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第二次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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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一躍，登臨絕頂，一剎那，所有的痛苦全部消失，否極泰來，那種舒服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細雨潤物，沁人心扉。

劉危安默默地體會那種無聲的喜悅，不登山之高，不見天之闊，山川萬物，盡在腳下。神識擴散，半個暖周市都在感應之中，腳步聲、說話聲、喘氣聲……一清二楚。劉危安有種世間秘密，都在掌握中的充實，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好。

“這就是靈魂的力量！”

忽然，劉危安睜開了眼睛，精芒璀璨，幾乎讓整個密室都亮起來了，身形一閃，他消失在密室。再次出現，人已經到了暖周市的邊緣，和一個黃袍人對峙。

“我還以為是新出世的老怪物，沒想到這麼年輕，奇怪，奇怪！”黃袍子眼神好奇，搖頭晃腦。鬍鬚半白，邋邋遢遢，看起來六七十歲，不過，這種老傢伙的年齡一般不以外表為準的。衣服的款式是古代才有，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黑一塊褐一塊，分明是飯菜的油脂激烈太多，經過長時間的風化形成的。

“見過前輩！”劉危安抱拳，表現的很恭敬。這個老者給他的感覺是極度強大，不在大公爵之下。

而且，老者的口音彆扭，這不是如今的普通話，而是數百年前，帶著湖南的口音。由此可見，老者的年齡很大，尊老愛幼，也應該對老者恭敬一點。

“你的力量很有意思，給我看看。”老者對著劉危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一股濃郁的口臭撲面而來，差點把劉危安給燻暈了。

太臭了，比喪屍的味道還難聞。

“前輩，力量是每個人的秘密，如何給你——”劉危安‘看’字尚未出口，臉色大變，老者充滿老繭的手在眼中無限擴大，一瞬間，他感覺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比不開這支手。與此同時，老者出手的時候，黃袍動了一下，露出的一角里面，有三顆人頭。

人頭很奇怪，只有拳頭大小，腰帶一樣，綁在腰間。從老者腰圍來看，人頭不止他看見的三顆，而是繞著一圈都是人頭，起碼十幾顆。

三顆人頭，面容栩栩如生，絕對不是工藝製品，雖然還不清楚為什麼只有拳頭大小，但是從人頭那扭曲的表情來看，他們死前一定遭受了無盡的痛苦。

“鎮魂符！”

神秘而古老的符籙剎那出現，老者的手爪出現剎那的停滯，老者發出輕輕的一聲‘咦’。

轟隆——

大審判拳重重擊中手爪，手爪紋絲不動，劉危安自己如炮彈倒飛百米遠，手臂微微顫抖，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學會大審判拳之後，還是首次遇到這種情況，沒有擊退敵人，而是把自己震退。

“大審判拳，你和老瘋子什麼關係？”老者的臉色發生了輕微的變化。不過雖然奇怪，出手卻沒有半點猶豫。

劉危安分明在百米開外，但是他手爪伸出的時候，已經到了劉危安的面前。

“前輩有話好說，我們可以坐下來，邊吃邊聊。”劉危安竭力讓語氣顯得平靜，大審判拳重重轟出。

砰！

拳爪相交，爪子依然抓來，拳頭龜裂，鮮血直流。

“鎮魂符！”

符文一閃而滅，阻擋了老者剎那，劉危安趁機脫身，退出數十米，餘光瞥見黃影閃爍，老者又到了身邊，和一開始一模一樣。

“這符籙不是老瘋子的東西，但是強大程度不在大審判拳之下，挺有意思，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好東西。等我抓住你，把你腦子裡面的東西抽出來了。”老者眼神興奮，隱隱還閃爍著瘋狂，彷彿小孩子見到了喜歡的玩家。

“前輩，我們無冤無仇，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劉危安一拳接著一拳，但是老者好比泰山，他出多大的拳力，對自己的反擊就多大。

而且，老者的身法太快，他根本無法脫身。十幾拳過去，老者有些不耐煩了，劉危安自己的一雙拳頭已經是紅腫如饅頭，有些地方裂開大大的縫隙，都能看見骨頭了。

再一次碰撞的時候，老者的手爪倏然合攏，變成了拳頭，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一股滔天力量爆發，和大審判拳激撞一起。

