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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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麒帶著人來到後,韓佑已經上船了。
大營燃著大火,韓佑下令燒的,為了處理屍體。
活著的瀛賊遭人膈應,死了的瀛賊也遭人膈應,沒有瀛賊才不遭人膈應。
戰後處理屍體也是極為重要的事,不可或缺的流程。
要麼說瀛賊即便是死了都遭人膈應,埋了吧,汙染大地,大地母親也不允許,還浪費人力。
扔海里吧,容易漲潮的時候被推回來,再一個是韓佑還想將破船都改成漁船出海打魚去。
不能埋,不能扔,只能燒了。
要麼說瀛賊遭人膈應呢,扛燒不說,屍體四分五裂的,死的滿哪都是,還得挨個撿。
到了大營外,裴麒大致瞭解了一下過程。
裴老師是見識過火藥的威力的,也見識過被炸的稀巴爛的瀛賊屍體,對此戰果並不意外。
倒是裴老師身後的不少從京中來的年輕文臣、世家子們,腸子都悔輕了。
近三萬瀛賊幾乎全殲,戰船被奪了六艘,只有一艘跑掉了,其他戰船全部擊沉。
這功勞不敢說後無來者吧,反正前無古人了,前朝的時候大捷多的是,都是陸戰,海戰是短處,從未有過一次殲滅這麼多瀛賊和戰船的先例,在一個是瀛賊來的都是私掠船,正規軍和正兒八經的戰船一次都沒來過。
不怪這群京中跟過來的慫逼們後悔,機會給了,把握不住怪誰。
大戰來臨之際,韓佑並沒有要求這些公子哥和少爺兵們全部參戰,自願,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滾去桐城。
不管怎麼說都是從小接受過世家教育的,加上能夠識文斷字,韓佑出於全域性考慮也要愛惜他們的性命,再者說了,這些人也是他的護身符之一。
一百來人,走了九十多個,就十三人留下了。
哪怕是這十三個人也不是自願留下來的,因為家裡人花錢花的少,不算儀刀營中的“儲備幹部”,就是加入儀刀衛儀刀營的,管著他們的老卒不讓他們離開,以後肯定要混軍營,正好提前見見血。
要麼說命運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十三人半推半就的留下後,運氣也好,一場大戰下來可以說是毛都沒幹,光哆嗦和吐來著。
結果因為他們能夠書寫斬獲記錄,識文斷字,僅僅只是識文斷字,撿大便宜了!
將近三萬瀛賊,過半數都是被炸死燒死的,七千騎卒都是軍中的硬漢,幾乎沒怎麼動手,就跑出大營的瀛賊,平均分下來得五六十個人才能撈到一看往死裡砍,不,是剁,剁字才貼切。
這些硬漢們根本不屑去貪功,又不是自己砍死的,沒必要去割耳朵,然後,全都便宜這十三個人了。
這十三個哥們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一邊吐一邊割耳朵,一邊狂喜。
剛才韓佑也沒當回事,見到這十三人勇氣可嘉,就說割多少耳朵算多少人頭,過幾天都拉到京城給他們報功。
割不過來,根本割不過來,龐攀都動上手了,和賣大蒜的似的身上掛著好幾圈耳朵,哈哈大笑,那叫一個爽。
老頭不在乎戰功,他就是單純的喜歡割耳朵,割瀛賊的耳朵,然後朝著屍體吐上一口大濃痰,倍兒爽。
跑到桐城的慫逼們那叫一個悔啊,可謂捶胸頓足。
戰功,那就是白撿的,完全白撿,望著那十三個拎著包袱裝耳朵的幸運兒,各種羨慕嫉妒恨。
文臣升官得靠政績,武人升職就靠軍功,實打實的軍功。
也有例外,就比如聰明的大老黃,武轉文,先用軍功混上來品級,然後轉成文臣,比大部分文臣少走了十來年彎路。
要麼說還是裴老師會玩,樂呵呵的對慫逼們說了一句,看吧,跟著少尹混,功勞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們爹孃那點錢沒白花吧,自己不爭氣怪誰,下次不要錯過就好了。
就這一句話,慫逼們暗暗發誓,下次別說來三萬人,就他孃的是來三十萬,三百萬,他們也要緊緊跟著韓將軍…撿功勞。
四艘戰船,張卓搶了一艘,舒化搶了一艘,鐵晨搶了兩艘,韓佑回到岸上的時候嘎嘎樂,樂的和帶語音但是漏電的充氣娃娃似的。
營地是沒了,不過沒事,建就完事了,勞動力多得是,之前那些舟師廢物們,欲哭無淚的繼續去伐木去了。
