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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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縣,京中八下縣之一,可以說是最窮的縣了,賦稅少,人口少,就佔個交通便利靠近礦山。
所謂的窮,是因稅銀交的少。
稅銀交的少,是因種地的少。
種地的少,是因都去開山挖礦了。
稅可以不交,礦不能不挖。
朝廷也不單單是按照賦稅來衡量各地的窮富,還有讀書人“比例”,人口出生率,徭役、可農耕土地面積等等。
就旬縣這地方,除了靠近礦山外什麼都不行,和國子監的馬封侯似的,當之無愧的第一,倒數第一。
縣府張緹為官二十六載,其中十六年都是在旬縣度過的,當了十一年的縣府,從來沒出過岔子。
這種官員,就屬於是那種無功無過,能力未必有多強,但是很適合這個位置。
為什麼說適合呢,因為剛當縣府那幾年,的確處置過幾次災情,處置的不錯,很有經驗,至少在朝廷眼裡,他是一個合格的知縣,吏部考評也都是良、上佳之類的,算不得出眾,但是在及格線上。
掌管一縣政治、經濟、軍事、司法,朝廷正規官稱叫做知縣,掌管一城一府的,叫做知府,掌管一州一道的,叫做知州。
中州十二道,以京城為中心的花,東、南、西、北各三道,也可以理解為省,省等同於道,省長不叫道長,叫知州,知州下面是知府,知府下面是知縣。
不過一般不叫知縣,叫縣府,一般多用於京中下縣。
縣府張緹十八歲那年成為前朝觀政郎,今年正好四十四,矮胖矮胖,四肢短小,像個發麵團團,平日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
張緹官評不錯,算不上愛民如子,但是縣內讀書人和鄉紳什麼的,很認可他。
鄉紳認可了,這縣府就算及格了。
對百姓來說,無吊所謂,反正他們天天被代表,代表們說他好,那就是好吧。
當韓佑、殺家二兄弟、曹理義加上二十南軍老卒十名雜兵來到旬縣城門外時,張緹已經等候多時。
長垣塌山,朝廷一定會派人來,三里外就有縣府衙役等待,騎著快馬不斷回傳,提前出城門迎接。
迎接也是有講究的,出城多少裡,根據官職品級。
如果是侍郎級別的,得出城十里。
要是尚書級別的,出城二十里。
想要拍馬屁的,直接幹出去三四十里都不是沒可能。
理論上來講,要是皇帝級別的,那就直接一步到胄,可以去皇宮門口迎接,皇帝一出家門就能看著。
張緹帶著一眾屬官快步迎來時,韓佑的目光越過張緹等人,看向了城門,城牆。
城門不高,也不寬,顯得寒酸。
城牆不堅,也不厚,顯得破敗。
張緹等人,高矮胖瘦各部同,官靴髒兮兮,官袍有著幾處補丁。
韓佑最煩的也就是這點。
他從來不覺得官員不能富,只要你能讓治下百姓不窮,你想怎麼富都行。
結果很多官員,不但讓治下百姓窮,官員本身還裝出一副很窮的模樣。
這就和女明星穿低胸禮服似的,穿就穿了吧,完了一彎腰就捂胸口,咋的,胸口能射出來火箭炮啊,怕炸著誰啊,捂給誰看呢這是,那你不穿禮服就完事了唄,還不能問,一問就是不容易,一不容易就是主辦方要求的。
所以很多時候,朝臣和明星是一個屬性的,職業生涯就靠一個字,特麼演,就比誰能演。
張緹一行六人,除了他這個縣府外,還有縣丞、主簿、典史、縣尉、以及一名“士夫”。
縣丞,二把手,除了夫人外,縣府能幹的,他都能幹,縣府如果突然掛了,他可以第一時間頂上,所有工作都能幹,包括夫人,因為夫人不在乎誰是縣長,她只在乎自己是縣長夫人就行。
主簿,掌管公文公文等工作,類似於師爺的角色,出謀劃策,沒事裝裝糊塗,都是裝糊塗的高手。
典史,主管緝拿、典刑、獄判。
縣尉,執掌一縣役卒,治安。
至於士夫,並非是官職,可以理解為代表,士大夫階層的代表。
因為是士大夫階層的代表,所以有錢,有關係,也有權。
因為有錢,有關係,也有權,所以代表士大夫階層的時候還能夠直接代表老百姓。
至於百姓怎麼想,對對對,誰都能代表我們,除了我們自己。
路是土路,連線著官道,韓佑站在城門前五十丈外,揹著手,只是望著殘破的城牆。
張緹六人施的都是“文禮”,齊齊低著頭,不敢輕易開口,朝廷派來人開口之前,他們連自我介紹都不能做,這就是上下尊卑,先施禮,對方回禮,或是應了一聲,才能收禮,然後再開口。
這種官員,掃上一眼就看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韓佑站在最中間,揹著手,長個欠揍的腦瓜子。
陸百川與江追打起十二分精神,右掌握著腰間長刀刀柄。
三十名軍伍不用管,跟班的貨。
曹理義站在韓佑右側身後,落後半個身位。
他們不認識別人,認識曹理義。
這也就是說,韓佑是武職,官職要比曹理義高。
帶了三十人,背弓持刀,至少也是郎中以上級別的。
可張緹等人沒聽說過兵部或是六部哪個郎中這麼年輕。
心裡困惑,臉上的恭敬不敢少了半分。
一路小跑過來的時候,張緹望見曹理義時,面色變的極為不好看。
朝廷派人過來主持救災之事,應直接來旬縣,而不是先去折衝府。
當然,按規矩的話是這麼辦,韓佑是個不按規矩的人。
而大家也都知道,曹理義這小子是個反骨仔,鬼知道有沒有和朝廷特使說了些什麼。
韓佑收回目光,微微頷首後:“你等便是旬縣父母官吧。”
“下官旬縣知縣張緹,見過大人,有失遠迎,大人海涵.”
