊地面的震動會在大地下傳出很遠。
所以守軍們只要將戰鼓埋在窯洞的地面上就能感受到極遠處的戰馬奔跑的聲音。
這種距離傳導的距離甚至遠過目力能夠到達的地方。
此時一座土堡地下的窯洞中幾個士兵正抱著自己的武器窩在一起。
因為長期處在草原邊塞,他們的面板都已經皸裂開來。
不少士兵的手都已經被凍破,腫脹的雙手甚至都握不緊武器。
雖然現在還是秋天,但是塞北的氣溫已經是滴水成冰了。
“他孃的,這鬼天氣真是要了命了。”
一個士兵朝著自己的雙手哈了口氣說道。
“就是,也不知道今年草原的這群畜生什麼時候會來打草谷呢?”
另外一個年紀稍微小一點計程車兵將隆在袖口裡的雙手又緊了緊,生怕跑出一點熱氣。
“估計是快了,天氣開始變冷了,草原上的這群畜生如果還不行動,他們這個冬天恐怕就難熬了。”
一個老兵一口吐掉了嘴裡的草根,咬咬牙說道。
“這麼說我們也快要撤出土堡回到長城關內去了!”
年輕計程車兵很是激動,雖然草原部落一旦進攻會有很多人死去,但是他還是不想在這土堡裡駐守,他想要在長城外與草原蠻族正面搏殺。
因為這裡缺乏物資,天氣又寒冷每天只能啃著堅硬的窩頭吃不到一口熱乎飯。
平時出去尿個尿都怕自己的小雀兒被凍住。
“宋頭,那群畜生進攻的時候真的那麼可怕嗎?”
年輕計程車兵名叫李力是今年剛從南方調過來的,他對於北方的戰爭並不太瞭解。
“呵呵,你這娃娃,戰爭哪有不可怕的!”
那個吐掉草根的宋姓老兵苦澀一笑。
這個宋姓老兵名叫宋玉,乃是這個土堡的兵長。
“宋頭,我聽說在邊塞砍下一個蠻子的頭顱就能換五畝良田?”
另外一個從南方過來計程車兵縮著脖子問道。
他叫李成和李力是來自同一個村,按照輩分他應該是李力的叔叔輩。
“是有這麼個規定。”
宋玉靠在土牆上一臉淡然地說道。
“那宋頭您在這邊塞這麼長時間豈不已經是大地主了?”
李力一臉的興奮好奇。
宋玉白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娃娃,我看你還年輕,宋叔教你個乖,草原蠻子們殺過來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想著什麼軍功和良田,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李力聽到宋玉的說法臉露不屑。
“我等大虞男兒就該熱血撒疆場,持劍斬賊寇,即使死在邊塞也能馬革裹屍還。”
李力出生大虞皇朝的南方,那裡文風昌盛,平日裡他們這些人總是聽到文人們吟誦: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類豪邁的詩句。
因此他帶著滿腔的熱血來到邊塞就是想要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可他這番熱血豪言絲毫沒有感染到周圍的老兵卻只引來了老兵們的一陣鬨笑。
這讓李力很不滿,他立刻怒斥其人。
“你等作為邊塞老兵何以只想著保命,不思報國報君。”
他的這話一出,同他一起過來的李成一腳就將他踢倒在地。
“他還年輕不懂事,還請各位同僚不要與他計較,我在這裡替他給各位賠不是。”
李成立刻給周圍的老兵們行禮作揖。
“沒事,這種熱血上頭的傢伙我們這裡以前也有,只不過現在他墳頭的草已經長的老高了。”
一位老兵調笑著說道,臉上滿是不屑。
李力一聽對方在詛咒他,立刻就來了火氣。
但是還沒等他發火,李成就猛地給了他一個爆栗子痛的他立刻蹲了下來抱著腦袋。
宋玉看到李力一臉正氣的樣子,不由感慨萬千。
曾經的自己也是如李力這般,懷著保家衛國的豪情壯志來到這苦寒的邊塞。
他想要殺敵立功,將塞北的這些草原蠻子全部都殺到膽寒,殺到他們再也不敢進犯大虞。
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地一個耳光。
他來到這邊塞已經十年之久,歷經大大小小的戰鬥他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是他卻記得一共有九十六個同袍戰友戰死在了歷次的戰鬥之中。
他們的每一個人的面孔和名字他的記得很清楚,因為他們每一個都是他親手將埋葬的,他們每一個人的墓碑也都是他親手寫下的。
這九十六個人之中也有不少人和李力一樣懷著滿腔的熱血來到邊塞想要建功立業馬上封侯的。
可結果卻是他們的一腔熱血最終撒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草原的風將熱血徹底地吹涼最終凍成了一顆顆冰疙瘩。
這些冰疙瘩也深深地埋在了宋玉的心裡,將他原本滾燙的心也凍成了鐵石心腸。
可看到李力如此年輕,如此氣盛他又不由的心軟才會勸李力保命才是最終要的。
結果李力卻不領情,就和當初那些戰死的同袍一樣不聽他的勸告。
不過沒有關係,周圍調笑李力的這些老兵還是聽自己的,所以他們才能活著坐在土堡裡調笑李力這個新兵。
“宋頭,您的意思是一個人頭的軍功換五畝良田的事情是假的?”
