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發腮的知州
菲碩莫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23章 發腮的知州,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菲碩莫薯,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關於如何拿掉餘雲遙這個舟師大帥,一直都是韓佑思考的事情,也一直是令他頭痛的事。
想要以正常手段來取代餘雲遙接管舟師無異於痴人說夢,平和、低調的解決顯然是不可能了,大家能考慮的就是儘量將影響和損失降到最低罷了。
東海這場大戲,主角可不止是韓佑,唐清楓也是要登臺的,假以時日當韓佑一夥人離開東海後,小唐這位嶄新的舟師大帥就是唯一的主角了。
韓佑能夠提供給唐清楓的建議不多,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慈不掌兵,東海舟師已經爛到根子裡了,和瀛賊牽扯到一起去的,絕不姑息,絕不放過,絕不輕饒。
入夜了,唐清楓並沒有回到軍帳之中,而是脫下了標誌性的白衫換了身儒袍,騎著馬前往了桐城。
接連三日,韓佑一直沒有待在軍營之中,並沒有繼續深入東海,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
東海是一盤大棋,想要下好這盤大棋就要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酉州不用擔心,有龐家坐鎮,桐城和舟師大營,前者裴麒,後者韓佑,一城一營守望相助,穩紮穩打。
東海三道就如同法外之地一般,在韓佑眼中也如同失地,一座城一座城的“收復”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幹了文臣讓文臣頂,宰了武將讓武將頂就是,至少大的方向是這樣的。
到了第四日的時候,韓佑終於等到了一個人,東雲道平城知州,是知州,而非知府。
這位平城知州可以說名義上算是東雲道品級最高的文臣了,除了不能號令舟師外,統管一道民生、稅銀、部分官員升遷調整等。
知州的排場不大,馬車樸實無華,隨從只有十餘人,到了大營外沒有硬闖,耐心等待著。
王海親自出來迎接的,穿的是校尉甲冑。
誰知馬車車簾一掀開,露出了個大胖臉,都發腮了,笑眯眯的。
“有勞王縣伯親自出營迎接。”
王海瞳孔猛地一縮,自己與對方素昧平生,對方居然知道自己是誰?
“我家大人就在帥帳之中等候,還請龔大人入營。”
龔星銘,字空亮,東海三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別說當的是平城知州,即便脫了官袍也是東雲道跺跺腳地面都抖三抖的人物。
當年餘雲遙能當成舟師副帥,龔家功不可沒。
餘雲遙已經過世的大夫人就是龔星銘的表姐。
東海就是這樣,但凡是能上得來臺面的人,基本上都盼著親帶著故,你睡我小姨我娶你大姑之類的。
馬車開始進入軍營,龔星銘笑呵呵的四下張望著,笑容很牽強。
這處大營他來過,不止一次,數不勝數。
上一次來的時候是在半個月前,與已經屍首分家的曹稚虎密談了整整兩個時辰。
先不說談了什麼,只說入營和出營時,營帳雖是嶄新,軍伍也來回走動,只是從這些軍伍身上看不到任何精氣神,連甲冑都沒有穿戴在身,兵器架散落到底,兵刃和甲冑也是放的哪裡都是。
營區很大,軍伍們為了出入方便早已將周圍的護欄拆的東少一片西缺一塊的。
再看現在,軍帳整齊,軍伍一片肅殺,拒馬、護欄,一樣不少,海上停靠的戰船上人影晃動,軍營哪裡還有往日那般頹廢與不堪。
龔星銘知道韓佑是四日前到達這裡的,這便是說,短短四日,整座軍營都換了模樣,換了大模樣,出入的全是精氣神十足的猛將悍卒,幾支插在營區中的麒麟旗迎風招展,光是皇子就有三位。
實際上是四位,龐家那邊說龐攀去世了,都知道小八是龐攀的愛徒,不可能離開酉州。