隨著張緹說完後,其他六人一一自我介紹。
“下官旬縣縣丞蔡平。”
“下官旬縣主簿徐方。”
“下官旬縣典史紀遠。”
“下官旬縣縣尉蘭尚。”
“下官旬縣縣尉裘夏。
“老朽是旬縣王坤良。”
韓佑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面無表情:“姓倒是挺好記,我叫韓佑。”
話一出口,六人無不變顏變色,張緹神情劇變,再次施了一禮,神色激動。
“下官張緹,見過韓將軍,將軍大名,下官如雷貫耳,如雷貫耳吶。”
“原來張大人聽過我。”
韓佑口稱大人,可卻一點都沒有見到“大人”的態度。
文臣武將是兩套班子,除非品級差距太大,武將才能端端架子噴噴地方文臣。
一般在各道地方的話,即便武將品級高,也沒有對文臣的指揮權。
韓佑不同,他是從京中來的,還是天子親軍話事人,哪怕就是尋常旗官,該不鳥地方文臣一樣不鳥。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如果文臣不給天子親軍任何軍伍的面子,等同於不給宮中面子,換個角度來看,天子親軍不需要給所有文臣面子。
“城,我就不入了。”
韓佑凝望著張緹:“我只問你,現在去救災開山,你可調多少民夫。”
張緹那是絲毫猶豫都沒有:“韓將軍需要多少人,只要城中有,下官都可調派過去,半個時辰內便可出發前往長垣。”
這話一出口,倒是令不少南軍老卒微微點頭。
曹理義卻是眉頭緊皺,因為這和他想的,與韓佑說的,不同,大大的不同,完全不同。
按照他的說法,張緹就是個狗官,為了一己之私耽誤救災最佳時間,即便開始救災,也要節外生枝一拖再拖。
韓佑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之色,也沒有看向曹理義。
不是曹理義說假話,而是張緹不傻。
如果張緹見了天子親軍,剛見面就開始耍心機,那這傢伙已經貪財不貪財的問題了,估計是想往造反的路線發展了。
事實還真是這樣,按照正常情況來的應該是工部或者禮部的主事,也就是從六品或是七品,頂了天是個正五品的官員,郎中都不用過來。
來個主事,都是文臣,入了城,彙報工作,安排工作,然後招待好,安排好。
文臣嘛,不可能休息都不休息就去災地視察,在城中坐鎮就好,就算是去也是看一眼罷了,不會一直待在那,具體工作還是要張緹這個縣府來抓,來管,來排程安排。
可張緹是萬萬沒想到,天子親軍竟然來了。
這也是很多前朝臣子的通病,總是按照以前的固有思維來判斷一些事。
換了前朝,被困四千多人,事情都傳不到宮中去,最多到工部那,工部再派人過來,也就是個主事,郎中都算破格大材小用了,注意,是工部,六部中的亡者,工部。
可現在不是前朝,天子也不是昏君,別說四千多百姓,就是四百多,周恪也會心急如焚。
這一看天子親軍來了,張緹自然是言聽計從,韓佑怎麼安排,他怎麼來。
還是那句話,按照前朝的思維,天子親軍是可以殺人的,先斬後奏的那種。
韓佑也差不多,是先揍後斬,打服了關起來,等著秋後問斬。
“張大人你留下陪我。”
韓佑衝著張緹露出了核善的笑容:“讓你的屬官入城安排吧。”
張緹心中苦澀,只能迅速對屬官安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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