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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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槍，否則，他死。”把周亞亞制住的人自然就是劉危安了，他用槍指著周亞亞的太陽穴，另一隻扣住他的脖子，力道很大，周亞亞臉色通紅，卻一聲不吭。

“你要想清楚，你現在的行為是在犯罪。”徐飛煌厲聲喝道。

“我是不是在犯罪，不是由你定的，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告訴你，在不把槍放下，你們兩個都要死了。”劉危安淡淡地道。

“休想。”徐飛煌的臉色突然抽搐了一下，把槍一丟，攤開雙手道：“你贏了，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他不得不妥協，因為張標波、六個警員還有兩個士兵相繼從辦公室走出來，九支槍指著他，他就算是特種兵面對這種情況也是九死一生。

張標波走過來把徐飛煌的槍收走，徐飛煌臉色難看，冷冷地道：“真不敢相信，國家還沒有亂，曾經的警察就背叛人民，自願當匪徒。”

張標波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大廳裡面的人群：“如果不是我，還有手下的兄弟出力，這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而你要援救的人，曾經放棄了這裡的大家，獨自逃生，最後逃生無望，又折回來了，如果不是我堅守電梯，他們已經成為了喪屍口中的食物，我是不是匪徒，不是你說了算。”

“不可能！”徐飛煌斷然不相信。

“這裡五六十號人，五六十號嘴，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一問，到底是誰救了他們。”張標波淡淡地道。

徐飛煌看看了一眼人群，人群不少人臉上露出羞愧，也有不少人露出感激，但是沒有一個人露出質問和反對，心中一沉，條件反射似的看向蘇飛猈，卻看見他一張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心中湧起了一股荒謬的感覺，喃喃道：“怎麼可能？”

警察和軍人的戰鬥力，即使三歲小孩都知道，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戰鬥力一流的軍人逃跑了，而戰鬥力低下的警察為了市民的安全流血犧牲，這也太讓人無法置信了。

“你肯定很奇怪我們也站在這裡吧。”韓照業見到徐飛煌看過來，哂笑一聲，“大樓裡面沒有食物，大家都餓了幾天，但是我們這些當兵的卻沒有餓那麼久，知道是為什麼嗎？”韓照業指著臉色已經黑到極點的蘇飛猈道，“第一天尋找食物的時候，蘇連長扣下了大部分，這些糧食被我們當兵的吃掉了，剩下一點點才帶回來。看著大軍捱餓，我們卻有東西吃，我實在慚愧，這才脫離了部隊。”

“軍人不吃飽，怎麼有力氣保護大家呢？”蘇飛猈抬頭盯著韓照業，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們保護只是幾個和你有關係的人吧，普通人可沒見你保護。”四海集團的陶凡華不陰不陽道，之前蘇飛猈帶著人逃生，卻把他漏掉的一幕，讓他對蘇飛猈心懷恨意。

“你胡說。”蘇飛猈大聲道，但是誰都看出他的心虛。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中沒數嗎？”陶凡華冷冷地道：“你帶著自己的人逃跑的時候，大家都看著呢。”

蘇飛猈頓時啞口無言，如果當時知道逃不走，他絕對不會下那個命令，但是此刻說什麼都晚了。他的身後，所有計程車兵都羞愧地低下了頭，雖然他們只是執行命令的人，但是拋棄市民自己逃生，這種行為，不管放在什麼年代都是恥辱。

徐飛煌看著這一幕，心中失望無比，他都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了，想到自己要救援的是這樣一個人，他的心中彷彿吞下了一隻蒼蠅那麼噁心。

“如果你不是軍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秦胄把周亞亞腰間的手雷摘下了四顆，把人放了。周亞亞張開嘴巴大口喘氣，對著劉危安怒目而視，眼中分明寫著不服，卻不敢放肆了。不管他被制服是因為沒有準備還是其他的原因，軍隊向來以結果定成敗，如果劉危安心狠手辣把他殺了，他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縱使不甘，還是的把這個結果認了，還有一點，就是為蘇飛猈感到不恥，想到自己為了這樣一個人出頭，他就有一種強烈的羞恥感。

“把槍還給他們。”劉危安對張標波道。張標波有些不解，卻沒有任何遲疑。

“我不想和誰為敵，我也沒有做過傷害無辜的事情，所以，我不惹你們，你們也不要惹我，大家各走各的，明白嗎？”劉危安也不管傻傻接過槍眼睛還有些迷糊的徐飛煌和周亞亞，回頭對韓照業等人道：“準備好，我們走。”

“你們去哪裡？”徐飛煌愣了幾秒鐘，忍不住開口問道。

“離開。”劉危安道。

“何不一起，我們下面還有人接應，彼此……有照應。”徐飛煌猶猶豫豫道。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劉危安頭也不回，走進了辦公室。

