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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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別管多高了，總之很高很高，高的無法想象，比——好吧。”孫首烏看著劉危安懷疑的眼神，頓了一下，認真道：“知道神仙吧，中國古代神話，揮手間，移山填海，日月無光，古經練成之後，大概就是這效果，手可摘星辰，肉身跨宇宙——”

“我知道很厲害了。”劉危安打斷了他，“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關係大發了。”孫首烏用力揮了一下手臂，道：“你想，六大世家，還有我們這些人，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局面，大家有多少本事，都清楚，如果突然有人得到了古經呢？”

“平衡被打破？”劉危安好像明白了什麼。

“沒錯，平衡一旦被打破，面臨的就是新一輪的洗牌，到時候，時局動亂，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受苦的還是百姓啊。”孫首烏露出悲憫天人的表情。

“裝，繼續裝！”劉危安心中鄙視，打死他都不信孫首烏如此善良。看著孫首烏做作的樣子，差點想吐。

“所以啊，我必須阻止那些野心分子得到古經。”孫首烏看著劉危安懷疑的眼神，老臉一紅，咳嗽一聲，“當然了，也不能排除有一些私心，我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古經是什麼樣子。”

“然後呢？”

“大家各憑本事了，你追我奪，搶到了的人前面逃，沒有得手的人後面追，一路廝殺，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從東北跑到西邊，從南邊跑到北邊，幾次易手——”

“後來跑到石頭城來了？”劉危安還不知道，原來孫首烏是一個話嘮。

“你怎麼知道？”孫首烏瞪著他。

“你們大堆人馬往這裡擠，瞎子都看見了。”劉危安翻了翻白眼。

“呃——有這麼明顯嗎？”孫首烏尷尬一笑，“好吧，兜兜轉轉幾個月，大家也失去了耐心，所以也就沒刻意隱藏痕跡了，當然，主要是也隱藏不住，最後確實追到了石頭城，不過之後，東西就消失了。”

“消失了？什麼意思？”劉危安不解地看著他

“誰知道呢。”孫首烏挺鬱悶的。

“不知道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東西丟了，不知道哪裡去了，有可能丟在地上了，有可能被老虎叼走了，也有可能被毀去了，反正就是不見了。不過，大家一致猜測是被人悄悄帶走了，老趙家以為在老劉家手上，老劉家以為在老王家手中，彼此猜疑，相互防備。但是也有一種猜測，說不定被石頭城的人意外撿走了，畢竟古經消失的地方距離石頭城最近，所謂人多眼雜，說不定有人剛好路過也是有可能的。這個順手牽羊，渾水摸魚什麼的。”孫首烏絮絮叨叨道。

“所以——”劉危安臉上不變，心中卻突然一跳，他好像明白了怎麼回事。

“嗯，沒錯，所以！”孫首烏點了點頭。

幾大家族為了尋找丟失的古經，不惜大開殺戒，就因為沒有任何線索，距離最近的石頭城就成了第一個遭殃的物件，於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開始估計還只是單純的尋找古經，殺的眼紅之後，就難免多了其它的心思，趁機搞破壞，你砸我的店鋪，我搶你的商隊，公憤加私仇，估計這才是風波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的主要原因。

不然的話，哪怕六大家族再如何勢大，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問你一個問題！”劉危安看著孫首烏，“古經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孫首烏愣了一下，猶豫了半晌才道：“應該是一本書的模樣吧。”

“你追了幾個月，連書是什麼樣子都沒看到？”劉危安一臉不可思議。

“你知道，我們孫家說的好聽也是大家族，其實比起六大家族，還是差一點的。”孫首烏老臉發紅，“所以我才說煩惱嘛。”

“再問一個問題，古經叫什麼名字，不可能就叫古經吧？”

孫首烏的老臉更紅了，咳嗽一聲：“這個……既然是在黑暗神山找到的，應該是和黑暗有關吧，那個，我還有事，聊天結束，我先走了。”看見劉危安還有問題的樣子，孫首烏落荒而逃。

看著孫首烏的背影，劉危安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搶到的那塊琥珀，就是所謂的古經，自己就是那個最後得益者，不過，古經有這麼神奇嗎？他不覺得，倒是受罪不少。搖了搖頭，走出‘醫不死人’藥鋪才恍然驚醒，他打算找孫靈芝說會兒話的。又不好意思再進去了，只好怏怏離開。

街上的店鋪已經陸續開張，大屠殺的後遺症差不多消退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不過，沒見幾張老面孔，都是陌生人，要麼是從別的地方流浪過來的，要麼是新進入《《魔獸世界》》的新玩家。

