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學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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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幸到底還是沒死成，要不是老八想要將暗中準備搞韓佑的人全部引出來一網打盡，這傢伙絕對死定了。

不過他的好運氣也就到這裡了，打了半半後被禁衛們帶走了，關押到宮中天牢與周天鳳作伴去了。

要知道不是誰都可以體驗天牢的，那得是周天鳳那種級別才行。

都一樣，在老八眼中，傷了韓佑媳婦，那他孃的比造反都嚴重。

造反，韓佑可以拿著兵符聖旨去平亂，還能撈錢，改善軍伍生活，小的要是不行，老的出馬就完事了，造反，以及平亂，以及先造反再平亂，老的才是專業人士，這一點周恪深有體會。

傷了韓佑的老婆，可能後果比有人造反都嚴重。

折了箇中，老八讓文武放出訊息，龍顏震怒與鄔明月無關，而是耽誤四季山莊賺錢了。

值得一提的是，周衍沒有去接周賁，只是派人去京中告知周賁可以居住在幽王府中，反正他也不住王府。

至於為什麼不接周賁，也不是說感情不好吧，感情挺好的，每個皇子都覺得自己和周衍感情最好，周衍呢，覺得自己和每個皇兄的感情都差不多，反正就那意思吧，在江湖上混，大家面上過得去就行。

這裡也要說一下小周衍的想法了，實際上週統之前待在儀刀營的時候，他也沒怎麼搭理過二哥。

這也是周衍的聰明之處，至少在宮中立下太子之前，他不會和任何皇兄過於親近，既是不想摻和，懶得摻和，也是獨善其身。

可惜，並不是所有皇子都有這樣的豁達，也並不是所有皇子都被韓佑教授過。

此時陳府中的周賁已是酩酊大醉，躺在臥房之中，雙眼都不對焦了。

周賁的酒量並不好，喝了十幾杯就有點睜不開眼了，作為主人的陳永貴也說服了他在京中逗留的時日都居住在陳府。

也不怪宮中的德妃總點陳妃，陳家人在京中的風評是不怎麼樣。

空穴來風必有隻因，陳家和韓佑的情況還不同，韓少尹風評不好是收拾過太多的人，陳家風評不好也是收拾過太多的人，兩者的區別是，韓佑收拾的都是官員，世家子，陳家收拾的人都是窮人百姓。

這個世界分為兩種人，無非就是窮人和富人。

而這個世界很操蛋的一件事就是，窮人玩的是遊戲，電子遊戲、競技遊戲，很多遊戲，那麼問富人玩什麼，答案是窮人。

周賁躺在床榻上時，香風撲鼻。

偌大一張床上，玉體橫陳，一共六具，周賁甚至不知道自己走進門時踩的也是一具具玉體。

這也就罷了，當兩具玉體貼在周噴身上時，走進來的陳府丫鬟紅著臉開了口。

“殿下，老爺交代了，您喜歡哪一個，留下哪一個，花公子雖是…雖是…”

丫鬟說不下去了，臉紅的和什麼似的。

頭昏腦漲的周賁也並沒有聽下去，只是下意識的摟住了旁邊的人。

畢竟都姓周，瞅老八那熊樣就知道周家是個什麼基因了。

要麼說陳家玩的花，如果周賁今夜的經歷可以寫成一本書的話，那麼卷名應該是這樣的。

第一卷《你的手好小啊》，第二卷《你真美》，第三卷《你身上好香》，第四卷《你的眼睛好美好美》，第五卷《我就蹭蹭》，第六卷《你咋也有啊》，第七卷《比我的都大》，第八卷《來都來了》。

第九卷可能就是第二天了，也是最終卷《臥槽，發生什麼了》。

要知道東海那邊有大量的瀛賊商船、商賈，而瀛賊嘛，眾所周知，很變態的，所以說東海那邊好多世家子都跟著瀛賊學壞了，竟玩這些一般人接受不了的事，陳永貴以為來自東海的周賁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小興趣。

