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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鳴能從廢料裡面再開物品,顯然不是運氣,而是他開始的時候就看好了,才能如此心有成竹,劉危安靠的是什麼?絕大部分不相信,會出現第二塊一石雙物的賭石,這種機率太小了,和一家人連續生出兩對雙胞胎的機率一樣低。
但是,作為吃瓜群眾,又很願意看見一些不常見的東西,否則豈不是太無趣?劉危安把廢料放在解石臺上,看向解石師傅。解石師傅又是感動,又是不安,感動的是劉危安對他的信任,這種情況,還不嫌棄他,不安的是,他如今的狀態,不適合解石,剛才被鱗片的氣息震傷了,雖然不嚴重,但是已經不能保持最佳狀態了。
“小兄弟如果不嫌棄,讓老朽試試?”石道林開口,解了解石師傅之圍。
“那是晚輩的榮幸,先謝過石大師了。”劉危安大喜。石道林的解石之術,遠超專業的解石師傅,高檔賭石區的解石大師在石道林面前,也不敢說能穩贏。
石道林出手,基本上保證瞭解開的物品的完整性了,如果出現了破損,只能證明物品本身有損,而不是石道林造成的。
“小兄弟想怎麼解?”石道林摸著賭石,沒有馬上動手。
“一切按照石大師的意思來。”劉危安自然不會傻乎乎的指手畫腳,不會就算了,還不尊重人。
“老朽獻醜了!”石道林仔細觀察了一下,也不固定賭石,直接動手,光芒一閃,一片石皮已經飛出。
從出刀到石皮飛出,行雲流水,又快如閃電,解石師傅解石是在工作,石道林解石是一種藝術。
解石師傅就在邊上,看的如此如醉,不能自拔。解石的時候,除非經過解石師傅的同樣,否則五米之內是不允許站人的,解石師傅在三米的位置,這是很犯忌諱的,不過,石道林不在意,他不在乎有人學習他的手藝。
很快,廢料被削成了一張大餅的模樣,什麼都沒有露出來,圍觀的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了。
“不會是唬人的吧,譁眾取寵,浪費石大師的時間。”
“有想法是好的,但是不是每塊廢料裡面都有物品的,要不然,那些收廢料的人早就發了。”
“這人雖然在賭石上造詣不低,終究是經驗淺薄了點。不過,多吃點教訓,不是壞事。”
……
一片看衰的,風儀情、妍兒和百里瓏瓏臉色很不好看,百里瓏瓏是小孩子,若不是妍兒拉著她,幾乎忍不住和周圍的人吵起來了。妍兒雙手合十,祈禱太上老君保佑公子,千萬不能輸。
“小子,看起來,你要倒黴了。”彭雄幸災樂禍看著劉危安,其他人都是小聲議論,雖然不看好,但是不會太直接,所謂不揭短。彭雄不在乎,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沒有顧忌。
“我才二十多歲,能活好多年。”劉危安道。
彭雄的臉瞬間冷下去了,劉危安這是諷刺他老呢,活不了多少年了,眼中射出殺機:“小子,禍從口出,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昨天有個叫四費老魔的老傢伙,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然後他死了,被打死的,就在你現在站著的這個位置。”劉危安淡淡地道。
“胡說八道!”彭雄哈哈大笑,可是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四費老魔是盧家的太上長老,被劉危安詛咒死了,盧家卻沒有任何反應,這不符合常理,更加讓他不安的是,從周圍不少玩家的眼中,他看見了一種叫憐憫的情緒,不是針對劉危安,是針對他,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笑聲是如此的刺耳。
笑聲戛然而止,劉危安說的是真的!劉危安可以說大話,吹大牛,但是周圍的人不會配合他,既然周圍的人是如此表現,只有一種可能,劉危安沒有撒謊。
得出這個結論的彭雄的表情十分精彩,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張臉漲的通紅。
“好像有東西!”人群中響起一聲驚呼。
解石臺上,石道林的動作放慢了不少,他沒有讓人用清水清洗石頭,而是拿來一把小刷子,把粉塵刷乾淨,一絲絲裂痕出現,從裂痕裡面反射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不是賭石的淡黃色,而是純粹無比的金色。
看見了光芒再解石,就有把握多了。
“太不可思議了,還真的有物品!”
“一日之內,出現了兩枚一石雙物的賭石,奇蹟,老夫在賭石坊呆了四年多,還是首次目睹。”
“這是什麼物品,如此輕薄?”