“我們也走。”徐飛煌心中嘆息一聲，劉危安的身手讓他很看重，感覺是一個好苗子，奈何劉危安似乎對軍隊很反感，不過，他也沒時間想那麼多，因為約定的時間到了。

“從哪裡下去？”蘇飛猈問道。

“亞亞，你帶著老弱病殘還有婦孺走電梯，其餘人跟著我走樓梯。”徐飛煌大聲道，充滿著雷厲風行的味道。

“要救……這麼多人，照顧的過來嗎？”蘇飛猈忍不住道。

“照顧不過來，也要照顧，這是我們的責任。”徐飛煌深深地看了蘇飛猈一眼，這才明白為什麼張標波作為一個警察，竟然敢對部隊的連長出言不遜，同時也明白為什麼有士兵要離開部隊了，蘇飛猈這種品性，實在沒有資格當連長。

逃命的時候到了，餓了兩天的市民雖然虛弱無力，還是掙扎著跟在兩個特種兵的後面，除了幾個老人、婦女還有幾個實在虛弱的人坐電梯，其他人的選擇了樓梯，兩個特種兵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沒有一個人敢亂來。

“走！”大廳裡所有的人離開之後，劉危安帶著人走出了辦公室，顧養月的母親讓一個個子高大的警察揹著，一行人走另外一部電梯下樓，剛剛來到一樓，就聽見激烈的槍聲從另外一頭出來，腳步聲猶如驟雨，爆炸的聲音不時響起。

出口被雜物阻擋，這還是張標波下的命令。五個警員不用等吩咐就衝過去把堵住的雜物搬開，五分鐘之後，通道清理乾淨，大門才開啟一條縫，一隻滿臉汙血的喪屍咆哮著擠了進來，顧養月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嗖！

張標波等人根本沒有看見劉危安動手，耳中只是響起一聲破空之聲，就看見喪屍揚天跌倒，倒飛出去，三道寒芒掠過狹窄的虛空，又是三隻喪屍飛出去，全部是眉心中箭。

“我帶頭，韓照業、郭岩土斷後，張標波居中，其餘人保護兩個女士，跟著我衝，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許停下來。”劉危安說完就衝出去了，一聲悠長的弓弦震動聲響起，前面的喪屍倒下一片。

喪屍大部分被另一頭的戰鬥吸引，但是還是有少部分停留在這裡，有的站著不動，有的趴在地上，也有些無所事事在遊蕩，聞到生人的氣息，一窩蜂衝過來。

劉危安初略打量了一下，就選擇了一個方向快步衝了過去，他的速度極快，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射殺了三十多隻喪屍。

“儘量不要開槍。”韓照業按住了張標波，雖然喪屍已經衝到了三米之內，但他還是忍住了，他清楚劉危安的習慣，越晚一秒鐘開槍，就能多減少一點風險。

張標波並不是笨蛋，雖然韓照業沒有解釋，他他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劉危安瘋狂攻擊喪屍的原因。這是要以速度換取生機，果然，一行人跟在劉危安撕開的口子後面，喪屍追在屁股後面，始終差了兩三米的距離。

張標波手心冒著冷汗，心中卻不得不佩服這種辦法的有效，如果有任何一個人開槍，必然刺激喪屍，喪屍受到刺激之後，會增加爆發力，只要有一隻喪屍發狂，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好，1.1級喪屍。”郭岩土低低喊了一聲，他的話語方落，就看見一支利箭穿過虛空，射在地上，砰的一聲，化作一團火焰，瞬間籠罩方圓三米的區域，1.1級的喪屍發出一聲怒吼，不得不退避。

“啊——”

天空突然墜下一團黑影，一個警員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爪子刺入了天靈蓋，疼的渾身顫抖。張標波回頭一看，眼睛瞬間就紅了，大吼一聲：“小海——”機槍掃在黑影身上。

滴滴答答……

子彈掃在黑影身上，黑影發出一聲尖叫，嗖的一聲竄上了一塊廣告牌上面，血紅的眼睛瞪著眾人，竟然是一隻黑色的猴子，爪子和嘴巴上面全是血。

砰！

小海的身體倒在街道上，眼神已經暗淡，頭頂三個窟窿眼汩汩冒出鮮血。顧養月和白衣掩著嘴巴，嚇得小臉發白。

“我要殺了你。”張標波還有剩下的五個警員雙目赤紅，槍口對著猴子瘋狂掃射。讓人震驚的是至少有幾十顆子彈射在猴子的身上，但是它除了發出幾聲痛苦的叫聲之外，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在廣告牌和電信上面上躥下跳，靈活無比。

“1.2級喪屍。”秦胄盯著黑色的猴子，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