戰鬥結束了,瀛賊沒殺光,好多瀛賊跑了,三五成群,需要追擊圍剿,幾位皇子殿下和伏魚象、風白、江追等人帶著人去追殺了。
營地可以沒有,帥帳必須有,火光還未熄滅,屍體也沒燒完,帥帳搭起來了。
韓佑進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戰損,鐵晨嘴巴一開一合,大家傻眼了。
戰損,六,沒超過個位數,就六個。
死一個,傷五個,傷的這五個有四個都是輕傷。
死的那個是為數不多留在營中的一個原舟師軍伍,被留下來也不過是因為游泳有的好罷了。
結果他跟著舒化去奪船的時候想要摸魚,沒登船就泡在水裡,然後一個浪頭打過來,正好被夾在了兩艘戰船中間,讓兩艘戰船夾“沒”了,嚴格意義上的屍骨無存。
傷的那五個,重傷的是一名南關番蠻老鐵,衝的太快,不懂進退配合,讓一群驚慌失措的瀛賊給破相了,鼻子少一半。
剩下四個輕傷,其中一個是張卓,獨自一人奪船,在船艙中單挑一群人,後背捱了一刀,別說包紮了,包紮之前不但入海還能繼續砍人。
正常人叫做重傷,對張卓來說,算是輕傷。
還有仨人,分別是鐵晨和舒化,這倆人都盯上同一艘船,登船後將瀛賊船伕砍翻後倆人吵起來了,說這艘船是自己的,然後又幹起來了,鐵晨略勝一籌,將舒化從船上扔下去了,不過側腹也捱了一腳。
剩下最後一個是韓佑這個大傻比,見到奪了四艘船就急匆匆的跑過去,沒注意腳下,踩貝殼上了,腳心劃了小口子,走路深一腳淺一腳。
鐵晨哈哈大笑:“本將從軍至今從未有過如此大捷,快哉,快哉,哈哈哈哈。”
韓佑笑而不語,能看出來,鐵晨當年在舟師服役的時候很憋屈,憋屈到了委屈的地步,今夜大捷可謂狠狠出了一口心頭氣。
“陸百川。”
“末將在。”
還是那句話,但凡韓佑叫了全名那必然是要下軍令或是有正事。
“派傳令兵追上大皇子殿下他們,儘量抓活口,到時候派人將瀛賊的狗耳朵一起押送到京中請功。”
“是。”
大川兒快步跑了出去,安排去了。
韓佑看向赤著膀子上身裹滿腰部的張卓:“你不是不善海戰嗎?”
“是啊,不善啊。”
張卓和索隆似的,腰間插著兩把刀,一長一短。
“不善你咋會奪船?”
張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咋回答。
韓佑問的就有問題,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家阿卓是不精通海戰,別說參加海戰了,連見都沒見過,他就是單純的會游泳,會砍人,游泳到船下面,然後上船砍人,就這麼點事。
“奪船是上功。”
這一點韓佑從不會虧待兄弟們,正色道:“功勞簿中會記下的,著重提及,到時候看朝廷怎麼封賞吧。”
張卓搓了搓手:“能換錢嗎,換四季山莊的儲值卡,可以去雨綺手下的那群姑娘們那裡玩耍的儲值卡。”
韓佑:“…”
鐵晨極為困惑:“軍功不要,要那什麼什麼卡,為何?”
舒化嘿嘿一笑:“那可是個好去處,三言兩語說不清,得去了才知那美妙滋味。”
鐵晨恍然大悟:“窯子。”
韓佑罵了聲娘,這傢伙的想象力太過匱乏了,那叫娛樂城好不好。
看了眼舒化,韓佑極為詫異。
張卓能夠奪船,他只是意外罷了,畢竟這傢伙當年是老八的親隨之一,老八也混過舟師,但是舒化奪船,韓佑就很驚訝了。
他是著實沒想到這傢伙還是個文武雙全,不但腦子夠用,身手也如此厲害。
注意到了韓佑的目光,舒化樂道:“我家不缺錢,我想要軍功。”
“嗯,讓裴老師記下來就好。”
舒化滿意了,隨即看向張卓,悄聲問道:“儲值卡你要不,我有,三千貫的,我賣你兩千七百貫,要幾張?”
張卓哪有那麼多錢啊,不過很詫異的問道:“你哪來的那麼多儲值卡?”
“買的啊,充的越多,送的越多,我舒家是山莊威挨劈中劈,充五千抵六千,我充了好幾張,都換成三千的了,再轉手賣到京中,兩千九百貫一張,一張淨賺四百貫。”
“我你孃的…”
張卓轉頭看向韓佑,大叫道:“少尹,卑職舉報,這狗日的鑽空子,舉報有賞不,賞一張三千的儲值卡吧。”
韓佑一臉懵逼,沒反應過來。
張卓衝著舒化嘿嘿一笑:“分文不花,三千儲值卡到手。”
“你他孃的入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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