李成卻還是糾結軍功的事情。
“看你還算是懂事,我就告訴你吧,軍功這事你千萬不要想,否則你會很快變成別人的軍功的。”
之前調笑李力的一個老兵哼了一聲,氣憤的說道。
周圍其他的老兵也都默然低頭不語。
李成從他們的神態中看出事情很不簡單。
“宋頭,我倆是剛來的新兵這邊塞的事情我們不懂,看在我們都是一個隊伍裡的同袍份上給我倆解解惑。”
李成知道這事情中另有隱情於是趕快殷勤地問宋玉。
宋玉看了李成好一會兒又看了看略微老實一點的李力。
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你倆從南方跑來也不容易,這天寒地凍的我也不想到時候多埋你們兩具屍體,索性就給你們講講。”
李成見宋玉鬆口立刻拉著李力圍坐宋玉身旁。
而其他的那些老兵卻有的低著頭沉默不語,有的靠著牆絲毫不關心這邊的對話,氣氛感覺很是壓抑。
“你可知道我們在這邊塞守了多久?”
宋玉沒有直接給兩人解惑而是問了兩人一個問題。
“按照我大虞皇朝的律令,守邊將士三年一輪換啊。”
李力對於大虞皇朝的律令還是比較熟悉的,他隨口就報出了具體的年限。
“可我得告訴你們,我在這邊塞已經守了十年之久了。”
宋玉嘆了一口頹然道。
“這麼可能,這是嚴重違背皇朝律令的!”
李力和李成兩大吃一驚,這豈不是欺君之罪嗎!
“不用大驚小怪的,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有哪一個守邊的時間是低於三年的!”
宋玉指了指周圍一直默不作聲的老兵說道。
“你們難道就沒有和上頭的將領們反應這個問題嗎?”
李力很是不解,這等違反律令的事情無論是將軍還是監軍太監亦或是軍中司馬都有責任過問的。
“將領?你可知道彭州軍統帥龍將軍也已經在邊塞守了十年了。”
一位老兵語氣中帶著憤怒說道。
他和宋玉都是彭州兵,彭州軍的統帥龍潯將軍在守邊前就是他們的將軍,因此他們才來到這塞北戍邊。
“那為何龍將軍不上書陳情?”
李力不相信一位戍邊十年之久老將軍不思念家鄉,不想榮歸故里回家含飴弄孫。
“哼!朝廷那幫狗官哪裡管我們的死活,老將軍這些年年年上書要求調防,但是他的奏疏每一封都石沉大海。”
憤怒的氣氛開始在眾人之中蔓延起來,原本沉默的眾人情緒都開始激動起來,他們的呼吸都開始變得起伏起來。
“竟有如此之事,這些人真的是無法無天。”
李力也開始變得氣憤起來。
“你們不用那麼氣憤,我來駐守之前已經聽說這一次的監軍太監承諾龍將軍打完這一仗我們就可以調防南方了。”
宋玉雖然安撫眾人,但是他卻並不確定監軍太監說的到底算不算數,畢竟以前他也聽過不止一次這種訊息了。
“宋頭,你說這次能是真的嗎?”
其他的老兵也都知曉監軍太監的承諾並不是很靠譜。
“這次是真的,據說這次的監軍太監乃是北司司監喬公公的心腹之人。”
對此周圍的老兵不由欣喜不已。
他們作為軍中老兵十分清楚北司這個宦官部分的權利。
北司作為大虞皇朝的三大宦官機構,主要掌管的就是各軍隊的監軍和軍功上報等工作。
北司的宦官們對於軍隊有著一定的監督權和指揮權。
除了北司之外另外兩大機構,一個是內侍省,這是三大宦官集團之首由內侍監陳伯澤陳公公掌控。
而最後一個便是司宮臺,有司正白順明白公公掌控。
這三人中陳伯澤陳公公乃是一品太監,當今陛下都是由他帶大的。
而喬公公和白公公都是陳公公的心腹之人。
所以如果喬公公的心腹之人說明年要換防,那麼應該不會有誤。
就在他們這些守軍窩在土堡中暢想著換防後的美好生活時,草原深處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一隻只蒼鷹從山頂振翅高飛。
蒼鷹們飛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陣低沉的號角響聲。
這低沉的號角聲並非是由人吹奏的,它們來自綁在蒼鷹腳踝上的特質牛角號。
這種牛角號很小,是選取了牛角最尖端的一部分製作而成。
當蒼鷹展翅高飛的時候,風從號角中穿過就傳出低沉的聲音。
這種聲音即使遠隔十幾裡也能夠聽到。
而蒼鷹的另外一支腳上幫著一個特質的小令牌以及一份羊皮卷。
這塊特質的小令牌乃是黃金所制,上面雕刻著一個兇猛的狼頭,狼頭下方用草原文字寫著:狼居令。
而那份羊皮捲上寫著的就是狼居庭要求各部落集結的人數和前往集合的地點。
草原上的人只要看到天空中盤旋的蒼鷹聽到低沉的號角聲就明白新一次的打草谷就要開始了。
他們的熱血也開始沸騰起來,戰爭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生活的信仰。
“歡呼起來草原的漢子們,奔騰起來俊美的馬兒們,揮舞起來閃亮的彎刀來,財富和女人在南方,快快去將他們都帶回草原上,進獻給偉大的狼王神,進獻給偉大的狼王神·······”
悠揚的歌聲伴著蒼鷹的帶起的號角聲開始在草原各處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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