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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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伶搖頭道：“宗主莫非是一點都不信任南伶了嗎？”

“呵呵，你多心了。本宗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本宗是心想著，若能和你家尊主聯手，這未來的局勢就好應付多了。”夜無魅輕笑道。

隨即，他臉色微沉，又繼續道：“本宗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其實公約的存在，對我魔道各宗是有益處的。但既然那些正道想要撕毀公約，我們也不得不去面對。”

妖刀遲疑道：“宗主，那接下來，我們到底要怎麼辦呢？莫不成就這樣坐等著萬宗大會的結果？”

夜無魅眼眸微閃道：“本宗去見見那幾個老傢伙，商議一下再說。最近時日，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本宗回來再定。”

“是！”妖刀、赤鳳等人應聲道。

夜無魅未在多言，身形一閃，離開了漠天宗。

南伶見狀，轉身便離開。

赤鳳緊步追上，輕笑道：“南伶，你莫不是又要去閉關修煉？我們姐妹很久沒聊心事了，今天到姐姐那裡去坐坐如何？”

南伶笑道：“赤鳳姐姐相請，小妹自當遵從。”

“呵呵，果然還是我的好妹妹。”赤鳳一笑，拉起南伶的手掌，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妖刀看著南伶離去的背影，不由發出一道嘆息。

他自然也能感覺到宗主對南伶的疏離。

雖然南伶回到了漠天宗，但如今的身份，卻是漠天宗的客卿長老。這個身份，是南伶回來的那天夜無魅親自給的，這也意味著，夜無魅不會再將南伶當做自己人看待了。

一座小山谷裡，庭院幽靜，滿院的花香襲人。

赤鳳取出一罈自釀的果酒，給南伶倒了大半杯。

“赤鳳姐姐，我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但或許我真的不該回來。”南伶看著杯中的青綠酒液，輕輕一嘆，眼神裡有掩不住的哀愁。

三年前，鐵驍讓她們自行修行，並提醒他們可以加入其他宗門，南伶第一個念頭就是回到漠天宗來。

畢竟，她在漠天宗長大，即便她因緣際會成了狼道宗的弟子，漠天宗也算是她的孃家。

她甚至願意將通天真魔身的功法，交給漠天宗。但卻被夜無魅一口拒絕。

夜無魅的理由是，漠天宗豈可貪圖狼道宗的功法，還替鐵驍狠狠訓斥了南伶幾句。

但南伶知道，一向很有野心的夜無魅，其實是惦記通天真魔身的，只不過，他擔心這部功法以南伶進獻的方式傳入漠天宗後，漠天宗的人意識到這部功法的強大之後，便會將鐵驍奉為魔神，從而降低了夜無魅這個宗主的影響力。

之後，夜無魅對她更是頗為提防。

或許，在夜無魅的心裡，多半覺得是鐵驍讓南伶回到漠天宗來的，目的則是為了讓南伶替鐵驍滲透影響力，要奪漠天宗的。

否則的話，誰會願意將本門至高功法，傳給別宗？

要說不是別有用心，那肯定就是腦子壞了。

赤鳳端起酒杯，笑道：“先喝一杯吧！”

南伶嗯了一聲，舉杯和赤鳳碰了一下。

兩姐妹對飲一口。

“有些話，姐姐本不該說，但你不是旁人，姐姐說了也無妨。宗主謹小慎微，這你是知道的。當初你為了救我，加入了狼道宗，又從鐵尊主那裡得到了莫大好處，所以即便你回來了，宗主也不會再拿你當以前的南伶對待。你在宗主的眼裡，其實是客人。而且還是一個既要提防又不得不尊重的客人。你的位置尷尬，宗主見你也很尷尬。”赤鳳輕聲道。

南伶眼眸一震，苦澀道：“所以，我是真的不該回來的，對嗎？”

赤鳳抿了抿嘴，道：“雖然姐姐希望著能夠天天看見你，但你確實不該回來。自從你回來後，我能感覺到，宗主的性情都陰沉了許多。”

南伶眼眶微紅，哽聲道：“當初，我只當漠天宗是我的孃家，我沒多想就回來了。如今看來，確實是我錯了。”

赤鳳輕嘆道：“若鐵尊主只是個尋常魔修，倒也罷了。可他偏偏是一個連宗主也不得不忌憚的強大魔修，這便容不得宗主不多想了。高處不勝寒，也更易生出疑心來。姐姐相信你，不是鐵尊主讓你回來的，可宗主卻未必會信。身在不同的位置，心思也是完全不同的。”

南伶深吸一口氣，道：“赤鳳姐姐，我知道了。等我陪你喝完這一回，我便離開。”

赤鳳忙道：“南伶，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見你面有哀愁，想幫你疏通結症罷了。往後你就在自己的院中閉關修煉，直到五年期滿，再去找鐵尊主匯合便是。至於宗主這邊，你也不用多想。你與宗主之間，也是有師徒之情的，他只是心裡有些不自然，並不會真想你走。”

南伶搖頭道：“赤鳳姐姐，我已經決定了。尊主讓我獨自修行，期待著我能有所成長，我若一直心境不穩，如何能夠變得強大？宗主能夠收留我三年，不吝資源，我已經很感激宗主了，自也不會為了這事對宗主有所怨念，只怪我當年考慮不周了。等宗主回來，還請赤鳳姐姐替我表達一句歉意。漠天宗對我的恩情，將來南伶必會還報。”

南伶說著，將剩下的酒液，一口飲盡，隨即又端起酒罈，斟滿……

半個時辰後，南伶悄然從漠天宗離開。

除了赤鳳，她沒有向任何人辭行，只留了一封書信，交由赤鳳，讓其轉交給夜無魅。

南伶離開後不久，妖刀便來到了赤鳳的院前。

“是你讓她走的？”妖刀低沉問道。

“進來喝點？”赤鳳淡淡道。

妖刀推開虛掩的院門，走了進去，在赤鳳對面坐下。

赤鳳重新拿了一個玉製酒杯，給妖刀倒滿。

“我沒有讓她走，只是跟她解釋了一下她與宗主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而已。她走了，對她好，對宗主也好。”

妖刀淡淡道：“你這時候跟她說這些，其實就是想讓她離開的意思。你是不想讓她參加接下來的行動，對不對？南伶本就對宗門懷有愧疚，你擔心她會因為這份愧疚，在之後的行動中太過拼命，因此受傷。”

赤鳳眼眸一眯，淡笑道：“難道你希望她受傷？”

妖刀搖了搖頭，道：“我自然不想看到小南伶受傷。其實有些話，我也很早就想和她說了。只不過，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由你來說，倒是合適。”