轟隆——

劉危安如遭雷擊，身體拋飛出數百米，雙腳落地，最終還是沒忍住，嘴角溢位一縷鮮紅。眼前人影一晃，老者如影隨形，彷彿從來沒有拉開過距離。

至剛至猛的力量，沒有藉助任何技巧和花哨，這種無敵的力量，劉危安只在老瘋子身上看見過。老者還是一抓襲來，平平無奇，卻有一種志在必得的力量散發出來。

“前輩非要逼迫晚輩嗎？”劉危安的神色冷下來了。

“等你成為了我的收藏品，你就會知道，一切反抗都是徒——嗯？”老者突然察覺到什麼，猛然回頭，看向天邊。

一股浩瀚的力量從地底昇天，然後如蘑菇般散開，恐怖的氣息剎那席捲整個火星。這股力量太大了，用汪洋大海都不足以形容，來的迅猛，察覺的時候還在天邊，剎那之後就到了頭頂，快的無法想象。

“那個地方——”老者臉色一變，繼而眼中精芒綻放，不容置疑道：“速戰速決，小子，你這顆腦袋，給我過來！”

“滾！”劉危安終於暴怒，雙手齊出，左手在前，掌心符文閃爍，神秘的氣息看似微薄，卻有種鎮壓一切的可怕力量。右手成全，隱隱聽見雷聲轟鳴，大審判拳一往無前。

“你的符文和拳風雖然不錯，但是力量太弱，無法發揮其力量，沒用的，束手就擒吧，我會讓你死的痛苦一點，要不——嗯！”

天地突然一黑，黑的滲人，毀天滅地的力量在黑暗中爆發。

“這是什麼鬼東西？”老者大叫，聲音引起陣陣風暴，卻傳遞不出去。老者臉色一變，自己說的話，自己聽的都吃力，這種情況他還是首次遇上。

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是老者卻沒有絲毫畏懼，雙手結出了一個古怪的印記，單腳獨立，整個人化作一個神秘的符文，頓時恐怖的力量爆發，電閃雷鳴。無盡的黑暗彷彿要沸騰一般，一道道漆黑的閃電劈過，要把黑暗撕裂。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兩種力量在極盡沸騰之後發生大碰撞。

轟隆——

黑暗沸騰，最後炸開，消散無蹤，露出老者狼狽的身形，胡亂扎著的頭髮散了開來，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都沒有洗換的黃袍出現了幾個破洞。不過，劉危安更慘，胸襟一灘血跡，臉色發白，一雙眼睛卻明亮無比，緊緊盯著老者，左手在前，右手在後，恐怖的力量在升騰。

“這是什麼力量？小子你越來越讓我喜歡了。”老者在笑，但是眼神冰冷，殺機濃烈。這個時候天空橫過的氣息越來越可怕，迅速濃厚，朝著烏雲的方向變化。

劉危安一動不動，眼神都沒有眨一下，身上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隱隱的和天上的黑氣相似。老者眼神微縮，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響起了長嘯，猿啼虎嘯，綿綿不絕。

緊接著又是幾聲長嘯，或者渾厚，或者尖銳，或者高亢，嘯聲各不相同，但是無比氣息強大，聽見嘯聲的進化者無不氣血翻湧，難受無比。

“小子，這顆腦袋暫時寄存在你脖子上，老夫下次再來取！”老者臉上浮現猶豫，最後受不了嘯聲的催促，猛然掉頭，剎那遠去。一聲長嘯在他口中發出，如長江大河，奔流浩蕩。

哇——

一直到老者消失在天邊，劉危安在放鬆下來，忍著的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吐出來，氣息萎靡。從遠處激射而來的太初三娃、大象等人臉色大變。

“總督！”

“公子！”

“危安！”

……

他們不敢想象，以劉危安如今的實力，到底什麼存在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把它打傷，從劉危安從密室出來到黃袍老者離開，也就半盞茶的時間。

調息了一炷香的時間，劉危安才睜開眼睛站起來，此刻天空已經變得昏暗，如同即將天黑。李惡水、太初三娃等人臉上全是憂色。

“地獄之眼！”劉危安在天地變化的第一時間就知道變故出自哪裡，他是經歷過地獄之眼變化的人，從暗無天日度過來的，對這種氣息熟悉無比。現在的氣息比上次更加濃郁和強大，但是本質是一樣的。

“第二次爆發，這恐怕是地獄之眼已經準備好了。”太初三娃輕聲道。

“我的劍也準備好了。”劍二十三沒有一絲害怕，眼神冷靜無比。

劉危安看著天空，霧氣越來越濃，天色也越來越暗，上一次的黑暗持續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這一次會是多長，當整個世界變成黑夜的時候，災難將會降臨。上一次暗無天日，沒人理會，這一次卻出了很多老不死的傢伙，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稟告總督，我們在天風省的人觀測到，很多強大的人趕往地獄之眼的方向。”不死貓道。

“我們回黑月省。”劉危安收回了目光，只感到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地獄之眼突然發生變化，之前很多計劃需要重新調整，而整個三省的戰略也得改變。

想到那麼多事情要做，他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