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曾經的戰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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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動，所有人都沒有動，大家心裡都很難受，很憤怒，大家心中都抱著這樣一個想法，哪怕是死了，也不願意對那一位再出手，監軍大聲咆哮，聲音之大，我們在前線都聽見了，大公爵置之不理。我們之中，有些人擔憂監軍對大公爵不利，朝前前進，但是並未動手，不過——”曹天罡的語氣低沉，“那一位的手下似乎誤會我們的意思了，他們突然一聲發喊，活著的，還能動的，全部追隨那一位進入了時空通道，跟隨那一位一起，用最後的力量，徹底擊碎時空通道，破壞地基，讓外星人再無修復時空通道的可能。”

大家都沒有說話，心中升起無限敬意，為那一位，以及他手下的將士。

“隨著時空通道消失，外星人沒辦法過來，戰場上的外星人被我們全部消滅，現在想想，還是沒有殺光，還是逃了一部分。”曹天罡搖搖頭，那個時候，打到最後，大家都累了，沒有心思追查是否還有落網之魚，或許，大家認為都不重要了。只是未料到，時隔這麼多年，外星人突然冒出來不少，多半是重新繁殖了。

“後來呢？”吳麗麗問。

“外星人消滅之後，大家都住了手，那一位的手下，還有大約七八十號人沒有跟著離開，他們都身受重傷，無力動彈，很多人都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按照戰場的規矩，只要敵人沒有投降，只要是敵人，就要全部殺死，以杜絕危險，但是，我們都不願意動手。”曹天罡道。

“聽你的口氣，後來又發生了變故？”楊無疆問。

“是！”曹天罡長長嘆了一口氣，“大公爵下令，讓我們把這些人全部殺死。”

“啊——”吳麗麗等好幾人發出驚呼，滿臉不能置信。

“我們當時的表情和各位一樣，這是有生以來，第二次違抗軍令。”曹天罡表情複雜，“我們但是太傻了，體會不到大公爵的良苦用心，大公爵是想保護我們，也是想保護那一位的手下，我們但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大公爵是不想讓那些人受辱。”黃玥玥道。

“沒錯，那些人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如果抓起來，等待他們的是，無盡的折磨，朝廷的那一位，肯定是不會放過這些人的，他們必將受盡屈辱和痛苦死去，他們都是戰士，死在戰場上，反而是最好的結果，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都對大公爵很反感，反而是監軍先明白了大公爵的意思，下令不準殺人，把所有的敵人都控制起來。”曹天罡道。

“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吳麗麗追問。

“大公爵的命令如果不執行，最多是挨一頓軍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大公爵不至於殺了我們，監軍的命令如果不聽，他是真的會下死手的，如果是其他時候，我們肯定是不敢違抗命令的，但是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沒有一個人動手，監軍很生氣，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動彈不得的人，身體裡面湧出了新的力量，他們掙扎著起身，對著那一位消失的方向跪拜，然後揮刀自刎，全部自殺，無一活命。”曹天罡緩緩道。

“都死了！”吳麗麗顫聲，曹天罡的描述並不生動，卻又一股無比的慘烈撲面而來。

“我們眼睜睜看著，那一刻，我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前所未有的難受。”曹天罡長嘆一口氣，聲音低沉：“也是那一刻，我萌生了退出軍旅的想法，不過，卻沒有機會了。”

“監軍秋後算賬嗎？”楊無疆問。

“沒錯，監軍當場就把這邊的情況向朝廷彙報，朝廷沒有當場處罰，下令把我等幾個帶頭違抗軍令之人抓起來，帶回軍事法庭處置，被大公爵攔住了，下令把我等流放，生死有命。”曹天罡道。

“大公爵救了你們，否則以當時的制度來講，你們只要上了軍事法庭，殺你們三次都不過分。”楊無疆道。

“沒錯，但是我們當時並不感激大公爵，只是覺得大公爵軟弱，已經不是從前的大公爵了，大公爵變了，大家都很憤怒，又心灰意冷，不過——”曹天罡掃了楊無疆一樣，“不要以為流放就等於活命，你以後有機會去走一下那條路就知道，九死一生，不過，你最好強大一點再走，以你現在的實力去走的話，十死無生。”

楊無疆的連一下子胯下來了，他承認比不上曹天罡，但也不至於這麼差吧？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吳麗麗問。

“那地方太苦了，我們無時無刻不想回來，但是沒人接引，我們回不來，前段時間，突然發生了地震，恰好，又有一艘星際海盜船誤入，我們截獲了這艘海盜船，才得以逃離的。”曹天罡道。

“吃了苦還是好的，你這實力，便是從流放之地修煉的來的吧？”李惡水道。

“每個人的修行道路不同，我們身為戰士，修煉的是殺戮之道，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最大程度發揮我們的潛力。”曹天罡淡淡地道，雖然李惡水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但是他依然看不上對方。

李惡水身上的隱世門派的氣味太濃，他不喜歡，在他看來，隱世門派的傳人好比大酒店的飯菜，好看，不能說不好吃，但是沒有靈魂，還不如街邊上的大鍋飯。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黃玥玥這話，是代替劉危安問的，大家都看著曹天罡，雖然年紀很大，斷手斷腳，還瞎了一隻眼，但是實力是沒得說的，如果能夠加入《平安軍》，將會大大增強大軍的實力。

“以後？”曹天罡嘴角一裂，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的表情，眼神浮現茫然。在流放之地，只有一個信念，修煉，拼命的修煉，只有強大了，才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出去，然後找大公爵討回公道，仇恨，是支撐他的動力。現在，知道了一切，他對大公爵已經恨不起來了，古人說的不錯，知道的越多，煩惱就越多，糊塗點，未必是壞事。

他現在，連要不要活下去都還不確定，因為，他找不到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了。

“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劉危安開口了，“家人、親人、朋友、戰友，後人的情況如何，是否需要你的幫助？”

“是該回去看看了。”曹天罡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神恢復了焦聚。

“到這裡吧，接下來，大家好好休息，該養傷的養傷，10個小時之後，我有事宣佈。”劉危安說道，大家立刻起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玥玥，你留下。”劉危安喊道，黃玥玥又坐了下去。劉危安又對不知道該去哪裡的曹天罡道：“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你的手臂和腳還有眼睛，應該可以治療，你暫時沒地方去的話，就留下。”

曹天罡愣了一下，微不可查點了一下頭，出去了。

“危安哥哥，找我什麼事？”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黃玥玥詢問，大眼睛明亮分明。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爺爺的過往。”劉危安道，從曹天罡的回憶中，他意識到以後接觸的人，會有不少是那一個時代的人，黃副相位高權重，經歷多，看人也準，他對一些人的評價和看法，哪怕是隻言片語，對他的幫助也是很大的，起碼可以有一個初步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