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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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兒。
四千人馬開始繞山了,無論是百姓還是軍伍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拼了命的幹,拼了命的賺。
“官府”的牌子還是比較亮的,得益於張緹這位縣府在此地為官以來從不食言而肥,說要破誰的家,絕對不放過一口,說要滅誰的門,絕對連個喘氣都不留下。
現在韓佑假借“縣府”的名義說多幹多得發賞金,倒是沒有人認為縣府吹牛B,張緹狗不狗不說,反正說話是算數的。
旬縣三巨頭加上所謂的父母官,傷的傷殘的殘,都被換了衣服堵住了嘴,捆的結實打斷了腿。
臉上糊著泥巴,遍體鱗傷,百姓即便見了也認不出來,更不會多看上一眼,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事比賺錢更重要。
再說了,那麼大個縣,張緹走的又不是群眾路線,見過他的百姓少之又少。
姬鷹將百姓帶到了輿圖上被標註出來的方向,眾人開挖,火星四濺,揮汗如雨。
坤哥不敢大意,帶著人勘測再勘測,把控方向與細節,怕鬧不好就挖塌再埋死個幾百人。
到了下午的時候,風白已經押送著第一批人馬回來了,從王家回來的,腰間的長刀散發著微微的腥氣。
這是他第一次砍人,也是第一次殺人。
當曹理義帶著他和一群人衝進王家在郊外的莊子時,遇到了劇烈的反抗。
哪怕曹理義高喊著王坤良因害民之罪已經伏法,三十多個王家子弟加上一群不知內情的護院、家丁,拎著棍棒跑了出來,竟然還有人帶著短弓。
這群人不是不怕死,而是太楞,主要還是接受不了王家已經完蛋的事實了。
之後便是一面倒的屠殺,攻擊官軍沒有任何情面可講,這是鐵律。
要知道除了曹理義帶著的折衝府官軍外,還有風白等儀刀營軍伍。
攻擊天子親軍等同於謀反,必殺之。
風白的第一次,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交代了,騎在馬上,身旁的南軍老卒用刀鞘打飛一支亂射過來的箭矢,大腦一片空白時,又被身旁的南軍老卒用馬鞭抽在了後背上,叫他衝鋒,馬踏王莊!
風白不記得南軍老卒之後又喊的是什麼,只記得老卒們齊齊抽出了長刀,衝向了那些不知死活的王家子弟。
他只記得一群同樣不知所措的雜兵們衝了出去。
他只記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也衝了出去。
他只記得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很快。
他只記得當一切平靜時,地上有著三十多具屍體。
官軍和老卒們踹開了一間又一間房屋,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了出來,如同土匪,還在莊子後面找到了大量被“明藏”的車馬。
風白一路回來時渾渾噩噩,腦海中滿是那些被砍翻的屍體與慘叫聲。
西地已經很多年沒有戰事了,作為風家大少爺,風白雖總是出入軍營卻從未見過血,沒砍過人,更別提殺過人了。
當面色有些蒼白的風白見到韓佑時,後者正蹲在一塊青石下面。
就在開洞的正上方土坡,旬縣縣府張緹被掛在一棵完好無損的歪脖樹上,雙手被反綁,腳下是一塊青石,墊著腳踩在青石上,脖子纏著吊索。
畢竟是文臣,何嘗捱過這種毒打,剛才已是暈死了過去,才悠悠醒來。
韓佑就蹲在青石旁邊,嘴裡叼著饢餅,如同一隻叼飛盤的隕石邊牧。
醒來的張緹嘴裡塞著破布,不斷扭動著,越是扭動,脖頸的繩索越勒的疼。
風白木然的將一個小冊子遞到了韓佑的手中。
小冊子是王家清點出來的“戰利品”,曹理義讓風白交給韓佑,之後又帶著折衝府將士去了旬陽縣衙,時間緊任務重,要抄三家,不敢耽誤。
韓佑看都沒看一眼小冊子,隨意仍在了旁邊。
風白望著百無聊賴的韓佑,想要說些什麼。
他發覺自己真的不喜歡從軍,如果從軍是為了殺人,他不喜歡,如果天子親軍總是這般殺人,他不喜歡。
不喜歡殺人的風白,想要主動說出身份,離開這裡,離開京城,回到西地,至少西地,不會讓他拎著長刀去砍那些手無寸鐵的人。
殺人對他來說,來的太過突然,結束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讓他感到恐懼。
韓佑沒注意到風白的異色,扭頭看向不斷掙扎的張緹。
“父母官,父母,什麼叫父母,為兒女遮風擋雨的人叫做父母,所以,為治下百姓遮風擋雨的官員,叫做父母官。”
韓佑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人生在世,能掏心掏肺的,也只有爹孃和緬北了,你明明是父母官,乾的卻是緬北的活,對百姓敲骨食髓。”
滿面傷痕的張緹掙扎的更加劇烈了。
韓佑自顧自的說道:“不說京中六部,九寺與各監各衙署其實有很多空缺,你這麼多年沒被調到京中果然是有原因的,你沒腦子。”
“如果你有腦子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了,為什麼不去想一想,工部沒來,禮部沒來,來的是天子親軍,陛下的親軍,足以知曉陛下這件事有多麼重視。”
“陛下重視的事,你都敢為謀私利罔顧百姓生死,你不是沒長腦子是什麼。”
“沒腦子的張大人你怎麼就不想想呢,我這麼年輕就能被陛下信任執掌儀刀衛,會是傻子嗎,怎麼可能是傻子,不是傻子,又怎麼就會被你這種沒腦子的人輕易欺騙?”
“不聰明沒腦子的張大人,你看你,這麼大歲數了,頭髮也掉了不少,總熬夜是吧,熬夜挖空心思怎麼坑害百姓對吧,現在熬夜熬的扎著攏辮活脫脫像個阿哥。”
隨著韓佑絮絮叨叨的說著,張緹的掙扎越來越微弱,雙眼之中也再也沒有剛剛那般求生欲。
他已經明白了,韓佑從一開始就在和他做戲,他心中想的、暗中做的,也早已被韓佑洞悉知曉。
韓佑將張緹嘴裡的破布抽了出來,扔在地上後聳了聳肩:“你死定了,這就是結論,遺言。”
“親…親族…”
張緹滿面哀求之色:“求將軍放過下官…放過小人親族,小人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只求將軍放過小人親族。”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家人,不錯,出來混的最怕的就是牽連家人,不過有個前提,惠不及家人,希望你理解理解。”
韓佑凝望著張緹:“我問你,你的親族欺辱過百姓嗎,花過你貪的錢嗎,如果沒有的話,我保證不會碰你的親族,一根毫毛都不會碰。”
張緹滿面灰敗之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吧,出來混早晚都要還。”韓佑微微一笑:“你的正下方正在開山,如果挖的山洞塌了,你腳下的青石就會滑落,然後你被吊死,吊死你之後,我再將你全家吊死,默默為長垣百姓和開山百姓祈禱吧,這可能是你為官之後,可以做的唯一正確的一件事,與我一起祈禱吧。”
韓佑後退著,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角度,用雙手比畫了一個照相的姿勢。
上面,是懸吊的官員。
下面,是用命去挖山的百姓。
洞塌,百姓死,官員,吊死。
“總是踩著百姓,卻忘了當沒有百姓可踩時,你也會活不成,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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