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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中仙人,她沒有見過,但是聽書過,那是陸地神仙一個級別的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對於這等人物來說,偌大的霍家也不過等閒之流。霍楠衣看向劉危安的目光發生了變化,能聚集這風儀情、百里瓏瓏張舞鶴這等人,劉危安前途無量。
霍家與劉危安的合作,她內心認為是利用,相互利用,這一刻,她的想法悄然發生了變化。
劉危安佈陣的速度很快,幾乎不用思考,這是縮小版的《朱雀陣》,劉危安佈置《朱雀陣》已經很熟悉了,不能說閉著眼睛就能佈置出來,但是並沒有壓力。
霍楠衣卻不一樣,她這個助手感到濃濃的壓力,陣法才佈置了三分之一,她的衣裙已經被汗水打溼了。符籙、陣法本是一道,很多地方是相通的,但是相通不等於相同,霍楠衣對陣法只是涉略,並不精通。
不過,比起普通人來說,就強的太多了,正因為知道,內心的震撼才大。反倒是張舞鶴,壓根不去想,反倒沒那麼吃力,當然,張舞鶴修為高,也是她看起來比較輕鬆的原因。
陣法收尾,是一個很關鍵的點,關係到陣法是否執行流暢,劉危安的速度終於慢下來了。
“要不要——”霍楠衣才說了三個字就閉上了嘴巴,因為劉危安已經把最後一根定脈針打入了地下,她是想問劉危安‘要不要休息一下的’,畢竟,最後一步很重要,需要慎重。
豈知,劉危安只是思索了剎那,就做出了決定,雖然也思索了,但是多少給人太隨意的感覺。
“收工!”劉危安拍了拍手。
“終於弄完了,累死了,比殺一隻五級魔獸還費力,以後這種事別叫我。”張舞鶴如釋重負。霍楠衣看了張舞鶴一眼,這種學習經驗的機會,平常人想看還沒機會呢,張舞鶴卻是棄之如履。
“放心,小陣法不會麻煩你的。”劉危安不等張舞鶴髮飆,快速溜了,不是去休息,而是去了前廳,按照時間推算,歐科應該是離開了,但是也可能例外。
張舞鶴回房間休息去了,霍楠衣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決定跟著劉危安,雖然她現在也很累,但是感覺跟著劉危安能學到很多東西。
“……這個我真的決定不了,我來坤木城是旅遊的,別的事情,我並不知情。”風儀情坐姿端莊,說話不急不緩,聲音很悅耳,但是,坐在客位的魯空治卻一點都不覺得她的聲音好聽,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茶水都暖了兩次了,正主始終不出現。
“我親自登門,劉危安避而不見,是看不起我嗎?”身為坤木城的副城主,魯空治也是有脾氣的,雖然城主的意思是以和為貴,能協商解決最好協商解決,但是劉危安這種不配合的態度,讓他很生氣。
歐科坐在下首,眼觀鼻,鼻觀心,進來後,除了介紹魯空治的身份,就沒開過口,以前,他不是這樣的性格,在見識了劉危安的殺伐果斷之後,他覺得還是低調一點更好。
“魯城主千萬不要誤會,劉危安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他是真有事情,等到他忙完,肯定會第一時間來見城主的。”風儀情露出歉意,柔聲道:“到時,我讓他向你賠禮道歉,還請城主稍安勿躁。”
“什麼事情,如此緊要嗎?”魯空治甕聲道,他不是毛頭小夥子,對女色看得比較淡,如果他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或許會吃風儀情這一套。
“這個……”風儀情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妍兒,目光帶著詢問,彷彿在說,你家公子是不打算出來,還是還沒忙完?
妍兒輕輕搖頭,公子做什麼?如何做?她可不知道,她只是一個丫鬟。
噹啷——
茶杯落地,摔的粉碎,滾燙的茶水流過木質地板,淡黃色變成了深黃色,猶如黃金,色彩驚豔。
妍兒卻無暇光柱這等美景,她心頭一顫,不安地看著魯空治。魯空治卻沒有看她,盯著風儀情,語氣生硬:“風小姐,尊重是相互的,我尊重你,你卻不尊重我,真以為風家便能為所欲為嗎?還是覺得魯某人好欺負!或者——”
魯空治眼中射出兇光,冷冷地道:“——以為魯某人不敢殺人?”
