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後一粒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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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暢總是突然攻擊羅文的要害，她到底是單純的好奇，還是想拷問他？羅文拿不準，不過，羅文和莫伊清楚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歪。

羅文笑道：“一個小丫頭，你吃醋呀？”

蘇暢冷笑道：“一個小丫頭？她哪裡小了？”

這話問的羅文啞口無言，莫伊除了年齡小，個子比蘇暢略微矮一點，其他地方，真的都不小，而且，叢林部族的莫伊，根本不會掩飾身材的優勢。

隨時在羅文面前昂胸抬頭，生怕羅文錯過她峰巔的妙處。莫伊最大的優勢，還是她的年齡，青澀，大膽，帶著期待和探索的神采，很容易激發男人的荷爾蒙。

蘇暢是熟女的美妙，身材圓潤，任何一個部位，都滿足黃金分割的審美優勢，加上經歷和知識等方面的洗染和磨練，越看越有味道，很容易被她的優雅和魅惑吞噬。

兩人各有妙處，不過蘇暢更讓他痴迷。

連蘇暢也肯定莫伊不小，羅文如何反駁？

“她叫莫伊，是老爸給我安排的護衛，你知道，我還是個學生，呵呵，需要人保護。”羅文的解釋顯得很蒼白，生怕蘇暢誤解他和莫伊不清不楚的關係。

蘇暢不屑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彩虹村，腐敗，罪惡，無恥，讓一個小姑娘，做你的護衛？可笑，是護衛你的白天，還是保護你的夜晚？”

羅文抗拒道：“蘇暢，你別說的那麼難聽，護衛就是護衛，在金新月，哪個霸主家裡，沒有一群女護衛，我和她就是主僕關係，你別胡亂猜測，”

蘇暢冷笑道：“我還用猜嗎？她出格的動作，直勾勾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你們齷齪的關係，我警告你，羅文，我蘇暢有精神潔癖，你千萬別用任何女孩子做藉口，否則，你就徹底完了。”

蘇暢霸道直接的警告，讓羅文莫名的煩躁，她這是因為喜歡我，在吃飛醋，還是故意刺激我？將我說的非常不堪，打擊我的傲氣和優勢？

不遠處的喧鬧一浪高過一浪，天已經黑定了，這個夜晚，是意外收穫的狂歡夜晚，羅文不想掃興，今夜過後，明天還不知道生死如何，何必庸人自擾，想那些沒用的事情。

羅文拿出蘇暢的配槍，交給她，這是一把QSN-11手槍，羅文雖然沒有使用過故國的槍械，但是對故國幾種優勢明顯的武器，也很瞭解。

這把QSN-11，是在77式的基礎上，改進的自動手槍，槍身輕巧，只有0,6千克的重量，彈容量8+1，使用5,8毫米子彈，五十米之內，精準射擊。關鍵還是自動連發。

這種高階的玩意，應該是配備給特殊警衛，航天員等高階人才使用的，在兵器界也是神一樣的存在，就算在白沙瓦那樣的軍火黑市，也買不到這種好東西。

羅文笑道：“是一把好槍，蘇暢，能配備這樣先進的武器，你的段位不低吧？”

蘇暢拿著槍，剛才戲謔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嚴肅，她開啟彈夾，檢視了一遍，低聲說道：“真玄，還剩下一粒子彈，多虧沒有衝動。”

羅文有點不理解，問道：“什麼意思？”

蘇暢苦笑道：“這最後一粒子彈，我是留給自己的，任何時候，我不能喪失自己的尊嚴，更不能喪失國格，寧可死，也不會當俘虜，我不相信肉體能抗住審訊，我要堅守自己的使命和信仰。”

羅文沉默了，蘇暢這種說法，如果放在其他地方，其他的時間，羅文會覺得她在說大話，但是，此刻，羅文能感覺她為了人格，國格敢於獻出生命的果決。

羅文的內心在震顫，是什麼力量，讓故國的一位妙齡女特勤，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量。

蘇暢說的很對，理論上講，任何人都不能抗拒極端的審訊，酷刑之下，洩密是肉體脆弱的反應，蘇暢給自己留一粒子彈，羅文對她的愛意裡，立刻增添了欽佩崇高的含義。

“蘇暢，你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我不是胡亂誇讚你，你很強大，你心裡的國格更強大，哎，像我們這樣罪大惡極的人，真的沒有資格，和你相提並論。”羅文瞬間灰心喪氣，想著四代人的流亡生活，那種無根的浮萍，漂泊不定，羅文一陣心寒。

“你有沒有想過回家？國家不會將你們拒之門外？”蘇暢看著羅文，眼裡也是同情。

羅文搖搖頭，說道：“怎麼會不想，你不明白我們這種無根草，在叢林裡多麼卑微，生死都如塵埃，沙粒，四代人做夢都想回家，但是，我們一身罪惡，幾代人都在折騰那些害人的玩意，故國還能容得下我們嗎？”

蘇暢將手槍收起來，突然拉住了羅文的手，有點忘情的說道：“羅文，你和你的父輩們，都是那個時代的受害者，不是你們要流亡，要作惡，是走投無路，歸國無門，只要棄惡從善，國門一定會為你們開啟。”

羅文苦笑道：“蘇暢，你是不是讓我立功贖罪？”

蘇暢點點頭，說道：“我有這個意思，戴罪立功，連軍法都能網開一面，何況你這麼年輕，為什麼還要陷入泥沼？我來叢林已經三個多月，你知道我有多麼厭惡這裡罪惡的一切嗎？”

羅文點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們第一次相遇，你處決那個惡毒老女人的果斷，讓我已經知道你遭受了多少算計和毒害。”

蘇暢抬頭，看著遠處，神情悲傷：“我多次死裡逃生，知道這叢林裡的女人，比那些瘋狂的僱傭兵更惡毒，更殘忍，我再也不敢有憐憫，不然我在叢林，幾乎寸步難行。”

蘇暢說的一點不錯，子彈還有飛射的過程，而各種陷阱，以及眼鏡王蛇那樣的劇毒，會讓一個人死的莫名其妙，叢林的女人，沒有幾個潔身自好的。

她們更貪婪，更瘋狂。

羅文真的要感激自己會遇到蘇暢，遇到莫伊這樣的女孩，讓他在骯髒的叢林，還能看到一縷乾淨的虹彩。

羅文和蘇暢的閒聊，從情情愛愛開始，沒想到進入一個關於人性，關於國格的深刻話題，他們好像都在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感染，說起這些大課題，也像在談情說愛一樣投入，一樣感受深刻。

只有在叢林深處，殺戮停歇片刻的夜晚，才有如此靜心的一個瞬間。

他倆說了好一會兒，羅文順手拿出一盒子彈，是羅文專門為蘇暢的QSN-11蒐羅的，一盒5.7毫米子彈。

羅文將子彈遞給蘇暢，輕聲說道：“蘇暢，從今夜開始，我對你的情意上升了一個臺階，我不開空頭髮票。

這盒子彈你拿著，雖然不是你使用的5,8毫米標準彈，可是5,7毫米的子彈一定能通用，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子彈以後我管夠，我絕對不會讓你用掉最後一粒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