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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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莊極為複雜的人員構成,一共開闢出了三個戰場,三個戰場全都佔上風。
第一屆馬家莊與避暑山莊械鬥,後者已經鎖定勝局,除非馬家莊子再蹦出來三四百人。
現在避暑山莊參戰人員已經開始進行最後收尾工作。
沒倒下的,幹倒。
倒下的,幹倒求饒。
求饒過的,趴成一排。
一群明顯有番人血統的馬家莊戶,的確是硬漢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哪裡肯求饒,哪裡肯服軟,即便被打倒了嘴上還叫囂著。
面對這種情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韓府下人給大家做了個表率。
耐心的蹲下身,溫柔的伸出手,用力的掰斷手指。
一根接著一根的掰,直到對方閉嘴。
起初慘叫聲此起彼伏。
之後,倒吸涼氣之聲。
最終,強忍著劇痛滿地打滾就是不敢做聲。
馬家膽子小一些的莊戶,冷氣直衝天靈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要說狠還得是韓府下人們,掰斷手指還敢叫的,奪過匠人手中的工具就砸。
腳踝、膝蓋、手指,沒有一絲一毫的手軟。
所有管事的、管家,還有那些明顯身份不對勁的番人,全都被抓來了。
戰鬥都結束了,北門御庸才從馬場方向跑了過來。
他真不是慫,主要是跑的太慢了,從馬場到這邊,直線距離七百來米,差點沒跑沒他半條命。
小胖子跑過來後,顧不得喘勻氣,火急火燎的叫道,一說話還磕巴上了:“馬…馬馬家…”
韓佑:“馬家莊。”
“對,馬家莊兄…兄兄…”
“兄弟二人。”
“對,馬家莊兄弟二人狗…狗膽包包…”
“包天。”
“對,馬家莊兄弟二人狗膽包天,馬鼻鼻鼻…”
韓佑試探性的問道:“馬了個鼻?”
“不,不是。”小胖子終於把氣喘勻了,氣呼呼的叫道:“你能不能別打斷我說話!”
韓佑:“…”
北門御庸看了一眼地上的馬如龍,氣的渾身肥肉都哆嗦了:“馬鼻疫!”
這“馬鼻疫”三個字一出口,除了韓佑外,周圍人無不色變,就連周衍也是如此。
沒等韓佑詢問是什麼意思,陸百川猛然看向那些跪著的草原人,面色劇變,衝著張卓喊道:“快,下令四門,不得任何馬匹離開,尤其是番商戰馬,將戰馬全部趕入馬廄封好,快!”
張卓意識到了怎麼回事,抽刀砍斷拉車的馬韁,翻身上馬官道疾馳。
韓佑不解的問道:“馬鼻疫是什麼鬼?”
北門御庸慌亂的解釋道:“驢馬疫病,馬鼻與下顎會長出白色濃瘡,碰到了其他馬兒,不,是碰了人畜,皆會長出疫病,這怪病極為…”
“馬鼻疽?!”
韓佑猛然一驚,隨即迅速鎮定了下來。
“郭鵬,前去京兆府,調集武卒封鎖西市,控制所有販馬番商,阻撓者,殺,不準任何人出入,所有接觸到番商戰馬的人,全部關在室內,不得接觸外人,不管他是誰,阻撓者,殺。”
“王海,去找你大哥,讓你大哥尋城西守將,想方設法調些人馬過來封鎖馬家莊。”
“周衍你也去,跟著郭鵬,京兆府武卒鎮不住場子,你這王爺去坐鎮,記住,不要接觸任何戰馬,尤其是番馬。”
“陸百川,你馬上入宮稟明天子,請御令掉京衛,封鎖西市,令衙役在城內敲鑼,所有去過西市碰過番商戰馬的人,全部集中到京兆府後衙,不準任何人接觸,我爹也不能接觸。”
“北門御庸,帶著人封鎖馬家莊,不準任何人進入,任何馬家莊的人想跑,殺!”
“朱尚,帶著人去馬場,將所有病馬全部打死,聚集到一起焚燒屍體,接觸過戰馬的人統一集中起來,馬場管事找出來,給我打,狠狠的打,逼問出除了馬伕還有誰接觸過那些病馬。”
迅速做好安排後,韓佑一把奪過韓府下人手中短刀,抵住馬如龍咽喉。
“馬老二,你他媽找死。”
韓佑緊緊握著短刀:“就憑這一件事,我現在宰了你,天下沒人能說個不字,你信是不是!”
所謂馬鼻疽,其實就是一種高度接觸性的傳染病,非但驢馬畜生會被傳染,人也是如此,一旦被感染,鼻腔、喉嚨、氣管粘膜乃至面板上都會出現鼻疽結節以及潰瘍,直到肺、淋巴結等其他器官發生病變。
馬如龍面無懼色,淡定的說道:“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般,是草原納圖部將病馬帶入關中,尋了我,想要我暗中將這些兵馬送入各處軍營之中。”
“怪不得都說你腦子好使,這麼快就甩鍋了。”
韓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馬老二深怕別人進去,感情是怕見到病馬。
前朝是一百多年前邊關就吃過這種大虧,在戰場上繳獲了不少戰馬,結果帶回來後全病了,連邊關的戰馬也是如此,最後不得不將所有馬匹全部撲殺焚燒。
也正是因為如此,邊關足有近三年的時間沒敢出關作戰,無馬可騎,朝廷深怕將戰馬調派過去又染上病,只能將馬養在邊關後方的幾處城鎮中。
“給馬封侯帶過來。”
韓佑吼了一聲後,被捆的嚴嚴實實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馬封侯被押過來了。
馬封侯被帶過來後,竟然還衝著韓佑笑了一下,有些羞澀。
韓佑一腦袋問號,這傢伙衝自己笑什麼?
“馬老二,我知道你是硬漢子,不說是吧,行。”
韓佑直接將短刀架在了馬封侯的脖子上:“你不說怎麼回事,我就幹掉你侄子!”
“韓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此事非但與我無關,反而我還暗中幫了朝廷…”
馬如龍眼眶暴跳:“你信我一次,我馬如龍不屑於說謊,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會如此下作,我說了此事與…”
感受著短刀涼意的馬封侯叫道:“叔父您可憋說話啦,你偷人家肥皂!”
馬如龍:“…”
馬封侯看向韓佑,滿臉堆笑:“韓兄弟,韓兄弟韓兄弟,咱是有交情的人,我可是中過你的陽謀啊,你信我,事情真如叔父說的那般,是狗日的納圖部想要害你們漢人,叔父考慮再三,非但不願摻和到這件事中,還暗地裡想要幫你們。”
韓佑面色極為古怪。
馬老二的話,他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信的,但是馬封侯這個大聰明…不知道為什麼,韓佑覺得這傢伙的話可信度挺高的。
韓佑大喊道:“誰懂番語?”
正在吩咐人找繩子的北門御庸說道:“我懂。”
“那些草原人,挨個打,只要不死,往死裡打,嚴刑,問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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