“抱歉,抱歉,剛剛搶了黑龍商會的地盤,很多東西還沒熟悉,這一忙碌,就到了現在,讓兩位貴客久等了,也到了飯點,一起留下吃個飯吧。”劉危安大步走進來,後面跟著地刀。
手上無刀,心中有刀,歐科看見地刀,身體一僵,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不過,地刀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地刀鎖定的是魯空治。
“你就是劉危安?”魯空治一雙刀子般的眼睛盯著劉危安。
“見過魯城主!”劉危安的臉上的笑容很淡,只是禮節性的笑,風儀情見到他進來,鬆了一口氣,讓出了主人的座位,劉危安很自然坐下去。
“來坤木城之前,我就聽說,魯城主好酒不好茶,怠慢了。”劉危安看了一眼地上打碎的茶杯。
“閒話少說,劉危安,你可知罪?”魯空治厲聲喝道。
“我還真不知道,我剛來坤木城,有什麼罪,魯城主提醒一下?”劉危安好整以暇,沒有一絲不安或者驚慌。
“在坤木城內,不準廝殺打鬥,更不準傷人性命,你一進入坤木城,便殺了黑龍商會數百人,該當何罪?”魯空治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寒意。
“很抱歉,我剛來坤木城,並不清楚坤木城的規矩,也沒個人提醒一下,以至於不小心殺了幾個人。希望魯城主大人大量,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劉危安歉意道。
如果不是被地刀盯著,魯空治一刀劈過去的衝動都有了,‘就這樣算了’,他以為自己是誰,魯空治忍著心中的怒意:“這件事自有法律決斷,我說了不算,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魯城主請講。”劉危安還是很有禮貌的。
“鄭書侗、廣小練、謝浣夜三個人在你手上吧,希望你交出來。”魯空治道。
“給我一個理由。”劉危安道。
“什麼?”魯空治差點站起來了,他副城主過來要人,需要理由嗎?
“他們現在是我的俘虜。”劉危安道。
“鄭書侗的父親已經觸碰到了暗金之境,他如何生氣,後果很嚴重。”魯空治道。
“我如果生氣,他兒子就要死。”劉危安淡淡地道。
魯空治看了風儀情、妍兒一眼,面無表情道:“廣小練的叔叔精通暗殺之道,曾經以一己之力,擊殺了一隻六級魔獸。”
“一併說了吧,謝浣夜是什麼來頭?”劉危安的臉色如常,看不見害怕。
“謝浣夜的爺爺有一把弓,可碎星辰。”魯空治說到謝浣夜的爺爺的時候,表情嚴肅,眼神帶著畏懼,歐科的表情同樣如此,可見在兩人的心中,謝浣夜的爺爺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
“弓?什麼級別?靈器?還是仙器?”劉危安眉毛一挑。
“謝浣夜的爺爺極為護短。”魯空治道。
“魯城主似乎擔心我被殺死了?”劉危安很奇怪,按照邏輯,城主府什麼都不做,才是利益最大化。
“我們城主希望看見坤木城和平。”魯空治道。
“如此說來,我就是不安定的因素了?”劉危安嘴角溢位一縷古怪的笑意。
“我只是來奉勸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坤木城雖然小,但是陣道師也是有的。”魯空治道。
“代我向城主問好。”劉危安知道佈陣的事情被魯空治知道了,不過,他並不在意,笑著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很多自以為是的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別人,一切,要等最後才知道,魯城主以為呢?”
“告辭!”魯空治起身。
“不送!”劉危安以為魯空治走了,歐科會留下來說點什麼,豈知跟著魯空治一起走了,什麼話都沒留下,他在作用,好像就是打醬油。
“我還以為要打一架呢。”張舞鶴從後面走出來。
“知道你來了,魯空治不敢動手。”劉危安笑著道,“你不是休息去了嗎?”
“挺困的,但是睡不著。”張舞鶴道。
“這麼大人了,還認床嗎?”劉危安壞笑。
“魯空治是什麼意思?沒頭沒腦說幾句話就走了?感覺虎頭蛇尾。”張舞鶴道。
“大部分人還是愛好和平的,你還真想打起來啊?我們入城還不到一天,已經幹了宗敬隼、鄭書侗、廣小練、謝浣夜和黑龍商會了,如果連城主府也幹起來,那就是四面皆敵了,我還想多活兩天呢。”劉危安道。
“你是禍害,沒那麼容易死的。”張舞鶴道。
“你是這樣想的?”劉危安嫌棄地看著張舞鶴。
“三個人質,你想留著幹什麼?”張舞鶴問。
“換點錢財來花差花差。”劉危安說這話的時候,妍兒小心翼翼瞥了風儀情一眼,從性質上講,她也是人質,但是她的家人似乎忘記她了,一直沒來贖人,心也夠大的,竟然不擔心公子撕票。
“小心弄巧成拙。”張舞鶴似乎是提醒,又彷彿在期待。
“真睡不著嗎?”劉危安問。
“你想幹什麼?”張舞鶴警惕地看著他。
“幹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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