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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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顆人頭落地後,一發不可收拾。
蛟營主將王虞年、三名將軍、六個校尉、二十多個總旗、小旗,將近四十顆人頭被掛在了旗杆上。
相比曹稚虎,其他人的“故事”,韓佑連一個字都不想聽。
曹稚虎的惡,在於轉變。
其他人的惡,在於從未變過,因為他們從加入舟師的那一天開始就是惡的。
當年那個曹福財,不過是個農家娃罷了,知曉瀛賊私掠船上的瀛賊喪心病狂,便投身入了軍營想要殺敵,想要保家衛國。
奈何曹福財遇人不淑,被鎮海營主將餘雲遙青眼相加,成了其親隨親衛。
自此,曹福財變成了曹稚虎。
從親隨到校尉,從校尉到將軍,從將軍到副帥,三十年的軍旅生涯豈會被簡單幾句話概括。
這三十年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曹稚虎也見過太多太多的事。
他見了瀛賊的兇惡殘忍,也見了朝廷的不聞不問。
他經歷了東海舟師成善戰之師便成了避戰的懦夫。
他見了世家豪族的肆無忌憚,也經歷了內心的天人交戰。
他想殺瀛賊,可妻子、親族,卻想讓他成為一名富貴將軍,帶著全家人吃香喝辣。
他想建功立業,可同袍、同僚、上官,已入他的妻子、親族那般享了人間富貴不願放手。
最終,曹稚虎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家有大宅六座、良田千畝,府中奴僕如雲妻妾成群,這些,都是有代價的,代價便是東海百姓的血與骨,東海百姓的淚與痛。
他喝的沒一口酒,都是百姓血。
他吃的沒一口肉,都是百姓的骨。
他娶的每一個妾室,都是哭瞎了雙眼的爹孃之女。
他住的每一處院落,都是百姓祖祖輩輩用命賺回來的田產。
每一次私掠船靠岸,曹稚虎的富貴便會增添一分。
每一次曹稚虎的富貴增添一分,東海百姓的哭聲就會增大一分。
這就是曹稚虎的一生,曹稚虎的軍旅生涯,便隨著糾結、天人交戰、妥協、隨波逐流、置身於黑暗之中染滿全身血色,再走出黑暗,衣著光鮮,光明照耀下行著最黑暗之事。
至於他說的這裡離瀛島太近卻無瀛島戰船,這裡離京城太遠可京城的利刃卻已到了門前這句話,也很好理解。
他不是束手就擒,而是根本無還手之力,還手了,會死不說,就成了真的亂黨,會被株連九族,不還手,只死他一人罷了。
東海三道任何一座舟師大營都有可能殊死抵抗,唯獨桐城舟師大營不可能。
因為這裡是“第一站”,朝廷派人過來,第一個到達的大營肯定是這裡。
曹稚虎根本沒有任何選擇權,東海這邊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以雷霆手段大殺四方,還是採取懷柔政策好說好商量。
不瞭解韓佑這群人的真實意圖之前,沒人敢大動干戈,萬一朝廷想要懷柔,結果提前集結兵力或者圖謀造反反叛自立什麼的,朝廷就算再不想動手,為了面子也得集結大軍過來。
所以桐城舟師大營這個“第一站”是孤立無援的,沒人會過來幫他們,因為怕挑動朝廷本就敏感的神經。
除此之外,桐城舟師大營也根本沒有一戰之力,曹稚虎見到韓佑帶著人先給營區圍了就知道要交出兵符了,靠著手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既然交出兵符,他對藍衫學舍就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他自己知道,他也知道朝廷知道,朝廷的人馬來了就算採取懷柔政策也要殺雞儆猴做作樣子,而他就是那個雞。
至於他說的瀛島太近,京城太遠。
是因為京城朝廷那邊一直都不管這邊,如果管的話,離的近的瀛島怎麼會將手伸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現在這個階段敢對韓佑等人動手的,也只有瀛賊的私掠船了,而瀛島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擺明了是想採取觀望的態度,至於曹稚虎,無論是對瀛島還是東海世家以及舟師大帥餘雲遙來說,就是一個棄子罷了,試探韓佑的棄子。
就這樣,韓佑接管了桐城舟師軍營。
不用韓佑吭聲,小夥伴們已經動了起來,五千騎卒下了馬,左手鞭子,右手出鞘長刀,如同驅趕畜生一樣將舟師軍伍們趕到了營外,除了裡衣和一些工具外,什麼都不給。
“都他孃的砍樹去,一顆圓木換一頓飯,天黑之前回不來按逃卒處置!”
