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麒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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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奇怪,韓佑似乎並沒有正經的教授過幽王殿下任何學識,為何周衍對韓佑如此信賴,如此遵從。
就連幽王府的一些人,除了阿卓外,其他人也不是很理解。
因為他們真的沒見過韓佑教授、教導過什麼,除了閹割版的三字經。
韓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個不著調的父親,任由周衍整日在四季山莊玩著、鬧著、笑著,快樂著,享受險些缺失的童年。
殊不知,每當韓佑有重大決策時,總會叫上週衍,讓他看,讓他聽,也讓他提意見。
久而久之,山莊中的管事們,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很多事與朝堂無關,卻與百姓有關。
周衍一開始也很不理解,因為韓佑有意無意教導他的,與朝堂無關,與京中無關,與學識無關,與什麼儒學、算學,任何學識都無關。
直到某一天,周衍回想了一下,他突然發現自己明白了一個人,一個叫做百姓的人,他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十分了解百姓,比朝堂上大多數官員都瞭解百姓。
周衍也終於明白了,韓佑教授他的“賢王”之道,其實就是了解百姓,知道百姓如何想,在做什麼,需要什麼。
想要做一個賢王,就是如此的簡單,兩個字,百姓。
其實不止賢王,朝堂官員也是如此。
當他們瞭解了百姓,當他們明白了百姓,當他們理解了百姓,僅僅只是如此,那麼無論是官員還是王爺,就算合格了、
周衍知道,韓佑一直在為他修正著方向。
韓佑沒有說哪條路是對的,朝著哪裡走是對的,他只是投身於黑暗之中,點燃黑暗,告訴周衍哪裡是錯的。
在黑暗之中,有著數不勝數的百姓,黑暗籠罩著他們,所以朝堂上的官員,看不到那裡,或者說,那些黑暗就是朝堂上的官員帶去的。
韓佑照亮了黑暗,讓周衍見到了黑暗之中的百姓。
當避開了所有的錯誤道路,剩下的就一定是正確的,也就是賢王之路。
韓佑無法教導周衍什麼是對的,他只能教授何為錯,錯,就是將黑暗帶去百姓那裡,讓黑暗籠罩百姓。
周衍今日入京,入泰隆坊,來到陳府外,就是不想周賁一步步錯下去。
當初周統的錯,是被利用,可這傢伙運氣很好,直接跑四季山莊並且見到韓佑了。
周賁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如今韓佑不在京中,又不知多少人暗中密謀著,周衍太瞭解這群人的德行了,很有可能會將周賁推出來成為一個臺前的“領頭羊”,當有一天塵埃落定時,誰都可以離開,可以黯然退場,唯獨這個領頭羊不行。
博弈也好,陰謀詭計也罷,周衍不在乎,他也不擔心自己的恩師被算計,他更不關心,因為這一切與百姓無關。
可週衍害怕,怕周賁會被那些世家子、那些所謂大儒名士同化,真到了那一天,已經不止是和韓佑處於對立面了,而是與父皇背道而馳,下場可想而知。
“九弟你這身子骨壯實不少,也高了不少,快來讓三哥好好看看。”
滿身酒氣的周賁意出望外,也沒聽出周衍語氣中的嘲諷,快步走上前來,如同小時候那般想要抱起周衍。
周衍後退兩步,張卓面無表情地擋在了周賁身前。
王爺和王爺不同,王府護衛也和王府護衛不同。
換了其他王府護衛,哪敢攔和自己主子同樣身份的王爺。
再看人家張卓,平常急眼的時候連周衍都噴,照屁股踹一腳都不是沒有的事,更被說攔住其他王爺了。
“周賁!”
周衍冷笑道:“去我幽王府居住,莫要再與陳家這些蠢貨往來,倘若你執迷不悟,莫說有朝一日做兄弟的冷眼旁觀。”
周賁愣住了,酒醒了一大半:“九弟,你這是…”
“幽王殿下。”
捱了一巴掌的陳永貴叫道:“你莫要欺人太甚,陳妃娘娘怎麼說也是我陳永貴的親妹子,在這泰隆坊,我陳家也有一席之地,大庭廣眾之下你竟敢打我。”
說到這裡,陳永貴看向周賁,滿面委屈:“賁兒,你可是他兄長啊,幽王殿下非但沒將你放在眼裡,連陳妃娘娘都未放在眼裡。”
從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這傢伙的情商有多低了,挑撥離間都挑撥的如此明顯,也不怪泰隆坊所有的達官貴人都不願與其結交。
周賁想要推開張卓,奈何後者紋絲不動。
“九弟,你這是怎地了,是三哥啊,我是你三哥啊,怎地如此冷言冷語,怎地如今性情大變,九弟…”
“看看,看看看看,賁兒,舅父就說那姓韓的最善蠱惑人心。”
陳永貴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姓韓的囂張跋扈,連…”
“你他孃的找死!”
本來就小臉陰沉的周衍勃然大怒,小手指一觸,響指聲傳出:“給本王打,除了趙王與其隨從,打!”
