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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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沒空陪顧懷璟出去胡鬧。

顧懷璟點點頭，“我知道啊，找鋪子嘛，我幫你找鋪子，找完鋪子，你陪我去逛逛可好？”

檀織許偏頭看了他一眼。

顧懷璟抬手指著天上，“你看，今晚的月色很美。”

“找鋪子哪有那麼容易？”檀織許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是給她自己的鋪子，哪能這麼草率的。

“那就是答應了？”顧懷璟滿懷期待地看著檀織許。

那雙眼睛裡，似乎藏著燦爛的星辰，檀織許聽見自己的心臟不靠譜地砰砰跳。

她快走兩步，越過顧懷璟的身邊，“找到了再說吧。”

“你跟我走！”顧懷璟眼睛都亮了，抓著檀織許的手就往外邊跑。

他步伐看得出來很急，卻也沒忘了顧及檀織許的速度，並不太快。

“馬車就在巷子外邊等著，我怕被人瞧見，沒讓人停進來。”

檀織許已經分不清是跑得心跳加速，還是身側之人溫柔的聲音讓她心跳加速了。

“誒！小姐！”白露被扔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小跑著追上來。

顧懷璟反手就扔出去一個錢袋子，“自己找地方玩去，我和你家小姐有正事要做。”

白露被錢袋子砸得心口有些不暢，“不是，我和我家小姐也有正事要做啊！”

但看著檀織許在風中飄飛的髮帶，她抱著錢袋子勾了勾唇角。

好吧，反正正事是小姐的正事，又不是她的。

白露心滿意足地抱著滿登登的錢袋子去逛花燈會了。

檀織許被顧懷璟一路牽著，來到了正街上的一間鋪子，鋪子正空著，比檀記藥房大了不少。

顧懷璟上前，推開鋪子的大門，牽著檀織許走進去，帶著她在裡邊轉了一圈，“還滿意嗎？”

地理位置，人流量，包括這鋪子的大小，就沒有一點是檀織許不滿意的。

“如果滿意的話，能賞臉陪我去逛燈會嗎？”顧懷璟將一張紙送到檀織許面前。

他的眼中倒映著街上的花燈，彷彿落滿了星子。

但星眸閃爍，眼中卻只有檀織許一人。

“顧懷璟，你知道的，我已經嫁人了。”

“我知道。”顧懷璟認真地看著檀織許，“我不只知道你嫁人了，還知道這場親事並非你所願，我一直以來，都誤會了你，我還知道，你在想辦法離開侯府，是不是？”

檀織許眨了眨眼睛，沉默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從沒有好好聽過你解釋，是我讓你等了太久，是我誤會了你，從來沒有替你考慮過。”

將人約出來了，顧懷璟反而開始束手束腳了，他往前探了探手，卻沒敢牽住檀織許的手，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滿目哀求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我，真的很抱歉，你願意原諒我嗎？”

“砰——砰——”

街上煙花炸響。

檀織許眨了眨眼睛，緩緩回過神來。

“原諒你，又能如何呢？”

她從來都沒有怪過顧懷璟。

或許偶爾有些怨，可最終，還是煙消雲散。

她自己走不出的困境，拖上顧懷璟又能改變什麼呢？

而今，就算原諒顧懷璟，又能如何呢？

“我可以幫你，不！”顧懷璟搖了搖頭，“不是幫你，是幫我自己。”

“是我想讓你離開侯府，是我想讓你以後都和靜安侯府再沒有關係，是我想讓你自由，是我！”

“是我，先心悅你。”

檀織許已經分不清那“砰砰”的聲音，是外邊街市上的煙花聲，還是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亂跳。

她與顧懷璟青梅竹馬，卻從未聽顧懷璟說過一次心悅。

一直以來，心照不宣，如果不是檀泓章將她賣給侯府沖喜，她或許會在水到渠成的時候，順理成章的嫁給顧懷璟。

她或許一輩子都聽不見內斂深沉的顧懷璟說一句心悅。

她以為自己並不期待，也並不需要這些小女孩兒才喜歡的承諾和誓言。

可真從顧懷璟的嘴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才知道，她是喜歡的。

不只是這句告白，還有……

“輕輕？”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檀織許的回應，顧懷璟試探著低聲喚了一句。

檀織許眨了下眼睛，回神，“不是要逛燈會嘛，走吧。”

她率先轉身出去。

“房契。”顧懷璟從她身後追上來，將房契塞到檀織許的手上。

檀織許這才注意到，那契書上，原本寫的就是她的名字。

“這……”檀織許偏頭，看向走在自己身側的人。

他整個人都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緊張起來了，耳尖泛紅。

“是！”許是被檀織許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顧懷璟才故作兇狠地說，“本來是給你準備的聘禮！現在給你，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檀織許的眼眶，有些發澀。

還記得少時，他們一起坐在鞦韆上看星星的時候，顧懷璟曾經問過她，以後想做什麼。

她說想開一家鋪子，在人最多，最繁華的街道，賣什麼都行，她喜歡置身事外看著人潮洶湧的熱鬧。

原來，他一直都記著呢。

“你，也算是得償所願了。”檀織許輕聲說。

那時候，顧懷璟握著小拳頭髮誓，說他以後一定要做比他爹還大的官，讓他爹以後不敢再強壓著他習武。

顧懷璟勉強笑了一下，“算是吧。”

檀織許仰頭看著天上的煙花，而他看著檀織許。

後來我才知道，最珍貴的，其實早就在我身邊了。

只是當時不覺，再回首才恍然，已經錯過。

一年，卻好似一生那麼長了。

檀織許生在這裡，卻從來都沒有好好逛過這裡的花燈會。

小時候不被檀泓章重視的那段日子，她連填飽肚子都難。

後來一步步走到檀泓章面前，被重視了，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也忙的沒時間逛花燈會。

而今卸下了身上的擔子才知道，原來美好就在身邊。

他偏頭看了一眼正絞盡腦汁猜燈謎，給她贏一盞小兔子花燈的顧懷璟。

嗯，美好就在身邊。

“是月。”檀織許說。

顧懷璟“嗯？”了一聲。

“我說，謎底是月。”

“恭喜夫人答對了，謎底就是月，這盞小兔子花燈，是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