材料店。

店鋪裝修古樸簡約，貨物很多，架子上幾乎堆滿了，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動物的皮、毛、角、骨頭、指甲，不知名的樹皮、樹根、樹葉、種子，紅色的石頭，白色的泥土，寵物蛋，鐵釘，繩索，紙張，胡椒粉，黃豆，玉石，貝殼……有些材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劉危安一個貨架一個貨架看了過去，倒是有一大半不認識的。

“你好，您需要什麼？”店夥計出現了，臉上堆滿了笑意。換做大屠殺之前，人流如織，劉危安可享受不了一對一的服務，但是這幾天，來店裡的客人小貓兩三隻，店夥計的態度就格外熱情了。

“硃砂和毛筆，有嗎？”

“有。”店夥計立刻回答，業務熟練，手指一伸，“這邊請！”

朝著裡面走了幾步，劉危安看見了角落裡一大桶紅色的粉末，硃砂。

硃砂，又叫辰砂，丹砂，赤丹，汞砂，是天然的礦石研磨而成，大紅色，有金屬光澤。夾著著雄黃、磷灰石還有瀝青質。硃砂有鎮靜催眠，解毒防腐，殺菌滅蟲的作用。不過，最主要的作用還是用來畫符。

上等的硃砂可以保持千年不褪色，鮮紅如血，光澤鮮豔。不過，劉危安可分辨不出什麼是上等，什麼是下等，而且，這裡的硃砂只有一種，想挑都不行。稱了一斤，貴的嚇人，100銅板一兩。

“我們這裡的毛筆種類齊全，有狼毫筆、兔毫筆、鼠毫筆、胎毫筆——”

“給我拿10支豬鬃筆。”劉危安打斷了店夥計的介紹。如果是書法高手，買個狼毫、兔毫倒是瀟灑，他這個初入門的新手，豬鬃筆就夠了。

倒不是說豬鬃筆便宜，而是豬鬃筆硬度大，沒有其他毛筆柔軟，劉危安連毛筆都沒摸過幾次，如果拿一支柔軟度大的毛筆，鬼知道會寫成什麼樣子。

畫符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必須淨手、淨身、靜心、沐浴、整衣、擺香堂，拜天師等等，經過一系列複雜而莊嚴的程式之後才能進行，劉危安只是剛剛入門，沒人教，而且他也只是掌握一種符咒，而且是最簡單的解屍符咒，所以，一切從簡。

找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房間，劉危安把箭矢拿出來五十支，用公雞血調和好硃砂，開始專心畫起符來。

有專業工具就是不同，畫起來，順暢多了，而且不是用自己的鮮血，聞著也舒服多了。

不到三分鐘，符咒成，黃芒一閃，符咒隱入箭身，只留下微不可查的痕跡，劉危安大喜，成功。

開門大吉，好兆頭。

第二支第三支皆成功，一氣呵成，三連中，這可是上午幾個小時的成果，劉危安樂不可支，第四支，失敗。

劉危安不確定是自己功力不夠還是怎麼回事，失敗一次之後的箭矢就無法第二次畫符了。

第五支，失敗，第六支成功……

一個小時之後，劉危安成功在十三支箭矢上畫上了解屍符咒，失敗了七次，之後，不管他如何專心，都無法畫符，和上午的情況一樣，到了某個極限。

上午只能畫十次，現在能夠畫二十次，不知是熟練度漲了還是因為工具趁手。把東西收好，發現硃砂調多了，倒了半兩出來，三分之一都沒有用到，一陣心疼。

出了房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於是就在客棧點了兩個小菜，美美地吃了一頓飯，最近身價豐滿起來了，也不必頓頓吃包子饅頭了，偶爾下一下館子也是可以的。

下午，去了一趟小樹林，值得一提的是黑牛的兩個師叔，因為地處偏遠，平時這個地方沒人來，他們竟然躲過了大屠殺的風波，這些天一直在製作箭矢，劉危安去的時候，看見堆積如山的箭矢，想到只有一立方米的空間戒指，之前還挺自豪的，現在卻發現太小了，把裡面的腐屍指甲、行屍指甲還有殭屍指甲全部倒出來，裝了半立方的箭矢離開。

臨走的時候，和兩個師叔說了一聲，製作好的箭矢還是藏起來保險，以防萬一，如果不小心有玩家闖進來，那不是就被順走了嗎。至於箭矢，還是要繼續製作，雖然這種箭矢殺殭屍不行，但是他又不是一輩子呆在墓地，墓地的怪物殺完了，還是要出來的，以後殺其他的怪物，剛好用得上。

花了三個多小時，射殺了兩百多隻行屍，一百多隻腐屍，十三隻殭屍，收尾的時候，又冒出三隻殭屍，嚇得劉危安落荒而逃，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殭屍離開，把屍體撿回來，天色已黑，老李頭他們早就不耐煩了，劉危安又加了30銅板，他們才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