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破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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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阿姨發現劉醫生之後，嚇得摔了一跤，捆綁的樣子讓她很害怕，第一件事不是叫醒劉醫生，而是跑去了找保安。

找到保安，再把劉醫生弄醒，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劉醫生不顧就穿著一條內褲的不雅形象，火急火燎衝到院長辦公室，一陣雞飛狗跳之後，院長帶著二十幾個保安直衝十八樓，特級病房。

“人在哪裡？”院長帶著厚厚的眼睛，不如不看他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的話，很有學院派的樣子，不過看背影，就只有兩個字：野獸!

“院長！”病房外，兩個工作人員看著氣勢洶洶的院長，根本不敢阻攔，只是在看見衣衫不整的劉醫生的時候愣了一下。

劉醫生不是在裡面嗎？什麼時候出去了？還和院長混在一起，氣急敗壞的樣子是被欺負了嗎？突然想到公子的習慣，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別不是被撿了肥皂吧？聯想劉醫生細皮嫩肉的樣子，兩人越想越覺得可能，渾身惡寒。

“人在哪——”院長突然閉上了嘴巴，看著盛著治療液的容器，一臉不可思議。跟在後面的劉醫生也是同樣的表情，嘴巴張開，眼睛凸起，臉上的氣氛和緊張在極短的時間轉變為驚愕，變魔術似得，倒是那些保安蓄勢待發，等待著命令，但是等了半天，卻沒人發號施令。

兩個美女醫護見到這麼多人衝進來，吃了一驚，正猶豫是該轉過身來還是繼續不動的時候，她們看見了劉醫生，心中有些納悶，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劉醫生就換了一身衣服。

劉醫生沒空注意兩個女醫護的奇怪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容器裡面的青年身上，菩薩保用，人沒事，還活著。

青年浸泡在清澈見底，沒有任何效果的治療液中，昏迷不醒，面板表面還未消失的繩索捆過的痕跡顯示他之前遭遇的危險，一隻手軟綿綿地垂著。劉醫生雖然沒有看見事實的經過，但是見到青年的樣子，瞬間就能還原事情的經過。

打昏迷他的人，穿了他的衣服偽裝成他的樣子，帶著青年來到特級病房，青年只見過他一面，不會懷疑他，兩個醫護和工作人員肯定能夠看出偽裝者的不同，但是因為和青年在一起，肯定有疑問也不敢問，只會把疑惑壓在心底，偽裝者順利騙過所有的人，打昏了青年，自己佔有了治療液，然後又在他們出現之前，逃之夭夭。

“公子沒事吧？”院長看著劉醫生，他的領域是腦科，但是作為院長，其他科室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也看出了青年沒事，但是青年身份太重要了，他不得不再確認一次。

“公子沒事。”劉醫生十分肯定，猶豫了一下又道：“只是治療液失去了效果，恐怕——”

“換一份心的治療液，無比在公子醒來之前，治癒手臂，明白嗎？”院長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冷靜，兩個四周檢視的保安回來，對著他做了一個無人的手勢。

“明白！”劉醫生大聲道，知道院長是不想把這件事鬧大，B級治療液雖然貴重，但是隻要把屎盆子扣在公子身上，一切就完美了。

來人既然可以神通廣大在不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下進出醫院如無人之境，損失了一份治療液總比喪命強，院長選擇了息事寧人。

“你們立刻去17層取一份C級治療液來。”劉醫生對兩個醫護道，而他自己，親自操刀，給年輕打了一記安眠針，先讓他睡六個小時再說，否則清醒之後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你們兩個站在這裡，有沒有看見可以人出現？”院長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

“報告院長，沒有。”兩個到現在還不清楚院長急衝衝跑上來是幹什麼，也不敢問，只是感覺這些人都古古怪怪的。

“再想想，有沒有人進來過或者出去過？”院長再問。

“沒有人，哦，只有劉醫生剛剛出去——啊！”說話的醫護突然驚叫一聲，看著孩子病房忙碌的劉醫生，傻眼了。

既然劉醫生在病房裡面，那麼離開的人是誰呢？

“你們兩個守著門，任何沒有稟明身份的陌生人都不準進入，還有，之前的事情給我爛在肚子裡，明白嗎？”院長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中又是震驚又是佩服，這個盜取治療液的人竟然不是提前離開，而是在他們眼皮子低下堂而皇之的離開，而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沒有過人的膽量，絕對不敢做這種事。

