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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風,是困擾大唐皇族的苦澀難題,就猶如一縷揮之不去的夢魘。
但李全逸今天的前後不同表現,卻很有可能是帶來了一絲新的希望。
李恪無法確切的回答李泰,淡淡的應了聲:“也許吧。”
李泰看向還在嗷嗷嚎叫的李全逸,深吸了一口氣又暗暗的點了點頭。
對他來說,一個也許就已經是個足夠的希望。
或許,堅強的李泰李泰,才是那個天下最關心大唐未來的人。
……
“呀,船長你忙著呀。”明庸笑嘻嘻,這個混賬渾身溼透,他在礁石盤上整整轉了一大圈才回來,手裡還攥著兩條可憐的小魚兒。
李恪發厭道:“給本船長滾開,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李恪忙得雞飛狗跳,因為船長不但擁有無遠弗屆的權力,同時也被授予了至高無上的責任和義務……就是給船上的所有乘客做飯。
明庸哈哈大笑,“你看我這兩條小魚怎樣,都扔進鍋裡吧,一定非常好吃。”
永不空軍的釣魚佬,總愛自誇自己的魚兒才是最好吃的。
李恪攪了攪鍋裡的米菜亂燉,十分嫌棄的說道:“你那魚兒太小,扔進鍋裡連個泡泡都沒有,吃什麼吃?”
明庸訕訕的捧起那兩條被他捏死的小魚道:“其實我也想打條大鯊魚,弄點你說的極品魚刺,但此處不是沒有嘛。”
說到底,他更喜歡擊殺面相邪惡的大鯊魚。
李恪瞪了他一眼後解釋道:“你之前劈死了一條鯊魚,血腥弄得到處都是,自然也把其他鯊魚給吸引走了。”
血腥是一種能讓鯊魚瘋狂的東西。
明庸難以置信,“鯊魚被同類的血液吸引,難道他們也吃同類嗎?”
“當然啦。”李恪拿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繼續解釋道:“鯊魚只要有血腥之味便會被吸引,不論是同類還是其他類,也根本不分是死還是活,撲上去就撕咬。”
“嗯。”明庸把兩條小魚扔進鍋裡,又深解其味的說道:“鯊魚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胡聊亂扯,甚至吸引了冥思苦想中的李泰。
哦~原來魚刺不是魚的刺,也不是魚兒胡亂撲騰的翅膀啊……
但沒人注意到。
在船尾樓下的雷神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他抽吸著鼻涕,又努力的吞嚥著嘴裡的餅塊,忽然又抑制不住的湧出兩行滾燙的淚水:我殺同類,我竟然殺自己的同類……
海船終於得以繼續前行,順利的風帆鼓盪著,航向遙遠的安南之南。
李全逸哈哈大笑,經過一次的礁盤整休,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不暈船了,抽出橫刀便跳起了一整套的大唐刀舞。
刀光飛劈,劈得渾身大汗,劈得喜氣洋洋。
喜氣洋洋的氛圍裡同時也少不了他快意的嚎叫:哈哈,海上坦途,真雄兵嚮往之道也……
李泰靜靜的盤坐著,他此時並沒有再跟海鷗們玩耍,而是默默的看著李全逸,默默的尋思那份“也許存在的希望”。
明庸掃了一眼快意中的李全逸,又繼續琢磨他那替天除惡的事情,他從武器堆里弄了一條標槍,尾部又綁上了合適的繩索,隨時都希望能夠獵殺到一條完整的大鯊魚。
風呼浪湧,海船衝過碧藍的世界。
李恪抬頭遠眺,眺望前頭茫茫無際的方向。
忽然,一片黑壓壓的鳥群飛上了遠處的海空,它們似乎發現了什麼,在那個地方的上空密密麻麻的盤旋了起來。
應該是突然出現了“肉食。”才會讓這種食腐類的黑鳥變得戀戀不捨。
但這種居於陸地上的腐鳥為什麼會飛到茫茫無岸的海空之上?
它們不是懂得浮游的海鳥,在無法落腳的海面上是難以持久飛行的。
這說明腐鳥們很熟悉這片海域,而這片海域應該還在它們往返陸地的極限範圍內。
呼呼,風帆發出撲獵的聲音。
海船又猛衝過了一道浪波,同時在船身的兩側轟開巨大的浪花。
李恪看著水星飛濺的船頭,不禁深吸了一口海風:也許,這裡到海盲山已經不遠了……
“你真認為海盲山就在林澤之內嗎?”李全逸便走邊說。
李恪聽見聲音便放下手中的弓弦道:“周邊的海岸都探查過了,這片林澤疑似度最高。”
不過可惜的是,蒸騰茫茫的煙霧是個難題。
即使在海天晴朗的時候,再銳利的肉眼也無法看穿林澤的深處,非常難以探查。
而李泰和明庸划著小艇深入其中,至今也還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線索。
李全逸坐下沙地也拿起一根弓弦,看了看後又放回到石頭上繼續晾曬。
他非常明白,在潮溼的海洋世界裡必須要把每根麻制的弓弦保養好,否則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不出弓弦本身該有的力量。
李恪把一條曬好的弓弦收入密封的皮袋子裡,拍了拍手問道:“大將軍今日爬上海角山,有什麼發現嗎?”
“老夫望氣觀海,每天都見有數條大船經過,但一切風平浪靜,沒發現哪條船有被打劫過的跡象。”李全逸說完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每天盯著天水難分的海面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幾天連續看下來,讓他受盡了光線折磨的苦楚
尤其這片海域沒有發生任何海鬍子打劫的事件,讓他越來越覺得海盲山是不會藏在附近的。
但李恪不同意,“此地沒有發生劫船事件,也可以反過來證明海盲山就在附近。”
因為兔子不吃窩邊草,海盜為了隱藏自己的巢穴,他們不會在自己的窩邊上打劫的。
只不過李全逸對此仍有不同的看法,“你這推斷看似合理,但數天來也沒見有半條船進出林澤,也證明了裡面沒有人跡。”
沒有船跡也就沒有人跡,這片向著大陸縱深連綿的林澤,在他眼裡更像是一個洪荒不變的世界。
說多了李全逸甚至還有些激動:“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李恪撓撓頭,知道自己也無法推翻李全逸的說法,只能平靜的說道:“大將軍請勿急躁,容小子們再探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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