……
玩家們議論紛紛,沒人說劉危安經驗不足了,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賭石裡面的物品上了。賭石現在的厚度只有指頭一般,刨除石皮的厚度,裡面的物品一定輕薄的驚人,眾人想象不出來,是什麼物品,會如此之薄。
顧一鳴臉色凝重,說實話,他也沒看出來廢料之中還藏著物,劉危安提出解廢料,他認為是垂死掙扎,沒想到,還真的出物了,這讓他內心生出一股不安。
雖然廢料裡面幾乎不可能開出比烏仙果價值更高的物品了,但是卻能證明劉危安的賭石之術不在他之下,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勁敵。
他也只是能隱約判斷賭石裡面是否有物,至於是什麼物品,價值高地,他是沒有把握的,這次開出的烏仙果是他的運氣,下一次還能有這樣的運氣嗎?劉危安如果輸掉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還要找回場子的,沒有人輸掉10萬金幣之後還能無動於衷的。
按照賭石的規矩,劉危安如果要找他對賭,他是沒辦法拒絕的,他的目光掃過劉危安,劉危安臉色平靜,不被出物所動,很難相信,一個年輕人能夠有這樣的穩重的心態。
石道林的動作愈發的輕微,行百里者半九十,他不想在最後關頭髮生意外,石刀每一下動作,都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咔嚓——
最後一刀落下,賭石彷彿開啟的合作,分成兩半,一頁金光燦燦的紙張飄落,還未落到石臺上,被一隻手抓住了。
手的主人是劉危安,在邊上還有一隻手,是彭雄的,抓了一個空。若非劉危安的手快,那麼此刻紙張已經在彭雄手上了。
見沒有抓到紙張,彭雄手掌橫移,五根指頭撫琴般,波瀾跳動,一縷一縷的勁氣射向劉危安的身體,銳利如劍,發出嗤嗤的聲音,可怕無比。
石道林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石刀削向彭雄的手腕,卻被彭雄的另一隻手擋住了。
“鎮!”
劉危安輕喝一聲,天地一顫,不管是彭雄還是石道林的動作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剎那的延遲,劉危安的拳頭斜斜擊向身體的左側。
砰——
隨著拳頭落實,虛空無人處,出現了一個黑影,劉危安的大審判拳結結實實擊在了黑影的胸口,時間彷彿停頓了剎那,下一瞬,黑影四分五裂,絕望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半個《汨羅古城》。
砰——
彭雄抓向紙張的手不得不變招,化掌為拳,擋住了劉危安的第二招。勁氣碰撞,彭雄臉色一白,暴退數十米,剛剛站穩,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胸口暴起一蓬鮮血,多了一個血孔,差一點點就捱到了心臟。
“這是什麼指法?”彭雄臉色難看無比,看著劉危安的目光,帶著濃重的忌憚,上次受傷,還是數年之前,被盧家追殺,但是情況也沒有今日兇險,差一絲絲就死了。
這種指法來無蹤去無影,而且威力奇強,他的護體真氣都防不住,太可怕了。
“你好大的膽子!”盧賡揚現身,身後帶著兩個樣貌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散發著深淵大海一般的可怕氣息。
盧賡揚盯著劉危安,眼中的殺意明顯:“昨日殺我盧家太上長老,今日又殺我盧家之人,正當無人能制你嗎?”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解釋一下吧,這是什麼意思?”劉危安指著被他打的四分五裂的碎肉:“光天化日之下,搶我的東西,盧家改強盜了嗎?”
“放肆!”盧賡揚爆喝一聲:“即使你和風家有關係,也不得這樣說我盧家。”
“你盧家能做,我便不能說嗎?”劉危安冷笑。
“我盧家做什麼了?賭石坊禁止動手,這是規矩,我讓人來制止動手,你卻把人打死了,該當何罪?”盧賡揚質問。
“你一大把年紀是了,還這麼不要臉,自己不臉紅嗎?在我背後偷襲,這叫制止動手?這個老傢伙先動手的,要制止也是制止他,跑到我身後來幹什麼?”劉危安嗤笑,“賭石坊有規矩嗎?真是笑話,這個老傢伙之前已經動手了,也沒見你們盧家放屁,現在看見東西出來了,就裝模作樣,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盧家如何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你殺了我盧家的人,這件事,得有個說法。”盧賡揚道。
“盧伯伯,儀情雖然年輕,見識不廣,但是也知道天下之事,大不過一個理字,盧顛倒黑白,不怕旁人說閒話嗎?”風儀情看不下去了。
“風侄女,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插嘴的好,如果傷了兩家情面,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盧賡揚淡淡地道,風儀情一張臉漲的通紅,沒想到盧賡揚相貌堂堂,一臉正氣,所作所為卻如此不要臉。
“石大師,你不說一句話嗎?”劉危安語氣平靜,頓時,所有人都看向石道林,作為公證人,是最有資格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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