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宴會上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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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國差不多已經脫離這場戰爭了，宮廷舞會上，大唐帝國的新貴族們聚攏在一起，暢飲著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好酒，討論著參股什麼專案可以賺的更多。

觥籌交錯之間，許多數百萬的專案就談成了，而這樣的鉅額資金，在這裡也不過就是勉強能讓大家開口談論兩句的小錢罷了。

能夠在紫禁城裡吃喝玩樂的機會可不多，尤其是……這一次出席宴會的，除了皇帝陛下，還有他的幾位皇子們。

大皇子唐玉現在已經上小學了，他就讀於位於長安的皇室貴族學校，在那裡也認識了許多同學。

小一些的二皇子唐軒也上學了，所以他也獲准參加這場宴會，而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兒女見一見這兩位皇子殿下，聯絡一下感情，大唐帝國最最有權勢的大臣與貴族們，都繳納了價格不菲的“門票錢”。

開玩笑，如果不能參加皇子殿下們參加的宴會，這同學之間還怎麼相處？如果讓皇子們在宴會上認識了別的混蛋，或者別的婊子，那自己家的孩子還有個屁的機會？

皇帝陛下那邊是指望不上了，五位皇妃哪個都是背景深厚招惹不得，再讓自己的女兒上去送死八成是要連累家裡。

幽林皇妃與陛下認識的比較早，屬於那種起於微末的“糟糠之妻”，待遇直接拉滿，手握內務部更是權勢滔天。

愛麗絲皇妃人家那是大唐帝國的“財政大臣”，甚至還能對工業部門施加影響力，這樣的狠人那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樂兒倒是看起來比較好說話，問題是……特麼的最近獸人們在皇帝陛下那裡很得勢，為帝國貢獻了幾十萬的勞工。

贏月皇妃就不用提了，人家那是正經的帝國公主，放在過去那都是要當一國之母的，現在老老實實伏低做小已經很委屈了好不好？

嗯，剩下一個伊琳公主背靠楊木帝國，儘管比較遠……但再遠她也是個帝國公主啊。影響帝國外交的事兒……最好還是別做吧？

所以說大家都把自己的主意打到了皇子們身上：自己是怎麼崛起的？不就是跟對了皇帝陛下，然後一路走到了現在嗎？

貪汙腐化沒那膽子，投機倒把早就看不上那點兒小錢了，這輩子不就剩下為家族，為小輩們操心未來這一件事了麼？

既然自己是跟著皇帝陛下一路廝殺過來的，那讓自己的孩子們為帝國的皇帝和親王們保駕護航，那豈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嘛，只要級別夠，家裡有年齡正合適的晚輩的帝國新貴們，都想方設法弄到了請帖。

一個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一個個精神激靈的小男孩，成了整個宴會靚麗的風景線。

沒有去理會孩子們的事情，唐玉和唐軒倆孩子在學校裡就是孩子王，有他們兩個在，那些孩子們基本上都能找到點兒樂趣在。

所以唐陌這個時候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勒夫還有楚牧州等人聊有關本島戰爭的事情。

是的，在大唐高層內部，對蜃國的這場戰爭已經成為“本島戰爭”了。這場戰爭是獸人與地精之間的戰爭，而大唐帝國只不過是在進行武器出口罷了。

只不過交易的不是錢，而是奴隸。

“定城之戰還沒有結束，獸人儘管已經開始佔據主動，但還是沒有能夠合圍地精的山地築壘區。”勒夫知道唐陌的習慣，他經常被留在紫禁城裡和唐陌一起吃飯，所以一邊吃一邊說，很是灑脫。

相比較而言，楚牧州卻渾身不自在。他之前的習慣不允許他在皇帝陛下面前做出如此僭越的事情：開玩笑，在皇帝的宴會上一邊吃飯一邊高談闊論？你還要不要臉了？

其實他之前已經膽戰心驚的見過其他的大臣在皇帝面前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問題了，皇帝陛下從來沒有怪罪過。

可是作為一個“降臣”，楚牧州覺得自己應該恪守禮節，至少也應該……應該為了宮廷禮儀被重新重視起來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作為帝國副宰相，他認為自己應該身體力行，喚醒大家的禮節意識，以保證皇家的威嚴與絕對的地位。

他滿心的以為，在幾乎和國宴級別相當的宮廷宴會之中，大家會保持克制一些，至少應該維持基本的體面。

讓人遺憾的是，他看到所有人都變本加厲，根本沒有人把所謂的宴會禮儀當成一回事。甚至這樣的表現讓楚牧州一度以為，東大陸的野蠻人們都是這樣聚會的。

但……為什麼，為什麼楚牧州自己卻在這樣失禮的狀態下，感受到了一種溫暖與豪邁？

“我說過了，楚副相，不用這麼拘謹，你不覺得，在我們大唐帝國的餐桌上，切牛肉有一種割別人領土的快感嗎？”身邊的南宮鴻特別理解楚牧州的感受，笑著對這位佔了他位置的老頭兒說道。

