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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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千萬不要讓殺人兇手跑了！”

“跟我來，我知道一條近道，能夠節約3分鐘時間趕到出口。”

“真想不到，劉危安如此喪心病狂，連羅將軍都殺了，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天風省的人跑到湘水省來殺人，豈有此理！”

……

馬路上，不斷有人流衝過，最初是士兵，然後是得到訊息的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最後是從遠處趕來計程車兵和社會人士組成的混合編隊，一時間，劉危安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追捕大軍，最後彷彿整個市區的人都知道了。前面的人追丟了的訊息很快擴散開來，後面來到人都駕駛汽車，轟隆隆衝向城外，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劉危安等人已經逃出去了。

一棟高樓大廈上面，劉危安、尤夢壽、石虎、黃玥玥等人站在視窗前，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切。此刻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除了大象，沒人想著吃飯。

“從利益上分析，誰都有嫌疑。”石虎幹刑警多年，深切知道，這個案子的主謀心思多麼細密，膽子多麼大。對時間的把控，說明他擁有精確的訊息來源，可以輕易接近羅子寇，說明他關係網很廣，地位不低，普通人是不具備靠近一個將軍的資格的，能夠瞬間殺死羅子寇，說明他實力強大，這樣的人，既然存心不讓人發現，是很難找到的。

“誰是既得利益者，誰的嫌疑就最大。”尤夢壽道。萬變不離其宗，沒有無緣無故的犯罪，總是因為某件事吸引了他。

尤夢壽認為當下的時局只有兩件事，軍政和政權。

“別讓我知道了是誰，否則我一拳頭砸死他。”大象甕聲道，他並不是很能理解整件事輻射出來的問題，雖然劉危安訴說的時候，他也在聽。他只知道有人對劉危安不利，而他需要做的事就是把任何對劉危安不利的人幹掉，就這麼簡單。

尤夢壽和石虎突然爆發，在虛空中掠過一連串的殘影，出現在門口。輕微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接著是敲門聲。

“劉省長在嗎？我是蒼鷹。”

尤夢壽和石虎兩人身體緊繃，只等劉危安一聲令下，他們將以雷霆之勢把蒼鷹消滅。他們已經聽出來了，外面只有一個人。

“請進！”劉危安臉上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尤夢壽和石虎放下了殺機，開啟了門。

“謝謝！”蒼鷹果然是一個人，他神色坦然，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道，向開門的尤夢壽道謝後才走進來。

“蒼鷹見過劉省長。”蒼鷹的禮儀很正規，顯示出良好的家教。

“請坐！”

這是商務賓館，會客室的座位是環形的，沒有主客之分，可以隨意坐。黃玥玥充當服務人員，給每人倒上一杯茶。

蒼鷹並不認識黃玥玥，否則如果知道是副相的損失給他倒茶，一定會誠惶誠恐的。

“你的祖上是貴族？”劉危安問的很隨意。

“我爺爺那一代還是，到了我爸爸就不是了，而我，連大學都沒念完。”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蒼鷹的聲音裡面的遺憾和失望依然濃重。

如今這個世道，有多少被貴族遺落的人才。

“失敬了！”那個時候獲封貴族的人靠的都是軍功，每一個爵位都是透過流血甚至用犧牲換來的，所以每一個貴族都在值得尊敬的。不像現在，貴族早就變了味，成為了當權者籠絡世家門閥的工具。

“慚愧，那都是先人的榮耀，我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蒼鷹很感激，不管是誰，聽到別人敬仰自己的先祖，都會心生感激的。

“你一直在跟著我們？”劉危安這話是替尤夢壽和石虎問的，兩人負責斷後，斷無可能讓人跟著，現在蒼鷹既然找上門來了，只有一種可能，蒼鷹提前佈置了監控，才能不讓石虎和尤夢壽察覺。

“我一直在等劉省長。”蒼鷹道。這句話等於承認他從開始就在關注劉危安等人了。

“等我幹什麼？”劉危安好奇。他的印象中，並沒有見過蒼鷹。應該不可能有恩怨，不過也難說，連著朋友親戚的恩怨並不在少數。

“我想追隨劉省長，希望劉省長不要嫌棄。”蒼鷹十分誠懇。

除了大象和黃玥玥，其他人都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這是你之前的想法吧？”劉危安沒有表態。

“之前多少還有一點猶豫，現在十分堅定。”蒼鷹道。

“這又是為何？我現在可是被湘水省全城通緝。”劉危安笑著道。

“事情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且這一天並不會太久。”蒼鷹十分肯定。

“你認為羅子寇不是我殺的？”劉危安倒是有些好奇，蒼鷹都不在場，他是如何如此肯定的得出這樣的判斷？

“能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死羅將軍，說明實力高於羅將軍很多，換做是我動手，我就不會殺人，把羅將軍控制起來，得到的好處更大。”蒼鷹道。

