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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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發怒，葉傳秀等人都是嚇的站起來，還有些發抖。

這就是上位者，一旦發起怒來，那絕對很嚇人的。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君王一怒，伏屍百萬。

但蘇何卻並不害怕，對著老人說道：“我對您老的話還是信的。”

老人這才緩和了一點，又問：“那是為何？”

蘇何道：“您能管得住自己，可你能管得住別人？咱們先不說別的，我給了藥，您救好了自己的外孫子。之後有您的同僚問起，經過你的介紹，來我這求藥。之後要是沒吃好，遷怒於我，你要怎麼保證我的安全？”

老人張了張嘴，沒有話說。

蘇何又道：“還有，我是第一次見你。可你的女兒女婿，之前可是仗著官位，來我家這裡頤指氣使的。那，就現在，你這女兒稍微收斂了一些，可這態度，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資本家來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裡是資本主義呢。”

老人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她們平時的做派，老人也偶有所聞，只是覺得沒什麼大事，也沒有提。

如今被蘇何提起來，他倒是有些尷尬了。

老一輩的領導，還是對自己要求很高的。

老人回頭，又鄭重的保證到：“我會約束他們的。而且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再怎麼樣，我們都要試一試。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蘇何道：“話說的好聽，這位就是我父親，你知道吧？”

老人點點頭，蘇何道：“身為父親，還是我用那藥救回來的，當時也是沒辦法了。可你看看，我父親的態度是什麼？這還是親父子，他到現在，心裡還扎著一根刺，覺得我隨便給他吃藥，萬一吃壞了怎麼辦呢？何況你們這些外人？就剛才進來的時候，聽說你們是因為這藥來的，他對我可是有著很深的怨言呢。”

這話一出，屋裡很多人都是尷尬的很。

蘇兆華覺得蘇何一點面子都不給，真是丟死人了。

葉傳秀也覺得丈夫的態度有問題，當時不是沒辦法麼？

不試試，今天還能活著？

就算是活著，也大概燒糊塗了。

可當事人不會這麼想啊。

老人也是沒辦法，那女人催促了幾句，老人就回頭對蘇何說道：“我給你寫一封保證信，以我萬山的名義，你總該相信了吧？”

見蘇何還是不肯，老人喝到：“要不是不知道那兩位恩人在哪，我何必要求你？”

就在此時，九叔大聲一喝：“閉嘴。不要張口閉口的恩人。若真的當他們是恩人，你這麼多年死哪裡去了？”

眾人都是嚇了一跳，蘇何回頭看了一眼九叔，輕聲問道：“九叔，你怎麼了？”

九叔卻根本好像就沒聽到一樣，衝著那老人喝到：“就是你，還有你老婆孩子，當年他們要不是為了救你們，被人看到了，也不會被拉著去批鬥，最後死在那牛棚裡。”

本來老人帶來的人，還要衝過來抓住九叔的。

但被老人一攔，又聽到這話，老人身體一個踉蹌。

九叔的話，就像是敲在了老人心臟上。

一個踉蹌，老人站不穩。

女人連忙把老人扶住，一臉怒色的看著九叔：“你胡說什麼？”

老人拉著她，說道：“是我們害了他們啊。當年我和你媽帶著你下放到碧水市。有一次你和你媽都發高燒，我出去找藥，路上被蛇給咬了。當時就被一對夫妻救下，隨後又給你和你媽熬了藥，才救下你們。你和你媽高燒，不認得人，但應該還記得這件事情才是。”

說著，老人老淚縱橫的對九叔說道：“對不起，當時我們身不由己，不能遠離那個地方。事後，我們平反，我也找了很多地方，可都沒有找到。”

九叔冷笑道：“那地方就在樟樹鎮外不遠的地方，若真有心，這些年，可有來南竹村找過？說到底，還是沒心。”

老人張口，卻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女人辯解了一句：“我爸媽都是為人民工作的，這些年都忙壞了。而且，才平反多少年？”

可這些解釋，都很蒼白。

因為事實上，九叔的父母，就是為了救他們，被人看到，才被拉去批判的。

蘇何大致的理清了這個事情，也是內心嘆息一聲。

雖然大爺爺他們都不說是什麼事情，但大爺爺當時提了一嘴，若是他當年強勢一些。

想來，應該就是那些紅袖章了。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學生，受到一些人的挑撥，幹下了這些事情。

當然，裡面不缺一些投機的人。

還有一些心思複雜，心思歹毒的人，藉機生事。

都是時代的錯誤啊。

他嘆息一聲，重生回來，算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時代的陰暗了。

之前都沒有親身經歷，所以沒有任何的感同身受。

現在稍微有了一些，卻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女人辯解了好幾句，卻也是蒼白無力。

老人身邊的警衛員說道：“首長也是沒辦法，首長也是為了大家奔波啊。”

九叔怒目相向，紅著眼睛。

蘇何對那人說道：“未經人傷痛，莫勸人善良。若這事發生在你身上，你還能這麼輕鬆的說出這些勸人的話來麼？”

警衛員一愣，然後就默默的收起了話語。

他換位思考，可能自己也說不出來吧？

女人噘嘴：“那又怎麼樣？死都死了，還能活過來？”

九叔紅著眼，就要過去大人。

女人嚇了一跳，躲到父親背後，還說到：“本來就是啊。死人還能復活不成？我們今天來……”

然後他就被老人打了一巴掌，蘇何冷笑道：“行了，您也別演苦肉戲了。看看你女兒的態度我就知道，事情若有萬一，這個女人絕對會報復的。藥我本來就不想給，看了你女兒，又知道你們的事情，我就更不會給了。不要跟我說什麼太忙，所以沒有教好女兒的話，你以前管不好，以後肯定也管不住。只是苦了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女人還要說什麼，就被老人拉著走了。

蘇何在屋裡，還能聽到屋外的爭吵。

蘇何看都不看那尷尬的蘇兆華，他有時候都想著，是不是真的分家算了。

可分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九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