伏魚象騎在馬上,凶神惡煞:“可以逃,可以跑,自己掂量著吧。”
按照周律,逃卒是要徒刑的,如果是戰時的話砍了腦袋都不是沒可能。
桐城的舟師編制和其他大營還不同,三支大營一營一千二百人,三支也就是三個一千二百人,只算府兵。
慘兮兮舟師大營府兵們去伐木了,伐木是為了加固營寨,將來建造戰船時也會用到一些木料。
至於舟師軍伍們,會有人當逃卒,但是不多,小旗、總旗、都被砍的差不多了,校尉就剩下倆,將軍剩下一個,還被關押了起來,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辦法審時度勢。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因為無知,所以被支配,連問的權利都沒有,只能被以為是命運實際則是大人物們不斷地擺弄著、戲耍著、操控著。
大帳之中,韓佑下了一道軍令。
“桐城知府還有劉家…”
韓佑指了指不到一米高的書案,語氣森然:“個頭超過這個書案的,全部砍死,屍體掛在牆頭上,桐城由裴麒先行接管,與這處大營守望相助,周統跟著去,帶著八百軍伍,拿火藥箭,入城之後直接炸,震懾所有宵小。”
周統與裴麒應聲說了聲“得令”,迅速走出了軍帳,蹲在門口看熱鬧的鐵晨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上了馬跟著走了。
眾人齊聚一堂,八皇子周庸偷摸打量了一下眾人的臉色,隨即看向韓佑,欲言又止。
韓佑皺眉:“說!”
“小王想說,監正這般…這般做是否…是否…”
韓佑翻了個白眼:“組織好語言一口氣說完。”
“小王不知劉家犯了何事,監正這般草率,是否不妥?”
韓佑樂了,看向老三週賁:“你是混東海這片的,和韓王殿下說說這桐城劉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周賁“哦”了一聲,對小八低聲解釋了起來。
劉家的家主叫做劉曲春,也是藍衫學舍的一員,同樣是桐城知府。
如果說本地舟師副帥曹稚虎該殺頭的話,那麼劉曲春該殺一萬次。
曹稚虎是給瀛賊私掠船大開方便之門,睜只一眼閉一隻眼,劉曲春則是上趕著給瀛賊私掠船當狗,販賣人口、搶奪孩子等事比瀛賊私掠船乾的還主動。
劉家世世代代都在東海混,都在桐城混,如今劉家一共四代,最老的七十多,最小的十三歲。
就不說最老的了,光說這個最小的,劉家第四代幼子,十三歲的年紀可謂是人間惡魔一般,十里八鄉的百姓之女,只要是稍有姿色幾乎都被他糟蹋過,這裡還有個習俗,就是誰家女子要出嫁,第一夜需要給這位劉家小少爺,劉家小少爺糟蹋過後才能成親。
至於其他事可謂馨竹難書,劉家更是作惡多端。
“竟然還有此事?!”
性子孱弱的小八週庸聽過之後氣的目眥欲裂,照著三哥周賁的小腿就是用力一腳:“你這混賬東西,桐城距離你的封地如此之近,既你知曉,為何不聞不問坐視不管?”
周賁老臉一紅,不吭聲了。
周驍樂呵呵的說道:“因為你三哥之前和他們是一夥的。”
“什麼?!”
之前小八倒是聽龐攀說了這事,不過沒在意,現在則是氣的咬牙切齒。
“你等著,周賁你給本王等著,本王現在就休書一封叫父皇廢了你這混賬東西。”
光說還不解氣,周庸跳起來就要踢周賁的膝蓋,老大老二拉了半天。
周賁一邊躲一邊叫道:“少尹少尹,那劉家小少爺雖然年過十三,卻天生長的矮小,去年本王還見過一次,根本沒有這書案高。”
“啊?”韓佑愣住了,他下的軍令是超過書案全砍死,如果這小子是個矬逼的話,沒準還真能撿回一條狗命。
韓佑想了一下,又笑了,多活幾日罷了,抓回來再弄死,一樣,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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