“為什麼不能是製造混亂？”劉危安問。

“湘水省的人殺死羅將軍自然是製造混亂的最佳選擇，但是劉省長不是湘水省的人。”蒼鷹道，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如果兇手是劉危安，他的目的必然是濱州市以及整個湘水省，控制羅子寇的效果遠遠大於製作混亂。

如果是湘水省的人是兇手，他們抓到羅子寇的意義不大，因為大家知根知底，水平差不多，即使多了羅子寇在手，也沒人會心服的。而且容易惹得群起而攻之，殺死羅子寇反而是最好的做法。

“以你之間，兇手是什麼人？”劉危安問。

“羅將軍武藝高強，湘水省能夠殺死他的屈指可數，而且這幾人都不在濱州市。”蒼鷹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逝，分析道：“張瘸子和無憂兩人的實力或許高出羅將軍一線，但是高出有限，想要殺死羅將軍，幾乎不肯能，兩人也不會焚天之焰。遊徐晨新近網羅了一個高手，實力極度強大，或許有殺死羅將軍的實力，但是他不可能下手。”

“為什麼他不可能下手？”劉危安問。

“遊徐晨是羅將軍的女婿，遊徐晨能夠這麼快掌權，全靠了羅將軍的支援。就算遊徐晨心狠手辣，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殺死羅將軍，現在還遠不到鳥盡弓藏的時候。”蒼鷹道。

“竟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劉危安十分驚訝。

“羅將軍一共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因為意外，很早就去世了二女兒性格叛逆，在大學期間，殺了人，被送到了亞特蘭蒂斯聯邦避難去了，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羅將軍最疼愛的就是他的三女兒。羅將軍因為出身的問題，沒有貴族肯娶他的女兒，但是以他選擇的地位，又不能讓女兒嫁給平民，和遊徐晨的結合算得上是最佳的選擇。遊徐晨的才智、手段在年輕一輩是上上之選，羅將軍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都知道，他對這個女婿是很滿意的。”蒼鷹道。

“這些事情應該很隱秘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當然不僅僅指的是糧草，更指的是情報，尤其是資訊時代，情報的重要性超過一切。劉危安來之前，已經收集了大量的關於湘水省、濱州市的情報，在路上的時候，依然有訊息源源不斷，更新著最近的動態。而這些情報裡面，他記得很清楚，沒有關於遊徐晨娶了羅子寇三女兒這一條。

他不認為自己精心挑選的情報人員會如此差勁，既然如此，只能說明一點，羅子寇嫁女的訊息是封鎖了的。

“我和張瘸子有些交情，一次喝酒，張瘸子無意中透露的。”蒼鷹道。

“張瘸子和羅子寇是什麼關係？”劉危安想起一事。

“不清楚，不過，張瘸子似乎對羅將軍有過恩惠，我記得幾次張瘸子的生意出現問題，是羅將軍出面幫忙化解的。但是張瘸子從來不承認這一點。”蒼鷹道。

劉危安相信張瘸子的話了，又感到不可思議，一個是湘水省最大的走私犯，一個是第八軍的軍團長，在整個大漢王朝都說得上話的少將。這兩人竟然是父子關係，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這樣一來，整件事情就更加撲朔迷離了。遊徐晨不可能動手，羅子寇是他岳父大人。張瘸子不可能動手，羅子寇是他兒子。無憂也不可能動手，羅子寇明確表示會支援他，殺死了羅子寇，對小公子的壞處大於好處，無憂不會如此不智。

有實力的三個人都排除了，還有誰？

濱州市的水也挺深啊，劉危安搖了搖頭，摒棄了這些念頭，“你為什麼會選擇我，比我更好的選擇多的是。”

“劉省長用人不看身份。”蒼鷹道。

“沒想到這倒成了優點。”劉危安啞然失笑，“我可是知道，那些貴族、上等貴民，最看不起我的就是這一點。”

“我小時也看不起平民，但是我現在看不起貴族。”蒼鷹道。

“這算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劉危安開起了玩笑。

“說明如今的貴族已經不值得讓人尊敬了。”蒼鷹神色一鬆，劉危安以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說明心裡已經認可了他。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可怕的爆炸響起，相隔半公里，玻璃依然嗡嗡作響。

“是第八軍的方向！”蒼鷹倏然起立。

“出事了。”石虎極目遠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