倒不是他好心，而是因為唐陌在一次私人見面中給南宮鴻畫了一張大餅，這張大餅他吃的很爽——如此而已。

他之前也曾經建議過大唐帝國應該重視宮廷禮儀，以維護皇家的體面。不過唐陌拒絕了這個要求，他直言不諱：如果帝國衰落，再嚴苛的禮儀也救不了皇室，如果帝國蒸蒸日上，那麼設定一套讓大家隔閡起來的禮儀又有什麼用呢？

總之，大唐帝國依舊帶著當初草莽起家的粗魯奔放，這是唐陌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目前來看效果還算不錯。

他可以和大臣們一起吃燒烤哈哈大笑，談論著對方的孩子，給對方出發財的主意——這是恩。

大唐帝國的帝國安全域性、內務部毫不留情的審查與監視，對官員紀律與效率的考核——這是威。

恩威並施，大唐帝國才能在有人情味的同時，不至於快速的腐化墮落；在所有人都被高強度的工作和嚴格的管理限制的同時，又有那麼一點兒溫暖。

楚牧州本來不太願意開口說話，可他同時也不願意在帝國外交部長與自己說話的時候無視對方。

於是，尷尬的情況下，他只能硬著頭皮用最簡短的話回應了南宮鴻的好意：“老夫習慣了，抱歉。”

和楚牧州一樣的，還有江潤、陳景、王玉材，他們三個也是吃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不過他們都在看見自己面前的一道道菜品之後，感受到了來自皇室威嚴之外的情誼：皇帝陛下竟然精心準備了他們喜歡的菜餚。

他們的口味都不同，而上來的菜品每個人也不同：有人喜歡吃魚，有人喜歡吃蝦，有人喜歡吃肉，有人喜歡吃素。這些大臣們，都在自己的面前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美味。

甚至，喜歡吃魚的人發現魚竟然是摘過刺的，而且在摘掉了魚刺之後魚肉竟然是塊狀的沒有散掉。

喜歡吃蝦的人也發現自己的蝦都是去殼的狀態，這樣可以讓他們在吃的時候不必因為需要維持儀態放棄這道美味。

楚牧州面前有雞蛋羹，有蝦滑魚滑，每一道都很軟糯，這是照顧他這個牙口不太好的老人刻意選擇的菜譜。

唐陌花銷巨大養著的紫禁城內的御廚團隊們可不是白拿天價的工資的。他們每一個人都身懷絕技，廚藝那真的是八仙過海。

大唐帝國的皇帝不僅僅是一個技術天才，他還是一個老饕。這位皇帝陛下經常會提出一個新的菜品，只用語言形容一通，然後就讓御膳房試製……如果沒兩把刷子，這些廚子們還真不敢來紫禁城應聘。

“本島北面的獸人部隊倒是進攻的很順利，他們向東北方向推進了大約110公里，遇到了一些地精的坦克才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勒夫還在說著有關本島戰爭的事情。

向東北方向進攻的獸人部隊其實已經打的很賣力氣了，可他們因為補給線相對較遠，沒有辦法繼續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這給了蜃國部隊一些準備的時間，他們正在一些有利的地形上組織防禦，眼看著雙方的陣線又要被固定下來了。

“他們不是有反坦克火箭筒嗎？為什麼會被坦克擋住？”唐陌看許多人都等著勒夫的答案，於是開口幫那些不敢在宴會上一邊吃飯一邊講話的大臣們問道。

勒夫尬笑了一聲，解釋道：“陛下，進攻的時候遇到坦克，步兵其實是很難接近的。對方有大量步兵在前面掩護，以坦克為支撐點，防禦狀態下很佔便宜。”

唐陌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緊接著又幫一群又好奇又什麼都不懂的大臣，問出了一個何不食肉糜的問題來：“那他們的空軍為什麼不持續轟炸敵人的防線，為部隊開路呢？”

勒夫更尷尬了，他繼續解釋道：“陛下，獸人空軍的數量有限，他們正在重點進攻定城，所以沒有多少兵力支援北部前線。”

“我們給他們提供的第2裝甲師的裝備……運送到位多少了？”唐陌又問了一個他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這一次勒夫總算是不尷尬了：“我們送往本島的裝備，已經有大約五分之一抵達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