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鬼魅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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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完了趙熊，韓佑樂呵呵的揹著手走下了關牆，趙熊氣急敗壞的也離開了。

唐清楓望著韓佑的背影，連連搖頭，嘆息不已。

“不理解？”

剛視察完城防的老帥任蒼麟笑道：“覺著韓佑這小子，太過蠻橫？”

唐清楓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覺得韓佑一點都不像其父韓百韌，如果必須用兩個字來形容韓百韌的話，那就是霸道，為人霸道，統兵作戰更霸道，再看韓佑，不是霸道，就是像個無賴子似的。

同樣一件事，如果是韓百韌在的話，會直接將趙熊全家抓來，刀架脖子上，讓趙熊自己選，要麼全家死絕，要麼點頭同意，而不是韓佑這般，仗著身份特殊將人往死裡欺負。

任蒼麟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能看出來，韓佑不是如此蠻橫的人，也不會為了彰顯他的權利和地位而逮著一個趙熊往死裡欺負，其中必有深意。

此時，韓佑也回到了大帥府，直奔後院一處臥房。

司空家真正的家主司空昭聽到腳步聲，極為緊張，見到韓佑推門而入後，快步迎了上來。

“少將軍可是…”

“成了。”韓佑翻了個白眼，一伸手：“名單。”

司空昭再無猶豫，口述出了一連串的名字，早已拿著紙筆的王海唰唰唰的急著。

韓佑看了眼名單，對王海點了點頭：“先暗中調查，能找到證據直接調集折衝府將士抄家，沒有證據的話帶著人先嚇唬，嚇唬不出來再搜宅子，搜不到就將管家、管事分開審問，掌握好時間，儘量一起動手，不要打草驚蛇讓這群反賊跑了。”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王海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韓佑坐在了凳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你敢耍我，你那些接到關內的親族，我會一個個砍死，當著你的面子，跪在你的面前，無論男女老少，全部砍死，然後再將你綁起來關在房間裡，將你的親族的人頭擺在房屋的各個角落。”

聽到如此血淋淋的話，司空昭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嫵媚一笑：“奴不敢耍將軍的。”

“你還是自稱民女吧，都這麼大歲數了一口一個奴，和小姐似的，裝嫩呢。”

“敢問將軍，是哪一支大營出關。”

“趙甲卒。”

“趙甲卒？”司空昭神色微變，深深看了眼韓佑：“少將軍好計謀。”

“哦？”

韓佑笑了，來了興趣：“說說看。”

“少將軍是要考民女。”

“現在啊？”韓佑愣了一下，隨即樂道：“是考啊，我還以為是…是考呢，說說吧。”

“如今司空家是亂黨，邊軍假借交換糧草出關將民女親族接回關內，傳出去了，會牽連到邊軍身上惹火燒身，趙甲卒不同，趙甲卒與朝廷毫無關係，出了事，將軍也好邊軍也罷，可撇清關係。”

韓佑樂呵呵的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民女再大膽猜測一番，如何，將軍的目光可真是長遠。”

韓佑看了眼司空昭的大長腿：“沒你長，不過我的確挺長。”

司空昭咯咯一笑，自顧自的說道：“趙甲卒定不知曉換了貨物還要將民女親族帶回來，見了民女親族，帶也要帶，不帶也要帶，帶回關後，此事就成了少將軍手中的把柄，拿捏趙家的把柄，趙家將亂黨接入關內的把柄，不知民女猜測的對麼。”

“對一半。”

“那另一半是…”

韓佑微微一笑，望著司空昭黑衫下的絕美風景：“畫鬼容易畫人難。”

“語出《韓非子，外儲說上》。”司空昭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客有為齊王畫者。”

“不錯，齊王問，畫孰最難者，曰，犬馬最難。”

“齊王問，孰最易者，曰，鬼魅最易。”

“夫犬馬，人所知也，旦暮見之，不易類，故難。”

韓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司空昭面前，突然伸手推了一下將後者推在了床榻上。

“人，最難畫，因不知是何模樣，之前你說番蠻異族要滅司空家，你謊稱可以與朝廷達成協議，番蠻異族這才將你放了回來，目的是要你與朝廷議和，昨日，你又和我擔憂關外親族，可否想辦法將你的親族接到國內，我很奇怪，你的親族明明成了番蠻異族的人質，又豈會如此容易的出山林與邊軍或是趙甲卒交易並跟著他們回來？”

司空昭的目光有些閃爍。

韓佑的目光則是極具侵略性，這次看的地方對，沒有和個登徒子似的看人家大腿，這次看的是胸。

“不說是嗎，那我也猜猜。”

韓佑轉身坐在了床榻旁，翹起二郎腿一副化身一休的模樣用手指轉著太陽穴。

“番蠻異族中人數最多，地盤最大的有四支部落，四支部落其中兩支都有你們司空家的人，你之前說，周天鳳想要透過你說服四大部落集結其他番蠻異族攻關，我就在想…”

韓佑猛然轉過頭，笑意漸濃：“會不會是，周天鳳有些多此一舉了，他根本用不著利用你說服其他四大部落，或者其中之二，他只需要說服你，說服司空家就好了。”

“少將軍真會說笑。”

司空昭坐起身，下意識距離韓佑遠一些：“少將軍莫不是以為司空家控制著番蠻兩大部落吧，少將軍未免太抬舉我司空家了，在關內我司空家如異族，在關外，異族何嘗不是覺著我司空家是漢人是異族呢。”

“是啊，所以我很想不通。”

韓佑聳了聳肩，隨即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只是快邁過門檻兒的時候，突然回頭，笑吟吟的。

“為了能夠想通，和趙甲卒出關的，還有一支人馬，二十七人，都精通番語，他們會去不同的部落，試探每一個部落。”

司空昭眼底掠過一絲慌亂：“試探什麼？”

“不好說，有可能，會裝作是你的人，受你之名將傳國玉璽帶回關內，也有可能，說你司空昭又要出賣番蠻異族，以後邊軍可以直接和這些番蠻異族盟談，饒過你，不需要你了，看他們反應嘍，反應不同，答案不同，答案不同，我自然會找到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