這也是天子宮宴從不邀請陳家的緣故，就連元夜宮中宴會都沒有邀請。

要知道當年韓佑建立四季山莊之前，打著京兆府的名義著實嚴查了一番京中青樓、花船等行業。

可以這麼說，就京中這種產業，其中過半都和陳家有關係。

京城，都存在幾百年了。

這個行業，這個職業，也存在上千年了。

那麼問題來了，陳家在入京一年多，如何佔了近乎該產業一半的份子，因為靠陳妃。

別的官員或是世家子，就算名下有這種行業不會滿哪宣揚，陳家不得，陳家就如同一個毫無底蘊的暴發戶一樣，貪婪的嘴臉人盡皆知，打著陳妃的名義，只要是賺錢的行業，甭管觸不觸犯律法，照單全收，照單全乾。

除了這種產業外，牙行也沒少開，最後也就遭來了韓佑的無情打擊。

陳家不但貪婪，還蠢，蠢到了極致。

剛來京中的時候沒少賺錢，希望透過陳妃的手去孝敬天子。

天子的確很缺錢，對錢的執念不比陳家插上多少，不過老八有底線，他可以坑女人的錢，也就是妃子的錢，可以坑太監的錢，也就是蒜公公的錢，唯獨不坑百姓和窮人的錢。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公式，百姓的錢，被陳家坑了，陳家的錢，被皇帝坑了，不是這麼簡單，老八很清楚，如果收了陳家的錢，陳家會變本加厲的去坑百姓的錢。

可惜，周賁不知道這些事，不瞭解這些事，此事他正在研究要不要書寫第八卷。

此時的陳府書房之中，陳永貴正在彎著腰給一名老者添茶。

老者很老，鬍子很長，雙目很渾濁，身上的長袍也很久。

陳永貴好歹也算半個皇親國戚，能讓他如此狗腿的人，即便是在京中也不多。

老者姓東方，不叫不敗，單名一個鑑，東方鑑。

無官無職，有名有姓。

京中除了朝堂，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決定一些政令的下達，非但可以影響到朝堂，甚至可以影響到宮中，那就是士林。

如今京中計程車林之首，正是東方鑑。

“老夫…”

一聲“老夫”，充滿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東方鑑呷了口茶，看向陳永貴，心情很是複雜。

如此名士大儒，深夜來訪，豈會是尋著京中滿是惡名的陳永貴，他是來尋趙王周賁的。

“罷了，罷了。”

東方鑑搖了搖頭，滿面悲苦之色，蒼白的老臉上，似乎每一顆老人斑都在訴說著四個大字---四書五經，倍兒地道。

“堂堂國子監，我大周國子監，如今竟成了笑話，曾與老夫吟詩之人，曾與老夫作對之人，曾與老夫滿懷家國天下之人，曾立於文基之本之人，竟齊齊去了那妖魔鬼怪聚集的四季山莊，成了四季學堂的教書先生，自甘墮落如此，老夫哪能再坐視不管。”

“東方老夫子所言極是。”

陳永貴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老夫子安心就是，此時包在學生身上，明日就與殿下言說，殿下定會在朝堂之上舉薦您執掌國子監，加之士林鼎力支援，此時斷然不會出岔子。”

“你這是什麼話！”

既要從事特殊行業又要立起標誌性建築東方鑑頓時不樂意了：“哪裡是老夫要做接任國子監祭酒之職，明明是士林諸多名士再次說服，還有多位老友以死相逼，老夫無奈之下才勉強首肯。”

“對對對，是是是，您老說的是，您老心懷天下，又重情義，要不然哪會願意回到朝堂之上。”

“你知曉就好，不過要做這國子監祭酒，還需成為殿下的王府西席，此事…”

“您放心，殿下最是仰慕老先生這般大儒，得知後定會欣然應允，求之不得。”

“那便好。”

東方鑑喝了口茶，終於露出了笑容，突然覺得這腦滿腸肥的陳永貴，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的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