馬車停靠在了帥帳外,韓佑並沒有出來迎接,門口站著一群小夥伴,個個摩拳擦掌不懷好意。
天上人間有路你不走,粉紅色小屋你闖進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韓佑已經習慣了出門辦事帶著一份或多份名單,這次也是,其中一份名單叫做“生蘿蔔白吃之必殺名單”,其中龔家與龔星銘排名第五。
穿著一身華服身形和酸菜缸成精似的龔星銘走下了馬車,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還衝著小夥伴們點了點頭,當目光掃過老三老二老大了三人時,還施了一禮。
“下官平城知州龔星銘見過三位殿下。”
哥仨都沒搭理他,對死人,他們懶的多費口舌。
龔星銘也不氣惱,沒必要氣惱,真要是較真的話,他是從三品,光是韓佑不主動出來迎接就夠讓他開噴了。
在王海的帶領下,龔星銘走進了帥帳之中。
韓佑坐在書案後,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起了身,連忙拱手:“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哈哈,還望龔大人海涵,公務繁忙,海涵海涵。”
望著嘴角還掛著口水的韓佑,龔星銘也不揭破,連忙回禮:“少年英雄,真可謂擔的上一聲少年英雄,老夫知曉韓監正年輕,只是沒想到如此年輕,如此年紀就有今時今日這般地位這般威名,老夫佩服,佩服至極。”
“龔大人誇讚。”
韓佑做了個請的手勢,龔星銘坐下了,王海則是將茶水端了過來。
龔星銘果然是不怕死的,茶水看都不看一眼就喝了那麼一小口,當然,他要是怕死的話也不會就帶十多個隨從來到軍營之中。
呷了口茶,龔星銘放下茶杯,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久聞將軍威名,更是聽聞將軍快人快語,最是厭煩兜兜繞繞,與人詳談最喜快人快語,若是如此的話,老夫開門見山如何。”
“你聽說的不錯,本將是喜歡開門見山,龔大人直言不諱就是。”
“好,敢問韓將軍,曹稚虎何在?”
“死了。”
“死了,好。”龔星銘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那麼再敢問,韓將軍還要殺…”
“慢著。”韓佑微微一笑:“輪到本將問大人了。”
“好說,好說好說,將軍問便是。”
韓佑突然雙眼微眯,冷聲道:“弓形蟲,你不怕死?”
“老夫自然是怕死的,不過老夫叫龔星銘,而非龔星衝,至於為何不怕死,老夫倒是託大了,覺著將軍不會輕易的殺了老夫。”
“因為你是從三品的平城知州?”
“因為本官若死…”
龔星銘再次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說道:“怕是東雲道要民亂,誒呦,牽一髮動全身,這一民亂,怕是星星之火燎了原,亂勢不可當,不可阻,數千人,數萬人,不,十餘萬人不止,不止啊,將軍覺著老夫的擔憂,可是無的放矢?”
“那倒沒有。”韓佑哈哈一笑:“若是本將猜的不錯,這亂民之中怕是有不少弓馬嫻熟之輩,登高一呼,不知幾人稱霸幾人稱王。”
“將軍說笑了,都是苦命人,都是百姓,哪有弓馬嫻熟之輩,不過這人吶,最怕拼命,官逼民反,民哪能不反,不反可就沒活路嘍。”
“那本將再猜一猜,逼得民亂之人,應是姓韓吧。”
“將軍說笑了,這還未發生的事情,老夫哪裡會知曉。”
放下茶杯,龔星銘臉上掛著標誌性笑眯眯的笑容,淡淡的望著韓佑:“那老夫,繼續開門見山。”
“好,繼續開門見山。”
“將軍來東海,欲殺多少人,朝廷,欲殺多少人,殺多少人,多高的屍骨,多少條人命,能商量嗎?”
韓佑眼眶微微抖動了一下:“怎麼商量?”
“將軍先說欲殺多少人。”
“殺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該殺之人。”
“那將軍說說,誰是該殺之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