……

“人呢？到底哪裡去了？”

辦公室裡面，嚴德明抓著頭髮，都扯下了十幾根都沒有感覺，牆壁上貼著一張大大的地圖，赫然就是小診所附近的地形圖，在地圖上，貼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照片，連著照片和地圖化作一些線條，橫七豎八，有紅色的也有藍色的。

辦公桌上堆滿了一卷一卷的資料，有的書頁已經倒卷，又的則散發著墨水的香氣，放在桌子腳上的茶杯已經不再冒熱氣了，茶水還是滿的，一口都沒有喝，倒是菸灰缸裡面的菸頭插的滿滿的，都找不到可以插的地方了。

前面跑出去五個，後面跑出去七個，加上死掉的一人，十三個人，人數完全對色上，劉危安要麼在這十三個人中，要麼還在診所，診所已經徹底排查了，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沒有地下室也沒有地窖，更沒有用來貯存藥品的倉庫，通往外界的出口只有兩個一個是大門，一個是排水管，排水管大腿粗，可以說，除了耗子能夠進去之外，人是鑽不進去的。

診所拍出了，劉危安就在這十二個人中，但是他仔細回憶了一遍，加上現場大量的攝像頭作證，除了這十二個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奇怪也就奇怪在這裡，十二個人全部被抓到，身份也已經確定了，沒有一個是劉危安，嚴德明頭疼無比，劉危安究竟是如何把自己藏身在這十二個人中的。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也不可能變成蒼蠅蚊子之類的飛行動物離開，只要是人走過的地方，必然會留下痕跡。

十二個人都是真人，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易容，是劉危安的機率為零。

“數量對，人也對，你究竟哪裡去了呢？”嚴德明把目光從牆壁上收回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感覺自己的智商有些跟不上了，想點一根菸，卻發現就剩下一個煙盒，煙已經沒了。猶豫了一下，抓起了一根比較長一點的菸屁股，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半晌，白色的霧氣從鼻子裡面噴出來。

抽過的煙，還能再抽，如果都可以這樣迴圈抽的話，一年下來，能省下多少煙錢吶，嚴德明美美滴想著。

“不對，數目不對！”嚴德明猛然展開了眼睛，臉上全是驚喜。

人質是13個，兩個混黑社會的，兩個老人，一箇中年婦女，三個小夥子，半吊子的傭兵4個，一個大學生，除掉死去的黑社會，還剩下12個人，加上自願作為人質的女警，13個，加上劉危安自己，14個人。

他之前一直把思維固定在這14個人身上，但是卻遺漏了一個關鍵的人，診所的醫生，那個報警的人。

想到這裡，他異常興奮，隱隱感覺謎底就在不遠處了。以最開的速度檢視了所有的照片還有全部的檔案，果然如同他所料，都沒有出現診所的醫生的身影。

“突擊審問所有的人質，重點是診所的醫生。”嚴德明下了命令之後，驅車再次來到診所，地面上還有水澤，混合著血水和藥水的味道，十分的刺鼻。十幾分鍾之後，嚴德明出來了，就在站在門口，模擬劉危安的作案手法，如果自己是劉危安，應該怎麼做呢？

一個小時之後，突擊審訊出了結果，幾乎一半的人肯定，診所的醫生就在醫院，沒有出去，還有幾個說看見了醫生的屍體，醫生已經死了。

嚴德明並不在乎醫生的生死，他在乎的是在與不在，不久，檢視監控的人也反饋了訊息，影片中，有醫生進入診所的影片，卻沒有出去的身影，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醫生沒有離開診所。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醫生既然在診所裡面，那麼人呢？嚴德明隱隱感覺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去醫院！”

司機是部隊退伍，為好幾個首長開過車，十分的平穩。抵達支援之後，嚴德明大步奔向女警的病房。

“局長！”女警看見進來的人，吃了一驚，掙扎著要起來。

“別動，我只是來看看你，現在案子剛剛發生，大家還在手機資料，我也就這個時候能擠出一點時間來，換做其他時間，可能還真的沒機會見面。”嚴德明壓了壓手，道：“我這次來看你，順便還想了解一下……”

半個小時後，嚴德明走出了病房，讓司機同志幾個警力過來，而他走向了太平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