話音落,張卓一把將周賁推開,二十多名幽王府護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撲了出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猝不及防,周賁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陳永貴已經被一腳射到了門柱上,其他幽王府護衛解開刀鞘見人就掄。
一時之間雞飛狗跳,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周賁既驚又怒,下意識想要做些什麼,奈何接連幾日飲酒,中午又是喝的醉醺醺的,身子虛浮無力,急火攻心氣血上湧,差點沒直接撅那。
周衍滿面失望地搖了搖頭,揹著手吼道:“打,給本王狠狠地打!”
慘無人道的毆打繼續著,王府護衛看似囂張,實則並不毆打陳府下人,只要不反抗老老實實的跪下,只揍那些穿著儒袍、華服的陳家人,一個都沒放過,陳永貴捱打挨的最狠,被張卓轉著圈的踢,一個人愣是踢出圈踢兒的效果。
周賁氣的雙目通紅,哪裡想到當年那個可愛天真的小弟弟如今變的如此暴虐。
踉踉蹌蹌的周賁情急之下跑過來,伸手就要抓周衍的脖領子。
誰知周衍躲都不躲,單手抓住周賁手腕,微微用力,那麼點個小崽子,愣是將比他高一個頭還多的周賁擒那了。
周衍一抖手臂,周賁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滿身是汗,下意識轉身單膝跪倒在地。
一腳踹出,周賁直接爬地上了,可謂顏面大失。
周衍依舊揹著手,喊了聲“停”。
再看陳府內外,倒下一片,沒倒下的也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著。
望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陳永貴,周衍伸出了手,身後王府護衛將一本小薄冊子遞了過去。
“按周律,相爭為鬥,相擊為毆,見血為傷,未見血,是為拳腳傷人,笞四十,可本王護衛見你陳府眾人對本王不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鬧到了大理寺便是,無非賠些錢財。”
周衍合上小冊子,張卓從袖子裡抽出一張三十貫的銀票,扔到了地上。
張卓冷笑道:“夜落前,趙王殿下還居於陳府,明日接著打,一日不走打一次,十日不走打十次,我家殿下…不差錢兒!”
周衍大手一揮:“兄弟們,走!”
就這樣,幽王府眾人揚長而去,該上馬車上馬車,該上戰馬上戰馬,留下陳府內外一片狼藉。
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的周賁,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堂堂天皇貴胄的顏面,盡失於此。
…………
宮中,此時剛剛散朝,老八回到景治殿,龍顏大悅。
稅季到了,往年稅銀很難收上來的東海,尤其是三皇子周賁封地附近的州府,竟收上來了七十九萬餘貫。
根據東海那邊的奏摺所寫,有賴於三皇子周賁的“教化”,平常在封地中除了讀書寫字外,還會去附近的州府拜訪各道官員,監督各道官員,對稅銀之事也是多加過問。
要知道一位親王,有封地的親王,能夠管轄的只有封地範圍內,理論上來講是無權干涉除了封地外的其他各地地方官府的。
但是人家摺子寫的明白啊,周賁沒關係,而是用愛發電,去問,去看,去學,去督促,不是強制性的如何如何,就是以禮相待,以一個王爺的身份求教,提出建議等等。
“當年朕還想著這賁兒文成武不就,不如其他孩子們那般身子骨壯實,如今來看,賁兒倒是有出息,有出息的很。”
老八哈哈大笑:“到了封地不過一年,東海百姓以賢王相稱,不錯,賁兒不錯。”
文武陪著笑,心裡有些犯嘀咕。
這周賁不回京就罷了,一回京,朝堂上滿是讚揚,政績出來了,名聲出來了,什麼都出來了,幾乎每天上朝都有人誇讚趙王。
不過文武什麼都沒說,他知道以老八的智慧早晚會察覺到不對勁兒,現在擱這嘎嘎樂,不過是因為被誇的是他兒子罷了,當老子本能的沒有深想而已。
“該嘉獎,是該嘉獎一番。”
老八連連點頭:“得是有個應景的畫作送到賁兒那裡去,嘉獎一番。”
文武看出來了,老八越來越稀罕周賁了,平常可沒有輕易送畫的習慣,這可比聖旨嘉獎或是御賜什麼的規格高。
“陛下您是現在畫,還是…”
“去御書房取個應景的送去。”
“取以前您畫的。”
“不錯,取一副吧。”
文武猶豫了一下:“那御書房那些,都是您之前想要送給韓統領的,韓統領嫌棄…韓統領先期沒有要。”
“朕知曉啊,怎地了。”
老八扭頭,有些奇怪,韓佑沒要怎麼了,韓佑是韓佑,他不要不很正常嗎,他不要的,朕嘉獎給老三,沒問題啊。
“慢著。”
老八微微皺了下眉:“罷了,畢竟是朕親筆所畫,萬一有一天韓佑回心轉意又要了呢,不好不好,還是留著吧,隨意尋點別的送去賁兒吧,畫不要動了。”
蒜公公都沒好意思吭聲,他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就老八畫那些畫,韓佑都嫌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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