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月色下,城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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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佑離開了正堂,覺得還是等老任回來再繼續嘮吧,他不想再和司空昭待下去了,渴的難受。
出了正堂,韓大少爺交代風白帶著雜兵親自看守司空昭,將臥房也準備好,除了睡覺上廁所外,其他時間必須隨時跟著。
這也是韓佑唯一能做以及唯一願意做的事情了。
畢竟人家老爹當初給自己老爹治過傷,哪怕這種傷貼個創可貼就可以,然後還捱了一嘴巴子,一碼歸一碼。
相比於在京中,韓佑如今更加小心翼翼。
在京中,他所認為的正義只是自己理想中的正義,十分狹義,難以確定這樣的正義是真正的正義。
之所以敢放開手腳去幹,是因為有著太多的人為他把關,有老八、有北門御庸、有周正懷,也有大老黃,好多好多的人可以在他錯誤的時及時糾正他。
如今來了南關手握三枚兵符和一包袱聖旨,可以這麼說,邊關嵐城兩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他姓韓的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嵐城,原本不允許有這麼牛B的人物存在,奈何,他老爹叫韓百韌。
現在能夠為所欲為了,韓佑反而不敢任何事憑著喜好去做,無論做什麼事,算是岡本套著杜蕾斯,小心小心再小心。
韓佑離開了大帥府,就司空昭這種女人,正是技藝最全面的年紀,加上這姿色、這身段、這副嬌滴滴說著碰到了我你可怎麼辦呀的樣子,韓大少爺覺得自己很容易中招。
要是在京中,韓佑沒準真就中招了,不羨鴛鴦不羨仙,羨慕侯總每一天,孟子都日了,食色,性也,何況是他一介凡人。
如今在南地,司空家目前的身份是該千刀萬剮的大反賊,韓佑可不想真的與對方有什麼牽連。
夜色已至,韓佑帶著幾個小夥伴溜溜達達的走著,思考著關於保障營的事。
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城牆下,拾級而上。
南關的月色似是比京中皎潔些許,或是因忠魂歸天,夜空更加晴朗,繁星點點照耀在了路上,又引入到了黑暗之中,無聲的訴說著一段又一段不為人知的悲壯。
放眼望去,關外的曠野黑洞洞的。
看的久了,就覺著黑暗之中有一張獠牙大嘴,隨時會跑出來一群赤身裸體揮舞著棍棒的野人啃食血肉。
“戍邊之卒。”
韓佑扭過頭,望向那些堅守在崗位的弓手們,暗暗欽佩。
軍人,怎不令人欽佩。
為國把守邊關的軍人,怎不令人欽佩。
為國為民,在營區中揮汗如雨,在戰陣上衝鋒陷陣,在關牆上持弓而立,這樣的人,怎能不叫人欽佩,誰不敬佩這樣的人,誰便是狼心狗肺。
站在關牆上,韓佑總是想要回頭,回頭望向燈火通明的各處營帳。
如果不回頭,就只能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這種黑暗會讓人感受到孤獨,難以言說的孤獨。
哪怕沒有關外之敵,邊軍依舊要承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苦楚,比如孤獨。
是啊,孤獨,戍邊的軍人們就是這樣,排斥孤獨,習慣孤獨,擁抱孤獨,享受孤獨。
“那句話果然說的不錯。”韓佑冷笑道:“當有人歲月靜好時,一定有人替他們負重前行。”
歲月靜好,負重前行,不,是負重前行,歲月靜好,這才是正確的先後順序。
“邊軍如此辛勞,那些世家整日花天酒地,這也就罷了。”
王海恨恨的說道:“誰能想到,南地竟有至少七成世家與地方豪強對朝廷陽奉陰違。”
從廣義上來講,老八哪裡不好的,單憑奪得大寶時為了不讓戰火肆虐引起天下大亂只帶著少少的兵力入京,光是這一點就不知比多少君王強。
老八,是一個有理想的皇帝,一個有抱負的皇帝,也是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皇帝,這一點連王海都知道。
“沒什麼想不通的,地位不同,階層不同,觀點不同,利益不同。”
韓佑倒是很看得開。
就如同劉禪,不知多少人說虎父生了犬子,殊不知這樣的君王正是岳飛、辛棄疾等人夢寐以求的皇帝。
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老八,百姓自然是喜歡他的,再看那些已經感受到了威脅的世家和貪官汙吏們,怎麼能夠喜歡的起來。
望著無法擁抱的黑暗與孤獨,韓佑幽幽的問道:“趙熊還在城中吧。”
“在,趙甲卒已是離了嵐城,趙熊還在,不知意欲何為。”
“觀察、等待、決策。”
只有在王海等人面前,韓佑才不會以嬉皮笑臉和玩世不恭隱瞞著自己的想法。
“將趙熊叫來吧,事情太多了,能辦儘快辦,本少爺沒耐心和他耗下去了。”
王海都不用回頭交代,兩個雜兵匆匆跑了下去。
韓佑掏出了懷裡的黃紙小冊子,眉宇之間滿是煩躁與憂愁。
小冊子上都是待辦事項,上面的內容一天比一天多,一件比一件複雜。
遠處突然傳來了歌聲,和鬼哭狼嚎似的。
臨戰的猛士吶…
荒涼嘿…
刀捲了刃兒…
死球嘍,老子念著的人兒誒…
招娣,招娣,額滴婆娘…
韓佑扭過頭,也分辨不清是哪個守城弓手唱的。
王海笑道:“大夥是有這習慣,到了夜裡寂寞,胡亂嚎上兩嗓子權作消遣。”
“這得跑了多少老婆才能唱出這種感覺。”
說完後,韓佑也樂了,扯著嗓子開嚎。
“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城頭上,一片寂靜,所有關牆上的弓手齊齊望向韓佑。
全靠感情沒有絲毫技巧的韓佑轉過頭,不滿的望著風白:“不會唱就閉嘴,唱的什麼玩意。”
話音剛落,無數鬼哭狼嚎之聲驚起,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韓佑哈哈大笑,接著扯著嗓子開始嚎。
你是額滴情人兒吶啊啊,用你那厚厚滴大嘴唇賊,讓我在午夜裡,無盡滴銷魂兒…
城牆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的大合唱,都盡情地扯著嗓子開始嚎叫。
韓佑大聲吼著,大聲笑著,大聲唱著,大聲罵著。
這一刻,至少這一刻,韓佑是融入到邊軍中的。
這就是軍人,他們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他們的,他們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放浪形骸,因為他們只需要做一件事,不,兩件事,為戰爭而生,為和平而死,僅僅做好這兩件事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世人如何看待的,也不重要。
亂糟糟的歌聲如野鬼哭墳,城牆上,再無寂寞之感。
邊軍,不寂寞,因為他們有袍澤,也有著這世間最為堅定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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