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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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是能和天子同桌共飲,那絕對是光宗耀祖的事,族譜都得從他這單開一頁。
韓佑卻不這麼想,換了酒菜幾杯酒灌進肚子裡後,周老闆就和變了個人似的,滿口黃腔,句句罵娘,素質奇差無比。
韓大少爺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周老闆酒量真不咋地。
大周朝的釀酒水平很差,酒水度數不高,即便如此周老闆還是喝的有些上頭了。
馬家兄弟一個沒除掉,又冒出來個甚至能夠威脅皇位的周天鳳,周老闆竟然隻字不提了,滿嘴姑娘與戰陣。
當年在軍中,如何如何。
當年駐紮的州城如何如何。
當年在軍中,打贏了多少將領。
當年殺了多少匪盜,擊潰多少外敵。
在州城,去過幾家青樓,勾搭過多少小媳婦,又揍過多少小媳婦的夫君。
都是當年事,軍中多豪邁,手持長刀浴血奮戰,聽的韓佑心馳神往。
王海強忍著哈欠,有些無聊。
他發現天子也就那樣,天子幹過的事,他以前也幹過。
王海想不通,都幹過一樣的事,為啥這鳥人是皇帝,老子就是個家丁呢?
思考了許久,王海悟了,沒讀書!
周老闆談興越來越濃,聊軍中,聊女人,聊各地風土人情,唯獨沒聊立過那麼多戰功卻大半被其他人給冒領的事。
只是聊他多厲害,多灑脫,不聊受了多少委屈,遭受多少苦楚。
韓佑面帶微笑的聽著。
他知道,眼前這位天子已經好久沒有醉過了,好久沒有暢所欲言過了。
周老闆依舊講著,講過去的輝煌,而非苦楚。
天子的確喝多了,渙散的眼睛望著韓佑,大著舌頭說道:“兄弟你猜我…當年…想沒想過要造反當皇帝?”
韓佑的笑容有些僵硬,看向天子身後的老太監。
文武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用擔心,暢所欲言就是。
韓佑選擇不吭聲,這種事,這種問題,最好不要回答。
“原本,原本是不想的。”天子主動給出了答案:“可不當皇…不當皇帝,如何…如何改變這操蛋的…的世道。”
天子呲牙笑著:“知道兄弟我…最…最擅長何事嗎,那便是…是忍,小不忍就亂他孃的大謀,朕,可以…可以忍,朕,可以邊忍,邊護著…護著你,所以…你…你不需忍,朕…朕看不過眼的事,人,你…你要放開手腳幹…幹他孃的!”
“撲通”一聲,周老闆的大臉貼桌子上,流著口水傳出鼾聲。
文武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彎腰,伸手,一拉一抬一撅腚,天子就這麼直接被老太監給背了起來。
韓佑吸了口涼氣,著實沒想到這個老太監竟然這麼有勁兒,擺弄天子和擺弄小雞崽子似的。
“陛下乏了,要回宮休息。”
韓佑連忙問道::“那馬家呢,我還搞不搞他們了?”
“依計行事,便宜行事。”
“文公公你別生氣啊,就是那個什麼,你說話好使嗎,要不我明日入宮再請示請示陛下?”
“那你還問咱家作甚。”文武啞然失笑:“韓公子自便。”
“那周天鳳呢,馬如龍不是說讓陛下將精力放在周天鳳身上嗎,搞馬家的話,會不會…”
文武打斷道:“前朝餘孽遠在南地,馬家卻在京中,韓公子專心致志的辦差就好,陛下來時也提過此事,咱家已是說了,依計行事,便宜行事。”
“哦,明白了,那我繼續折騰馬家了啊,文公公慢走。”
文武朝著韓佑點了點頭,和背死狗一樣揹著天子下了臺階,如履平地,臉不紅氣不喘。
看向窗外,大隊的禁衛護在馬車旁邊,天子被老太監略顯粗暴的扔進去後,文武親自駕車,數百人揚長而去。
韓佑坐回了凳子上,面露思索之色。
王海二話不說,坐下開始胡吃海喝。
韓佑沒動幾口菜餚,不算太餓。
直到王海風捲殘雲一樣將桌上的各色菜品全吞下後,韓佑喊了一聲,胖乎乎的掌櫃跑了上來,現在雙腿還和麵條似的抖著。
先來個馬如龍,在二樓一報名,所有人都跑了,掌櫃的心驚膽顫。
又來了個催收閻王韓少尹,掌櫃的都有點不想幹了。
本來就哆哆嗦嗦,天子也來了,掌櫃的深怕出個閃失就得全家排隊找孟婆打湯喝,上菜之前他都得提前試試毒,看當廚子的小舅子都是滿面戒備之色。
“少…少尹,您…您吃好了。”
韓佑見到也沒什麼可打包的,伸手入懷:“不用記馬家賬上,多少錢我給你。”
“不,不不不要錢。”掌櫃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哪敢收您錢啊。”
“少廢話,一共多少錢,是多少說多少。”
“一貫零七十五文。”掌櫃的小心翼翼的說道:“小人,小人還是給您抹去個零頭吧。”
“好。”韓佑點了點頭,省的找一堆銅錢了。
掌櫃的看了眼賬本:“給您抹去個零頭,一共七十五文。”
“從頭開始抹啊?”
掌櫃了額頭見汗了:“那…再抹一抹,收您…五文?”
韓佑徹底服了,扔下一張一貫錢銀票,帶著王海離開了。
掌櫃的與夥計一直送到了門口,直到韓佑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夥計滿面佩服之色:“掌櫃的,還是您有本事,能將閻王一樣的韓少爺伺候好,聽說這韓少尹是出了名的大紈絝。”
“紈絝,呵。”掌櫃滿面不屑之色:“吃飯還給錢,他算哪門子紈絝,我呸。”
夥計:“…”
子時已過,韓佑與王海走在夜色之下,巡街武卒打著火把,見了二人後開始助跑,跑過去後看清楚對方穿著長相,要麼大飛腳,要麼舉著火把護送。
一看是少尹,武卒們紛紛高舉火把照亮路面。
其實武卒原本屬於是京中京衛軍伍管轄,但是又不算軍伍,每日要去京兆府點卯,久而久之就算是京兆府下轄了。
以前這些領頭的武卒還敢與韓佑說兩句話,現在看都不敢正眼看了。
都是訊息靈通之輩,天子來了,天子又走了,然後韓佑出現了,傻子都明白怎麼回事,這是天子在宮裡待得無聊跑出來找少尹喝酒來了。
王海和個大爺似的,罵罵咧咧的。
“火把舉高點,一個個的不好好讀書,非要當你孃的武卒,一輩子都是沒出息的狗東西,再舉高點。”
韓佑深深看了眼海大爺,著實不明白,不過就讀了幾個字罷了,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哪來的底氣罵出這樣的話?
星光未照亮韓佑的前路,火把卻照亮了破土路,十二個巡街武卒高舉火把將韓佑二人送回到了韓府。
老爹蹲在門口,仲孫無霜站在石獅子旁,二人見到了韓佑,紛紛露出笑容。
“爹。”
韓佑來到老爹面前:“咱能不能不離京去南地了,孩兒想在京中作為一番,您能不能考…”
“好。”老爹沒問什麼事,只說了一個好字,樂呵呵的摟著韓佑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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