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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秋這才回過神來,他明白應該是江水回來了,於是就立刻拼命地跑了起來。腳下傳來的震動,讓他的心也跟著不停地顫抖。
老秋連滾帶爬地衝上江岸,十幾秒後,滔天的江水傾瀉而來。轉眼間,河道再次被填滿。滾滾長江水向東流去,而那口詭異的古井被江水吞沒,再也看不到了......
老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一進屋就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
秋嫂也知道江水退去的事情,以為是老秋還在有所擔心,於是安慰道:“這事玄是玄得很,但好在沒出什麼大事。你這個村長也沒有什麼責任。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想了。”
老秋微微點點頭,但明顯心不在焉。秋嫂嘆了口氣,就轉身去廚房弄飯了。
可沒過一會兒,秋嫂聽到屋裡“咣噹”一聲。她急忙衝出來一看,只見椅子倒在地上,而老秋正快速地朝大門外跑去。
“哎!你去哪裡!!”秋嫂一邊喊一邊追了出來。
老秋衝出來之後也沒跑遠,而是轉身進了對面的大門。這是秋家的祖屋,已經閒置多年。
秋嫂緊跟著追了進去,可一進門就重重地撞在了老秋的後背上。氣得她抬手就朝著男人的背上打了一巴掌,“你個挨千刀的,發什麼神經哦!”
老秋身子猛地一晃,可目光卻絲毫沒動。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掛在堂屋前的那塊匾額。這是秋家祖上留下來的,上書“天地鎖鑰”四個大字。
這塊匾額從有這間祖屋時就掛在這裡。老秋從小到大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得這麼認真,彷彿第一次見到一般。
秋嫂此時心裡也有了些氣,再想起廚房的爐灶還點著火。看著老秋目光直愣愣的樣子,忍不住罵了一句,“二百五!早點回去!不要在這裡發神經!”
可老秋似乎沒聽見一樣,仍舊是一直盯著那塊匾額,他這一盯就盯了整整一天。直到日落西山,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就傳遍了整個臨江村:老秋莫名其妙地劈了祖屋裡那塊掛了上百年的匾額,好好的匾額被劈成了幾塊,再聯想起他昏倒在長江河道里的場景,村民全都議論紛紛:“難不成老秋是撞邪了?”
可事情還沒完,第三天中午,縣長收到了一封信。他看著信封上的寄信人是老秋,心裡大為不解。有事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要費事寫信?
可當他看到信裡面的內容時,更是覺豈有此理。信很短,大致內容就是:老秋告訴他,自己要搬走了,所以村長不幹了,讓他另外安排別人。
縣長看完忍不住把信重重地甩在桌上,抓起電話給臨江村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喂!哪裡?”
“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縣長報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忍不住埋怨道。
“哦!是縣長啊!”對面的人趕緊解釋,“縣長你不知道,我們這裡失火了。村委會的人這一大早都去救火了。”
“失火??”縣長心裡一驚,“哪裡失火了?有沒有人員受傷?損失大不大?”
“沒有人受傷。”那人回答,“是秋家老宅失火了,好在它周圍沒有其他房子,只燒了這一間。”
“老秋呢!!”縣長頓時無名火起,“讓他馬上滾過來聽電話!!!”
“老秋?他已經走了啊!有人看到他昨晚就走了,帶著他老婆和兒子。”
“怎麼不攔住他?!”
“這,”電話對面的人很為難,“他一個大活人要走,總不能綁住他啊,再說也沒理由啊......”
縣長沒聽完就重重地摔了電話......
從那天起,除了縣委還有兩撥人到村裡找過老秋。可老秋一家從那時起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信......
二十五年之後,也就是1979年。那一年,青藏鐵路一期西寧到格爾木段鋪設完成。
青藏鐵路是人類建造史上的奇蹟,它穿越戈壁荒漠、沼澤溼地和雪山草原。無數築路工人在這裡灑下了汗水與熱血。
青藏鐵路不僅僅是修建難度巨大,建成後的養護工作同樣是艱苦卓絕。一些養路工區站點就坐落於百里無人煙的荒原之上。入夜之後,整個養路站就完全被黑夜包裹,即使是高強度探照燈也無法穿透。
誰也不知道,在那片猶如固化的黑暗之中,隱藏著怎樣的危險......
又到了隆冬季節,這一年的天氣格外的惡劣,漫天的大雪猶如鵝毛般的灑落下來。突降的大雪將鐵路線掩埋,甚至造成了部分電力供應的中斷。因為當時的青藏鐵路還沒有正式通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鐵路方面決定臨時關閉連湖到飲馬峽之間的四個站點,只留下了中間位置的泉水梁養路站隨時待命。
也就是說,從德令哈到錫鐵山之間將近二百公里的區間內,只有這個區區兩間工房的養路站孤零零地堅守在遼闊的冰天雪地之間......
養路工人們都是粗獷的漢子,他們已經習慣了苦中作樂。任憑外面風雪呼嘯,六七個人聚在宿舍裡,把爐火燒得旺旺的。
悶上一大口青稞酒,再嚼上兩口牛肉乾。不一會兒整個人就從燥熱了起來,一個個的額頭上也都見了汗,最年輕的二斌甚至光了膀子。
工長宗浩和老楊剛好當天值班,因此他們並沒有喝酒,只是一邊吃著牛肉,一邊看著兄弟們划拳行令。
正在眾人興致高漲的時候,二斌突然高高舉起了手,大聲說了一句:“都別說話!!!”
其他人不由得一愣,全都不明所以地閉上了嘴,轉頭看向他。
二斌看了看屋門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這怎麼可能!!”
“二斌子,你喝多了吧!”
“你醉了!”
“哈哈,哈哈......”
面對大家的調侃,二斌漲紅了臉,他拍著桌子分辯道:“我從小耳朵就靈,喝酒之後就更靈了。門外肯定有腳步聲!”
“不可能,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到這來。”
“會不會是有搶修任務?”老楊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會不會,真有緊急任務可以打電話啊!”藏族小夥頓珠放下酒碗,抓起桌上的電話機,嘟嘟的脈衝訊號立刻傳了出來,“你看,線路沒問題。”
“那就是過路的人!反正有人!”二斌仍舊不服氣。
“那更不可能了!”頓珠連連擺手,“這麼大的雪,鐵路沿線前後二百公里,只有咱們這個站有人。哪怕是最近的村子也有五十多公里。這樣的天氣,火車都開不過來,人怎麼可能走過來?除非是他不是人......”
他話音未落,宗浩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頓珠立刻知道自己酒後失言,急忙低下頭不再說話。
“好了,都別胡說八道了。”宗浩站起身,披上衣服,“我出去看一眼。”他一邊說著,就走到了門邊。
可宗浩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突然間就傳來了幾下敲門聲。他的手立刻觸電般地縮了回來。與此同時,屋裡的其他人臉色瞬間也都變了!
“我靠,還真有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詭異,就好像是一葉孤舟行駛在大海上,卻忽然聽到有人敲船底。
宗浩定了定神,沉聲問道:“誰啊!”
外面的人並沒有立刻回答,短短几秒鐘的沉默就好像是一年這麼漫長,頓珠已經伸手摸向火爐旁的鐵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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