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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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佑突然入宮,周老闆與馬如風都是始料未及,二人心態也不同。
周老闆知道韓佑有才幹,一張嘴至少二十年的功力,只是這功力到底有多高深,具體也沒了解過。
馬如風也知道韓佑不是等閒之輩,柳、吳二家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進去,鐵定翻不了身,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中了套。
不過馬如風還是犯了一個這個歲數的人總會犯的錯,瞧不起年輕人,認為年輕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
兒子被抓,雖然被放出來了,馬如風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見了韓佑,難免在言語中下個套,套不大,勒不死人,但是膈應人。
卻不成想韓佑回他一個套,直接當著天子的面套他頭上了,也是勒不死人,就是噁心人,很噁心的那種,糊他滿頭滿臉,膠黏。
馬如風果然猖狂,非但沒有將話圓回來,反而撫須一笑:“倒是如此,我馬家雖是做些販馬的行當,卻與不少商賈有些交情,給幾分薄面也是應當的,朝廷查稅,馬家自是要交齊稅銀,連我馬家都交了,那些商賈還想渾水摸魚不成。”
這話一落下,韓佑面色古怪,下意識看向了天子。
果不其然,周老闆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韓佑滿面困惑,似乎是在問,這老登平常就這麼囂張嗎?
周老闆看向韓佑,似乎是在說,沒錯,這老登一直很囂張。
的確囂張,換了別人早就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了,哪敢說什麼京中商賈都要給他面子,彷彿是在表達他馬家就是這麼狂,連他都交了,誰敢不交,不交,不是不給朝廷面子,而是不給他馬家面子。
馬如風也不是傻子,哪裡會真的和天子當場翻臉,又補了一句。
“士、農、工、商,這商,算是賤業,操持的活計下賤,人也下賤,總想著鑽些商律的空子,戶部官員皆是飽讀詩書之輩,碰到滿腦子旁門左道的商賈,自是束手無策,老夫操持的也是賤業,卻不敢欺瞞朝廷,非但不敢欺瞞,倘若知曉哪個商賈弄虛作假,必會痛罵一番。”
話圓回來了,我馬如風就是月野兔化身,主打的就是個正義,咱不玩旁門左道的,只是用正義去感化商賈,所以大家給我面子。
可這話聽在天子耳朵裡,還是有些彆扭,我這幹皇帝的督稅,還用你正義天降,你比我好使唄?
“說的好。”
韓佑端起酒杯,滿面敬佩之色:“學生最是敬仰馬翁這種德高望重心向朝廷的名士,學生敬您一杯。”
馬如風哈哈一笑,沒等開口,韓佑又看向天子:“陛下,這商稅年年出岔子,季季拖延,想要收齊,收準,難上加難,學生突然覺著,若是讓馬翁入朝為官,專門負責稅收一事如何?”
天子一臉被狗日樂了的表情,馬如風也懵逼了。
韓佑正色道:“商賈都要給馬翁一些薄面,給馬家一些薄面,不如舉薦馬翁入朝為官如何,不,不止是馬翁,馬家人都是忠勇之士,又多操持商賈之事,馬聞之、馬堂、馬敬言、馬馴、馬仰善,不如統統舉薦入朝為官,入朝,入戶部,專掌督稅之事,陛下意下如何。”
絕殺,直接掏腰子上了。
馬如風險些當場發飆,天子倒是樂了,笑吟吟的看向老馬頭。
就韓佑說的這些人,全是馬家如今的核心子弟,管的也都是馬家的主要業務,真要是全部入朝為官了,那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對其他人來說,當了官是頂天的美事。
可對現階段的馬家來說,當了官就是自縛手腳。
去的還不是別的衙門,而是戶部。
真要是去了戶部,專門督稅,那就是得罪人的活,散人脈的事,越督,關係越差。
起初大家會給你馬家面子,可久而久之,總是要給你面子來掏自己的錢,誰能樂意。
可要是收不上來稅呢,那就是飯桶,是廢物,是尸位素餐,是在其位不謀其政,別說天子了,宰輔都有的是辦法治他們。
不等馬如風拒絕,韓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次倒酒敬向馬如風。
“馬翁剛剛也說了,心向朝廷,忠君愛國,還懂商賈之事,商賈也都給您顏面,這活,您最適合了。”
馬如風連忙說道:“老夫年事已高,哪裡…”
“馬聞之、馬堂、馬敬言、馬馴、馬仰善等人年事不高啊,他們可以為朝廷發光發熱。”
“這些馬家子弟才疏學…”
“不需要飽讀詩書,您不是說了嗎,商賈都要給您馬家顏面,他們更懂商賈之事。”
“這…這…”馬如風有些慌亂:“馬家子弟…京中商賈,也…也並非…”
韓佑笑容一收:“並非是因給您馬家顏面,才補齊稅額的?”
“這…”
馬如風又羞又怒,瞬間權衡了利弊,老臉通紅:“老夫年事已高,喝了幾杯水酒便有些醉了,說的差了,對,說的差了,是老夫吹噓,吹噓,對,胡吹大氣,商稅一事,有賴韓公子用命,這才收齊,與老夫…與老夫與馬家何干,哈,哈哈哈,是這樣的,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韓佑又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
想在本少尹面前裝B,你還差得遠!
其實馬如風真不是想搶什麼功勞,和他都沒多大關係,只不過就是想要刷刷存在感罷了,重申一下他馬家在京中“商圈”中的地位,哪成想到韓佑寸步不讓,不但一點便宜都不讓他佔,連B都不讓他裝。
韓佑突然眉頭一皺,略顯生氣的說道:“馬翁言重了,能收齊稅銀,哪能是學生的功勞,是幽王殿下烈日之下揮汗如雨,是朝廷大力支援用人不疑,是天子親自督辦信任有加,是君臣戮力同心,是諸位大人奮楫篤行,行而不輟,學生不過是附驥尾而致千里罷了,沒有好的平臺,學生哪能施展些許才幹,您不應該誇獎學生,應該讚揚朝廷,歌頌諸位大人,敬仰陛下,是陛下謀劃得當,深謀遠慮,居於宮中運籌帷幄。”
話音落,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晴妃娘娘瞪著杏眼看向韓佑。
這小子,當真是韓大將軍的崽兒?
老太監面容莫名,這小子高哇,咱家得了空可得好好請教請教,能面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一套,這小子上輩子八成也是個臭不要臉的死太監。
馬如風緊緊凝望著韓佑,懷疑這小子以前當過官。
唯獨天子沉著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想著想著,周老闆突然覺得,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哈,朕雖然天天在宮中撅著,可朕謀劃得當深謀遠慮運籌帷幄啊,所以說這事最大的功臣…是朕?
韓佑衝著馬如風微微一笑:“馬翁,是不贊同學生的話,不同意是朝廷諸位大人的功勞,不同意是陛下謀劃得當。”
馬如風就和吃了一口大便似的,這個鬧心啊,轉頭看向天子:“陛下謀劃得當深謀遠慮運籌帷幄,老夫佩服,佩服至極,敬仰,敬仰萬分。”
天子哈哈大笑,確定了,果然是朕的功勞,連這老棺材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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